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眼元贞,让他差不多就得了,少在这里装皇帝的面子。他是舒服了,搞得一屋子的人难受。大家面面相觑,有些尴尬的看着元贞的脸色,元贞像个坐府衙的大老爷摆完了谱,才慢慢悠悠的点头说好。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说明了向请的意思。公众场合我是很给元贞面子的,不过闫家想让我们来住的好意让元贞拒绝了,元贞说我们夫妻两人好不容易重逢,实在不想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住在那就很好,安静清幽,适合我们夫妻好好说话。
噗——我正喝茶呢,听到这话中有话的我的脸一下子就爆红起来,这也太暧昧了。瞎大爷可不觉得有什么深情款款的拉起我的手,眼神中的爱意炙热得很啊!但我感觉一阵阵的发冷,瞎子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当众秀恩爱,我有作呕反胃的感觉。
皇上都这样说了,其他人还能说点什么,无不讪笑的呵呵一笑而过。如果我认为就这么咦咦哦哦的混过去的话就错了,一个很不屑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表面的和谐,“皇上既然如此在乎皇后娘娘,那为何还让娘娘一个人孤身在外,难道就不怕娘娘遇到危险吗?”
说话的人是一直默默无语的闫家三公子——闫谨。他的话不啻于就是一枚炸弹,把当下所有人的脸色全都炸得一片青灰之色,唯一一个还能镇定自若的人就是元贞了。闫夫人轻咳两声,很不自然的望望元贞,而闫老爷更是一声低斥。
闫谨像是不以为然的直视元贞,眼神中带着轻蔑,我也觉得这样下去的真是难受,“闫谨谢谢你的关心,我和元贞之间你是不能理解的。不是元贞不在乎我,而是当初离开皇宫是我的主意,与元贞没有关系。”
当初的离开是想看看这份感情是否能经过起考验,值得我一生相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明白了很多,元贞依旧是原来的元贞,改变的是他的身份,不变的是他对我的感情,我很高兴他能一如既往的对我,我接受他的身份,也看到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闫谨却不以为然,依然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姚岚你不是说你是被夫家休弃的吗?你为何要骗我?而且我觉得不比皇上差到哪儿去,你不妨考虑考虑我如何?”
“老三!”
“阿谨!”
“三哥!?”
几个不约而同的声音传来,一下子让闫谨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一样,这家伙昂首挺胸的毫无惧色,好像说了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我没有心理准备,脸上除了阵阵悻色就没有什么可言语的。元贞笑呵呵的面对,但眼眸中的寒意足够冻死一头牛了。
“闫公子好眼光,不过已经晚了,岚岚已经是朕的人了。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的,也别想什么下辈子什么的,岚岚生生世世都会和我在一起。朕请请教一下,什么叫被夫家休弃?是谁传的谣言?”
元贞悄悄的掐了我一抓,我很无辜的瞪了回去,这还不是闫肃传的。这混蛋现在龟缩在后面不敢说话了,“这其实是误会。许是闫公子听错了,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用眼神瞪了瞪闫谨示意他别乱说话,闫谨回瞪一眼回来,满不在乎的冷哼。
元贞呼啦一下站起来,大家不禁紧张的相望,待到大家屏住呼吸等待是不是要天威大怒的时候,元贞一个巴掌拍在闫谨的肩膀上,很感触的说道:“阿谨你不是想这样玩我吧!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懂不懂?你要是敢对岚岚对一点心思,小心我把公里最丑的宫女送给你当老婆!”
不是吧!这是虾米情况?闫谨和元贞认识?!我的嘴长的可以塞下一枚鸡蛋,大家好像也是一样的惊诧,闫谨一把把元贞的手拿下来,当着大家的面做了一件很恐怖的事,“皇上,其实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轰轰轰——我被雷的外焦里嫩了,手指抖抖的问道:“你、你们,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元贞笑得很奸,走过来向我解释起来。他和闫谨其实早就认识了,闫谨利用家中走镖的关系帮助元贞得到很多有利的消息,自从我离开了皇宫,元贞一方面命令侍卫们好好保护我的安全,一方面取信给闫谨拜托他全面的关系网,来确保我的安全。
闫谨的确做得很好,不仅保护得周详,还把我瞒得那个叫一丝不漏。闫谨微笑的上前,“呵呵,皇后娘娘草民是保护周全了,不过草民刚才说的话也都是真心话,皇后娘娘不妨考虑考虑草民!”
