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老头自个幻想得挺不错的啊,闫谨居然跟着傻笑,好像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他的那些兄弟们个个拿他说笑,好这一副大团圆的场面啊。唯独没有一个人问问我,愿不愿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够了——都给我住嘴——”
大声的怒吼让着看是和谐的场面冷了下来,在场所有人愣愣的看着我,闫夫人轻咳一声,委婉的说笑道:“姚姑娘,我是要向你解释一下。我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恶意,事实上自从谨儿说喜欢你,我们就感到好奇。
谨儿一向内向,对男女之事好像从不关心。我也介绍了不少大家闺秀给他认识,可都是无疾而终。原来,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听他和闫水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自然想看看你到底如何。我和他爹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试试,看来谨儿的眼光的确很好,姚姑娘正直善良、质朴纯真,是一位很好的姑娘。谨儿好福气呢!”
哼哼哼,说的真是好听啊!这就是所为大户人家的试探女子是否是爱钱还是爱人的游戏吧。我又一次被当成傻子玩弄了,我那个气啊噌噌的往上冒,冷着一张脸对着闫夫人。没把我当人看的混蛋,我没有必要对你们和颜悦色。
我没有说话,这场面和他们想像的好像有些出入,众人面面相觑的不知作何反应。一直沉默再三的闫谨终于像个男人似的说话了,“姚姑娘,我、我,你、你觉得我怎么样?”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我很干脆的回应,“闫公子,开始我对你的印象还算不错,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你讨厌。怎么着,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强抢民女是不是?别说我已经成亲有了丈夫,就算我还云英未嫁,也断然不会答应这门糊涂的亲事。你们闫家说什么大户之家,就这么喜欢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吗?我没什么本事,也不贪图你什么,说句不好听的话听,你闫家我还看不上呢。”
我这一番话说出去,把闫谨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其他人也面露难色的看着我,我要是在乎他们,那我就是有病,我站起身准备离开。闫老爷在那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骗谁呢?你要是嫁人了,夫家怎么会让你出来。姚岚,你要骗人也不想清楚。当我是傻子呢!”
嘿!还较真了,我回转过去,一张脸被气得煞白,忍了很久的暴脾气终于爆发了,“老头子,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我都说了我有丈夫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难道还有女子那名节来开玩笑不成吗?你儿子好得很,我配不上,你找其他人好不好。”
闫老爷一张关公脸,我一张气白的曹操脸,两人就这么对视,旁边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场面相当的诡异,最后还是闫夫人打破了僵局,她在闫老爷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闫老爷的脸色好像缓了几分,“好,既然如此,我便不再插手。不过,姚岚你说得我不信,我对老三有信心,你会答应的。”
天啊,搞了半天原来是对牛谈琴,我彻底无语,走人!径直回了桃花的客栈,取了包袱招呼没打的便离开了。先找了一个客栈落脚,明天再想办法租个房子什么的,袁暄一直跟着我也不问也不说话,知道我吩咐他明天去找找丰城里可有房子可租的时候,才磨磨蹭蹭的问道:“娘娘,那个闫谨要不要我去教训下他?”
教训,怎么教训,我放下茶杯,一挑眉反问:“你想怎么教训?”现在一提到那些宝器我就头大,袁暄居然想去教训别人,我可不想用元贞来压人,这是他的百姓,是要靠他们要活的,为这样的事教训也太有失君威了。
袁暄在外面听得个一清二楚,要不是得到的命令是保护我的安全,不是为我出气,他早就冲进来亮明身份了。这些小老百姓居然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还敢觊觎娘娘,要是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次,他们还知不知道王法怎么写了。
“娘娘,我可以去找府尹,亮出身份让他找个什么岔子的,让闫家在丰城做不了生意。”我只手托腮,听着袁暄自以为很不错的计划,一边欣然的欣赏他那一脸因幻想而洋洋得意之色。别说,袁暄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就这么一会工夫了他就已经想到把这些人发配充军的地步了。
“嗯,袁暄啊!你歇一会儿好不好,你说说好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我真不忍心打断袁暄唾沫四溅的演说,可再让他这么说下去的话,天都要亮了。袁暄见我不赞同他的话,耷拉着脑袋站在下首处,忿忿不已的嘟囔:“娘娘何必忍气吞声,这些刁民脸皮真厚,剑都刺不破的。”
我忍不住好笑,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计较这些,“袁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我来丰城是来找赤血灵芝的。碰上这样的事躲开就是了,将来回去了,难道还会有机会遇上?再说百姓乃一国之根本,只要没有危及道社稷的事,我都不会在意。我想要是皇上在的话,他也一定不会计较什么的。你不必如此,再过几个月等我把赤血灵芝的事打听清楚了就着手行动,你有空的多打听打听,知道吗?”
