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的存在,将永远见证着她的夫君对她至死不渝的深情,单是这份情意,就让其他的一切都将不再重要!
云芳菲微微抬起了头,眺望着竹林上空的那方天际,瓦蓝澄净,万里无云,那始终潜藏在眼底的些许遗憾些许不可说的心绪,终于渐渐消散,压入了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小小角落里,那些早该丢掉却无法遗忘的东西,就深锁在这里吧,如果可能,她将永远不会再打开这扇漆黑的心门。
眼前的一切,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她的男人,她的孩子,才是她要好好把握,好好珍惜的未来!
金色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泛起一层耀眼的光泽,此刻的她双眸明媚,唇角含笑,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母性光泽,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幸福。
看着她浅笑不语的恬静模样,白飞羽的心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有了安定的感觉,浓浓的幸福充斥在他的心间,笼罩着他的全身,他不由自主的拥紧了怀中的娇人,俯下了头,欲要去吻上那柔嫩润泽的樱唇。
云芳菲被他的动作惊醒,见状俏脸一红,慌忙伸手捂在他的唇上,羞赧的问道:“怎么都这会了,还不见你去父亲那里报道,满脑子净想些什么啊。”
“爹爹有事,我可以晚去一会。”白飞羽抱紧了她的纤腰,看向她的目光渐渐火热,声音暗哑,“菲儿,我想你了,怎么办?”
“傻瓜,我就在你身边,还想什么。”云芳菲垂下眼帘,不敢看他那灼得她脸惹的眸光。
“我就是想你,恨不得将你融入我的身体中,整日去哪都带着你。”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勾起了她的下颚,白飞羽轻叹着凑向了那近在眼前的红唇,心头又是甜蜜又是无奈。
虽然每天能抱抱她亲亲她已经很幸福了,可他还是觉得不够,总想和她亲近的再深入一些,就像那日为她解毒一样,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不过夫妻间的鱼水之欢,也是很正常的啊,说起上一次解毒的过程,他就懊恼的要死,那么幸福的事情,他怎么就没有半点印象呢,就好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后毒就解了,这让他无比的郁闷!
不过再等两个月,他就可以得偿所愿,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去完成那迟来的洞房花烛之夜,想想他就浑身激动,血液沸腾。
云芳菲微仰着头,第一次放开心中所有的抗拒,将自己的心完全的交给眼前这个男人,樱唇微启,任他轻轻啄上自己的唇瓣。
“咳咳……”白母进了快意园,问明儿子儿媳所在的方位,便挥退了下人,自己带着俩丫头慢慢的走了过来,谁知刚转过游廊,便看到眼前这火辣一幕,当下尴尬的低声轻咳几声,打断了二人的亲密。
“娘,你怎么来了?”白飞羽和云芳菲连忙分开,双双红着脸低声问道。
白母别开眼,神情有些复杂,“飞羽,你爹忙完了,叫你现在就过去。”
“娘,不会是祖母她……”白飞羽心中微觉不妙,开口试探。
“没事,我们婆媳之间好好说会话,你快去吧。”白母见儿子一脸担忧焦急,忍不住笑了起来,“难道娘还能把菲儿吃了不成?”
白飞羽面色讪讪的,安抚的看了一眼云芳菲,这才放心离去。
见儿子走远,白母支开了丫头,率先往东边的花圃走去,云芳菲紧跟其后,见她眉头紧蹙,欲言又止,心中便已了然,淡淡说道:“娘亲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白母顿住身形,长叹一声,随手掐了一朵最大最艳丽的红花,放在掌心,俺有所指的问道:“菲儿,你觉得这花,是放在枝头被绿叶以及那些不如它好看的花衬托着好看呢,还是掐下来单独欣赏着好看呢?”
“红花还需绿叶配。”云芳菲歪着头静静瞧着,片刻之后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幽幽说道:“是祖母让你来劝我,给飞羽纳妾吧。”
“不错,娘曾答应过你不逼迫飞羽纳妾。”白母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索然,语声低沉,“可是在这白府,娘说的话,有时候也是做不了数的。”
的确,有那铁血手腕的白老夫人在,任何女人在这白府,都不可能真正做主!
