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桥头锁链被卷起,冷家堡通往外界的吊桥被收了起来,冬季时短,迎着落日余辉,澹台雪娇的公主坐骑缓缓而去。
冷行风轻笑,心想着自家主子就是有办法,更不会委屈了自己将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公主也真是想不开,如若主子真有情有心的,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成就好事了。与现在的夫人比起来,公主逊色太多,可以说,两个人根本就不能拿在一起比。
“关门吧!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多换两班岗,晚上每个小屋里再增三个碳盆!”冷行风吩咐着,侍卫长立刻应下。
雷鸣的冷,即使没有寒风咆哮,没有大雪纷飞,那份干冽干冽的冷也能穿肉刺骨,甚至可以冻掉耳朵,这几日到还好些,寒风虽有些蛮横似针一般刺痛皮肉,只要衣服穿得厚实些,到也无事。
后院主宅,那大步流星的冷烈定然不会冷,此时他的肚子里可冒着火呢,可恶的女人真是体贴啊,花言巧语的就把他跟公主赶了出去,她到好,守着一双儿女跟莫卫瞎聊,何谓郁闷,他现在就郁闷的很,若不是提前暗示了冷右,还真不知澹台雪娇会烦他到几时,他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往事有何好提,也值得她悄然落泪吗,这女人就是烦。
冷烈伸出的大掌瞬间缩了回来,紧闭的卧房中那男人的声音不是莫卫竟是夜狼。什么全碎了?什么不要声张?该死的,把他赶出去了,他们一男一女关在屋中做什么呢!果断更带着力道的一脚,冷烈好似咆啸的寒风般刮了进去,一声惊呼却是出自春喜之口,冷烈心中一顿,原来屋里还有个春喜,连他的儿子也在。
看了眼抽疯的冷烈,血千叶继续对夜狼说道,“难道是我多心了,夜狼,这段时日多给我留心点儿!没事了,对了,天冷了自己多穿点,东西不够用就找总管!”
夜狼点头应下,待行至那脸色黑臭之人身前时,不过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血千叶把玩着手中正冒着热气的茶碗,对大步而来已酝酿着火气的男人理都不理。突然间劲风来袭,手中茶碗移了地方,冷烈毫不客气将碗中温热的香茶一饮而尽。
“喂,那是我的茶!”血千叶抱怨道。
“哼,你人都是我的,还在乎一碗茶,你爹呢,把我赶出去也把你自己的亲爹赶出去,就为了把那只狼叫进来。”冷烈明摆着无理取闹,血千叶非但不恼,饶有兴质的从男人手中拿过茶碗,为其又倒了杯,双手奉于面前,温柔乖巧更贤慧的劝慰道,“快喝口茶降降火,莫非跟公主回忆往事不痛快,是不是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个美好的往事,悔恨为何两人没能早些相守啊。唉,这情啊,最能伤人了。”
“你,你就是见不得我顺心啊,好端端的干吗让我带澹台雪娇去前厅!”
血千叶捂了捂耳朵,对于男人的叫嚣只用纤纤玉指往床上一指,男人顿时没声,他这个奶爹当得甚是称职。
“我可真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血千叶很是无辜的说道。
“你说我什么!再敢说句试试,可恶!瑶儿乖啊,没事没事,爹跟娘说话呢!”明明嚣张,立刻顺着女人的眼神看去,但见躺在床上被天悦逗得好好的瑶儿,歪着小脑袋寻声看来。
“呵呵,来来,不急不急啊,我们坐下说,我的安排你不满意,我可真是好心啊,公主冲你而来,更等得焦心,一个劲的跟我说你们小时候的美好往事,你说,我能不懂事点的给你们找个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吗!”
