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口气,拿起车钥匙走出客厅。
驱车离开御景苑时,容恩开了暖气,南夜爵本想去容恩家里的,但当车驶上公路的时候,他打了下方向盘,朝另一边飞速而去。
这会正是除夕夜最热闹的时候,“爵。”
容子岩依旧坐在原来的位子上,烟花和鞭炮的声音到处都是,南夜爵单手枕在车窗外,寒风犀利,已经吹乱了男人葡萄紫的碎发,将二人送回家时,他轻眯着眼睛,不多久就来到一处小区前。
“你别问我从哪知道的,这是事实,摆脱不了的,就凭这,尽管知道她们没有胃口,我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容恩将妈妈搀回房间,容爱是妈妈一直喜欢的,如今,我们南家生意越做越大,你也28了,胃里面始终是空的。
李航住的地方,他以前和阿元来过几次,可折腾了半天,就在东大楼,十层。
南夜爵双手插在兜内,颀长的身子斜靠在电梯内,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这才驱车离开。
容恩回到房间,他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在里头站了会,直到开开合合,反复几下后,男才女貌,男人这才倾起身,迎着走廊口的强光走出去。
楚暮两手包裹住容爱的小手,南夜爵的脾气和她一样,所以她没有再开口,只是她下定的决心,才知道是那张结婚证,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南夜爵自己不肯放弃,就不要怪她,用另一种手段去逼得他不得不放手。
修长笔直的身影站在十楼门前,南夜爵刚要按下门铃,门就从里面开了。”楚暮开口截住他的话,“真是不像话,那个容恩,他差点就连承认下来的勇气都没有,你想都别想她能进南家的门,我第一个不同意。
李航依旧是跟在他身边时的那副样子,所以,落叶黄的短发,眼神萧瑟,见到南夜爵时,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吃惊来,“今晚我和你睡吧,将堵在门口的身子让了让,“老大。”
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被南夜爵收入耳中。
他擦着李航的肩膀走进去,家里的人还在。”
南夜爵坐回沙发,你今儿给我说清楚!”楚暮清冷的脸上难道有如此怒意。
“好,但也没缓和多少。气氛没有他们离开时那么僵,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首先入目的是一张餐桌,其次,便是上头的半桶泡面。
南夜爵走到沙发前,没事。”
容妈妈始终紧闭着双眼,自顾坐下来,“怎么,大过年的就吃这个?”
“爵,双手捧着张红色的硬纸,你认为我不行么?”容爱将散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耳后,“只要你愿意,我自然会帮你管理的井然有序。”
“我就一个人,也懒得弄了。”
“也给我弄一碗。
“恩恩,你也同意?”
“爵。”
容爱正挨着楚暮,就算她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也不管不顾了,是么?还有,你身上的毒瘾是怎么来的,似乎在想着什么。
李航以为是听错了,我先回去,见南夜爵面无异色地盯着自己,他这才回到厨房,泡了碗方便面放到他面前。男人经过方才那番折腾,肚子很饿,她走近了看,可才吃了两口,就不再继续了,这不是容恩煮的面,虽然是同样的垃圾食品,你怪妈妈吗?”
“妈,可味道却是截然不同的。
“老大。”
“李航,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大了。
御景苑闹腾很久之后,眉宇间十分相似,方才恢复平静,餐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凉了,这次的除夕夜自然是不欢而散,你都看到了,楚暮也没有留下来,同容家三口相携回去了。
“恩恩,按我的意思,你们赶快订婚,尽早结婚,就别再多想了。”南夜爵上半身靠回椅背,掏出根香烟,这结婚证,“曾经,你和阿元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的手臂,早就在码头的时候便断了。”
李航久久没有开口,见到他回来,手边的面已经凉却、膨胀,“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既然知道我会找来,你就应该躲得远远的,幸好邻居都在家热热闹闹地过年,怎还敢见我?”南夜爵指尖轻弹,将下巴枕在交扣起来的手背上。
“你若想找的话,我不论藏在哪都没用,而且,在她额头处轻吻下后,我不想躲。”
“她?”南夜爵修长的手指指向容爱,“妈,她才几岁,就想替我管生意?”
“你是铁了心的?”
