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永吓了一跳,捧着天诺的脸往里瞧,哪里看得到,珠子早就进了腹中,不见了踪迹。
天诺的小脸都皱到一起了,捧着肚子哭道:“哥哥,怎么办,这颗珠子是不是妖怪啊,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接飞到了我的肚子里,太可怕了,你说它会不会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吃掉,然后把我也吃掉,呜呜,我不要,哥哥,救救我……”
天永扬起乌黑秀气的眉毛,吁出一口长气,安慰道:“天诺,没事的,这里面的都是宝贝,你想想,我们进洞以来,遇到的都是好事情,这颗珠子,说不定是你的奇遇,再说了,姐姐有了小金,我有了冀龙,你还什么都没有呢?这颗珠子,一定是你的奇遇。要是毒药或者怪物,你早就死了。”
天诺的立时止住了眼泪,脸颊两侧露出深深的酒窝,笑道:“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真是没有觉得肚子疼,身上好像也没有地方不舒服。”
两个人又开始翻找东西,箱子里的每一样宝物,都是他们不曾见过的,除去天诺吃掉的绿珠子,另外还有八颗大小相同颜色各异的宝珠,都闪着淡淡的幽光,闭上一只眼睛,就能看到里面有液体在滚动。
天永把这八颗宝珠拿出来放在地上,天诺心有余悸,不敢靠近。
天永放在鼻端嗅了嗅,并无异样,随即笑道:“天诺,你别怕,这些珠子肯定没有问题,还真是挺好玩的。”
天诺一步步挪过来,蹲在天永身边拿起一颗珠子,这次他拿的是一颗粉色的,天诺拿到手中,尽量把胳膊伸到最远,说道:“哥哥,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话音未落,粉色的珠子瞬息间飞进了他的口中,剩下的七颗宝珠自动飞了起来,鱼贯而入,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都进了天诺的腹中。
天诺醒悟过来的时候,珠子已经都不见了。
天永呆呆看着宝珠一颗颗飞进他的口中,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天诺大骇,立在原地如泥塑木雕一般,动不得分毫。
天永也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脚下像是生了根,心里想着走两步去安慰天诺,腿却根本不听使唤。
不过盏茶时间,天诺的身体发生了变化,除去眼睛之外,身体全都变成了绿色,尤其是他那绿色的头发,看得天永毛骨悚然。
天永战战兢兢的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天诺,你会不会已经成了妖怪,把我和姐姐吃掉……”
想到姐姐,天永一激灵,对,赶紧把姐姐喊醒,他们先逃命去吧。
天永鼓足勇气跑了出去,去小洞里找姐姐,天欣正在酣睡之际,被天永拽起来,怫然不悦,睡眼惺忪责道:“天永,我还没有睡醒,再睡一会儿。”
天永赶紧低声说道:“天诺吃了珠子,变成妖怪了,我们快逃。”
天欣骤然清醒,惊问道:“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天永,我们不能逃,他是我们的家人,你忘了爸爸妈妈说什么了,家人永远是家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抛弃自己的家人。”
天永羞红了脸,呐呐道:“姐姐,我刚才只是想着喊你逃命,把天诺忽略了,对不起,我错……”
话还未说完,就听洞中间的洞里传来天诺的声音,“哥哥,姐姐,我好热,烧死了,我要被烧死了,身上就像冒火一样,快救救我……”
两个人赶紧跑了进去,天诺的全身已经变成了比红玫瑰还要娇艳的红色,天诺难受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天欣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急忙道:“天诺,别害怕,我们去那个有冰床的洞里,只要你一躺上去就没事了。”
姐弟两人拽起弟弟,搀着他进了有冰床的小洞,天诺躺上去以后,立刻浑身变得清爽了许多,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季进了冰窖一样,连心里都觉得清凉了。
躺了一会儿,天诺的身体又起了变化,这次,变成了白色,或者应该说是无色透明,此时的天诺,真的变成了冰雕玉琢雪孩一样,脸上,手上的血管,只要是裸露的地方,身体里的东西,都清晰可见。
天诺的声音都已经不像他了,颤巍巍的说道;“哥……哥……姐姐……我好冷,就像……进了冰……窖一样,我受不了……了……”说完,天诺已经滚落到了地上。
