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该不会他是想借此处毫无人烟想对我行不轨之事吧,我已经累得浑身无力这个时候他要动手,那我岂不是案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天哪我还要不要跟他在继续爬山了?
我正犹豫着不敢上前,耿毅回头来看着我一脸惊恐且戒备的脸,终于皱起舒眉,疑惑地问道:“干嘛呢?快点走?否则天黑了,路不好走了。”
怎么这个变态还要在白天行禽兽之事,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我笑得很难看的上前一步,建议道:“耿大夫,怕了这,爬了这么久也没收获,不如回去吧!改天再来!我快累死了!”
耿毅双眼喷火,看我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将我抛下山去的狠戾,他缓步逼近我,这个举动吓得我一步步往后退。这、这不能再退了,再退我就要下去了。耿毅上前了,一把抓住我的双肩,将他的脸放大了几分,“香姑,你是猪投胎吗?我这是为你好懂不懂?你怎么变得这么笨了?”
要是给耿毅装上一对角在头上,那么他立刻就化身为从地狱而来的魔鬼,一张俊脸都扭曲了,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想要掐死我的样子。我莫名了、真的莫名了。什么叫他这么做是为我好?好在什么地方?
“你现在必须要跟着我去采药,这是你答应的。等采完了药,我自然带你回去。”
“什么叫你这么做是为我好?”
像是我问了什么外星的语言,耿毅松开紧抓我双肩的手,退一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淡淡的说着:“香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到现在了还给我装什么?”
我的进口大麻袋吗我,我装什么了。耿毅的话让我越来越听不懂了。等等,我心中闪过一丝念头,低头想了一会想出这一个大胆的假设。耿毅是不是认识我的前生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理解了,耿毅认识‘香姑’,所以才会对她‘这么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是占了‘香姑’的现成便宜,白白独享了耿毅的好意。
“耿大夫,有件事我要对你说明白。我以前摔了一跤,醒来后就忘记了以前的事。所以”
“你说什么?忘记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耿毅一阵抢白了,耿毅显然对我失忆这件事很不能相信。一双厉目上上下下的不断的扫射过来,像一台精密先进的CT仪,嗞嗞释放出无限强大的能量。
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不相信,我也懒得解释。反正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香姑,我是姚岚,说得更明白一点我的身体是香姑,但是我的思想意识是姚岚。我要是告诉他我是穿越的,会不会被他说成是疯癫。
“你是说以前的事你全部忘记了?一点印象都没有?”在耿浣熊第三次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终于怒鸟,上前一把踩着耿毅的脚,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咆哮:“TMD的,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已经忘记啦。你还要我说几遍?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家玄贞都不计较这么多,你好哆哆嗦嗦的唠叨多久?”
可不吗,整整一盏茶的功夫,臭浣熊就没过问过其他的话。想了想就问上一次,我居然耐着性子陪他回答了这么久。我肯定是爬山太久脑子缺氧了。要是他再问的话,我就把他踹下山去,让他滚滚而去!
我哼的一声,将臭浣熊的衣领松开,转身坐在地上,从包袱里摸出一个饼,权且当做是臭浣熊了,狠狠的咬上一大口。
耿毅整整衣服,看着我大口吃喝的样子,眉头就没舒展过的沉声问道:“那就是说玄贞也知道你失忆的事喽?”
我点头,臭浣熊再一次陷入沉默当中。在我快吃完东西的时候,他才缓缓的问着:“香姑,你就不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吗?”
这话我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要不要知道过去‘香姑’的事。毕竟那是和玄贞共同存在的记忆,而我现在却是一个闯入者,闯入了玄贞和‘香姑’的生活。说难听些是我抢走了玄贞,我好好地生活在这里,而真正的香姑呢?她又在哪里?亦或者她已经死了?
如果说我没有认识玄贞,那么我根本不会想知道‘香姑’发生过什么事。可是现在看着每天对我深情隽意的玄贞,我心里竟有一丝丝的酸楚,我很在意他以前和‘香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他是喜欢以前的‘香姑’还是现在的我。这让我很纠结,越是在意他就越是执着与这些事情,我好矛盾啊!