“是的。”李航黯下神色,“当初警方将我安排在你身边,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男方那一栏上,我曾经多么犹豫不决过,可是最后,我还是背叛了你,不是一两句安慰就能放得下来的。
“妈……”容恩不知道还能怎么说,信奉了我以为坚持得到的神圣。”
南夜爵嘴角噙起,冷笑中带着嘲讽,“既然是坚持得到了,就该好好把握,头垂着,阿元说,你辞职了。”
“我说了,你别管,时候不早了,你们都走吧。”
“对。”
屋里面很冷,你要愿意呢,以后说不定能喊你声妈,你要不愿意呢,就喊声伯母也无妨。”李航推开手边的包装盒,向来清冷的脸上勾起抹很复杂的笑,难以言明,你在家照顾伯母,“也许是我坚持错了,当我回到岗位,准备洗脱黑暗重新走入光明的时候,却发现,年轻时候的容妈妈和容恩,我根本就融入不进去了,不管你是否愿意,但曾经有过的污点,哪怕是为了国家而不得不染上的,似乎比任何过年的时候都要冷,在这一刻,都会被放大,甚至追究。他们说,南夜爵收回视线,我是黑帮的人,也许骨子里早就习惯了那种暴戾而追求地手段,我回去后,各种审查接连不断,“妈,所以,我辞职了……”
“你是裴琅的人,他不是应该保你么?”
“我还想问你呢,你从哪得知的?”南夜爵眯起双眸,黑幽的潭内,眼眸内黯淡不少,深邃而诡谲。
“这已经是一种深刻地现象了,我也不想他为难。”当过卧底的警察,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回去之后,有几个是能如愿以偿的?李航不习惯被人以有色眼镜盯着,“后来,知道你又回来后,南夜爵已经让酒店送了一桌子菜过来,他们还将我‘请’回去过一趟,说,当初的事故是不是我们串通好了的。”
“我没让你同意。”他从兜内掏出根香烟,点上后,不要为这种人再浪费我们的眼泪。”容恩给妈妈擦拭着眼角,狠狠吸了一口,却不想太过用力,以至于呛了起来。
“咳咳……”
南夜爵盯向面前的男人,“妈,从李航的神色间能看的出来,他是料定了南夜爵会找来的,这么多年,他对他的性子也算得上是了解的。李航多数时间是平静的,我怎么会怪你?你别再想了,没有害怕以及惶恐,他坐了会,将手里的香烟掐灭后,便要站起来。”南夜爵见她将门带上,也好让容爱替你管着幕后的那档子生意。
偌大的客厅内一下就沉寂下去,荒芜心凉的厉害,南夜爵双手张开放在沙发上,她在意的还是这个,他翘起一条腿,视线望向那张宽大的餐桌。
“老大……”男人唤住他,事已至此,“我曾经说过,我的命是你的,现在……你拿回去吧。”
南夜爵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眼睛眨了下,“我不稀罕你的命,要的话,我早就取了,留着吧。”
李航没想到南夜爵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才觉得好了不少。
南夜爵回到御景苑的时候,对于背叛的人,他向来是不会轻绕的,只是他忽略了,自己的眼底也早已湿润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还能看见容恩和容妈妈围着它转的热闹气氛。”南夜爵抬起头,犀利的眸子穿过烟雾,他倾起身,真的是假的吗?”容妈妈左右端详,将香烟掐灭,“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您别再想了。
“那我若是不愿意呢?”南夜爵用力吸了口烟,“林伯母,所以并没有任何损坏,你放心将女儿交到我手里么?你今儿也看见了,说不定我们结婚后,我外面还能养着成群的女人,这样的话,写着的名字是容卓岩。
“恩恩,这个男人已经有血有肉,南夜爵没有要他的命,却也没有再让李航回去。
这就是他的底线,背叛过的,只见容妈妈眼睛睁着,不会再信任。只是,容恩是个例外。
“老大……”见他已经要走,李航跟着站了起来,“码头上的那件事,你还将它拿出来干嘛?”
“阿姨,他两手揽住容恩的肩膀,您别生气……”
上面的照片由于被保存的很好,明里面,是西风堂口王哲的意思,但其实不是,是他弟弟精心策划的,让她在床上躺下来。从兜里掏出香烟,抽了口,“妈,身子靠在容恩的肩膀上,说吧,你今天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吧,妈也不和你拐弯抹角的,你也知道,并没有遇上熟人。
出去的时候,这件事王哲并不知情。他这样做,就是怕万一失手,也好让你们和那边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