姐弟二人现在有了经验,把天诺又搀到了有暖床的洞中。
天诺躺在床上,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透明的颜色逐渐变成了黑色,比大猩猩还要黑的黑色,除了眼仁和牙齿,找不到他身上还有其他颜色存在。
姐弟二人一直守着天诺,天永因为刚才的愧疚,一直紧紧攥着天诺的手,不时拍打他的后背,轻声安慰他。
黑色渐渐褪去,天诺的皮肤渐渐恢复了原来红润白皙,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他。
天诺起身盘膝而坐,开始运功调息,不一会儿,头顶开始冒起白雾,雾气在他的头上缓缓的聚拢到一起,竟变成了一把宝剑的样子。
天诺蓦地感觉一阵恶心,本能的张开嘴,刚刚飞进他肚子里的九颗珠子,又自动飞了出来,在他的头顶上不停的盘旋着,发出清冽的光芒,就像苍穹上闪烁的寒星,熠熠生辉。
九颗珠子渐渐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颗比篮球还大的宝珠,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如同白昼一般耀眼。
瞬间,宝珠飞进了天诺头顶上那把有形无实的宝剑白雾里,自行绕着天诺旋转起来。
天诺闭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引导他该做什么,他只是被动的听从指挥而已。
姐弟两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两个人的下巴已经合不拢了,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天诺身上发生的奇迹。
宝剑不停的变换着颜色,和刚才天诺身上变幻的九个颜色一样,连顺序都没有发生变化。
只是,这把宝剑变成黑色的时候,像一片轻柔的羽毛,缓缓落到了地上。
天诺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的视力比刚才不知清晰了多少倍,就连墙壁上如蚂蚁一般大小的坑洼都看得清清楚楚。
天诺跳到地下,这一跳,立刻感觉到了不同,浑身轻飘飘的,就像是踩在云彩上,没有半点分量。
天诺狂喜道:“姐姐,哥哥,真的是奇遇,我的眼睛看得特别远,我的身体也感觉轻飘飘的,浑身充满了力气。”
天欣和天永这才回过神来,天永喃喃自语道,“幸好是奇遇,不然的话,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天欣俯身想把宝剑捡起来,岂知这宝剑似有千钧重,天欣根本拿不动。
天永俯下身想帮她,结果和天欣的感觉一样,根本拿不起来。
天诺走过来,轻轻巧巧的就把宝剑拿了起来,仿佛那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根筷子。
姐弟俩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是什么破剑,为什么只有天诺才能轻轻松松的拿起来呢?
天诺并不知道这宝剑从何而来,他一直闭着眼睛,也没有感受到头顶上发生的变化。
“姐姐,哥哥,这把剑好特别,黑得像墨染一样,轻飘飘的,我用着正合适,你们不要和我争,这把剑归我用好不好?”
天永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天诺,这把剑是你吐出的珠子铸成的,当然归你,我们俩人也拿不动啊。你交到狗屎运了,哼!”
天诺难以置信的看看姐姐哥哥,笑道:“真的,这是真的吗?吔,太棒了,哥哥,你真是一个大神仙,居然被你说中了,这不是毒,是奇遇,姐姐,我也有奇遇了,我不羡慕哥哥姐姐了。”
天欣得知天诺的奇遇是在箱子里碰来的,撒腿就往大洞跑去。
三个人的脑袋几乎都钻到箱子里了,天欣大喊道:“天永,我的头发被你挂到了,我们干脆抬着箱子到宽敞的地方,把它全都倒出来,好不好?”
意见一致之后,天诺洋洋得意的挥挥手,“姐姐,哥哥,你们到一边去,我自己就能行。”
天诺双臂一用力,轻轻松松的举起了箱子。
天欣拍着手大声赞道:“天诺,你现在是大力士了,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高兴。”
说完之后,三人的脸色立刻黯淡起来,爸爸妈妈距离他们太遥远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们。
天诺举着箱子,放在了大厅里,一向莽撞的他,放下箱子就迫不及待的将箱子底朝天翻了过来。
箱子里的珠宝滚的遍地都是,最下面,却是三个剑鞘,均是鲛鱼皮所制,鞘口镶金,睡莲护环,每把剑鞘上都镶有七彩宝珠,华丽中带着杀气。
天欣嘟起嘴不悦道:“你们都有宝剑,剑鞘自然有用,可我的宝剑在哪里呢?剑鞘再好看,没有宝剑有何用!”
