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空气突然凝结了起来,一时之间,因为他的忽然转变她也慢慢的把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轻轻的向后坐好,不敢抬头。
欧阳晨心里悄然一笑,一眼看出他刚才的伪装,忙打着哈哈,“我说老同学啊,什么时候介绍我跟秦大律师认识?”
他还没得及说话,潇菲菲抢过话来,忙挂上笑容说道,“欧阳先生,您是要认识秦阳秦大律师吗?找我啊,想当初我给他做过几期专访呢,下月他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潇大记者,那太好了,拜托你了,想我这小公司,才有点规模,连个律师都没有呢?”话一出口,才想起早晨他看到秦阳时的神情,不禁有些后悔,但却没有想到潇菲菲会插话,只得硬着头皮接了下去,然后偷偷瞄了下他更加阴沉的脸色。
还没等他脾气发作,已经到了他的别墅,“好了,两位,到了。我走了,改天见。”欧阳晨钻出来,把钥匙递给他,“车子不错,有事CALL我,拜拜。”
他坐在车里,没有丝毫下来的意思,眼色紧紧盯着某外,眉宇越拧越紧,声音低沉而让人颤栗,“先别走,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奕!”潇菲菲娇嗔的贴身过去,眉眼间妩媚的冲他眨着,意欲告诉他只想要一个两个人的世界。
“下车!”他猛然高声喝道,她的娇躯凌然一抖,人也哆嗦着打开车门,慢慢走下来。
车外的欧阳晨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走下车来,站在她面前,两眼呆呆的盯着她,潇菲菲被看得不自然,忙说道,“奕,我们进——”
“啪”的一声,话还没说出口,白皙的脸上映出五个手指印,她恐惧的捂上脸庞,疑惑的看着他,不敢再多说一句,欧阳晨忙走上前,还没出手阻止他,便被他推到一边,他伸出一只手,恶狠狠的指着她的脸,“我严奕从来不打女人,这一次对你,我只有破例照顾一下。潇菲菲,我要让你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爱我,你就是这么爱我的?”他猛然把手指向自己的脑袋,把头上的帽子一把扯下,露出洁白的纱布,中间微微渗透着血渍。
“想跟我结婚是吗?”他勾起她纤巧的下巴,双眼喷火,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脸色更加铁青起来,“奕,奕,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真的爱你的,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让你忘记苏小末,让你对她死心,我们才可以重新开始……”她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嗵的一声跪下,泪水不断的涌出来,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角,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欧阳晨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走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老同学,这不太像你的作风吧,既然把她保释出来就好好待人家,看人家也是对你一片真心实意的,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听我的,不要这样了,再说,下人都在呢,让她们看到也不太好。”
听到欧阳晨为自己求情,潇菲菲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捂在脸上,边哭边从指缝中观察他的表情,“你说我就是一时昏了脑袋,犯了错误,我现在知道悔改了,为什么就不给我机会呢?奕,我是真的爱你啊……”
他不由得怔了一下,欧阳晨说的对,既然保释出来了,就不要这样对她,可是,她的所作所为让他痛恨,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不再去看她,潇菲菲看到他有点缓和的神色,停止了抽泣,轻声向他说,“奕,你就看我以后的表现好不好?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欧阳晨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潇大记者,起来吧,他原谅你了。以后就好好表现给他看,不要光说不做哦。”
“嗯嗯……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奕,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好吗?”她感激了望了欧阳晨一眼,然后又冲他努力保证,双手摇着他的手臂。
他缓缓睁开双眼,把目光斜向她,“去洗个热水澡吧。”
潇菲菲像得到圣旨一样,连连点头,她惊讶于他的细心,也惊讶于他这么快原谅了自己,现在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开心,如果说能让她做上严家少奶奶,别说跪一下了,就是跪一天能原谅自己也不会喊累。
“哈哈,我说为什么让我稍等一下再走,原来看你们玩另类浪漫啊?老同学,羡慕死我了。好了,我走了。”欧阳晨邪魅一笑,转身打了一个响指离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苦,不算什么!泪珠还挂在脸上,便挽起他向室内走去,别过头,绽放出明媚的笑容。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如果潇菲菲知道自己这件事情会带来这样的后果,她打死也不会当初那么去做,苏小末没有害成,结果反而坏的是自己的事情。
一番温存后,潇菲菲面色潮红,纤指点点划在他宽大的胸膛之上,媚眼浮动,红唇轻启,“奕,我没有想到我们还会有这一天,我以为我一时的冲动错过了你,以为你不要我了,现在好了,我也算是苦尽甘来,等下我去下报社,跟主编说一下,然后我们就准备结婚的事好吗?”
