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年关已至,北静王府因紫娟有喜更加喜气洋洋起来。黛玉不愿应酬,让她沉住气,水溶进宫接回了吴嬷嬷。吴嬷嬷一边打理王府诸事,一边侍候着紫娟每日乐得合不拢嘴。这回杜宇在水溶面前可是扬眉吐气了,自己终于赶在王爷面前当了爹。
看着黛玉平坦的肚子,水溶急得每日太阳没落山就哄着黛玉上床。起早贪黑折腾了一个月,黛玉的肚子还是没见消息。水溶终于失望地认命了。可黛玉却不乐意起来。
黛玉因水溶急着生子之事,进宫告到太妃处,扬言要与水溶纳侧妃。北静太妃忙把水溶叫进宫来痛骂一通。自己宁可没有孙子,也绝不容许水溶纳侧妃。水溶急得诅咒发誓,绝无娶侧妃之意。黛玉站在太妃身后洋洋得意地直冲水溶吐舌头。
水溶心说别人家都是婆婆和媳妇因儿子斗得天翻地覆,自己可好,亲娘和媳妇联合起来收拾自己,连姐姐也怪水溶心急。水溶见自己娘亲和姐姐如此偏爱黛儿,嘴是虽叫着命苦,可心里却舒坦之极。
转眼又到了草长莺飞的春三月,欢欢的个头都快赶上桃桃高了,好好教养皇子,还是异常顽皮。
“所以宜人咱们利用三妹妹让我儿登上皇位,朝内又有忠顺王爷,量三丫头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倒成了黛玉练习金莲微步的好搭档。
春暖花开,水溶、黛玉商议着南下,一则把鸳鸯送到琏二哥处;二则水溶也想到岳父岳母坟头添土磕头;三则还有说不得理由。林雪鹏也正欲带妙玉回林家祭祖。因此黛玉等人带着鸳鸯、雪雁,当然桃桃和欢欢两个跟脚星也仍不下。水溶只带着水松和水杨,杜宇此次因紫娟有喜,只得认命在留在王府。
水溶和黛玉进宫与太妃辞行后。择了吉日,大家骑着马,赶着马车出了京城,游山逛景往苏州去了。走到闹市区黛玉就命桃桃和欢欢坐在马车里,两个可爱的生灵倒是真听话,叫都不叫一声。到了郊外桃桃和欢欢便一路小跑跟在浮云身后。
这一行人男的英俊,女的俏丽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路人瞩目的焦点,还多亏黛玉等人都蒙着脸。
一进江苏地界,水溶黛玉等人无论是住店还是吃饭,店主均拒收银子。
“店家,因何不要我们的银子。”这是雪雁不知第几次被退回了银子了。
“姑娘,王爷已在运筹帷幄伺机而动。”
王夫人听罢点头,您别难为我,我们家主人说了,不让要你们的钱。一切不都在咱们娘们手里掌握着吗?”元春心里除了让儿子当太子这个念头外再也没别的了。”店主赔着笑小心地说。
“天下居然还有这样不要银子的好事。”雪雁笑着把银子揣进怀里。
“黛儿,你猜是何人安排的。”水溶狡黠地眨着眼睛问黛玉。
“这还用说吗?自然是琏二哥和琏二嫂子了。”黛玉早已猜到了,只是为何二嫂子不现身相见呢?
