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并没有感觉到吃惊,相反,他认为凭他的作风下手倒是迟了一点。
股东们看着他的表情慢慢绽现笑容,均不知怎么回事,一个个焦急的望着他,期待他提出好的解决方案。
“原来是这样,现在对方买入了多少股份?”他略微深思了一下问道。
“严总,是百分之二十!”副总立即答道,众股东则露出慌张的神情。
“百分之二十?”他似在自言自语,又像在确定。
“把他们公司的详细资料送到我办公室,另外,除去公司的流动资金其它的资金先不要轻易动,现在我去详细看一下,三天后我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甩下这句话,不理会股东们疑问的表情,转身离去。
夜深人静,小末的房间在这静谧的星空下还亮着灯光,手中织着一件淡粉色的小毛衣,灵巧的手编织着漂亮的图案,双眼熠熠生辉,脸上呈现独特的母爱,仿佛看到宝宝已经穿上温暖的小毛衣,光着小屁股来来回回的爬着,胖胖的小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冲自己甜甜的笑着。
手机铃声轻柔的响起,在这沉静的空间里尤显突兀,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末姐姐,电话,秦阳哥哥的哦!”杏儿翻身下床,把桌子上的手机递给她,调皮的冲她一笑。
她停下手中的忙碌,接过来,轻声道,“秦阳学长,还没有睡?”
“嗯,你呢?怎么还没睡?小心睡眠不足哦!”他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软软的,柔柔的,极富磁性。
“当然不会了,秦阳学长,有事吗?”内心深处的柔软被他的声音穿透,长长的睫毛垂下,秦阳学长是一个好男人,尤其是当确定他自己制造那个绯闻时,心里更像是在负罪。
“呵呵,我在看一份案卷,突然很想听一首歌,可是刚才却怎么也没找到,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好了,早点休息。”
别致的小公寓里,秦阳轻轻放下手机,站起来,拉开厚重的窗帘,星空灿烂,目光与星光交汇在一起,嘴角展开一抹微笑,她的声音就是他找的那首歌,甜甜的,如清澈的泉水浸入心扉,溢满四肢百骇,舒适惬意。
视线收回来,重新洒向桌上的案卷,这份匿名案卷在两天前悄然寄在他的门前,上面的事情让他惊讶不已,这是一份涉及小末父亲之死的案卷,那天小末说自己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有天夜里高烧不已,父亲开车送她去医院,后来在独自返回家的路上遭遇车祸当场身亡。
看似简单的车祸却没有想到历经十几年后被人揭发了出来,一幕惊心策划的阴谋曝光在十几年后,策划阴谋的却是——他不敢继续看下去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凭这一份匿名案卷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凌晨一点,严奕走出酒吧,酒精的作用使他头脑有些昏沉,脑子里,郑佳翰狰狞的笑容盘旋着,再想到那幢别墅里的清冷,街头成双成对的情侣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荷尔蒙,扫过街头,无端涌现些许落寞,心里像被什么掏空了一样,思绪漫天飞舞,找不到归宿。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不像媒体报道那么风光,自己也会失落,会盲目的望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人,目送他们走向远方,然后抬起自己的脚步茫然的向前走去。
而有她的日子,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茫然,此刻,她在做什么?已经和其它男人在一起了吗?不,我绝不会允许其他男人接近她!她是我的,一直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这般想着,便驾车疯一般来到了小末住的地方。
寂静的夜,房间里没有了灯光,极速的行驶掠过的风吹醒了头脑,却使她和另外一个男子的身影不断的闪现在眼前,空空的心却满满的盛满她的音容笑貌,绝不可以!他低低的诅咒,下车后便直接向她的小房间冲去。
抬起手,停在空中,浑身发出的力气犹豫了一下没有完全使出来,手轻轻落在门上,许久,没有人答应,一股怒火熊熊燃起,大声吼起来,“苏小末,给我出来!”
小末还没有完全睡熟,听到有声音,便忙打开台灯,披了一件衣服轻手轻脚的下床,杏儿也被他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嘴里叫着末姐姐便追了出来,“你做什么?”当门打开,看到他在旁边大声喊叫时,小末吃了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来不及多想便怒声问道。
看到她从另外一个房间走出来,他的怒气消了大半,一下冲过去,将大着肚子的她抵在墙上,脸孔凑过去,双眼死死盯着她,“为什么不开门?”