说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似乎看到了自己披着洁白的婚纱步入严家,成为了严氏少奶奶,四周鲜花满天的向自己撒来,身旁有高大俊美的他陪伴,众宾客皆是各界名流,全部向她投来羡慕的目光,在赞扬声中踏上自己豪门少奶奶的梦想彼岸。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开始来到严家别墅,却在她步入浴室的时候,他非要把自己扯出来,又非来到自己的公寓呢?
“嗯?”他懒懒斜躺在她的另一侧,鼻子里轻轻发出一个声音,上身精壮的肌肉覆着古铜色的皮肤,窗户上薄薄的窗帘中透出淡淡的阳光映在上面,润润的光泽呈现出来,眉宇间拧在一起,俊眸发出寒光。
“怎么了?奕,你不想娶我吗?还有,为什么咱们说好去你家可是又要回这里呢?”她可怜巴巴的眨着大眼,波光一片,红红的嘴嘟了起来,嗔怪着向他望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相处这么久,你应该明白我的个性。”他腾地从她身边起来,起身下chuang,掏出一支烟,把自己抛在沙发上,一手撑起脑袋,歪着头,冷冷看着她。
潇菲菲顿感不安起来,连忙慌乱的拿起衣服套在头上,他的个性她再理解不过了,如果继续追问下去,或者强迫他娶自己,那以后是再也不会见她的。
穿戴完毕,慢慢走到他身边,手抚过他头上的纱布,然后拥入自己的怀里,“奕,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看我太不懂事了,现在你的伤还没好,就要求你跟我结婚,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公司了。”他只手推开她,站起来系好衬衫上的扣子,“奕,我也要准备去报社一下,这一天多都没有去,估计主编早就发火了。不然,——”她顿了一下,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道,“不然,你送我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拿起公文包,回头看了她一眼,大步向外走去。潇菲菲心中一喜,急步跟了上去。
郑氏办公大楼。
“爹地,我现在知道错了,已经哪儿都不去了,你还盯着我做什么?”郑宇无奈的望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郑父,从那晚开始,郑父为了不让他去找苏小末,竟然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不仅如此,自己也成了空有虚名的郑氏总裁,集团大权再次被父亲收了回去。
郑父把手中的报纸猛然摔在沙发上,“你如果能学好,还用得着我为你操尽心血?不孝子!”
“爹地,爹地,你看你看,怎么说着又激动了?好好,我不说了,以后就是您老不跟着我了,我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好不好?”看到父亲激动了起来,他忙走上前,拍着父亲的背,陪上笑脸安慰道。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给我听着,咱们郑氏集团要在美国建一个分公司,过两天我会请国际有名的秦阳秦律师吃饭,你给我好好表现,多多学习。”郑父看他紧张了起来,缓下下语气。
“喂?爹地,您没搞错吧?您说的就是那个GAY?秦阳秦律师?”听到秦阳两个字,他惊讶得睁大眼睛向父亲确认道。
“你说什么?你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国际著名律师秦阳!”郑父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转头怒吼道。
看到父亲又沉下脸来,他支支唔唔的说,“爹地,您别生气啊,这更年期也过了,怎么脾气还这样啊?那秦阳真的是GAY,圈里人都知道的,三十多岁不婚不娶,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果真的不是那样,那绝对不正常的。怎么,您老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