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宫里传出上官昊天病重的消息,徐太医带着太医院全体官员守在宫里侍候圣上。
起初忠顺王爷还不相信圣上病重,亲自进宫看了几次。上官昊天果然病体沉疴,面色惨黄的吓人。看着他气息不均的样子,仿佛会随时断气一般。
转眼就到了忠顺王爷世子一周岁的生辰。忠顺王爷抱着已呀呀学语的孩子,用胡子不停地扎着小家伙胖嘟嘟的小脸。
“堃儿,父王要送你份大礼。”忠顺王爷给儿子起名为上官宇堃。
“王爷,可做好准备了?”忠顺王妃惊喜地看着自家王爷。
“北疆十万精兵已整装待发,南方大宛也跃跃YU试。大乾此时国库已没有可动用的银钱,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天明国出兵相助了。待探子从天明国回来就可以一拼了。”为了等这一天忠顺王爷可是卧薪堂胆自先帝爷就做准备了。
忠顺王妃点点头,自己终于也要入住栖凤宫了。忠顺王妃虽无所出,可把偌大个忠顺王府打理的有条不紊,又时常给忠顺王爷出些主意。二人倒是珠联合的一对,若王爷起事成功,后位必是自己的无疑。忠顺王妃心里也期盼起来。
忠顺王府小王爷生辰之日,忠顺王府大摆喜宴。
贾赦、贾珍、史侯爷、王子腾并大宛的使臣、北疆的贺者齐聚忠顺王府。
“王爷,圣上病体沉重,太子又久被囚禁,这可是皇长子的太好机会。”宴罢,众人在忠顺王府书房里叙话。贾赦提议道。
众人也都附和着。
“听说,皇长子至今仍没有开口说话,本王私下问过太医,怕长大了也是个痴儿,大乾江南岂能交给一个傻子。”忠顺王爷靠在太师椅上懒散地说道。
“这,王爷,小孩子家不出什么。”贾赦和贾珍一听还都碰到了痛处。
他们早就听王夫人说了,元春的儿子辅宸只怕是个痴儿,贾府上好的药材可没少往宫里送,可时至今日辅宸仍只是会发出“啊,啊”的声音,且行为怪异不时揪着自己的头发乱喊,更有堪者见着元春就又啃又咬的。
“王爷,您的意思莫不是扶持太子吗?咱们可好容易才把北静王府的势头压下去,太子若继了位,那北静王府岂不是又起来了。”王子腾不知忠顺王爷何意。
贾赦、贾珍一听也忙看向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闭着眼,头靠在太师椅上,椅子不时地摇晃着。
“谁说上官家只有皇长子和太子可坐江山了,你们看本王的堃儿如何?”忠顺王爷说得极为平静,身子还是不停地随椅子上下晃着,可却半睁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
“啊?”很显然几个人均没有心理准备。
“王爷,小王爷生得日角龙颜,龙风之姿,可当此大任。”第一个反映过来的当然是史侯爷了,湘云的儿子做了江山,那自己是谁?正经的皇亲国戚,岂不是强过元春的儿子做江山。史侯爷大嘴一咧都快到耳朵根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喜事,日后再也不用巴结着贾府了。
“这?”王子腾也飞速地运转着大脑。
“荣国公,宁国公你们认为如何呀?”忠顺王爷盯着贾赦和贾珍的脸。“皇长子可是贤妃所出,贤妃之父早已离朝辞官,皇长子到底和你们远着一层,依靠裙带关系难保富贵久长,不如自立新君做个肱骨之臣来得长久啊!贾府祖上可是这般得的功勋哦!不知王大人你意下如何?”忠顺王爷双眯着眼睛看着王子腾。
“王爷所言极是。”王子腾见眼前这阵势,忠顺王爷怕是早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当初要立元春之子,不过是一时的借口罢了,再说独木难成林,如今的大乾王朝已是半壁江山落在了忠顺王爷手里。莫说贤妃之子难当重任,即便当了太子也坐不稳上官家的天下。罢了,左不过是他们上官家的事,保谁还不是一样。
贾赦也转动着心眼,王爷既已把话挑明,元春之子便再难有指望了。何必惹王爷不高兴呢。忙堆着笑道:“小王爷确实生就帝王之相,臣愿听王爷调遣。”
贾珍见贾赦说了话忙点头附和,可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踏实。皇长子和太子相争必竟是圣上的骨血,若江山落在忠顺王爷手里,那可是另一码事。
“众位爱卿,我儿继的江山,你们就都是开国的功臣,本王不让忘记你们今日之情的。”忠顺王爷见众人应允,终于从太师椅上坐起身子,正色对大家说。
“听王爷吩咐。”众人跪倒齐声道。小王爷继位那是若干年后的事,下一任皇上就是眼前的主了。