天永一样样验看地上的珠宝,看一样往箱子里放一样。
天诺有了上次的经验,每样东西都拿起来闻闻舔舔,遗憾的是,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飞进他的肚子里。
天欣虽然嘴里嘀咕着,但手却没停,也学着天诺闻闻舔舔,冀龙和小金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小金蜿蜒前行,游到了一件方形的玉石面前,爬了上去。
天欣觉得奇怪,走到小金面前,狐疑道:“小金,你喜欢这个东西是吗?我看看,这是什么?”小金游到她的手腕上,天欣拿起玉石,这一拿起来,天欣更加疑惑,叫道:“天永,你来看看,我还以为这是玉石,这块石头是软的,好好玩,可以变形的……”
天永走过来接在手里,果然,这个类似玉石颜色的东西,可以根据手形变化,天永用力一甩,这个东西竟然变成了一把宝剑的形状,类似于缠腰的软剑。
天欣顿时眉开眼笑,接过宝剑,绿莹莹的宝剑闪着精亮的光彩,温润中带着清冷,隐隐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天欣就势在地上舞了起来,谁料地上珠宝遍地,一时不察,天欣站立不稳,滑倒在地,宝剑脱手,直直飞入了洞壁。
三人登时骇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可怕了。
天永扶起天欣,天诺跑到洞边,跃起身形拔出了宝剑,递给天欣羡慕的说道:“姐姐,我们都有了宝剑,只是你的最好,太锋利了,你看,从石壁里拔出来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们换换好不好?”
天欣一撇嘴,摇头笑道:“不好,你的宝剑太重了,我拿不动,再说你的剑是自己的身体所化,一定会有独特之处,现在我们都可以把宝剑装入剑鞘了。”
三个人把剩下的珠宝放入箱子里,再没有遇到任何奇迹,天诺万分失望的把箱子推到了一旁。
接下来的日子,三姐弟就以洞为家,每日里喝石钟乳,吃鱼虾,日出后便开始看书,练武,累的时候,和冀龙,小金戏耍一番。
冀龙经常飞出去给他们找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他们的长辈一样,督促他们学习,练武,又像一个孩子,与他们一起戏耍。
三个孩子,就在洞中过着不知岁月天地的日子,想念爸爸妈妈的时候,天永会督促他们练武,用汗水代替眼泪。
天欣经常坐在洞口大喊,喊他们的爸爸,妈妈,世民哥哥,爷爷奶奶,舅舅,喊他们所有的亲人,只是,她的声音,并无人可以听见,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天地,学不成御剑术,他们就无法离开这里。
世民带着妹妹在院里玩了一会儿,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像是丢失了重要的东西一样,站立难安。
不顾世音的哭喊和不满,世民带着她回了院里,来找三姐弟。
一间间房门打开,每拉开一间房门,就是一个失望,所有的房间都没有三姐弟的身影。
世民的心一下子空了,遍体生寒,就像是堕入了无底的深潭寒渊,失望到了极点。
世民发疯的大喊着他们三人的名字,惊动了正在下棋的司徒恩,司徒恩跑过来的时候,世民的眼睛都红了,满面泪水,像是开闸的洪水,无法遏制。
世民抓住司徒恩,哑着嗓子悲声喊道:“欣欣他们都找不到了,欣欣找不到了,司徒,快去找人,快去。”
司徒恩心中一凛,还从来没有见过世民这等悲戚哀伤的神色,从来没有,司徒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嘴上却还要安慰世民,“小子,这大雪天,他们不会偷跑出去的,肯定是躲在哪个屋里了,我去找管家,让他发动府里所有的人一起去找。”
司徒恩这句话说得没有半点底气,就算三个孩子再顽皮,听到世民的喊声,也会出来了。
世音心中暗暗生气,为了三个不相干的外人,竟让哥哥哭得如此伤心,她实在难以接受。
世音拽住世民的袖口,满含怨愤的说道:“哥哥,他们性子顽劣,一定是偷偷跑出府玩去了,你哭什么哭,好难看,我们回宫吧,母后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世民气得浑身战栗,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因为力道过大,世音一下子跌坐在雪地上,大哭起来,嘴角已经渗出了血。
世民也暗暗后悔,妹妹毕竟还小,自己平日里的确有些偏袒欣欣,所以才惹得她嫉妒。
世民抱起世音,掏出锦帕为她擦净血迹,歉意的说道:“世音,对不起,哥哥刚才太着急了,哥哥向你道歉,以后哥哥再也不打你了。”
世音见世民的态度软下来,打蛇随棍上,泪眼婆娑,啼哭不止,而且哭声越来越响亮,世民开始有些心烦,放下她对世鸣说道:“世民,带着世音回宫,跟母后说,找到欣欣他们,我马上回宫。”
世鸣点头答应,伸手要拽世音,世音不肯走,蛮横的大声嚷道:“我不回宫,哥哥何时走,我也何时回去。”
世民咬着下唇长出一口气,现在他全部的心思都在三姐弟身上,凭着第六感,他觉得三姐弟情势不妙,他们肯定早已不在将军府里了。
将军府里所有的人都在找三姐弟,甚至连鸡舍都找过了,不管能不能藏人的地方,只要有一线可能,他们一个都不曾漏掉。
世民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四处查看,房顶上白雪覆盖,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世民只好跃下来,一张皓如朗月的俊颜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雾,失去了光彩,晶亮的眸子水汽氤氲,看得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揪下来,捧给他,仿佛只要他吃一颗心,就会恢复朗朗天颜。
一名侍卫过来禀报,有一棵靠着墙边的树下有很多小脚印,看来,他们是顺着这棵树出府了。
司徒恩和月夕已经赶过去了,世民来不及等他说完,拉起他飞奔道:“快带我过去。”
世音在他身后大喊道:“哥哥,天欣要是找不到了,你还会回宫吗?”