“你以后给我少好心,我烦着呢!把你爹赶走了,跟那只狼说得到是有滋有味啊!”想狠狠不起来,想喊更喊不得,这话说的到有股子酸溜溜的味。
血千叶贼贼的笑了起来,越是如此,对面男人的那张俊脸越是揪结。此时春喜绣好了手中的花样站了起来,看看天色应该去火房看看专给她家小姐下奶的饭菜了。至于天悦,晚饭前要跟冷左练套拳,于是两人一起出了房门。
大床上,当女人主动依进男人怀里的瞬间,男人的心情竟然很是没骨气的好了起来,一只手温柔的拥着女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儿娇嫩白细的小脸。
“知道我让夜狼做了什么吗?”血千叶把玩着男人的大手,不紧不慢的问道。
“你愿意让我知道?不瞒我?”冷烈到是有些吃惊,未想到自己女人会如此痛快。
“哼,不想听就算,我大不了把事都藏起来。”
“你敢!”话落,男人单掌托起女人的娇面,表情恶狠狠,就连那突然落下的吻都又重又狠。
又是一番重吻绵绵,女人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自己前后所做所想一一道明。更言明自己对于冷烈的立场,既然是夫妻,既然是彼此的男人女人,她就不会做那些藏三掖四的生分事,夫妻是同命鸟,大难来临之际她更希望夫妻是并肩而战的血气兄弟,她的事不会瞒他,就如同她的血刹门,她的逍遥谷,他不是一清二楚更亲眼见识了她执行门规吗!至于他要如何做,一切凭心吧!
“我有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还不清楚,若我真有什么事瞒着你,你这个满肚子的弯弯肠子的黑心女人能放过我。我早告诉过你,澹台方旭本意就不纯,而你爹也的确让人看不懂,就因为他太淡薄无争了,我才对其另眼相看,尤其娶了你那个姐姐后,让我更得刮目相看莫家,莫纤纤甚是有心机,却与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就冲她临死还要搬出我爹娘,更以哇哇乱哭的天悦下讥咒,不但让我续了你更让我发誓,今生今世不准再娶第二个女人。续你是为了替她扶养天悦,不准再娶妻妾是为了保住天悦独一无二的位置,就算你跟我将来再有了孩子,那也是流着莫家与冷家共同血液的种。”
“哈,你还漏掉一点。”血千叶仰着头,突然打断了男人的话,见其满眼含笑的俯视着她,血千叶接言道,“因为以前的莫依依娇弱无能,会死心塌地的替她养好孩子,更不会得到你的疼爱,所以,到最后你冷烈不属于任何女人。你说,是不是莫纤纤爱你已经成疯,才会如此狠劣啊!”
“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有时我在想,同根所生,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东西来呢!你爹生你时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就是太深藏不露。”
“混蛋男人,变着法的骂我呢,看老娘怎么教训你!”血千叶猛然起身对身后的男人来了个饿狼扑食。
“当心伤到瑶儿,嘶,你咬我,真是反了你了!”冷烈满脸嘻笑迎接着女人的招式,乖乖躺着的小人儿,一脸无知的看着扭成一团的不良父母。
莫卫之事,即使血千叶不安排夜狼,冷烈也会格外关照,冷烈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今日街上突然发生的一幕,他怎会真当成一场意外,宽敞的大街本就没几个人,那卖梨的不但会挑时候更会挑准地方,偏偏倒在他冷烈的马车前。莫卫之所以会掀开车帘探出身去,是因为那人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被逼离家半生凄苦!”这话是说他自己还是说与谁听,就因为这句话,莫卫才主动接了卖梨人送的谢礼。
“你想明白了?”冷烈问着怀里娇面红润的女人。
血千叶摇了摇头,“表白自己身世坎坷,说给你们听以求同情?算了,别累那个脑子了,待他老人家想明白了,自然会告诉我的。对了,这件事你既然接手了,就没跟你的皇帝表哥要些特权?”
“什么特权?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冷烈机警的问道,血千叶狠瞪其一眼,用了种无比看白痴的眼神仰望着男人。
如若此事真是有人蓄谋已久,借陷害莫卫之机造成更大的灾祸来,冷烈这个替皇上暗自查案的人所要面对的敌人,江湖上的那些到好说,只要他们夫妻手段够狠够辣就行,万一这背后是个手握大权的人,冷烈虽是皇亲却非朝中重臣,仅凭一块免金印未必能制得住。
“我说话呢,你傻笑什么!”血千叶一拳砸在了男人的心口处,怒气冲冲的骂道。
握紧女人的手更将其安到了挨打的心口处,轻柔的揉了起来,“往后的心思只准放在我身上,凡事只准替我想!”
