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血千叶跟冷烈的眼中只映有彼此,笑在男人与女人的嘴角渐渐荡漾飞扬。
“跟!”眼神的交缠,心灵呼应,两人异口同声竟道出了同一个字,鹰卫担心过于保护宇文漠进而耽误了他们查案的大事,而血千叶与冷烈看到的是,只要盯紧宇文漠护其周全,暗中人无从下手,时间拖得越久泄露出来的蛛丝马迹便会越多,无需到处去查,宇文漠被人暗杀跟莫卫被人陷害,有着牵扯不清更越缠越乱的关系。
就在冷烈一家离开皇宫不久,单骑飞奔入城,那十万火急的劲头恨不得腾空而起,瞬间入得皇宫面见圣主。御书房中,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澹台方旭目光始终凝聚在来人奉上的书信时,威严狠厉更一掌将信拍到了御案上。
“皇上怒息!”公孙平赶紧宽慰道,却不知到底出了何等大事能让皇上如此气愤,龙颜已不是简单的大怒,好似被人扯住龙须般,面色阴冷狠绝。
“有人要在朕鞭长莫及之地,要了宇文漠的性命!”澹台方旭的声音虽有些低沉,却能让公孙平很清楚的体味出那份涛天怒气。
恭身上前,拿了皇上狠摔在御桌上的折子,公孙平细细读过,神色瞬息万变。
折子何人所报?冷家堡有鹰卫暗中查案更顺道保住了宇文漠的小命,身为九五之尊的澹台方旭自然也有死忠于他的暗藏力量,而这股力量,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三人知道,一是澹台方旭本人,另个两人便是此时正身处御书房的公孙平,再者就是皇城外冷家堡中的冷烈。
自莫卫出事后,澹台方旭已然派人暗自潜入黑山矿区,只许看只许听却不许擅动分毫,更不许打草惊蛇。故而,当山石滚落时,隐于暗处的人眼睁睁的看着宇文漠转眼间便会葬身飞溅的乱石下,血肉模糊甚至泥烂。也是他宇文漠命不该绝,千钧一发之际突来的两个黑衣人将惊呆更无力再逃命的宇文漠,从小鬼手中夺了出来。在黑衣人开始查看山顶时,隐于暗处之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乱石未能让宇文漠血溅当场,随后接连几次的暗杀,他们都隐于暗处看得清楚,又是黑衣人将宇文漠数次救出。
“这黑衣人?莫非是冷爷的人?”公孙平不太确定的问道,澹台方旭却给了肯定的笑。
“能与朕的暗卫相媲美的,只有烈的鹰卫,那小子的动作还真是快,你如何看这数次针对宇文漠的暗杀。”澹台方旭的神情因提到冷烈的鹰卫,而有了缓解,深不见底的黑眸让公孙平深知君心难测。
先是莫卫勾结外人,残杀禁军,弄丢铁矿精石。而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如此大罪的莫卫在天牢中关押数月后,竟然被冷家堡保了出来,更栖身于天下第一堡中,这样的结果定会有人欢喜有人郁结。眼下,暗中的寒剑又来势汹汹的指向宇文漠,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大不相同却又因同一件事将两人牵扯到了一起,那便是黑山铁矿。
“臣见识浅薄,请皇上示意。”公孙平谦逊的说道,引来澹台方旭轻笑连连。
“你啊,就是这点不好,也不怪你口中的那位冷爷说你身上有股子酸味了。浅薄之词甚是不妥。”
“皇上说的极是,臣好些个地方都入不冷爷的法眼呢,这世间,最不给臣面子,也是最狠扯臣痛处的,唯独冷爷,却次次点于要害之处。皇上,您要维持现状,让冷爷的鹰卫继续查实下去,还是派军助冷爷一臂之力。”
“哈,咱们冷爷办事,几时容我们操心过。你等着看吧,朕若说的没错的话,你的冷爷定会让鹰卫盯紧宇文漠,来个守株待兔。这折子你收好,明日朝堂将其亮出,朕要看看群臣们又是何种说法。人心百态!”澹台方旭别有深意的说道,此事暂且告以段落,正待公孙平退下时,澹台方旭突然想起了什么。
“朕若记得没错的话,爱卿至今没有婚娶吧!”见公孙平虽不明白圣意为何,还是点了点头,于是,澹台方旭接言道,“不如朕给爱卿做个媒人如何?”
“皇上做媒人?可是,臣不知皇上所提何人,怎能?”
“哈哈哈,公孙平啊公孙平,这人生大事上,你可一点不谦虚,不随君意啊。是啊,这一辈子的大事,怎能来得丝毫马虎,娶不得闲妻不如不娶啊!你觉得朕的雪娇妹妹如何?配你公孙平这位四品大员可有富余?”
“公主?跟臣?别别,皇上千万使不得!”