小末被他的举动吓坏了,想用力挣扎,却又怕伤到宝宝,只得紧紧贴紧墙,恐惧的望着他,“末姐姐,怎么了?”杏儿恰巧出来,看到这一幕。
“杏儿,杏儿!”小末着急的喊道。
“滚开!”还没有等杏儿走上前,他抬起一脚将杏儿踢倒在地,揪起娇小的她闪进房间内,门砰的被反锁上。
然后一把抱起她,大步向里走去,“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伤着宝宝了,求你了,我求你了好吗?”小末焦急的哭着哀求他,双手用力打着他的胸膛、脸上。
出乎意料,他阴笃的脸上并没有闪躲,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个耳光,嘴唇紧紧抿在一起,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目光四下扫视一下,看到两张小床,心里松了一口气。
捉住她舞动的双手,用力按下,坐在床边,双眸在她的小脸上扫视,两个多月没见,肚子挺了起来,突显在小小的身材之上,里面有他的骨血,那是他们的骨肉,情不自禁的抚上隆起的小腹,她蓦然向后退去。
手停在半空中,再次凝望着她,她瘦了,瘦得让他心疼,脸色苍白,唯独双眼还炯炯有神,犹如镶在小脸上的宝石,黑黑的,亮亮的,只是望着他的目光充满恐惧,心中一抹痛楚狠狠的驻营扎寨,这是当初那个小末吗?眼底滑过一丝不忍,垂下眼帘。
门外,杏儿忍痛爬起来,门被反锁了推不开,便用力的敲着大喊,“不要伤了末姐姐,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宝宝啊,求你了,开门……”
他猛然将头转过来,冲着门外的杏儿吼道,“闭嘴!”他霸道的声音让杏儿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动作,焦急的喊声也嘎然而止,小末挣脱不过他,只得对杏儿安慰道,“杏儿,我没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杏儿听到小末的声音,迟疑了一下,便站在门边,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小末被他的举动怔住,脸上挂着泪珠,人也停止了挣扎,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还是那个感觉,他不像自己想的过的那么好,消瘦了许多,头上的伤已经好了,发也理短,整个人看上去颓废不堪,想当初,在自己的照料下,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心底蓦然有些柔软。
可是,脑海掠过他以往的绝情,便再也忍不住用力向他喊道,“事情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放过我好吗?”
“我想你了。”他垂下眼帘,缓缓说出三个字,想我?她心头涌起千头百绪,浑身颤栗不已,当初那么绝情想尽一切办法跟我离婚,现在却告诉我想我?
小脸挂起一抹冷笑,“是么?这话不应该跟我说吧!是不是应该跟那个爱你爱到骨头里的潇菲菲说?”
他惊讶,她知道潇菲菲的名字,同时也联想到她知道那次的事件,心中愤然,对她的冷笑无动于衷,继续说道,“今晚跟我回家好吗?只一晚,好吗?”神色一暗,鼻翼轻轻抽了一下,眼眶中闪着亮亮的泪光,像一个认错的孩子抽泣着站在家长面前等着责罚。
“做梦!你以为我苏小末是什么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我承认,从你说离婚的那刻我确实还有所留恋,毕竟八年的感情,可是,我只是带一个婚纱照片,只有那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却将它轻而易举的摔碎,从那一刻起,我们之间便再也没有一丝关系,这不是你也盼望的吗??”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开他的双手,身子向后退去,鼓足勇气说完,愤怒的望着他的俊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陌生的她,一直温柔可人的她今天怎么会这么伶牙俐齿?可是,想到那天开业时秦阳体贴的围绕在她身边,立即醋意大发,阴笃的望着她,陡然站起来向她狂声嘲笑道,“是不是感觉傍上那个GAY长了威风?苏小末,我们生活八年,原来你一直没有忘记他,对吗?他比我好,比我优秀,比我爱你?如果真是那么好,为什么他不会接你出去,还窝在这种烂地方?你自己看看你过的都是什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