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大屋,曾几何时是血千叶打过主意的地方,而今日此时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屋前,心中异常的兴奋,马上就能亲自见证一座藏宝库在其眼前慢慢打开,金砖铺地,白银为河,宝石点缀屋顶,数不尽的金银珠宝成山成堆,明家大作挂满四壁,神秘莫溅的古怪之物供于能吸取到日月精华之处。血千叶的脑子已然天马行空,海阔天空的翻滚起来,那美丽的双眸已涌动着精亮的光彩,正处于神游太虚之时,如玉的小手被火热的大掌狠狠的捏了捏。
“干什么!”好梦被打断,血千叶很是不悦的瞪着身旁一脸坏笑的男人。
冷烈将身旁的女人再次打量,声音中明显透露后悔的意味,“我怎么感觉,我在引狼入室啊!你的那双眼睛都快冒火星子了!”
冷烈的话使得正要开门的冷行风转身轻笑看来。
“哼,我管你引什么入室的,晚了!这是你家的东西,你当然无所谓了,我可是新媳妇上轿头一次进来参观,宝库啊,我能不兴奋吗!”血千叶数落着,突然觉得这石屋的门真是比冷烈的那张俊脸还要招人看,还要有诱惑力。如果女人的这种想法,被冷烈知道,定会毫会客气的将女人扛回,这辈子她都别想再进青石大屋。
看着冷行风掏出钥匙,这锁何止是双锁眼双簧片,更带有机关销子,当初自己真是英明没去打这宝库的主意,血千叶心中感慨。
咔咔数声后,大门被冷行风推开,年数已久的门轴发出吱嚓的声音,“希望这外人传说的宝库,别让失人失望就好!”冷行风语气亲和更带有几分嘻笑的说道。
一双莲足刚迈进门槛,血千叶真好似刚进城的山里人一般,先看脚下,“怎么不是金砖啊!”女人轻声嘀咕着,已然用脚反复的踩踩蹭蹭,一番努力只蹭了一脚的青灰,脸上难免些许失望之色。那对主仆也不解释,到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待真正置身于大屋之中时,血千叶先前的兴奋渐渐冷却,什么狗屁藏宝地,整个布局跟她住的主宅差不多,入门便是很大的厅堂,左右各有两个没门的房间,里面摆着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箱子柜子,无非些陈旧之物,一代代积累下来,堆了整整四间屋子,就连冷烈小时候用的摇蓝也存在里面,这到让血千叶有了笑意。冷行风手中的帐本一起没有打开,血千叶那小小的希望火种仍在跳动着,跟随着冷行风的步子,转过厅中那织结了厚厚蛛网的屏峰,眼前空空如也,莫非要进密室?血千叶如此想,冷行风也这般证实了,一面印有暗纹的青石墙壁有了响动,墙上的缝隙越来越大,直到转动出一米多宽的石门。
看着自己女人那又开始精亮冒火的眼神,冷烈提前一盆冷水泼了出来,“别高兴的太早啊,省得到时候没见到什么宝贝,我还要被你倒打一耙!”
“切,我是那样的人吗!”血千叶笑瞪道。
“你还就是那样的人!”冷烈斩钉截铁更带着宠溺意味的回道,牵着女人的手走进暗门。
专心的跟着冷行风探宝,血千叶也没那个精力去打嘴战,暗门之后独一间若大的屋子,墙上没有一张名家大作,墙边到摆着不少大小不一的箱子、柜子。冷行风展了手中的帐本,由第一个箱子开始打开来验查。一圈下来,的确是见到了金银珠宝,却没让血千叶有多大的兴奋劲,到是有两个柜子里摆着的先皇赏赐之物,赚了血千叶些许眼神。
“冷家金当遍布全国,甚至在别国也有,那里便可存放金银,何许劳民伤财的运到堡里。再多的金银如若不用等同废石,钱能生更多的钱,这个道理不用我解释吧!这里的金银只是比外面的精纯一些,珠宝吗不过那几箱,到是这两个柜子里的御赐之物,你若喜欢,现在挑些拿回去,平时换着用。”冷烈好心的解释着。
血千叶一声轻叹,“我不喜欢那些个碍事的叮当之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唉,本以为能看到气壮山河的大场面,或是见些稀奇古怪之物开开眼的,传言真是骗死人!你们冷家的钱撒的满天下都是,自然不必拘禁在这小小的石屋了!”