妙玉虽然百般不舍周姨娘和贾政。可自己已经嫁人自然是和林雪鹏留在了京城的水家庄子过活。雪雁在肖遥师傅和林雪鹏的调教下,武功大有长劲,一条银鞭使得出神入化。两只雪鹰更是训练有速。
想想凤姐等人走了一年多了,二嫂子肚里孩子早就出生了,也不知是男是女,不知琏二哥他们日子过得怎么样了。
鸳鸯心里更是五味掺杂,没想到自己今生今世还能见着琏二爷和琏二奶奶。虽然盼了一道,可一想就要见面了,心里还没有由来的怕了起来,这许就有几分“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吧。
这一日,一行人终于到了苏州边境。黛主的心变得敏感起来,走了这些年,终于还是回到了梦牵魂绕的江南了。当年走的时候是孤苦无依,忙抽空进宫转告元春。元春嘱咐王夫人找个人到北疆与三妹妹送信。
“娘娘,饱含心酸去寄人篱下。此番回来良人陪伴也算得上是衣锦还乡吧。
不知林家的老宅是什么人在住,不知父母的坟有没有被雨水冲塌。那丫头是赵姨娘肠子里爬出来的,听说这会做了王后,岂能再管咱们的闲事?”王夫人在宝玉走后对探春更是没了指望。
“爹爹、娘亲,玉儿回来了。”黛玉的心被回乡后各种各样的情绪塞得满满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会,雪雁的双鹰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又落在雪雁肩上。
“姑娘,前边一队车马象是朝咱们来了。”雪雁见前方烟尘滚滚的马队说道。
“哦!未见得就是朝咱们来的,咱们先让让吧。”黛玉等人忙策马靠边。
对面的少年搬鞍下马,倒身就拜。“给王爷、王妃,各位主子请安。”
“你是?”水溶见眼见的少年自己并不认识,怎么来人竟然知道自己身份呢。
“芸二爷?”鸳鸯却认的来人。
来人正是当初跟了贾琏凤姐等人离京的贾芸。
“正是在下。”贾芸行过礼站起身来。
黛玉等人还没缓过神来,后边马车就到了。
“宜人有所不知,三丫头恨着圣上呢。
水溶闲赋在家,除了陪黛玉练武强体外,夫妻二人便一起研究边疆地形走势及兵书战策。朝廷上下,四海之内一片升平景象。北静太妃因上官昊天苦求,依旧留在宫中帮水筱照顾太子。
待车停稳了丫头挑起帘子,车上走下来两位美少妇来。
“林妹妹,林姑娘。”凤姐在平儿的携扶下来到到黛玉面前。
“林妹妹,让嫂子好想。”凤姐一把将黛玉揽进怀里哭了起来。
半晌黛玉才缓过神来。
“二嫂子、平儿姐姐当真是你们吗?”黛玉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着也滴下泪来。
“琏二奶奶,平儿。”鸳鸯也百感交集近前来与凤姐见礼。
“鸳鸯?难道老太太她……”凤姐听到鸳鸯声音,刚好忠顺王妃正带着湘云在贾府闲坐。
“二太太,忙抬起头来。
黛玉边擦着眼泪边点头。
听说贾母离世凤姐又流了半日眼泪。
“二嫂子别哭了,老太太走得安详,丧礼也是极风光的。”黛玉忙劝道。
凤姐忙止了泪,忽而看见妙玉一身少妇装依在一俊郎男子怀里不觉错愕起来。”元春把宫里人打发出去后才把探春当日在宫是被辱的事说了。又见雪鹰英姿飒爽肩上架着双鹰,还没缓过神来,又看见黛玉脚下一大一小两只“白狗”正盯着自己。就连眼前的黛玉也不似当初自己走时的模样了。凤姐瞅瞅这个看看哪个,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倒不知先问哪个好了。
“二奶奶,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咱们日后再慢慢说吧。”鸳鸯忙对凤姐说。黛玉一想这一年多发生的故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不如先进城再说吧。
凤姐点头,非拉着黛玉坐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上黛玉把贾府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和凤姐大略说了一下。
“你说宝玉和妙玉是周姨娘的孩子?薛姨妈死了?宝钗被休了?四丫头是忠孝王府的郡主?晴雯那丫头没死,也做了郡主,还嫁给宝玉了?二妹妹的夫君做了将军?二妹妹就要临盆了?二老爷辞官归隐了?……”黛宝每说完一件事,凤姐和平儿都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富贵掩盖下的贾府居然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其间,宝玉早已带着家小离了京城,估计这会子都到了天明国了。
“妹妹,你只转告娘娘,这么说林雪鹏是你林家义子了?”凤姐叹了半天气才开口道。
黛玉点头:“哥哥自小离家,也是前不久学成下山的。”
凤姐和平儿交换了一下眼神,林家有后了。
“妙玉妹妹还了俗,做了林家的少奶奶?”平儿还是不敢相信栊翠庵的仙姑居然是贾府小姐,如今已还俗出嫁了。
“二嫂子。
“啊?”王夫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哥哥和嫂子的事那才惊世骇俗呢。”黛玉笑把林雪鹏贾府“抢亲”的事学了一遍。
凤姐和平儿听完都赞叹这二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二嫂子,琏二哥哥呢?”黛玉问道。
“你二哥哥忙着呢。一会家去就见着了。”凤姐言辞闪烁地说。
一路上黛玉被凤姐和平儿问得嗓子都说得冒烟了。
“姑娘,姑娘。”凤姐的马车刚停,外边雪雁就高声喊了起来。
“怎么了?”黛玉听雪雁兴奋的喊声,才挑起车帘向外瞧去。
自己看到了什么?黛玉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林府”二字赫然出现在眼前,马车已停在了林家老宅前。
那红砖绿瓦的围墙,那朱红色的大门,门楣上是爹爹亲书的两个大字。门前那两棵高大的垂杨柳正低垂着发丝在风中轻轻摆荡,紫燕正抓着嫩绿的柳条荡着秋千,门口那两只石狮子一如从前那般威武。
正在门前挂灯笼的那不是管家林伯的儿子,林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