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黛玉有今天全仗二嫂子维护了。”黛玉想起在贾府的种种往事鼻子也酸酸的。
“二奶奶,可别招惹林姑娘掉眼泪,小心王爷怪罪下来。”平儿见他姐妹坐着垂泪忙劝道。
“可不是呢,妹妹要伤心我那妹夫岂能饶了我。”凤姐破涕为笑打趣着黛玉。
“二嫂子没句正经的,你不怕教坏了我那小侄子吗?”黛玉红了脸轻轻的拍打着凤姐的手。
“我这破落户生的孩子自然也该破落些才好呢!平儿把银票拿来给妹妹。”凤姐回身对平儿说。
“妹妹,这是三十五万两银子,老太太让我送来的。”凤姐并不想把贾府夺银的丑事让黛玉知道。
“二嫂子,这是何意?”黛玉万没想到贾母会给自己送银子来。
“林姑娘,老太太原本给了五十五万两银子,其中的五十二万两是当初二太太写下欠条的银子,余下的三万两银了却是老太太要给你做嫁妆的。只是今天出门前被大太太和二太太强行各要去了十万两银子,如今只有这么多了,林姑娘收下吧。”平儿想如今黛玉是未来的北静王妃了,再不用怕二太太,何必让他们再算计着呢。林姑娘若想要钱自和他们要去便是,自己奶奶也不用惹一肚子闲气了。
“平儿,不许给妹妹添赌。”凤姐想出言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给二奶奶请安,平儿姐姐这一向可好吗?”黛玉没等开口,紫娟便款款地来了。
黛玉近日管家自不敢躲懒,只是水溶一时半刻也离不开黛玉,黛玉走一处他便跟一处,惹得合府众人都背后暗笑水溶,黛玉无法只得日日在梅林陪着水溶,王府的事只吩咐紫娟各处查看着些。紫娟才听了众位管家娘子回话,回到梅林便见凤姐和平儿在座。急忙上前给凤姐问好。
“还是王府养人啊,紫娟丫头更水灵了,快和我们说说当日你是如何脱险的?”平儿和紫娟一向交好,忙亲热地上前拉了紫娟的手。
“平儿姐姐,如今紫娟可不是我们姑娘的丫头喽!”雪雁给凤姐端上一杯参茶打趣着紫娟。
“雪雁你个烂了嘴的,看你还胡说。”紫娟见雪雁又打打趣自己忙上前阻拦。
“哦!紫娟有什么奇遇不成?”凤姐见紫娟脸红红的忙问道。
“二奶奶,你不知道,如今紫娟的奴籍还在王府杜宇将军的手里呢?您说紫娟可还是我们姑娘的丫头不是?”雪雁快言快言地说。
紫娟见雪雁还说,作势便要撕雪雁的嘴。
“雪雁别闹了,紫娟快把银票收下吧。”黛玉虽有意成全紫娟心意,可却不知道杜宇心里怎么想的,因此便不想把事情闹得尽人皆知,若是杜宇不同意岂不是让紫娟没脸吗?雪雁哪里就想到这些了呢。
紫娟借着这个机会连忙进了内室了,要不然自己的脸可就要着火了。
“二嫂子老太太身子可好?”黛玉见紫娟去了才问凤姐。
“林妹妹,你走以后老太太一着急就中风了,如今口不能言日日在床上躺着,老太太原是心疼你的,只是许多事赶在了一处她也没办法,林妹妹你们祖孙情深,若得便回去看看老太太吧,晚了只怕见不着了。”凤姐想起晚景凄凉的老太太禁不住心酸落泪。
“二嫂子,外祖母中风了?”黛玉念及贾母昔日慈爱也心酸落泪,外祖母是何等威严,果真得了这么个病可是要了她的命了。
“老太太也够可怜的了,现如今大太太和二太太只顾着争家产,还哪管老太太的死活呢?我如今又是这个样子,床前只有个鸳鸯侍候着。”凤姐叹着气说道。
“二嫂子,太妃不在府上,圣上有旨让我暂且打理府上事宜,等太妃回来。我自请了肖遥师傅与外祖母看病,二嫂子你也注意你的身子骨才是。”如今的黛玉早已脱胎换骨,再不是丛前那个毫无主张只知伤春悲秋的小女孩了。
“妹妹可知道探丫头被封了芷阳郡主,不日将北去和亲之事吗?”凤姐忽想起探春的事。
“原来是她。”怪不得水溶说起和亲之人言证闪烁呢,想来他认为我和三妹妹姐妹情深,怕我心生不忍。黛玉笑着说道“倒也遂了三妹妹的志了,只是苦了赵姨娘和环儿了。”
“妹妹快休提了,探丫头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出身,如今做了郡主更是把太太认做亲娘了,还哪管赵姨娘和环儿,都说我心狠我可比三姑娘差远了。”凤姐原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看不上赵姨娘着三不着四的样,可做了娘的人都能体会到不被儿认可的那种苦楚。凤姐倒是真心同情赵姨娘的遭遇了。
“凤姐姐,四妹妹可好?”惜春小小年纪除了用冷漠自保外别无他法。