混蛋男人的那股子霸道劲又来了,血千叶简直无语,她的一番好意提醒就达到这效果?奶奶的,真是浪费口水,她今天不就好心一次让他跟小时候的小情人短暂一聚吗,用得着现在仍念念不忘吧,他烦,她比他更烦,她可不是那些个大嘴巴女人,喜欢聚在一起说些没有的狗屁话。
“好,我往后只把心思放你身上,其他一概不管了,今天晚上你去给天悦洗脸洗脚盖被子,你亲自喂你的宝贝女儿啊!”血千叶说得理所当然,更说得理直气壮。
男人鼻中重哼,自己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他早就见识过了,跟女人逞口舌之快尤其是怀里的这个黑心女人,若不是他每次夹杂些狠厉招式,早就让女人欺负到他头上了。
接连数日,莫卫总是将自己关在屋中,就连用餐也是命人送去房中,说是他的老身子骨在天牢中受了寒气,再加上天越来越冷,他自比那过冬的山熊,只想猫在暖乎乎的房里,哪儿也不想去。至于冷烈也出过几次门,太阳西斜之时必会回到堡中。
此时刚把哭闹的小女儿哄睡,血千叶将夜狼送来的信展开来看,越看脸上的笑意越灿烂。谷里的兄弟已开始猫冬了,过冬的粮肉充足,门主放心,大家更时刻念着谷主呢。至于血刹门更没让血千叶失望,江湖泰斗少林寺俗家大弟子,凤鸣山庄老庄主凤向锟七十大寿,各路英豪江湖名门大派齐聚凤鸣山庄为凤向锟祝寿,就连当地的冷家金号都送了贺礼,地龙不但送上厚礼更自报家门,让在场各路英难记下了血刹门这三个带着血气的门派。
“谁的信让你美成这样,不会是你手下的那些妖魔鬼怪吧!”冷烈嘻笑着说道,在他眼里,那些效忠自己女人的手下,就是一群妖魔鬼怪聚到了一起,先不论长相,光听那些个名字,就没几个有大名的,什么老六、假郎中、鬼面、地龙,麻花子、钻天耗子还有过江龙的,五花八门越往后那名听起来越让人觉得进了山林子,全是一群野兽聚在一起。
女人无视男人话里的贬意,要真是妖魔鬼怪那就好了,她其不真成了罗刹神,指挥着世间所有鬼怪的罗刹神,那何止是威风,那将是一支世上最神秘最阴暗也是最可怕的绝杀力量,现在不过想想而已,她本就怕那些个鬼怪之物,怎么可能会去拥有那种军队呢。现在手下的弟兄名字虽然摆不上台面,却各个人如其名,江湖上那些个所谓的英雄好汉,名门正派,在某些地方未必赶得上自家弟兄。冷烈手里的鹰卫自然各个人模人样的,无需去比,也没什么比头。
“当然是好事了,我的血刹门横空出世,这等好事今晚可得喝杯酒庆祝一下。”
“你给我打住啊,你见过哪个正喂养孩子的女人喝酒的,以茶代酒!”
今日的确是好日子,莫卫也走出了关闭已久的小院,与大家伙聚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团圆饭,席间,男人们把酒轻饮,血千叶则以清茶代酒,与大家同碰杯。吃得正欢之时,只听得嘭的一声,天悦一头倒在了桌上,血千叶赶紧将怀中的瑶儿交给了一旁服侍的春喜,待把一动不动的天悦抱起时,简直欲哭无泪,想笑又是苦笑连连啊,这小东西几时把酒壶偷到了自己怀里,那红彤彤的小脸,不时叭叽着的小嘴,还有那倒扣在怀里的空酒壶,小家伙这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我刚才还奇怪呢,明明拿上来三个酒壶,无论怎么数都只见两个,我还怪自己上了岁数越发糊涂了,这个小少爷啊,冷左快将少爷抱房里睡吧,可别在这儿着凉了!”冷行风笑着说道,那笑意更浓的炯炯双眸看了看一家之主,血千叶待看到冷烈无奈摇头时,莫非冷烈当初也如此豪饮过?