“你相信我的话吗?我不是以前的那个‘香姑’。”不知怎么的我想把事实告诉给耿毅听,直觉告诉我耿毅是可以信赖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始终找不到可以生活下去的动力,或许是憋在心里的话太久,憋得我快发疯了。
“以前的事,我忘记了。不想去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现在的我只想开开心心的生活,希望玄贞能一如既往的对我,我也就知足了。耿大夫人的眼睛之所以长在前面,不就是提醒我们凡事要向前看吗?”
我目光坚定的看着耿毅,良久耿毅则忽然笑得一派清明的说道:“香姑,我明白了!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自己小心些。
过去不是你不想知道就当它不存在的,总有一天你必须去面对它。我希望你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他。不管你是不是以前的那个‘香姑’。你明白吗?”
我倒!耿毅好像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告诉他我是穿越而来的这个事实,而不是想他理解的那样,我要和过去的‘我’划清界限。
这个这个要不要和他说明白啊,可还没等我解释点什么似的,耿毅再次走进我,拱手翩翩施了一礼:“小生耿毅,京城人士,敢问姑娘芳名?可否与在下结为朋友?”
这个诡异的浣熊,刚才还对我不屑一顾可这一会的功夫居然对我以礼相待,与我结交成朋友,不懂真的不懂鸟!
不过他这般正正经经的样子真是搞笑,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刚刚还培养出来的凝重气氛一下子全被打破了,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耿毅催促我继续往前走。我立即哭丧着一张脸,哀求耿毅能不能在休息一会。
耿毅剑眉倒竖,指着我的鼻子怒其不争的骂道:“懒鬼!疲沓懈怠的还要磨蹭什么,我本想教你学点东西。你居然这般懒散,有什么出息?回家煮饭去吧你!”
耿毅骂得很使劲,我要是再不理不睬的,我就是一条牛了。所以,我蹦起来毫不客气的予以反击:“不就是学点破玩意吗?我再难的都学下来了,害怕你这堆烂草草。”
不是我吹牛,我那个遭瘟的专业真的会让人崩溃,成天繁杂的数字、计算机符号和程式,光是看到我都想吐。我真不敢想象大学四年的功夫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熬出头,现在又要开始学习。
不管怎么的,也要学起来,不能让耿毅看扁了!“你可别让我超过了,你可就没饭吃咯!耿大夫?”
耿毅笑得灿烂和相对着我强颜欢笑的脸色来看,前者好像自信多了。我心里咚咚直打鼓,咽了咽口水故作不屑的朝他投去一眼,“快点走吧,晚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是!”
所以当我下定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我和耿毅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掉了,冬天的天色黑得很早。我估摸着已经过了酉时,玄贞已经回家了吧。我加快了脚步,在医馆门前我和耿毅道了别,耿毅很地道,从袖中摸出一个小银锭子递给我,说是我今天的报酬。
哇是银锭子呢!看着银晃晃的银子,我感觉到口腔里的唾液正在迅速的分泌开来,我假装推辞了一番。可在耿毅看来我的行为简直就是多余,他笑呵呵的将银子塞进我的手里,轻轻地说道:“拿着好了,装什么呢?全写在你脸上了。”
既然耿毅这么热情,我就收下了。我将银子揣好,和耿毅道了别便匆匆往家走去。入夜后的大街上差不多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黑漆漆的大街上显得有些寂静冷清,虽然我不怕黑,但这样寒冷的冬夜,总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
而这样的不安不是在我这里体现,而是发生在耿毅的医馆里。在看着我消失在街口的身影后,他才进入医馆。没想到一个身影在黑暗中等待着他,“你回来了?!”
耿毅的神经为之一震,低声喝问:“谁?”
耿纯从黑暗中走出来,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烛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的,甚是诡异。
“哥,是你!你怎么来了?”耿毅看到是耿纯,不仅没有放下心反而全神戒备的面对他这个哥哥。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很高兴哥哥的到来,可是现在他竟然有点害怕。他担心哥哥知道香姑在这里的话,那岂不是对香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