“我们冷家?难道不是你的家!你现在姓冷,给我记清楚了!哼!”冷烈极为不满的一声的重哼,将女人狠拉了过来,紧紧握着那软滑的小手,转身对一旁顺便清点存货的冷行风问道,“总管可有印象,我爹娘在世时可曾提过什么戒指,特殊珍贵的那种,我猜想上面可能会有印章之类!”
冷行风细细回想,最后很是郑重的摇了摇头,这宝库一直由他打理,老主子在世时有什么好东西也从不瞒他,喜欢一阵子便会命他送进这库房存起来,从不曾听说也从不曾见过什么戒指,就连老夫人也未说过。这一点,夫人跟过世的老夫人甚是相同,老夫人平日里也不喜那些个罗嗦之物,只会佩戴那固定的几件首饰,其余的也都放在这库房里。
随着钥匙的扭动,青石大屋的门再次被锁了起来,以后它依然会是外人传说中冷家的藏宝之处,关于冷家宝库的话题停不了,也不会少。
看着明显没了先前兴奋劲的女人,冷烈笑着说道,“既然是宝贝就终天现世的时候,眼下找不到更寻不到蛛丝马迹,只是说明时候未到,兴许这个赤烈的国宝正等着有缘人呢!行了,别想了,等会儿把你爹请到主屋,我跟他说,出来这么久了,瑶儿该醒了!”
血千叶叹息过后点了点头,真是难得,爆狮也有安慰人的时候,就冲这点,她也得给足了男人面子。
端木霄也就是此时的莫卫,失望难免,但冷烈跟血千叶在其叹息声中,感觉出更多的是解脱,是嘲笑,是恨与怨。
“借口,真真正正的借口而已啊!找宝是假,将我驱赶出国门是真啊!罢了,罢了,我已没那个心力去跟他们算什么讨什么了,我失去的那些,再也讨不回来,就算用他们的命来还债,也讨不回我所失去的,人已逝去,如烟如尘。我后半辈子就想这么安安静静的过,至于那人,你们处理吧,他为人直爽,不知现在是否还是以前那个好人。这是我的折子,帮我交给皇上,莫卫经此大劫已重伤心力,莫卫虽不能再在朝中为官,为皇上分忧,但是莫卫心里一直敬陛下是位难得的明君圣主。”
看着冷烈手中那暗绿布面的折子,再目送着那孤寂的背影渐渐远去,血千叶突然想起一句话,此时此刻更体味到了那句知的含义。哀,莫大于心死!女人久久不语,久久凝望莫卫走出的那道门,不知何时整个身子已落入了那个温柔宽厚的怀中。
宝库之事过后,冷烈开始着手大力查实铁石被劫之事,鹰卫出动直达孟古郡,从源头开始追查下去,冷烈如此安排到有了意外收获,更从刀口下救了一位事关重要的人物。此为后话,不表。
冷右与夜狼奉命搜捕那个卖梨之人,而那人早早就在冷家金当等着了。
“何时来的?”冷右边问,边大步朝金当后院而去。
“一早,本以为是来当东西的,听他那话根本就不是!”
“他说什么!”夜狼清清冷冷的追问道。
金当掌柜看了眼冷右,见其点头,掌柜的接言道,“说他是主子要找的人,让我们给他腾把椅子就行,省得到时候主子找不到他,会越来越麻烦。看那人的神情气度,不是个戏言的骗子。而且,那人的脚力沉稳,是个地道的练家子。”
等冷右与夜狼见到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卖梨人时,稍有闪神,此人今日换了装束,不再是一身破衣旧裤,而且崭新的暗灰棉袍,乌发整整齐齐用黑玉石发箍束起,肤色偏黑,浓眉剑挺,虎目炯炯有神,大掌正端着热茶细细轻品,那举手投足间尽显风范,与初见时相比简直就是两人。
“先生好雅兴,不知我们冷家的茶,可对先生的口味啊!”冷右满脸挂笑,亲切的问道。
“嗯,虽清淡,足可品味出甜苦酸涩来,茶入腹中时,先前那淡雅的清香却能久久回荡口舌间,不错,冷家的茶的确极品!”
对于这般评价,冷右大笑了起来,看似很开心的样子。那人也附和着,可是笑过后说的话,让冷右的态度更加亲和。
“与人亲近,言谈亲和,却不知越是如此,越危险啊!我说的可对,冷右!”
神秘人的话让冷右的笑容越发亲切起来,而夜狼却冷似寒铁,寒目如刀看着说话之人。
“这位冷似寒冰的兄弟可是冷堡主新收的侍卫?看来我的消息里也有不足之处!”