云芳菲心中明了婆婆作为一个名义上白府女主人的无奈,安慰的笑道:“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但只要抓住自己最想要的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嘛,有了则是锦上添花,没有则也影响不了什么,娘亲不必为一些琐事所烦。”
“你说的不错,我曾经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白母苦笑一声,扯下了片片花瓣,目光迷离的看着它们在清晨的微风中飘远,声音中透过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曾经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抓牢了我心中最想要的东西,可是这世事总不会随心,到手的东西抓的再紧,也就像这些花瓣一样,最终还是越飞越远,到最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曾得到过。”
看着婆婆神色黯淡,言语之间似乎对公公颇有不满,云芳菲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随口哄道:“退一步则海阔天空。”
“是啊,退一步则海阔天空,其实换做别的女人是我,早已开心的不知怎样是好了,看来我也是太贪心了。”白母勉强笑了笑,旋即敛起了所有神情,严肃的盯着她,“既然你能这么想,那为何又不愿飞羽纳妾呢?”
“退,要看退的是什么,感情于我来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任何人或者事都不能与它相比,所以我无法言退。”云芳菲神色一整,也是异常认真的看着婆婆。
“那如果说,现实容不得你不退呢?”白母步步紧逼。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的话……”云芳菲凝眸想了片刻,咬牙说道:“白玉染瑕,不如弃之。”
“你……”白母惊呼一声,旋即住声不语,保养的就像二十出头的面容上不断变幻各种神情,半晌后才低低叹道:“好,当机立断,果然有魄力。”
“不是有魄力,而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藕断丝连,伤情一生,还不如一下断了念想,开始新的生活。”云芳菲脸上很是平静,但心中却因白母的话到底是起了微波涟漪,难道他们真的要如此逼迫飞羽,逼迫她吗?
白母闻言心神一震,美眸间似有浅波暗涌,久久未在出声。
日光不知不觉间灼热起来,照得二人脸上慢慢渗出了些微细汗,云芳菲搀扶着白母往旁边的树荫下走去,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语,但各自却都是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百年古树下,早已下人备好的茶水,两人无声落座,接过云芳菲递过来的冰爽酸梅汁,白母品了一口,感慨道:“这些话说说听听倒是不错,可一旦做起来,你就会发觉那是何等艰难。且不说一个已嫁女子,要如何同自己的心理抗争,放弃一切,才能走出这一步,光说她即便走出去了,光那些闲言碎语,世俗偏见,就毁了她后半辈子。两相对照,还是不如维持现状吧。”
“娘的话,菲儿不敢苟同。”云芳菲撇了撇嘴,甚是不忿,“什么一旦走出去了,后半辈子就毁了?人要活在现实里,现实不止有闲言碎语,更有人定胜天这句话。”
“闲言碎语不当饭吃,不当衣穿,更不能让你活下去,何必非要去在意呢?女人不一定非要依附一个男人,没有了男人,一个人也可以活的更好,只要她有能耐,这天下何处不能栖身,没了感情的牵绊,也许会孤独会寂寞,但总比处在深深宅院中处处受拘束时时不开心要强的多!”云芳菲说着说着,神情有些恍惚起来,纤手轻轻捂在腹部,不由自主的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此刻的她是不是早已离开这里,在江湖上做一尾快乐自由的游鱼?
白母闻言也是一怔,双手抱着那冰凉沁人的酸梅汁,陷入了沉思,当年还未出嫁的她,何尝不是独自撑起了家族的重担,为何在嫁人之后反而失去了这份胆略?
若是那年夫君纳妾,她坚持抛弃一切,回到娘家哪怕接手随便一个小商铺,现在只怕也早已生活安逸,再无这些忧愁。
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有了飞羽,这天下有哪个做母亲的能够狠得下心,却舍弃自己的骨肉呢?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悄悄的自白母唇边溢出,她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只是因为清晨和白震天吵了几句嘴,怎么就顺着儿媳的话胡思乱想起来了。
“你的意思,娘明白,也不会非要逼你答应。娘今日前来,本就是无奈之举,大不了回头被你祖母埋怨几句办事不力吧。”白母举起了杯,一口喝完剩余的酸梅汁,只觉得腹中凉丝丝的,甚是舒爽,有些昏沉的神智也为之清明起来,她看着云芳菲,有些担忧的说道:“不过以你祖母的固执,怕是会另想其他办法,你最好还是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