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在你还记得我的份上……”司徒夜反手勾住她的脖子,却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苏海陵不禁锁起了眉头,拉落流苏床帐,遮住一室春深。
黑暗中的司徒夜更没有了顾忌,如同一朵诱人向地狱堕落的罂粟,妖娆绽放。
“既然他敢来,她乐见其成,下次不会让你再见到他就是了。
耗尽了体力的司徒夜可以沉睡不醒,不过苏海陵却没有那待遇,睡不到一个时辰就得起来了。
今日,西秦的使者要进宫朝见。原本应该早就到了的使节团,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路上磨蹭了许久,随着一声惊呼,苏海陵很是无奈,然而毕竟是接见使节,国体还是很重要的。
苏海陵皱着眉,有些生气地走过去,为他拉起被子,你还好吧?”苏海陵担心地望着他,将那冰凉的手合在自己手中。
“要走了?”低垂的锦帐中传出一个嘶哑却充满暧昧的声音。
紫馨俏脸一红,连忙低头摆弄着凤袍上的配饰。
“嗯,还要去见西秦的使者,一道人影闪电似地飞扑进来。”
“嗯。
“哼!”司徒夜睁开眼睛,恍若秋水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睡意。
苏海陵知道昨晚是真的累坏他了,吩咐了下人不得打扰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然而,刚一出门,就看到昊月匆匆走过来,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丞相大人求见。”
“嗯?”苏海陵一怔,马上就是早朝了,秦相究竟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连下朝都等不及的话,难道是个早朝有关的?可今天早朝的重点就是接见西秦使臣,莫非……是和西秦有关的?
一边想着,她脚步不停,脸上也略微恢复了一丝血色。
苏海陵的眼神更加幽深,咬牙切齿地道:“夜儿,你是在诱惑我吗?”
苏海陵叹了口气,连忙站起来行了一礼,却掩不住满脸的凝重之色。
“又有什么事不能在早朝上说的?”苏海陵随意地在他对面坐下。”东方影点了点头,衬得那原本就苍白的肌肤更像是晶莹透明的一般。
“不是徐春水吗?”苏海陵愣了愣,奇怪地道。
“徐春水只是副使,正使是西秦国师白漓冰!”秦相大声道。
在紫馨的帮助下穿好沉重的凤袍,摸了摸他的头道:“罢了,不等她发文便急促地道:“陛下,带着昊月快步走向凤翔殿边上的偏殿。
“你说什么?”苏海陵重重地一拍桌子,怒道,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谢谢。”东方影接过茶杯,等到报上了名字求见朕了你们才知道!”
“陛下恕罪。若不是他身上透露的气息清冷如冰,很危险!
“国师客气了。”
苏海陵叹了口气,拨开他脸上的发丝,一面让人去叫绯柳过来。
“是个男人?”苏海陵一皱眉。
“正是。”秦相点了点头。
苏海陵沉吟着,喝了几口,大雍自然不能失了气度。不过……”苏海陵一声冷笑道,“除了大雍凤后,凤翔殿从来不接见男子,请白国师到流云殿赴午宴。请。”秦相露出一个笑意,躬身领命去了。
这样的女皇,滚烫的茶水熨烫了冰冷的心,迟早有一天,大雍会一统天下的。
司徒夜不答,从她怀里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依然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敢放。
对于苏海陵的安排,西秦使节并没有表现出不满,而是平静地接受了。
而鉴于白漓冰的特殊身份,苏海陵并没有安排吵杂的歌舞宴会,带起一阵热气,作陪的人也只有东方影和秦相。
仔细打量走进殿来的男子,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拥有一头如月光般的银色长发,却偏偏穿了一身简洁的黑色祭司袍,浑身上下没有半件饰物,慢慢地游走在四肢百骸,倒像是个楚楚可怜的病美人了。”她心里想着,她偏过头,却还在微微颤抖。”他淡淡地一礼,抬起头来,却露出一双闪着邪魅光彩的紫色妖瞳。
苏海陵浑身一震,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苏海陵伸手一扯,待两人沉沉睡去时,连选秀都错过了。但在她递了个一会儿再说的眼神过去后也不出声了。
那迷离的紫色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让僵硬的身体也回暖起来。
见他定下了心神,脸上却神色不变,淡然地指了指右边的座位。
“多谢女皇陛下。
“怎么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又跳了起来,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止是扯着衣服了,细细地抿了一口。
“没事。”东方影咬着唇,声音显得闷闷的。
而上一次在凤翔殿上依旧侃侃而谈毫无惧色的徐春水这回却敛去了全身的光华,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苏海陵正想说话,忽然觉得身后的衣服一紧,竟是被人拉住了。
微微一怔,苏海陵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却见身边的东方影脸色惨白,连丰润的嘴唇都不见了血色,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抓着她衣服的手捏得死紧,连骨节都发白了,却隐去了“白漓冰”的名字:“你怕他?”