“好!大宛和北疆那边已做好准备,为今之计就是差银钱了。你们各自筹些银钱吧!荣国公,当年江甄家坏事,他们府上的东西可是到了你们府上,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了。”忠顺王爷说完,贾赦和贾珍都是一愣。贾府谁接了甄家的银子,若此事被查出来可是灭族的罪过,还好是忠顺王爷打算另起炉灶了。两人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
王子腾一见贾府爷们这个样子,就知道是自己那个胆大包天的妹妹应了甄家之事。好险,不说跟着忠顺王爷起事了,就那事也够这几家死几次的了。
“王爷,您说咱们什么时候起事。”史侯爷已等不及了。
“本王在等一个消息。”忠顺王爷已把一切都算计准了。
几个人又在房里研究了一会,才各自回府筹备银钱。
“你是死人吗?老二家的手里藏着那么大一笔银子,你就没知晓吗?去和她说王爷要改立太子了,让她把江南甄家那十几口箱子都抬到这儿来。”贾赦一回荣禧堂就骂着邢夫人。
“老爷,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好好的做你的官,别掺和朝廷的事为好。”邢夫人一听要改立太子,那可是掀天揭地的大事,搞不好要掉脑袋的,不得不涨着胆子劝道。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贾赦把邢夫人扔在正厅,自回屋里搂着小老婆喝酒去了。
邢夫人无法只得命人去看王夫人回府没有。今日忠顺王府小王爷周岁庆生,忠顺王府下贴子只请了王夫人却没请自己。邢夫人知在京城各府中自己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也可能唉声叹气地认了。
王夫人自忠顺王府出来就眉飞色舞地进宫与元春报喜去了。忠顺王妃已经说了,圣上重病太子又被囚,王爷已准备好联合大臣请皇上另立太子了。
元春在凤藻宫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太医们不敢明说自己儿子傻,只说因早产发育迟缓,可自己这个当娘的自然知道儿子是怎么回不事。马上三周岁了,还在流口水,走路也里倒歪斜的。元春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当初听了母样的话,吃了忠顺王府进上的药丸。若可以从头再来,自己宁可儿子平安健康,生在皇室已是衔着金汤匙出生了。若不是自己为了贾府,有了那样的痴心妄想就不会害了儿子了。
老太太死了,父亲离朝隐居了,宝玉也不知去向,我这是给谁争得呢!元春双眼无神地看着儿子发呆,心一点点凉透了。
“娘娘,二太太来了。”抱琴领着满面红光的王夫人进来了。
“娘娘,咱们心愿终于要达成了。辅宸就可以改名为正宸了。”王夫人请安罢喜滋滋地说。
“哼哼!罢了。”元春冷哼着。
“娘娘?”王夫人见元春并没有似自己预想得那般高兴,便是有些意外。
“啊!”刚才还在地上自己玩儿着的辅宸不知何时扑到王夫人身上,抓着王夫人的头发使劲是薅着,王夫人的钗环被抓了一地。辅宸照着王夫人的脸狠狠是咬了下去,小脑袋晃荡着下了死口。
“哎呀!”王夫人吃痛,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辅宸屁股上。“你个小讨债鬼。”王夫人脸被咬出了几个血牙印。辅宸松了嘴,王夫人便把辅宸按在地上用力地打了起来。
辅宸“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还带着王夫人的血。
元春一见王夫人打自己儿子,勃然大怒“大胆,敢和皇子动手。来人,还不把她拉开。”儿是娘的心头肉,即便是个痴儿,也终是自己怀胎数月历尽艰辛才带到人世的。
上来几个嬷嬷把王夫人拉来起来,王夫人吃惊地看着元春。
元春忙上前把辅宸抱在怀里,爱怜地擦干眼泪,又喂了水把辅宸嘴里的血漱干争。
“宸儿,是母妃对不起你。”元春搂着呆呆傻傻儿子失声痛哭,任辅宸又抓又咬的也不躲闪。这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惩罚吗?“老天爷你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吧,饶了我的孩子吧!”元春无力地跪在地上哭得震耳欲聋。
“娘娘?”王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元春。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都是你害了我儿子。”元春听到王夫人叫自己,猛然抬起头满眼恨意地指着王夫人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