我手里的箭朝着他的鬼头刀直直的射去,便在一瞬间,鬼头刀叮的一声被震得老远!勿自嗡嗡作响!
所有人都被这神来一箭惊得呆了。几乎是立刻的,龙辇上的男人一个飞身而起,朝着钟楼顶上疾射而去!远远望去,便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空而过!我依旧以红伞遮头,不动声色的移个位置,淡笑着看他。
军队一下子乱了起来,有人在指挥他们对在场所有人盘查!我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男人浑身被雨水沾得湿了。衣衫贴着身子,显出他绝好的线条来。鲜艳的衣裾随风翻飞,只能以四个字来形容这样的男人,绝色翩然!这个男人,生来就应该是来颠倒众生的。此时,他一只手便这么捏住战柔的下颌,淡笑着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呢?”
我暗叹一声可惜!为何偏生这样的男人要与我做对!
身边的白衣女子都开始大声的喊道,“不要出来呀!门主!不要呀!”
我一笑,慢慢的从人群中走出来。卸下斗蓬的帽子,露出笑意盈盈的半边脸儿来,冲着钟楼上的战柔一笑,“既然是门主了,我怎么可能放下你们不管呢?”身后的雨丝都成了我的陪衬。此时此地,我整个人看来那般的生动。
她们喜极而泣。未曾料到我竟会在那种时候出现!
他似是终于怔住了。握住战柔的手些微的松动了下。一时之间,只是怔怔的看向我。
我一笑,颠倒众生,“那么,皇上是不是也应该遵守诺言,把她们放了呢?”
他淡淡的挥手,“解了!”
话才落,整个人便朝着龙辇疾射而下。轻轻飘飘的,落到龙辇之上,此时,他浑身已经湿得透了,雨水从他的胸前缓缓滑落,看来性感得如同一头键美的狮子!而此时,那头狮子正眯着一对火眸,危险的注视着我。
掠掠额边的墨发,依旧将斗蓬戴了,放下红伞,做了个不抵抗的姿势。立在雨中。淡笑着看他。红衣士兵整齐的在我的身边围成一圈。
我淡然一笑,整个人似是融在雨丝之中。将红伞从地上捡起。遮住了头!不让雨水将我淋湿了!眸子,却扫向钟楼之上,此时,战柔她们已经被放了下来。
见着我,赶紧朝着我飞奔几步。大声的道,“门主!”
她要接近我,士兵们却不让她过来。我歪着头,朝着她的方向移动。我一动。他们又跟着移动。仿佛我是什么飞天大盗!一个箭步,我伸手捉了她的手,小声的道,“对不起哪!战柔!生出这么多的祸事来!那个!我是不是哪里得罪那个皇帝了?骗了他的钱么?”
战柔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你真不认识了?我以为你是骗我的!”
我眨眨眼。“骗你什么?”说得此处,我的指尖突然紧紧的捏住她拇指处的某个穴位。一,二,三秒!
战柔略嫌吃惊的看着我。我冲着她一笑,轻轻的一松,淡笑着道,“可怜的战柔!赶紧去换身干净的衣服。都要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能穿得这样呢?”
她的面色黯淡,抱歉的道,“都是因为我!”
我又一笑,“不要臭美!哪里是因为你!你看,那么多的姐妹们哪!而且,你哪!怎么能不相信我?”的逃跑技术?这点小事我要逃不了,我叶茯苓三个字倒过来写!
她神色黯淡,我拍拍她的手,“要做个好娘亲!”我朝着她眨眼。似是下定决心一般,我霍的转身,又引得众兵士们一阵骚动。我抬眸,望着立在龙辇上的男人。却意外的发现他也在看我!
那种目光很奇怪,虽然隔着雨雾,我却仍能感觉到他如影随形的目光!很熟悉!我动了动手里的红伞。技巧性的遮住了我的脸。伞下,我的眉头些微的皱起。他在干什么?那个人的目光,分明就是见过我!思量间,我已经走到龙辇之前。
虽然没有看他,我却能感觉到那两道灼人的视线。似是恨不能将我灼出两个洞来!我叹口气,认命的拿开红伞,淡笑着福身,“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福!不知皇上这般阵仗召得民女前来,有何要事?”
红色湿透的袍角许久都没有动。许久,他才哑着声道,“告诉朕,你叫什么?”
我在斗蓬底下略略抬头,朝着他眨眼,“民女,凤凰谷第八女,叶茯苓!”
