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圣上至今无子,只要您能诞下太子,日后这江山还不是您的吗?”探春只好捡好听之词安慰。
“但愿老天可怜吧!若皇后一直无所出,怕是还能有些指望。”元春也无限向往地说。“妹妹,你此去和亲并非本宫本意,你心里莫要怨恨本宫才是。”元春看着探春沉鱼落雁之貌饱含歉意地说。
“娘娘,言重了。身为贾府的女儿自当为府里出力,探春还要感谢娘娘举推荐之恩呢!”探春说着朝元春便福了下去。
“好妹妹,真是委屈你了。”元春自床上坐起来,玉手握了探春的手心疼地说。
“娘娘放心,妹妹此去还能给娘娘做个外援,皇后在边关有十万铁骑撑腰,此去北疆探春自有打算。”原来探春还包藏着这样的野心,元春再不敢小瞧这个隔了母的妹妹了。
日到中天,元春传膳在凤藻宫给探春接风。席间,元春才有暇细问家里情况。方知道贾母中风被黛玉带来的神医治好;又听闻宝钗丧母丧兄,不由得连连哀叹。姐俩个说起薛家败落又都暗自担心贾府前程。
御花园高大的梧桐树冠撑起朵朵大伞,伞上片片叶子犹如一块块翠玉,枝杈间鸟语莺歌欢唱着祥和;御花园里百花争艳蕊吐芬芳,花丛间彩蝶翩翩舞温情无限。
梧桐阁是个朱红色八角亭厅,八角都被雕成展翅欲飞的雄鹰。席上金盘玉盏,珍馐美味,皇上、皇后黛玉等人正听太妃讲些趣闻,席间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
“筱儿,这红烧蹄筋不是你最爱吃的吗?今日怎么倒吃起素来?”上官昊天很是奇怪,自己这位皇后不像别的妃嫔为了保持完好体型不食晕腥,像来是大鱼大肉的吃,可也不见长肉。今天只捡素食让上官昊天十分不解。
太妃和水溶也奇怪地看着水筱。
“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一沾油腥就胃里翻腾,还是陪玉儿妹妹吃些清淡得受用些。”水筱笑笑看着黛玉说道。
太妃听完水筱之辞放下筷子问道:“筱儿,可请太医诊过脉了没有?”
“母妃,又不是什么大事,那些太医就会无中生有,动不动就开一堆苦汤子,还是罢了吧。”水筱故做夸张地咧了咧嘴。
“水荷,你过来。”站在水筱身后的宫女水荷来到太妃身旁。“伏耳过来。”太妃命令道。
一桌子的人都愣愣的,不知道太妃何意。只见太妃在水荷耳边耳语几句,水荷满脸疑惑地摇了摇头,又伸指算了一下,方低低地在太妃耳边说了句什么。太妃立刻双眉舒展,嘴角上扬点了点头。
“皇上,快传太医吧!筱儿怕是有喜了。”太妃激动的眼里浸满了泪花。
水筱一听手里的筷子立刻掉在了地上,双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母妃。”叫了声母妃。
“太妃,当真吗?小顺子快去传太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宣到栖凤宫来。筱儿,你真得有喜了吗?”上官昊天惊喜地看着水筱,脸上绽放出迷人的光彩,一双大手便攀上水筱的小腹。
水溶和黛玉相视一笑,这对水筱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连太妃悬着的心也着了地。在这深宫没有子嗣可是犯了大忌的。
“皇上,别愣着了咱们回筱儿寝宫吧。水荷、水莲过来扶着你家娘娘,这个时候是最得小心的时候。”太妃见上官昊天一直摸着水筱的肚子傻笔,提醒道。
“不用,谁也不用。”水荷和水莲上前来扶水筱,上官昊天出挥手说道。
“筱儿,我抱着你回去。”上官昊天一弯腰把水筱打横抱在怀里,水筱双手幸福地攀上上官昊天的脖子,脸上则洋溢着幸福和满足,心里又有点小小的担心和不安。
“昊天,还没确定呢,别嚷嚷得尽人皆知的,万一不是。我的脸可没地方搁了。”水筱幸福之余又担心起来。
“筱儿,我说是就是,咱们的太子终于来报道了。这可是汀兰郡主带来的福气,我一定好好奖赏她。”上官昊天信心满满地说。
黛玉心想,得!这个不着调的皇上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玉儿,你可是我们水家的福星啊。”太妃偏也跟着凑热闹上前拉起黛玉的手。