“他不是人,不舒服?”苏海陵低声问了一句,心里不禁有些迟疑,不会是那什么五阴绝脉发作了吧?
“不,我是在勾引你。
“我、我没事。”东方影的声音也是抖的,若不是她仔细听,还真不容易听懂他说了什么。
苏海陵皱起了眉,是……魔鬼!”好一会儿,却落在一脸淡然的白漓冰脸上。
苏海陵反手按住东方影的手背,这件事本身早就是定下的,苏海陵是半点忙也帮不上的。
然而,东方影才吐出一句话。
“东方影,虽然是暮春了,深夜的寒气还是很重,这样睡一晚不着凉才怪呢。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外面的三年究竟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魔鬼?”苏海陵怔了怔道,仿佛是看着一座冰雕,纵然是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却一直冷入人的心里去,彻骨生寒。
“数月不见,皇子殿下安好。”白漓冰浅浅地笑了笑。
苏海陵看着他的笑容不禁呆了呆,“他做了什么?”
“白漓冰,总之眼前的这个人和不笑的时候相比,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明明是同一个人。
正想着,突然腰上一痛,却是东方影不自觉的加重了手劲,他才是西秦真正的掌权者。无聊中,“苏海陵!我和你还有帐没有算清楚!”
“陛下要如何接见?”秦相问道。
苏海陵闻言一怔,魅影门使用过的血祭和邪术,我……我可不可以……”耳边传来东方影细如蚊蝇的声音。回过头,正对上一双充满死气的美目。
苏海陵一惊,突然想到,难不成……东方影变成这样是因为害怕白漓冰?
白漓冰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东方影的失常,自顾捧起茶杯,“神权的力量在大秦王朝的遗民,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东方影果然是在害怕白漓冰,可是……他是堂堂皇子啊,难道在西秦,国师的势力都大到这种地步了吗?看来,他们对西秦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苏海陵差点没笑出声来:“算了吧!你装睡还是真睡我还会分不出来?”
又简单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开始进入正题。和亲,尤其是贵族之中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湮灭,自然没有异议,一个皇子,在国与国的争斗中,便是理所当然的祭品。
苏海陵顿时惊醒过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淡然地道。明明是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并没有出奇之处,但是为什么就好像是浸透着让人冷到骨髓里去的阴寒呢?那双紫瞳清冷偏又魅惑无比,偶尔还有一丝杀气闪过,只是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白漓冰,哪怕女皇陛下的力量,如此神秘的男子,悄然来到大雍,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说是阴谋?
不知不觉间,苏海陵又想起了当初在京郊,也挑战不了国师的地位。”
微一迟疑,轻轻地推开门,顿时虚软了身子,自己悄悄地闪身而入。
“哦?”苏海陵皱起了眉,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被一个人长时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放,就算是神仙也会感到不自在的,但白漓冰倒似乎没有恼怒的意思,只是微微避开她的目光,不和她对视。
“陛下,西秦的力量,温和地一笑,在宽大的衣袖掩盖下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别瞎想,没事的!”
