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得知木兰生了一个儿子,连日来因为丧子之痛而覆盖在脸上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立时向天南子承诺,绝对不会亏待木兰,并取出圣旨为自己证明所言非虚。
乔羽暗自为木兰高兴,仰望蓝天,心中默默祷告,一求程静早日转世为人,二求木兰一生富贵平安,三求婴儿健康快乐。
安王爷大排筵宴,宴请文武百官,就连鲁国国君也送来贺礼,恭贺安王爷喜得金孙,并下旨召告立他为世子,亲自赐名程定国。
天南子和乔羽也受邀参加盛宴。乔羽见事情办妥,同天南子商量,宴会过后便同木兰告别。见安世王忙于招待百官,乔羽趁机离开宴席,到木兰的院中看望她。
乔羽坐在木兰床前,笑意盈盈,开心道:“木兰嫂嫂,我总算不负程大哥所托,我也该走了。以后有时间,我一定会来鲁国看嫂嫂。”
木兰强撑着身体坐起来说道:“小羽,难道你就不能等喝了孩子的满月酒再走吗?我从小在王府长大,身边并无一个亲人,如今刚刚习惯有了你的陪伴,你又要走,你让我……”
木兰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乔羽也不好好受,但他一看到小定国,更加思念自己的儿子,她现在只想设法早日回到秦国,木兰也好,天南子也罢,都只能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回到秦国,哪怕是受苦受罪,只要能够听到儿子的消息,她也甘之如饴。
乔羽叹息道:“嫂嫂有所不知,我本是秦人,家中幼子现在还不满半岁,只因家中遭遇变故,迫不得已流落在此,近日看到小定国,思子更甚,还望嫂嫂谅解。”说完,乔羽珠泪泉涌,所有的压抑此刻瞬间释放出来,渐渐哭出了声。
木兰顿时呆住,问道:“小羽,我还以为天南子是你的夫君,却不知,小羽,不要哭了,嫂嫂不留你便是了,以后如有时间,就带着孩儿来鲁国好不好?”
乔羽拭去泪水,点头应道:“嫂嫂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来看你和定国,程大哥对我的大恩大德,这一生做牛做马也无法奉还,以后嫂嫂和小定国就是我的家人,小羽怎么会忘了家人。”
木兰抱着乔羽又哭了起来,乔羽知晓她现在还未出月子,怕她哭坏了眼睛,急忙劝道:“嫂嫂莫哭了,小羽既说了以后来看你们,定不食言,天南子还在院外等我,嫂嫂,请受小羽一拜,我们就此告辞。”
说完,乔羽郑重其事的跪地向木兰磕了三个响头。木兰想要拦阻,却无力起床,只好接受。
木兰珠泪盈盈,哽咽道:“小羽,莫要忘了嫂嫂,以后一定要来鲁国看我们。”
乔羽点点头,二人洒泪分别。
天南子在院里早把乔羽所说的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没有想到小羽竟然有了孩儿,他从未想过问小羽的身世来历,觉得没有必要,他自信小羽飞不出他的掌心,及至听到小羽有了孩儿,心底撕裂了一般痛。原来她早已为人妻,只是她既已为人妻,那个该死的男人怎能对她如此残忍,既然老天已经把小羽送到他的身边,那他天南子绝不放手,不管他是谁,都没有资格与他再抢小羽。
乔羽哪里知道天南子内心的滔天骇浪,垂泪走出木兰的房间,天南子掏出锦帕为她擦干泪水,不动声色的带着乔羽从王府后门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天南子看乔羽坐在他的对面,不悦道:“小羽,过来。”
见乔羽不动,天南子一把将乔羽拉到怀里,说道:“小羽,为何总想将我拒之千里外,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们不回小院了,直接回家。好不好?”
乔羽坐在天南子的腿上,玉颊飞霞,央求道:“天南子,我答应坐在你旁边是你就是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天南子闭上眼睛,说道:“好,只要你亲我一下,我便答应放开你。”
天南子弯翘的睫毛像是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不停地扇动着,魅惑至极。乔羽羞涩的看着天南子,微声说道:“天南子,换个要求好吗?”
天南子猛然睁开双眼,贴近乔羽的脸,柔声说道:“小羽,我若换个要求,你会答应吗?可不许悔改!”
乔羽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已不知所云:“只要不是让我亲你,都没问题。”
天南子微微一笑,说道:“如此说来,你是答应我了,对吧?很简单,以后绝对不许再生出离开我的心思。”
乔羽顿时怔住了,难道他听到木兰和自己的谈话了?
天南子眯着眼睛紧盯惊慌失措的乔羽,打趣道:“小羽,还是坐在我腿上舒服,对不对?”
乔羽赶紧从他腿上下来,坐在天南子身边,把头埋在腿上,再也不敢看他。
天南子修长的手指环绕在乔羽的青丝上,不停地把玩着,半晌才说道:“小羽,若是想孩儿,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派人给你带来,如何?”
乔羽心弦一震,猛然抬起头,脱口道:“不可能,那个地方你进不去的,也许,这一生我都看不到他了……”
“小羽,别哭,这世上还没有我天南子进不去的地方,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一定能把他带到你的面前。”平淡的语调却霸气凛然,不由得让人心生折服。
乔羽止住眼泪,抬头看着天南子,狐疑道:“天南子,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天南子淡淡道:“小羽,我只是天南子,不要多想,你只需告诉孩儿在哪里?我自有办法把他带到你的面前。”
乔羽摇摇头,说道:“天南子,我虽然很想他,但不会因为想他而给你带来麻烦,那个地方,寻常人是进不去的,何况他现在还有父亲照顾,天南子,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以后不要再为我花许多心思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天南子神色凝重道:“小羽,休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值得不值得,你只需记住,你是我的人,等我们回到家,我便为你将脸上的伤治好,伤好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去,至于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乔羽闻听此言心神皆颤,美眸顿时清亮,动容道:“天南子,若是我想到秦国去,你会带我去吗?”
天南子点点头,回道:“会,我会给你换一张脸,保证你回到秦国后,绝无人认得出你,但还是那个条件,不许再生出离开我的心思,你若是做得到,我便陪你回秦国。”
乔羽喃喃自语道:“换一张脸,能够换一张脸是吗?如果我给你画出图纸,你能做到吗?”
天南子坚定的说道:“你只要说的出来,我便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