“属下遵命!”
袁暄退下,我躺回到床上,看着素白的纱帐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一天真是乱七八糟的。唉,真是麻烦,明儿个去庙里拜拜,看怎么样能躲一躲这些烂桃花。
在客栈住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袁暄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我收拾了下搬过去。在一个还算安静得小巷的最后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中还有一株很大的石榴树。我很满意环境,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对于租金他们收的很合理,我也不占他们便宜,多付了一些给他们。两夫妻千恩万谢的相携而去,看着他们微微佝偻的背影,那种莫名的温暖荡漾在我心间。
袁暄帮我安顿好之后,也进入了消失状态。我难得安静礼物那么一刻,好好的睡了一觉。日头偏西之时,一阵敲门声突如而来。这居然还有人敲门,我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开门。
“姚姑娘!”
是闫水和桃花,两人并肩站在门外,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我已经不生气了,但却没有了往常的热情,客气的问道:“有事吗?”
闫水用手肘捅捅桃花,桃花接到了求助的眼神,也很不好意思的开口:“姚姑娘,你、你怎么住在这里啊?我们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诺,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蜜枣酥。”桃花说完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双手递上前来,我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把他两个晾在那里。
闫水见我面有无奈,习惯的挠挠头说道:“姚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你就原谅我们好吗?我和桃花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你别不理我们。”
闫水在这儿说得可怜,桃花在那边一个劲的点头,附和着他的话求着我不要生气。我和他们说我不生气,但东西不会收下的。怎么说我也在那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桃花对我还是很照顾的,现在既然大家都说开了,也没有必要在生气什么的,我侧身让他们进来,谁知道眼前一道白光一闪,闫谨居然站在我面前了。
“姚姑娘,这么巧在这里看见你。你住在这里吗?”我无力的翻翻白眼,对自己刚刚想原谅他们的心再一次后悔起来,这闫水是来帮闫谨打听消息的,见我不生气就直接找上门来了。我、我白痴啊我,居然再一次被他们欺骗,我就差没挂在门上了,扭头看着这三个人在院子来来回回参观的和谐场面。
自此之后,就是闫谨一个人登门了,我不理他他也无所谓,我做我的他干他的,我不说话他绝对不会主动得很我说话。在这一点上,他和闫肃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闫肃那张嘴巴就算你不理他他也会从早念到晚,24小时不歇气,好不容易盼着他坐着打了个盹,终于耳根清净了的时候,他讲梦话。
真是悲催的,闫谨每次来都会送点东西,今天提二斤猪肉、明天一篮鱼,再来就是一小筐的水果,他见我不和他说话,也开始慢慢的找我说话,我也试着开导试着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这家伙意志坚定,对于我的开导充耳不闻,更对我介绍和他认识的姑娘冷若冰霜,让我里外不是人。
丰城的温泉之日终于到了,丰城里男男女女们纷纷出动到五泉山,我并不好这个热闹,还和平常一样在屋里做鞋,这两天邻居五婶教我做鞋,我在她的怂恿下也尝试着做了一双,打算在下次给元贞去信的时候捎给他。前几天收到信,得知元贞受了风寒,好几天都没好又连着几天熬通宵,突然发高烧咳嗽不断所以病倒了。我听了之后很担心,元贞整日操劳的,咳嗽可大可小的要是严重了引发肺气肿,那就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