放个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儿独自在房中,那当娘的人怎能放心,于是抱着睁着大眼睛好奇一切的瑶儿也回了主屋。
清冷的月将苍白无力的光亮撒在冷硬的大地上,风在林间肆意窜动,那声音阴冷更似鬼鸣。火红的碳火却将房中烤得暖暖的,脱去棉袍的女人照顾着床上两个熟睡的孩子。咚咚的敲门声,春喜赶紧跑了出去,血千叶嘴角扬起轻柔的笑意,看来是想通了。
“老爷?是您啊!”
“他们母子可睡下了?”
“小小姐跟小少爷睡了,小姐没睡!小姐,老爷来了!”
将莫卫送进房门,又给倒上热茶,懂事的春喜便退了出去。
看着那专心品茶之人,血千叶到也主随客便,也端起茶碗浅泯数口。直到莫卫那含有沧桑的声音徐徐而来。越说越多,越多越让血千叶吃惊连连。
此些事如若莫卫不肯说,血千叶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雷鸣国人,他们是赤烈人,他们身上更流淌着纯正的赤烈皇家之血。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莫卫这个人,他复姓端木,单名一个霄,莫卫应该叫端木霄,莫依依应该是端木依依才是。当提及端木依依过世的娘亲时,端木霄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恨意。声音颤抖更饱含无尽的怒与恨,当初如若不是被人苦苦相逼,他怎会领下这个不可能甚至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不得不带着身怀六甲的妻子跋涉万里北上雷鸣,一路艰辛一路劳累,受到伤害最大的便是他的妻子,生端木依依时险些要了她的性命,月子里也受了病,这月子里坐下的病不但会跟随其一辈子,日后保养不好更会造成大祸。那无德之人苦不逼他们太急,他怎会让妻子幼女受这般大罪,又怎么可能过早的失去爱妻,让女儿们过早的失去娘亲的爱。他发誓不娶,不仅仅是为了守住独独给了爱妻的那颗心,更是让自己赎罪,他欠自己妻子的。是他无能,是他没能保护好妻子。他为何要生在皇家,为何不是普通百姓呢。都是那个人,都是那个他打小就护着的,既是弟弟更是侄子的人,若不是被他逼迫,去查那个该死的东西在不在雷鸣,怎么可能会是这般下场。可笑,真是可笑啊!什么为国效忠,找回至宝,不过借口而已。他杀害兄弟,排除异己,等到了端木霄这个当初被他口口声声叫成哥哥叔叔的人时,他兴许是顾念了往日的些许旧情,未杀他却以如此可笑的理由,将他赶离国土,更让他发誓不寻回至宝,便不再回赤烈故国。
“您找到国宝了?”血千叶声音轻柔的问道。
“哈哈,我的傻女儿啊,你跟爹当初来雷鸣时一样啊,真以为有什么国宝遗失他国啊!找?我当然找了,更查到了冷家堡,更怀疑冷家堡的宝库里兴许就藏着我们赤烈遗失的宝贝。你还记得爹当初跟你说的话吗,让你做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无非也是爹的那不死之心在做怪啊!后来,你跟天悦还有春喜一夜间不见了,爹就跪在你娘的牌位前求她,只要能让你平安,爹这辈子都不会再提国宝两字,更会将自己到底是谁忘得一干二净,稳稳当当的做几年侍郎,等退官时就不再出府门,余生只陪伴你娘。可是,他们为何不放过我,这二十多年,他们为何还要来招惹我,难道非要我死了他们才肯罢休吗?可是,我不能死啊,我答应过你娘,不可以寻死,不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再无爹爹啊!”话至此,端木霄老泪纵横,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血千叶的脸色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前世今生她最见不得逼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事,没想到她不但碰上了,更是发生在她这个身子上。可恶,更该死,这笔帐如若属实,端木霄没那个能力收,她这个做人家半个女儿的人,也会替其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您说的他们,是指陷害您勾结外人、杀害同胞、出卖国家的人?”血千叶追问道,端木霄擦掉滚落的热泪,摇了摇头。