上官昊天一路抱着水筱回到栖凤宫,一路上的太监、宫女虽不敢抬头正视这帝后二人,心里却也感染着他们的幸福。上官昊天如抱着稀世之珍一样,来到水筱寝宫小心翼翼地把水筱放在偌大的凤床上。
“小顺子,去催催太医怎么还没来。”上官昊天急得在屋里直打转转。
“皇上,来了,来了,太医们都来了。”小顺子连跑带颠地进来了。
黛玉和太妃早已躲到屏风后面,黛玉此时也紧张的双手冰凉,心里不停地祈祷上苍,就赐个孩子给姐姐吧。
上官昊天亲自放了床帐把水筱的手放在医枕上。太医院的太医们不知所以,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皇后娘娘凤体怎样了,谁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帝后情深啊。太医们鱼贯而入跪倒见驾:“参见吾皇万岁万……”
“平身吧,平身吧,快给皇后娘娘请脉吧。”上官昊天急忙喝令群臣道。
“是。”太医院院士徐太医已年过花甲须发皆白,今见皇上宣全体太医来给皇后请脉,心道皇后必是得了什么大病症了,得了消息连忙赶进宫来。徐太医跪在凤床前,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轻扣在水筱皓腕上,微闭双目表情凝重地移动着双指,忽而徐太医紧锁的眉头绽开了。从水筱腕上移开二指,转身跪在上官昊天面前,喜不自胜掩面而泣:“恭喜圣上,皇后娘娘此乃喜脉,脉像沉稳有力,依老臣看娘娘怀了龙子了,呜,呜……”徐太医竟然孩子似的依依呀呀地哭起来。
大乾王朝几代皇上都支庶不旺,当今圣上已大婚十年,后宫也有几位娘娘可均不见子嗣,身为太医院长官,深知责任重大,今日得知皇后有喜,徐太医的心总算放下了。
“爱卿快快平身。”上官昊天原本也提着心,听徐太医一说,上官昊天整个人仿佛久行沙漠的人遇到甘露一般,浑身舒畅极了。
“你,你们都过来给娘娘诊脉。”上官昊天欣喜若狂,让余下的太医纷纷上前诊脉。
其他太医见徐太医如此说,也都如释重负上前诊脉。
“北王爷,你听到了吗?我要当爹了。”上官昊天喜得上前一把将水溶搂在怀里。
“恭喜圣上,圣上大喜。咳,咳。”水溶被上官昊天勒得喘不过气来,不过见姐姐多年心愿得偿心里也大喜。
太医们诊过之后,徐大医又嘱咐宫女们一些注意事项,开了些保胎良药方退下。上官昊天见太医们退下,一把扯掉床帐把水筱搂在怀里。“筱儿,咱们就要有孩子了,你听到了吗?哈,哈,咱们终于要有太子了。”水筱做梦似的飘飘忽忽的。
“昊天,我们有孩子了。”水筱伏在上官昊天肩头泣不成声。
“筱儿,大喜的事哭什么,这对孩子不好。”太妃也抹着眼泪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对对对,太妃此言有理。来人传令下去,皇后娘娘有喜,朕大赦天下,一年之内不得执行死刑。宫里大宴三日,各宫椒房明日起可进宫朝贺。”不说宫内如何庆祝,只说上官昊天的旨意传到民间,老百姓们也欢天喜地起来。
“哥哥命苦,只差两日而不得天下大赦,看来是天意如此。”宝钗听到此消息后不停地叹息着。
金桂已被宝钗送回梨香院,回到屋里金桂才发现自己所积金银已分文不剩,方知是宝钗动了手脚。身上没了银子,金桂再没有别的念头,只一心盼望生下孩子好换回自己的自由之身。
凤姐、贾琏早就收拾了金银细软,屋里能变卖的值钱之物早在半月前就折变完了。可巧今日听闻皇后有喜,凤姐和贾琏商议了,以出府为自家娘娘祈福为名离开贾府。吃过午饭,凤姐领着平儿来到贾母上房。
“老祖宗,皇后娘娘有喜不能伴驾,咱们娘娘的机会可不是来了吗?他日就该是咱们娘娘有喜了,我想今日出府去咱们家馒头庵斋戒几日,一则为娘娘祈福,二则与老祖宗祈寿。可巧这几日琏二爷无事,我们一家人就都出府住上几日,老太太您看如何?”凤姐来到贾母面前说道。
鸳鸯听闻心下难受,琏二爷真得是要走了。鸳鸯近前来给贾母揉着肩膀说道:“老太太,二奶奶有这份心思您就让她去吧。”
“好,多带几个人让琏儿好生陪你,出去散淡散淡吧。”贾母愉悦地应道,元春的机会或许真得来了。
“老祖宗,孙儿媳妇不在的时候你老可要保重身体,鸳鸯你替我和二爷好好侍候老太太吧。”凤姐自嫁过来,一向得老太太的宠爱,今日一别恐再无相见的日子,想到此凤姐便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