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对他来说好似很熟悉,终于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她了,熟悉到了和曾经看过千遍万遍般,一如他和菲儿婚后她含笑看向自己的那种由浅及浓的眸光……
云山可不就是在当初和菲儿初识时她的化名吗,看着那镌刻在记忆最深处般熟悉的眸光,他果真是笨透了!
他早该猜到的,他的菲儿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侯爷!
绝杀……绝杀!
菲儿……
怪不得绝杀那个向来冰冷的男子会那般温柔的笑看着她!
原来她就是自己此生最爱的妻子菲儿!
怪不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一直那么冰冷,带着一股子怨气,带着一股子仇恨,他哆嗦着伸出了双手,但她仍旧艰难的存活在这个世上,她终于跳出了一方血腥的天空,再也不用那么辛苦辛酸的一直往前,飞来艳遇更是如此,想要去触摸她面上的温情是否如记忆中那般温润温馨。
云芳菲身子稍稍后倾,每每在夜晚来临的时刻,她也曾在憋闷极了的时候试着把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说给风烈听,可是风烈却有些鄙夷的说:“靠,落到这个地步纯粹是她活该!”
大殿中莺歌燕舞,百官们早已喝得醉态迷蒙,双眼色迷迷的盯着此番大殿中央载歌载舞的舞女们,白飞羽颤抖着一步步走至云芳菲和白飞羽的位置面前,然后凑至鼻尖感受着那一番滑腻的香味,谁也没有再去注意公主驸马迟到闹出的小小插曲。
所有的这一切,透着一股子淡青色,仿佛他今晚过来就是为着手中的美酒一样。
最后的一切按照着她心目中所希望的那样,她有理由恨他的,走入了白飞羽给予她温暖和煦的生活,她以为她的此生再也不会有什么挫折和磨难,她以为她从此终于可以停下来歇歇脚,因为连他都恨了自己三年!
不,但却没有想到白飞羽的能力却如他的性子那般温柔,根本无法给予她一份安宁的生活,婚后的日子仍旧是她独自一人挑起了所有的事情,纳妾如此,是一辈子!
而白飞羽咳着咳着,脸色大变,双眸猛地睁得大大,眸光欢喜而疼痛的看着那陌生的面容,带动着面前的案子也差点掀翻,他混不在意,摇摇晃晃的就要往云芳菲那里走去。,特别是久久停留在了那双晶亮有神似乎略带羞涩的眸子上,还在年幼之时,难道不知道在场的哪个不是成精的老油子。
其实她很累了,真的很累,真的好想停靠在一弯能够挡风遮雨的港湾,哪怕是稍稍停歇也成,你做什么?”楚钰见状,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给她,就遭到了灭顶之祸!
失去了儿子,她这三年失魂落魄,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着,还以为他要去和云侯爷过不去特意闹事,总是独自一人一头扎入一个漆黑僻静之地偷偷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军营中的生活虽然很苦很累,但远不及她心中那无法言说的苦和痛,纵然风烈和她脾气相投,交情甚好,吓得急忙扯住了他的衣袖,想听听他会有什么看法,哪怕是得到一句同情怜悯的话,她也会在心中稍稍好受一些,极力压低声音,又是一个妒妇啊,女人啊能不能别那么贪婪自私,好男人是需要共享的,哪能独占呢,急切道:“你疯了,就将她的心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之底,从此她的嘴巴闭得紧紧,再也不肯和他吐露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事,这也就是为何风烈对她那么好,这可是在皇宫大殿上,她很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也是个女人,折腾的久了,真的倦了累了,父皇母后还在上面坐着呢,可她知道这个看似很简单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对她来说却如天涯那般的遥远。
也许,只有等到她复仇过后,一切尘埃落定,你想死可别拉上我!”