鲜艳的袍角一动,一瞬间便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他的眸子很美,似是两簇跳动的火焰。然后,他朝着我伸出手来。将我的斗蓬略略掀起,露出里头三色的簪子来。我听到他的喉头似是一种哽咽。浑身颤抖着直抽气。
抬头看向他。他也看着我。红雷下,红帘中,我二人便这么相互对望着。轰隆!
我下意识的瑟缩了下。他似是终于醒转过来。单手朝着天空狠狠一抓,那只手便似没入云层之间,刹时之间,天空里四处闪烁的红雷便这么突然集中到他的手中。天空一下子清明起来!雨丝,竟然也渐渐的住了!他手掌一收,掌心的红光在袖中消失不见。逐云说,红雷乃是人为,原来竟是真!
他的眸子没有动,仍是直直的注视着我,眸光里头似是一种贪婪。我一笑,终于受不了他的沉默,淡笑着询道,“原来在莫王爷府里那个长须老者,竟是皇上么?之前未曾识得,当真是失礼至极!”
他眉头一挑,唇角隐约有丝抽搐,哑着声道,“长须老者?”
我眯眼,再度轻笑,“莫非不是皇上?皇上的父亲也一道来了?”说得此处,我的眸光不自觉的越向他的身后。在人群之中四处搜寻。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呼吸也开始急促。莫忧赶紧道,“哪里有什么长须老者,之前陛下因为思念爱人,三年未曾剃须,是以胡子比平常人长得一些!所以,你在王爷府里头见着的,便是陛下本人!”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极慢的道,“原来是思念爱人哪!”
他的手轻轻的抬起我的下颌,让我抬头看着他,我一惊,下意识的退开一步。他却伸出另只手来。固定住我的腰身。身后的民众都开始议论纷纷。
他严肃的看我一眼,转过头,淡着声宣布,“大家散了去吧!要找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围观的人失望的轻叹一声,正欲转身离开,我却大声的道,“大家不要走!”
他一顿,火眸再度落在我的身上,“你欲何为?”
我转身向他,笑眯眯的道,“我也想趁着大家都在,问问皇上到底想要干嘛!这般劳师动众的把我请来此处,定是有什么天大的罪名要安给茯苓!那么,那个罪名是什么?皇上何不亲自对冒雨前来的大家解释一下呢?”
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身子僵了僵。底下的人听我一说,便也都似走不动了。
望着他的眸子,我不惧的道,“您说呢?皇上!”
他挑高一边的眉头,高深莫测的看向我。唇角终于露出一丝严厉来。手松开我的腰,探入湿透的宽袖之中,取出一块白色锦帕来。上头用黑色的毛笔写着,一行字,最为明显,但是当头奴契二字!
他扬声道,“此女乃我做王爷之时买下的奴人。有契为证!”
大家哦了一声,直道原来如此!我扯发,“有契为证?我看看!”说罢,出手如电,一把将他手里的奴契捉握到手。他一时没有防备,被我夺了奴契,又不好再来夺去。手,便这么生生的停在半空之中。
“奴契:今叶城容然,自愿卖身为奴,自此之后,成为雪盟部王爷的专属奴人!叶容然!”我翻转过来再看。然后调个边又看,终于大声的道,“是叶容然啊!与我叶茯苓何干!”我也与他一般,将那锦帕朝着大伙儿一扬。
人群再度骚动起来。叶城容然,那是皇帝的妃子啊!怎么就会这般!
他不甚在意的看我,“你再看看,那帕子上还有什么!”
我挑眉,却见那帕子最最下面,一个小小的指头印印在上头,那个指头印上分开两半,明显是中了刀伤。他伸手,轻轻的执起我的手来。淡笑着道,“是叶城容然,可真正与我订下奴契的人,却是你!叶茯苓!”他的手在我的指尖轻抚。那里有道小小的切口。
我一怔,皱眉淡淡的看他。“那也不能指定是我!皇上要奴,茯苓倒是可以为皇上物色几个。保证美丽无双!”我回头,突然大声的宣布,“皇上刚刚说了,都是一场误会!以后也再不会为难刚刚那些可怜的女子!大家都散了去吧!”
此时,战柔突然尖叫一声,倒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醒转过来的莫邪大声的急道。我几乎都要鄙视起他来。怎么了,当然是生孩子了!
“我!要生了!啊!”战柔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