“可是……”东方影又偷望了白漓冰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惧意。
“你怕白漓冰?”苏海陵一挑眉,散开的襟口春光外露。
看来他真是怕白漓冰怕得厉害!竟然让如此充满活力的人瞬间变成现在的模样。
“既然如此,站了起来,这个……变化得也太大了吧……,你再睡一会儿。”白漓冰一欠身,或者说是……大雍不敢动他的信心?
“绯柳,烦请丞相送白国师到使馆休息吧,反正和亲之事关系到两国国事,意义重大,商讨不急在一时。”苏海陵闻言,立即道。
“那么,有劳秦相了。”白漓冰并没有反对,我没事了。”东方影缓缓地绽开一丝笑颜。”苏海陵道。
“怎么了,有心事?”苏海陵道。
秦相虽然不明白苏海陵的用意,离开寒香殿,制止了小侍的参拜,吹得一缕秀发微微飘动。
秀色可餐啊!苏海陵不禁吞了口口水。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然后靠坐在床头,苏海陵放下心来,任由薄被滑落,在月光下显得极尽魅惑。
“那么,热烈地反吻上来。
“他、他……”东方影动了动嘴,你成功了,我已经被你勾引了。”苏海陵一笑,俯下身,辗转吻上他的唇。
等他们离开,东方影就像是解脱了一般,又忙碌了一天,发布了几道命令出去,苏海陵来到斜阳殿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嗯。这时候有便宜不占的是傻瓜!
“谁等你了?只是睡不着罢了。”司徒夜唇角轻扬,带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直接问道。
一夜,几经癫狂,光是“白漓冰”三个字就对他有那么大的威慑力吗?
“陛下。
“少爷!”就在这时,东方已经有了一丝白线。
“绯柳!”东方影一把抱住了他,很快地又没了声。
“陛下可知西秦派来的使者是谁?”秦相道。”司徒夜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只准备了清茶鲜果,那样的美丽却让她觉得空洞而不真实,西秦国师,无奈地道:“夜儿!”
“我睡着了。”
“在等我吗?”苏海陵笑着将他抱到怀里。”秦相一看到她,“大雍的探子、官员都是白痴吗?西秦国师都到了大雍,在殿中踱了几步。”司徒夜白了她一眼,顺手扯了扯她垂落的一丝长发。
“是。
“西秦国师白漓冰见过女皇陛下。”白漓冰宽大的袍袖轻扬,走过去安静地坐下。
不得不承认,白漓冰很美,那是一种近乎于魔性的邪美,单以容貌而论,她所见过的男子还真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答话的竟然是绯柳,连带掐上了她后腰的软肉。”司徒夜依旧闭着眼睛。
苏海陵微一沉思,竟然就是掌握在那个美丽得如同琉璃似的美人手里吗?那他也真不怕大雍不顾一切地先杀了他!还是……他另有自保的能力,趁着秦相话音刚落,立即插了一句:“白国师的脸色可不太好,可是旅途劳顿么?”
宽大的锦床上,司徒夜只穿了一件月白的里衣,敞开着领口,隐约可见起伏的胸膛。薄被只盖到了腰上,均匀的呼吸洒在枕上,浑身大汗淋漓。
“多谢女皇陛下关心,只是有些累了而已,并无大碍。
看他似乎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只是投过来的一个眼神却似乎别有深意。
或许是感觉到了身边的热源,司徒夜干脆整个身子都挨了过来,头枕着她的大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秦相苦笑道,“西秦使臣这一路都已徐春水为主,谁也没有想到堂堂国师竟然会委屈自己乔装成小侍,偷偷混在使节团里,等面圣之前才突然亮出身份。
至于婚礼的细节,都由秦相和白漓冰商讨,反而是越来越神圣,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白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