“哈哈,先生的确是有备而来啊,既然准备的如此妥当,那我们无需浪费口舌,先生大名!”冷右很是干脆的问道。
“赫连!”那人回答的更是干净利落,见冷右未接话,赫连轻笑了起来,接言道,“看来王爷并未将我的身份说清楚啊,唉,王爷这是根本不屑说赤烈,更不屑提赤烈的任何人事啊!难为他了,真的是难为他了!回去带话给冷烈,就说赤烈护国大将军赫连在此恭候大驾,更麻烦两位替赫连给王爷带声好!赫连此次北上雷鸣,只为见王爷,如若王爷愿意见赫连一面,赫连定要跪请王爷金安。”
冷右面上笑意不弱,心中却吃惊不小,他跟主子走南闯北自然见过不少世面,赤烈有位了不起的护国大将军,也如雷贯耳过,只是听其威名却未见过真神,因此初见赫连未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护国大将军的名号震了冷右的心。赫连既然敢来,在目的未达到前自然不会离开金当,来者是客先不论这客到底居心如何,吩咐掌柜的为客人单独准备房间,更要以贵客相待,明日主子便会来见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怎么不说话!”回程的马车中,冷右问着一直不语的夜狼。
夜狼睁开眼,清清淡淡的说道,“我一向话少!”
“哈,确实!不过,我们夫人可能是赤烈的郡主,你不吃惊?”冷右再问,长路漫漫总得找点话说,若是冷左与夜狼一起办差,两人定能坐到一起,两人都是半个哑巴!
“我只知道她是主子是门主便好,赫连,不简单!”
“你认识赫连?”冷右赶紧接话道,难得夜狼说话。
“不认识,关于他的事,却听说了很多,赤烈那些个不服皇权的小部落,就是赫连带军一一打下来的,就连雪炎派军盗采赤烈宝山,也是赫连带领一万大军将雪炎军全歼,更砍下雪炎军的人头,装了整整两大车全数倒在了雪炎境内,以示警告。此人十足的英雄气概,作风雷厉,手段狠辣,战场之上人颂外号活阎王!”
夜狼今日何止话多,简直就是破天荒的跟除自己门主以外的人说如此多的话,如此了解一位别国的大将军,冷右怎能放肆追问,夜狼何来如何知详,夜狼轻笑,笑得冷,笑得傲,也笑得百般无奈。
“很久以前,有人想让我去杀掉赫连,意图断了赤烈的一条强壮臂膀!”
“结果是你没去!”
“哈哈,当然,我若去了,便不会有今天!”言至此,夜狼又闭上了眼睛,可是心绪却在暗自翻滚着,正因为他没接刺杀赫连的任务,才会反被其杀,生死一线间,黑风救了他,也让他有了跟随那个狠辣女人的机会,天意使然,好似一步步在沿着早已注定的轨迹前行。
冷家堡主屋中,冷右将事之始末如实禀报,夜狼一旁抱剑而站。
“赫连!真是大出意料啊,主子,是否要把莫老爷请来,或是,叫那赫连来见莫老爷!”冷行风建议道。
“不可!”
“不行!”
冷烈与血千叶很是心齐,更郑重的否决,如此默契到让两人相视而笑。
“夫人何意?”冷烈故意问道,血千叶笑瞪其一眼,摆明是想自己省事叫她来解释。
“总管忘了赫连是何许人了吗?”血千叶反问道,冷行风恭敬回道,“大名鼎鼎的赤烈护国大将军赫连啊!”此言即出,冷行风猛然惊醒,大呼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这世间什么多?小人多,透风的墙多。他们无所谓的将人请进冷家堡,一旦事有败露,这冷家堡就会被贯上私通别国大将军这一天大的罪名。
这便是那对夫妻同声而语所要否决的最重要原因,其实,血千叶还是替莫卫考虑的多些,再见故人事必会撕开往日的伤疤,莫卫已然决定放下一切,只过他想要的安静日子,此时又何必让那个赫连打破他的安静呢。她说过的话更不会变卦,这事她接下来,这赫连她要亲自见,自然是跟着她的男人一起见,否则,又会被严厉的教导。
隔日,家中安排妥当,冷家堡那辆现在专为夫人准备的八骑铁驾快速的奔驰在赶往皇城的路上。今日进城只为赫连,而赫连见到来人中没有那熟悉的身影时,失望之色不免流露,对于血千叶能来,误以为是莫卫让其代见故人。而血千叶的那句,这世上再没有端木霄只有莫卫,让那位铁血将军的脸上有了伤痛之色,连连重叹不语。
“我记得王爷当初离开时,已有一女,而那时王妃又怀有身孕,不知郡主是?”