铁矿石丢失之事,他敢肯定另有其人,而且应该是与朝堂有关联的人所为。而他口中的他们则是他见到的那个卖梨的人,若不是卖梨人的那句“被逼离家半生凄苦!”他不会去主动掀开车帘,这一看,他的脑子嗡得一声好似炸开一般,时隔如此久,可是那张脸他认得出来,来人虽不是逼他之人,却是那人的臣子,他为何要来,是那人让他来讨要国宝下落吗?还是他单纯的来看老朋友。现在,他端木霄没什么不放心的了,看着女儿找到了好的归宿,就算那些人真来找他讨要东西,甚至要他的命,他也不会怕,他更会大声的告诉他们,东西没有,他的老命到是有一条,想要就拿去。踩着他这个王爷的肩膀,他们升迁会更快。
“此事,您老就交给我吧!”血千叶突然严肃的说道,端木霄的惊讶疑惑甚至是不赞成,已在血千叶的意料之中。
“您老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冷烈的本事,还有,您老应该能猜到,若没有圣意,冷烈就算跟皇上再如何的兄弟情深,皇上也不会拿整个国家做赌将您放出来,就因为皇上要查清真相,才会对您有这番安排。还有那个卖梨的人,无论他是好意还是因那个狗屁皇命而来,我不会让他轻易走掉的。您的公道,您的委屈,我会替您讨要回来。”
“依依?你,你这是?”
血千叶轻笑,却笑得自信,笑得气势压力,笑得霸气容不得任何人轻视。
“您不是叮嘱过我吗?不强悍怎配做冷烈的女人,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莫依依了。您无需自责,其实这样的我才是最好的。不早了,您该回房休息了,等天亮了,一切都将从头开始!”话中深意,身为一国王爷的端木霄自然会体味,重重叹息过后,深深的看了眼如今截然不同的女儿,点过头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了房门。
端木霄前脚刚走,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冷烈进门更将房门严实关好。血千叶看了眼进屋的男人,女人好似很累般一声重叹,一头倒在了床里,今天晚上最是吃惊不小,一夜之间,她就由个官家小姐,变成了一国的郡主,更身负大仇。这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雷鸣,赤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牵扯到别的国家,真是一个头快两个大了。看着那俯下身来眼中尽是温柔的男人,血千叶拉着男人的胸襟将其拉躺到了自己身旁。此事她本没打算要瞒着,男人应该知道也必须得知道,这样便不会弄乱他查铁石的方向,还有冷家的那个宝库,她也想进去一饱眼福,她到要看看赤烈帝逼端木霄找的那个什么宝贝戒指,到底在不在冷家的宝库里。
“明天让冷右带上鹰卫把人抓进冷家金当里,待人抓到后,我会亲自审问。我们明天就让总管拿上帐册,进库房找找。赤烈稀奇古怪的宝贝无数,竟然把个戒指当成国宝,难不成那戒指里有藏有天下财富的藏宝图!”冷烈取笑道。
血千叶离开那枕得舒服的胳膊,趴到男人胸膛说道,“他老人家只含糊的说了那么一句,传说那戒指是神之物,里面有着不可估量的强大神力,哈哈,也说不好里面真有张藏宝图呢!”
“若真是有这样的戒指,就应该早点把它砸碎了,什么国宝,简直就是祸害,只会祸害天下,陷百姓于水火之中。真要天下大乱,百业俱废了,就算有再多的宝贝,也没地买粮买盐,难不成要吃金吞银啊!嘶,你又咬我!”
“我这是在奖励你,这世上没人没物了,还要那些个金银珠宝有个屁用啊!妈的,真想抽那个赤烈皇帝两个大嘴巴子,真是个超级下贱该死的混蛋,见过当皇帝的,就没见过那么个不要脸当法的。有本事就将所有碍眼的人一刀杀了啊,时隔如此久又来招惹,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明天让夜狼跟冷右一起去,我到要看看,那个卖梨的是个什么货色。”血千叶骂得痛快,冷烈听得揪结,这些话虽不应该出自一个娇美的女人之口,可是,事有例外,他的女人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例外。
隔日天明,用过早饭后,冷左帮着春喜照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冷烈牵着血千叶的手,跟在冷行风的身后进了冷家的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