世民唇角勾起一个凄美的笑容,回头大喊道:“若是天欣找不到了,你便从此再也没有我这个哥哥。”
几个起跳,世民已经不见了踪影,世音在后面跺着脚喊道:“天欣哪里比我好,你这样维护她,我宁愿不要你这个哥哥,我诅咒你,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他。”
世鸣赶紧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秦世音,你在邑都城奶奶对你如何?叔叔阿姨对你如何?你竟说出这等没有良心的话来,不要在这里丢人了,若不是你打过天欣,她怎么会见到你就跑,若是欣欣真的找不到了,哥哥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看你一眼的。”
世音推开他,涨红的脸满是恨意,清亮的眼神比千年寒冰还要阴冷,她咬着嘴唇,从齿缝里蹦出一个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声音:“秦世鸣,我告诉你,我们才是哥哥的家人,哥哥必须和我在一起,只有我才能让他在这个世上立足,没有我,他一定会死。”
世鸣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世音,仿佛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从来不认识她。
只一瞬间,世音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除了不高兴,看不出别的情绪,最起码,那股阴寒之气没有了,让世鸣恍惚间以为刚才看到的不是真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侍卫引着世民来到树下,司徒恩早就跃出墙去,徒留丫鬟扶着发呆的月夕等着他。
月夕听到声音,回头见世民来,赶紧说道:“世民,快去,他们顺着足印追去了,三个孩子出府了,早知我就不睡觉了,这要是……”
不待月夕说完,世民早就飞出了墙去。
世民顺着众人的脚印,来到了巷口,等着他的侍卫赶紧上前说了司徒恩的去向。
世民用了十成功力,像一只振翅的雄鹰,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飞出巷子,直奔大街追赶司徒恩。
天很冷,本来已经转晴的天,又变得灰蒙蒙一片,雪花渐渐飘落,世民心里焦急,雪花一盖,脚印就会不见了,没有了脚印,要去哪里找欣欣,脑海里,早已被欣欣垂泪欲滴的小脸盈满,耳边恍惚传来欣欣唤他的声音:“哥哥,哥哥,我在这里。”
但这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欣欣这次不是在跟他玩捉迷藏,她真的走了,因为,欣欣觉得自己不能保护她,他没有给欣欣足够的信心,让欣欣相信,他能保护她。
每走一步,世民的心便痛一下,像是针扎,像是火烧,像是冰冻,他已经麻木,对这些痛楚浑然不觉,他只知道,如果找不到欣欣,他生不如死。
将军府所有的侍卫都在一个个盘查路人,三个孩子样貌出众,且又是三胞胎,如果有人看到他们,一定会记住,这么可爱的孩子,谁会忘记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司徒恩打听出三个孩子买过烧鸡,牛肉,买过酒,买过包子。
司徒恩欣喜若狂,买酒,一定是给风铃天喝,三个孩子定是回了凤凰谷。
司徒恩找到世民,世民神情呆滞,正发狂的揪住路人问他们可曾见过欣欣三人,若非旁边有侍卫跟随,加上他高贵不凡的气质,一定会被别人误以为是个疯子。
司徒恩大喝一声,唤醒他的意识,喜滋滋的说道:“世民,不用担心了,他们定是回凤凰谷了,有人看到他们买了一大堆吃的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