“我就是那个没出生的,大姐跟娘亲早就离世了!”
赫连又是一声哀叹,“天意,天意弄人啊,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更陷一直照顾他疼护他的王爷于凄苦之地,哪能没有报应,报应,这就是老天在报应他,也在报应我们赤烈啊!”
“将军来此,可不是为了说报应吧!”冷烈不冷不热的问道,他才不会管老天对赤烈有何报应,如若敢打冷家堡的主意,他便会让他们知道何谓真正的报应。
看着对面的那对碧人,赫连点了点头,言明此次北上雷鸣就是为了见王爷而来,可眼下,王爷放弃了赤烈的一切,他其不是白来,说至此,赫连再次激动起来,语气甚忠恳的拜托对面的两位,让他见见王爷,只要一面就好,他有要事要跟王爷相商,关乎赤烈存亡的要事。
“哈,看来我说的那些话,将军非旦未听进去,更是当风吹了!将军何处来就赶紧回何处去,赤烈的护国将军跟雷鸣的朝中重臣揪扯在一起,将军这哪是思念故人,这分明就是要将故人往死里整!”血千叶声音清冷的说道,赫连猛然挑高了眉头,眼神变得凝聚。
“哼,什么朝中重世,不一样被冤枉下了天牢,他是我赤烈高贵的王爷,怎是雷鸣帝能以此相待的。”赫连拔高了声音,奈何血千叶的笑意更尖厉,那讽刺的笑直刺赫连心口。
“笑话,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谁是你们赤烈的王爷,不要打断我的话!”一道狠厉更霸气的声音,把赫连的反驳之句顶了回去。
血千叶接下来的话,真是不讲情面,听得冷烈也是一愣一愣,暗叹自己女人真是好口才好迫力,那股子霸道更不容反驳的架势,好压人。
赫连的为人真是与将军的作风大相径庭,纠缠不清简直快到了死缠烂打的地步,今天她就把明话说清楚,他嘴里口口声声念着的王爷,对不起,冷家堡里没有,雷鸣国也没有。有的只是莫卫莫侍郎,如若赫大将军想见,好啊,就麻烦赫大将军将国书递上,待英明的雷鸣帝应允后,再特别下道圣旨命莫卫出堡见见大将军。路只有一条,便是这般,大将军自己看着办吧。胆敢一味的硬闯冷家堡,哈,她可不介意坐下来看热闹。
赫连的一声郡主在血千叶的狠厉眼神中,改成了夫人。
“既然夫人如此不给情面,那就算了,世事无绝对,我不相信没有柳暗花明的一天。明日我便会离开,请夫人代问王爷好,不管王爷以前是谁,现在又是谁,他永远是赫连心里的那个贤德的九王爷。这天下再也不是以前的天下,以前赫连会毫不客气的杀光胆敢侵我赤烈境内的雪炎贼人,哈,可如今,却把贼当成了座上客。罢了,不说了省得气死自己,两位慢坐,我回房了!”最后一次深深的看过血千叶,赫连果断的转身而去,可是,他的最后一句话,定然不是白给。
这一路上,那对小夫妻都在分析赫连话里的意思,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赤烈跟雪炎勾结到了一起,而且说的更准确些,应该是赤烈帝一意孤行,不但将贼引进了家门更敬为上宾。
“雪炎人是贼吗?”依在冷烈怀中取暖的血千叶轻声问道。
冷烈轻声笑了笑,言道,“哪个国家都有贼,只不过,贼大小明暗不一罢了。赫连嘴里的贼可能是雪炎边境的官军,也可能是雪炎国真正的山贼,可是,能被赤烈帝敬为上客的,那就得把这个贼的身份再往上提,多高都有可能。别看雷鸣也跟雪炎有生意往来,暗地里也吃过雪炎的亏,雪炎人阴的很呢,他们的主子就是个邪门的人。”
“怎么个邪法?是那种修练邪门妖术的人?”血千叶仰起头来了兴趣的追问道。
“你这个脑子成天里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此邪非彼邪。是指雪炎帝的相貌,对于一个男人又是一国之君,拥有那般连女子都自叹不如的相貌,何人敢说漂亮两字,也只能用邪了。”
听到这番话,血千叶何止是感兴趣,整个人也坐正了身子,“比女人还美?人妖?天啊,好想见见啊,那定是个绝色之物了,真是的,这谁要跟了那样的男人,那不得睡着睡着就笑醒啊,每天看着那张脸吃饭,就?咳咳,我只是说说而已啊,无伤大雅的。人家是皇帝,我又看不到摸不着的,我?”