“为何,难不成公主配不上你这个酸人!”澹台方旭瞬间变脸,而公孙平却无丝毫惧意,赶紧大步上前,深鞠一躬,诚心实意的禀报着,公主金枝玉叶并非他公孙平假清高,不想高攀。而是,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滕上的瓜,即便是君之美意,那也只是强扭。结果非但不甜更要毁了两个人一生的幸福。话点到此为止,公孙平未再继续解释,他跟那高贵典雅的公主为何配不到一起,澹台方旭也未再问,他也是个大男人,有些事尤其男女之事,心不动眼不移,即便对面之人是这世间绝好之人,那也仅限于他在世人口中的那种好,却入不的心。兴许,这便是缘份未到,未动心而已。
情之所动,心之所牵,有时无需什么天长地久,更无需日久生情。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甚至举手投足间,也会入了情更丢了心。不惜飞蛾扑火,明明知道结局还是会不顾一切,只求那一刻的炫烂辉煌。
公主殿中,发泄过后的澹台雪娇好似被抽干了心神一般,任由云儿收拾着满屋子的残骇,而她静静的坐在床边,纤纤玉手不觉抚上心口处。这里曾经有个很深很深的伤口,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再也无法活下来,更不可能重新活过,可是,看眼下,她不但活了下来,更要展开她的第二次征服,此次,没有任何人能拦住她,否则,敢拦路者,死!无论他们是谁,是老还是少。她的泪,流干了;血,也为那个人付出了,更是当着那个人的面,而那个人漂亮的蓝眸却眨都未眨,好似在看陌生的乞丐,那入目的腥红在他的眼中不过池中淡水一般。如仙般转身飘去,残忍的留她这个可怜虫,大哭大叫。看着浸满自己鲜血的双手,她只能凄美大笑,绝望大哭。笑过了,痛过了,更指天为誓,她澹台雪娇要永远的离开他,再也不会见他,更不会想他分毫。世间的男人多的是,跪倒在她公主脚下的男人更是不尽其数。她要让那个人看看,配站在她澹台雪娇身旁的男人绝非仅他一人,当她成为另一个优秀男人的妻子时,那个人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的!手紧紧按着心口,这里竟然不痛了,因为有一种叫恨的东西将其淹没。
澹台万安果然说到做到,更不知如何跟太贵妃商议的,午时刚过,但见两辆暗黄车幔的马车自宫中驶出,头车中坐着澹台万安跟澹台雪娇,后车则是满车的礼物,太贵妃赏给冷夫人及两个幼子尤其是冷若瑶的御赐之物。
嘻笑之声在车中顿起,澹台万安那好听更具诱惑力的噪声,贴心的说道,“妹妹这是怪五哥不成,五哥所做可全是为妹妹而想啊。这世上能配上我妹妹的屈指可数,难得妹妹看他冷烈顺眼,为何不尽早将事定下来,否则,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妹妹可要悔死!”
“五哥成心取笑我,此事怎能这般儿戏,万一人家不应,雪娇被人笑是小,丢了母妃的面子那才是大事!”澹台雪娇柔柔弱弱的说道。
“妹妹的终身大事,不但是五哥心尖上的事,更是母妃最挂心的事。我跟母妃那么一说,妹妹可没看到母妃高兴的样子,说是,终于有人能入得妹妹的法眼了。嫁给已有妻儿的冷烈,着实是委屈了妹妹,不过,只要妹妹喜欢,他冷烈将来对妹妹疼爱呵护,她老人家也甚心慰了。妹妹放心,既然五哥揽下了这事,定会让妹妹如愿以偿。保得良缘,可是积大德之事!”甚是擅言的澹台万安,说的澹台雪娇半分羞来半分喜。
半夜的一场如鹅絮般的飞雪,天明时分才渐渐淡去,推开房门的瞬间,清新透亮的气息沁人心脾,入目皆为雪白,玉树琼枝、粉妆玉砌更幽雅恬静,雪后的太阳似乎更加艳红,阳光下晶晶闪闪耀了人眼。如此广阔如银般纯净的世间,而血千叶的心里好似被什么塞住一般,闷闷的,病了不成?再次闭上美眸,深吸这纯洁清冷的空气,未等呼出,整个人已落入温暖的怀中。
“疯了不成,穿得这般单薄,万一病了,休想靠近我女儿啊!”明明关心却说出这般让人哭笑不得的话,这便是狮子别样的温柔。
一声重叹,只为吐出心口处那堵塞之物,淡云积雪,娇阳清风,今日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踏雪寻香到是不错的想法。血千叶的好雅兴,换来冷烈轻斥却满是宠溺的笑。
曾几何时,受人敬畏的冷家堡也会被清脆悦耳的笑声萦绕,后院梅林中,到处是一大一小的脚印,开心的说笑,尽情的嘻戏,冷烈看着梅树下那一大一小两个疯成一团的雪人,男人眼中尽是柔情万千,脸上更荡漾着温柔宠溺的浓笑。
“瑶儿乖,你还太小了,等长大了,就能跟哥哥一起玩了!”冷烈温柔的哄着被不处那对母子感染的娇儿,小家伙不停的呓呀着,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小手,朝着娘亲跟哥哥的方向挥动着。
“好了好了,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都赶紧给我回来,瑶儿这都不乐意了!我说话呢,你们听见没有,冷左冷右,赶紧把他们母子拖起来,简直玩疯了!”男人朝着那兴质不减的母子大声喊着,不想一团银白之物朝抱着孩子的冷烈飞来。
一个侧身,雪球砸到了地上,冷烈恶狠狠的骂道,“小兔崽子,你要造反啊!你?”未等你后面的话说出来,接连两发雪弹再次扑来,左侧身,后退步,待攻击结束后,冷烈将怀中美的咯咯直笑的宝贝女儿交给了春喜,他要亲自将那两个敢造反的母子揪回来。
“哈哈,娘,爹来了,快跑,快跑啊!”