“要说咱们贾府的几个姑娘,娘娘外面看着风光只怕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二姑娘自来懦弱自嫁了出去便没了消息,你二哥哥去看了几次都只说安好,也没见着咱们那位二姑奶奶,三姑娘处处要强掐尖可惜命却平常虽也是个王妃,可听说番王已年近五十,又要到异国他乡去也不是个有福的,四姑娘古怪刁钻,日日到栊翠庵跟着妙玉念经打座,怪可怜见的。贾府这四个姑娘没一个有福气的。”论里家里的小姑们凤姐倒是着实感叹了一番。
“二嫂子,周姨娘可好?”黛玉想起自己走的匆忙,妙玉和周姨娘之事不知怎么样了。
“妹妹,怎么倒巴巴地想起她来了?”凤姐纳罕这位表小姐怎么倒关心起那位形同影子的姨娘了。
“二嫂子,我离府之前周姨娘曾给我做了好些针线,那些日子黛玉正值乳母离世她倒给黛玉好些安慰。”黛玉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周姨娘和妙玉之事。
“她倒也是个苦命人,贾府里苦命的人又何值她一个。”深宅大院里葬送了多少女子的幸福,凤姐早就想好了肚里的孩子一落地,便离开贾府自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黛玉和凤姐多日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说,中午黛玉传饭陪着凤姐和平儿用了午餐。下晌水溶打发人来瞧子几次,凤姐知自己在这里水溶不便前来。便又略坐一会起身告辞。
“妹妹,得便一定回府看看老太太,我就先回去了,恐怕你家王爷已等得不耐烦了。”凤姐起身笑着说。
“二嫂子告诉外祖母让她安心养着,黛玉定会回去看她的。”就看在自己娘亲的面上吧,娘亲离世前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的高堂老母,黛玉在贾母面前大有为母尽孝之意。
黛玉亲自把凤姐主仆送到了王府的大门口,又嘱咐平儿好生照看凤姐,姑嫂二人才洒泪别过。
“黛儿,若果然想念贾老太太,为夫明日陪你去贾府看看如何?”水溶心里是再不想黛玉和贾府有任何关碍的,可人非草木这情字岂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润之,有太妃的消息了没?太妃回来我自当回去看看外祖母以尽孝道。”黛玉知贾母重病心情也跌到深谷里去了。
“黛儿,什么大不了的事,看在我过世的岳母面上,师傅回来让他亲去给老太太看病,全了你的孝道如何?”黛玉见水溶处处为自己着想心里不免感激。
“润之,你怎么没告诉我圣上让三妹妹去和亲呢?”黛玉忽然想起探春和亲之事,便边往梅林走边头问着水溶。
“黛儿,别人的事咱们是管不了的,由他去吧。”水溶怕黛玉又起善心。
“三妹妹向来志向高,和亲做了王妃怕好也是愿意的。只苦了赵姨娘和环兄弟了。”贾环平日倒是和黛玉极亲厚的,赵姨娘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
“黛儿你就是好心,算了不如我送那芷阳郡主一个人情吧,再怎么说她倒是替你北去了。”水溶心里有了主张。
黛玉也不多问,只由着水溶去办了。回到梅林,黛玉因中午没有午睡这会子倒是困意袭来。
“润之,你别处走走吧,我略躺一会。”黛玉哈气连天地对水溶说。
“黛儿,这府里就你我二人,你让我哪里去,你自去睡便吧,我只守着你。”水溶眨着星眸凝着深情说道。
黛玉这几天已习惯水溶这个样子了,也不理他自上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水溶望着黛玉睡颜心里被幸福撑得满满的。
水溶拿出马尾扎成的蝇甩子,坐在黛玉床前不进赶一赶初生的小飞虫。黛玉这一觉直睡到月初东方还没有醒来。
“紫娟,王爷在里边吗?”水溶的贴身丫头红袖从书房处急赶来。
“在呢。”紫娟朝着屋里一驽嘴。
“王爷,王爷。”红袖不便进屋便在门外高声叫道。
“嘘,什么事大惊小怪的,王妃还睡着呢。”水溶轻手轻脚地开门出来,又轻轻地把门带上才说道。
“王爷,太妃回来了这会已到了春晖堂了。”红袖满脸喜色地说。
“母妃回来了?”水溶顿时心花怒放,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这老太太盼回来了。水溶施燕展轻功往春晖堂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