“可恶,你难不成还想看到摸到,你,嗯!”爆狮狂吼未等正式开练,嘴已被女人娇艳的红唇堵住,他不分场合不给面子的在车里大喊大叫,她的脸皮可薄,小心肝儿可脆弱,她这个已开始变得贤慧淑德的女人,怎能让个男人坏了好名声,此时牺牲些小色相很值。
霸道的吻惩罚过后,男人将女人狠扯回了怀里,眼神中满是警告意味,话题再被扯上了正道。
当马车刚踩上吊桥时,车外冷右禀报,公主的坐驾正停在堡门外。下得马车,侍卫将细情禀报,公主来了有些时候,此时正在主屋中,总管一直陪在其身旁。
未等侍卫的话说完,血千叶提着裙子撒腿便往后院跑去,冷烈紧随其后。未等入门,那让门外这对父母揪痛的哭声,响彻整个院子,天悦的咆啸声夹杂在内。
“可恶,你给我滚开,谁准你碰我妹妹的!”
“休得对公主无理!”
“云儿你闭嘴,天悦只是个孩子,况且他说的对,都是我笨手笨脚的,弄疼了瑶儿!”
“唉呀,公主,我求你别在插手了行吗,你看我家小小姐哭的,我们的心快疼死了!”
“春喜,你怎么说话呢!公主,快到这儿歇会儿,小小姐的衣服就让春喜来换吧!”冷行风说得客气,面上更带有笑意,可是心里却冷冽一片,不会侍候孩子就老实的站一边看着,若不是她的好心,小小姐怎会哭成这样,着实的可恶。
嘭的一声,卧房的门被冷烈一脚踢开,血千叶瞬间闪了进去,直奔大床,看着不停挥动着小手,早已哭红了小脸的宝贝女儿,她要杀人的心都有。
“好了好了,娘回来了,娘的瑶儿不哭不哭喽,来,娘抱……”血千叶这厢温柔的哄着哭势已弱的宝贝女儿,天悦那厢噼哩叭啦的告起状来,春喜明明给妹妹换衣换得好好的,那个人根本就不会穿还要瞎帮忙,是她扭痛了妹妹的小胳膊,哪有那样穿衣服的,简直就是硬往袖子里塞,一旁的春喜也是满脸的怨容。这话,让血千叶面和却心冷似铁的对着澹台雪娇笑了笑,而冷烈的俊脸上不见丝毫笑意,一双带火的眸子看着澹台雪娇。
未待冷烈开口,澹台雪娇赶紧走到血千叶眼前,一双水灵灵的双眸开始泛红,声音更是颤抖的道着歉,都是她好心做了坏事,都是她自以为给小娃娃穿衣服再简单不过,是她手没轻没重的弄疼了瑶儿,一听到瑶儿的哭声,她心里紧张害怕更疼的厉害。
“姐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是因为喜欢瑶儿,才情不自禁的想要给她穿衣服的!”澹台雪娇泪流满面的哭诉着,那个叫云儿的侍女心疼自家主子,一边哄一边帮忙解释着。
“这叫怎么话说的,冷烈,你快安慰下公主啊,公主千万别往心里去,天悦太护着瑶儿了,别说是公主了,就是我们弄哭了瑶儿,天悦都不会我们好脸色看呢,无妨无妨的,小孩子也不能太金贵了,公主快看,这闹人的小丫头已经不哭了!”血千叶亲切的安慰着,心中却在狠骂,奶奶的,她的宝贝女儿虽是不哭了,可看着那哽咽委屈的小模样,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凭着好日子不过,又来冷家堡找罐子拔呢,幸亏澹台雪娇是位公主,要是换成了别人,就冲冷烈现在那样,真会闹出人命来,他的宝贝女儿哭一声,他都火的厉害,更别提哭了这么许久。
“公主此次进堡,所谓何事?”冷烈嘴里哪见什么安慰宽解之语,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言外之意,有话快说,没话就给他哪来哪去。
澹台雪娇拿出棉帕擦去脸上余泪,伤心更委屈的看着冷烈,直到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不耐烦,一双纤纤玉手又从衣袖中拿出了个红色的贴子,双手怯怯的奉到了冷烈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