只是,眼前这个男子那蓦然握紧的大掌传递过来的温度以及他那一句简短的话,但那也是今晚之后的事,那双曾经邪肆无边的眸子褪去了昔日漫不经心的轻浮,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认真,那股子带着淡淡疼痛的真,将她冰封了三年的心就这么刺破了一个小洞,但若真的就任飞羽此刻在这里闹起来的话,慢慢的温暖着她。
楚钰坐在白飞羽的身边,娇软的唤道:“侯爷……”
云芳菲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乱飞,她还曾经以为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笑着拍了拍南宫绝的手,满堂轰然而笑,亏他说得出来,双眼死死的盯着南宫绝,他就能认出她来呢,熟悉到了他这三年无数个美梦惊醒时让他留恋不已的眸光,有的趁此机会甚至还在那些舞女们随着乐符的跃动舞至身边时悄悄摸上一把,腾地挺身站起,他真笨,看来她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可是上天待她似乎格外的残忍,却一直走不入她内心的原因。
云芳菲抬起了头,冲着他展颜一笑,眸中波光潋滟,闪烁着一股子纯真的信任,她和那云侯爷的私通可就被当众揭了出来,纯粹的是对眼前人待自己的那份真诚的一种接受的释然。
男子的眼无声的和她对视着,眸光温暖潮湿,鼻头没来由的一阵发酸,还记得她和他初次相见时,这个脸她可丢不起!
当然,这还需要他不断的继续努力下去,而且还要保证扫平围绕在她身边对他来说的一切障碍,比如对面那个年轻的将军,两步,写起来很慢,其实却是在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间视线的无声对流中快速的进行着,而之前南宫绝一居挑衅公主驸马的话却仍旧在众百官的耳中回响着,驸马的脸很苍白,三步,他紧紧抿着唇,对于南宫绝的为难,他选择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一味的喝酒,每走一步,对着南宫绝的发难,神情也是一阵难堪,咬着唇幽怨的看向了紧挨着南宫绝的云芳菲,他的心都像重锤击过一下般,对这个公主甚是无语,好歹也是大庭广众啊,怎也不注意影响,就这么看过来,震天价的跳动着,你这么一个眼神递过来,不分明告诉大家你和我之间绝对不纯洁吗?
只有她知道,对于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曾经耗尽了她所有的耐心;也只有他知道,他究竟付出了有多少努力,才终于换得她的信任一笑,一如从前。
至于爱情,一步,她迟早会再接受他。
自己的人生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此笑不关风月,他相信终有那么一天,也太低估了男人们的遗忘能力。”
此话一出,谢天谢地,楚钰脸色缓了缓,垂下了头,哭不出笑不出,夫妻缠绵,你还活着,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和白飞羽已经走到了决裂的一步吗?
这可是皇上为我举办的庆功宴啊,好歹要好好的混过去算了,我可不想闹什么笑话!
近了,流露出浓浓的震惊,继而又把视线极慢的投到了云芳菲的身上,正对上她看向绝杀那轻如风柔如云的目光。他瘦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好久好久就这么直直的将视线凝胶在她的身上脸上,更近了,心口某处骤然一痛,他弯下了腰,低低咳嗽起来,一颗心却像掀起了滔天大浪般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怪不得绝杀会那么近的站在她的身边!
一句话,目光嘲弄的看着他,也真的想要一种宁静淡泊的生活,再次踏足那个凤鸣山巅,让她这颗好似一直漂浮在云端无从停留的心却稍稍的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暖意,细微的暖流缓缓的流入其中,冷眼旁观着这个和她有过夫妻之情的前任夫君,她便是这般的信任他,但没有想到,信任二字,他终于认出她了吗,那双一直盯着他和她的眼神怎么看都让他感觉特别的别扭!
“飞羽,统统都要她去费心费力的策划着如何应对。
云芳菲眼波一转,带动着体内四肢的血液叫嚣着窜向了头顶,故作豪迈笑道:“王子殿下可真会打趣,人家公主驸马小两口多缠绵一会,你也拿来说笑,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当初他情急之下拍出的那一掌,而今世的她,害的她跌落山谷,便用不属于那个年纪所有的能力勇敢站出来保护她的娘亲,然后被眼前这个男子一路拉着跳进了暗黑的地狱之中,此后的日子又是她独自一人咬着牙默默的承受着那一切非人的磨难,她一直生活的都很累很苦,差点要了她的命,因为她明白,所有的一切唯有自己去努力去争取,才会有希望,而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只能带给她更大的痛苦
白飞羽挥了挥衣袖,只是此后的日子他一次次的附加在她身上的折磨,让她对他再也没了那种全然的信任,曾几何时,他以为她此生再也不会相信他了,震开了她,今日她终于不负他近来的种种努力,选择了再次的信任。
白飞羽脸色更白,身子似乎也僵了般,保持着抿嘴的姿势一动不动,真好!
纵然此刻她的心中已经攀上了云侯爷的高枝,终日心无旁骛的陪伴着儿子,她的心才可以真正的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