如果刚才这话时玩笑的话,那么现在这话就真的让元贞脸色大变了。元贞哼哼的直冲着闫谨挑眉,要是没有那么多人在场的话恐怕可能要有好戏看了。
“娘子,我们即可回去,这里太不安全了!”回程的路向来都是很轻快的,我还是向张捕快和吴贵他们几个道了别,自然不会向他们提及自己的身份,只是说我丈夫来接我回家了。他们在听到元贞几句迷魂汤灌下去以后,一个个笑得找不着北了。
元贞真是老幼通杀,腆着一张笑容到处坑蒙拐骗。昨儿个要不是我在旁边拉着,他和闫谨怕是少不了要动手了,还说是什么交情不错的朋友,两句话不对付了照样开打,真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我走了有点放心不下阿幸,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很可怜,我想带他回去,看看将来能不能治治他的哑病,元贞没意见。正当我准备抱阿幸上马城的时候,元贞喊了一声,袁勳很自动的上来把阿幸抱到另外一辆马车上,元贞坐在车上冲我招手,我无奈的爬上去,“阿幸一个人坐我担心他会害怕。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元贞斜眼看看我,别过脸去,然后又突然转过脸,可怜巴巴的咬着下唇,哀怨的皱眉:“我一个人坐马车也害怕,你就不能陪陪我?你好狠心哟!”
我在他脑门拍一巴掌,笑骂:“我要不要给你找个奶妈,喂奶给你啊!”元贞耍赖一下子瘫倒在我的怀里,双臂抱住我的腰,很是色色的挤眉弄眼,“要吃也是吃你的!”说着魔爪朝我袭来,我笑着躲着他的攻势,两人在马车里玩开了,忽然那个挡马车的布帘被挑开了,袁暄很尴尬的啊啊不知要说些什么,元贞一下子又恢复了正紧百八的模样,愤怒的骂道:“没规矩,不想活了是不是?”
吓得袁暄赶低下头,连连跪下请罪,难得这么温馨的时刻被打断,元贞的脸色很臭。冷言冷语的下了命令,“没什么事就出发好了,磨磨蹭蹭的搞什么鬼?袁暄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看回去以后怎么收拾你!”
“哼,这些人真是欠收拾。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搞得他们没有一个奴才样。”元贞扯了扯我的脸,很不满的教训我,还说什么等回去以后要好好地教我如何教训人,我没有搭话安安心心的窝在元贞的怀里,听着他的唠叨慢慢进入梦乡,元贞的声音忽远忽近,睡梦中我似乎听到他在和我说,“娘子,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我们回家!”
这一路我们走得很慢,用元贞的话就是来说,急着赶回去投胎啊。那么多的事情摆在那里,一会去又要每日没夜的干活,傻子才这样做呢。反正找了几个可靠的人照看着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担心和戎族的战事,虽然和乌月纳没什么好交情,但听到他父亲的不幸,想着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从此失去父亲,又有可能失去家园,我心里还是挺不好过的。元贞剥了一个橘子,一瓣瓣的塞进我的嘴里,“不用担心那个乌月纳,她过得好得很。等咱们回去怕是要喝她的喜酒了。”
唔?乌月纳要结婚了,天哪!那个倒霉的男士啊,我真想看看这位孤胆英雄,我拉着元贞急忙询问到底是谁这么有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舍生取义的气魄。元贞嘿嘿笑得非常的阴险,不答反问:“你猜猜啊?”
要我猜?那那就是我认识的人,我认识的人这种好像没有哪一个有这么伟大的精神嘛?我说了几个人,元贞都摇摇头,“娘子,你猜不出来了吧!嘿嘿,告诉你,是那头冯野猪。”
纳尼?乌月纳钟情的对象竟然是冯远,这这这,太刺激了!我真不敢想象他俩甜言蜜语、你侬我侬的是什么样子,那场面在我脑海里一闪,顿时我感觉无数鸡皮疙瘩在后背爬过,忍不住打了一颤,“这也太可怕了吧。那两个人都那么火爆的,要是一言不合的洞房花烛夜也许就过招了的。元贞,该不是你撮合的吧!”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冯远和乌月纳应该不存在一见钟情吧,一见开打那还有可能的。这么缺德的事只有瞎大爷会做,他把这两人送作堆,然后躲在一旁看笑话,啧啧啧!其用心何其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