“跑什么跑,我们一起把你爹埋了!”
“啊?好啊好啊,娘,来了,爹来了,快啊!”一大一小两个灵动的身影好似银龙般游移在猛狮左右,雪白晶莹被扬起,纷纷飘撒到了男人的脸上身上。突击过后,借助那怒放的梅树,两个灵动的身影跑着躲着,奈何奈何,小胳膊怎能斗得过大腿。
堂堂一家之主竟然要被他们母子埋了,失了先机的冷烈,顶着一身的雪白,朝那教唆儿子行恶的女人直扑而上,女人娇笑柔语在这清冷的雪世界中,如世间最美最暖的热流,涌入冷烈心中,运了内力的步子更快更稳,不顾一切要将女人娇软的身子拥进怀中。至于冷左冷右早已退到了一边,看着小主子那好似小兽般兴奋精亮的眼神,还有当家主母一旁的指挥变阵,主子自求多福吧。今年冬天的冷家堡不比往夕,不再冷硬无情。
“啊!可恶的男人,谁准你用功夫的,你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胜之不武,天悦快来救娘啊!”已被男人扛在肩上的女人叫嚣着,再看那快把嘴笑咧开的天悦,真是不管不顾直接扑躺在地,死死搂着冷烈的右腿,这画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高大威武更俊美不凡的男子,肩上扛着强掠来的女人,腿上缠上被掠女人的儿子,母子俩很是嚣张的叫着笑着,这份轻松愉悦逗趣,感染着场外的每一个人。
哪有被掠之人还会搂着男人的脖子眉开眼笑的,指挥着地上的儿子如何用力攻击,再看缠在男人腿上的小儿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哪有什么力气听那邪恶的娘指挥,男人运起力道,狠抬腿将小儿高高挑了起来,滕出的大手稳准狠的一抓,那活蹦乱跳的小儿已被男人夹在腰间,男人迈着沉稳的大步,此场力量悬殊的雪战,最终的胜者必是一家之主。
热乎乎的卧房中,看着对面笑倒于软榻的母子,男人幸庆更满是疼爱的看着怀中娇儿,还好还好,他的宝贝女儿还小,否则,他们娘三合起伙来,真是有他受的。
女人起身行至床前,俯身先亲过女儿,再在男人的唇上印下一吻,使得男人微愣过后深浓的笑意溢于眼中。
“疯了这一阵,心里舒服多了!”
女人的话,让男人的笑嘎然而止,“不舒服为何不早说,还在冰天雪地里那般疯闹,冷右!”
未待男人将话说完,玉手将男人的嘴堵住,“没有哪儿不舒服,就是大早起来心里有些堵,想是闷在屋里太久的缘故!”此时房门还是被冷右推开。
“我们没事,忙去吧!”血千叶对着冷右说道,冷右非但未离开,反而恭敬的禀报道,堡中又来客了,双贵之人更带了整车御赐的礼物。
血千叶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冷右,你怎么办事的,你家爷的情人带着说客来了,还不赶紧放下吊桥将客迎入客厅,我们母子就不过去了,省得添乱,不方便某些人情浓意浓的。”
女人的话遭到狠瞪难免,冷烈唤来春喜照看孩子,他要跟眼前这位只图看戏却不肯出力的当家主母一起会客,这才叫有福同享有苦共尝。
太贵妃赐赏之物样样精致,件件宝贝。谢恩理所当然,更在所难免。
“行了行了,咱们兄弟何来这般客气,就算要谢,你也得去谢太贵妃她老人家,这些个礼貌可是她老人家亲自过目筛选,你们的那个宝贝女儿与她老人家甚是投缘啊!”澹台万安亲切的说笑着,即便是饮茶时,也会将眼角余光飞到那乖巧温柔的血千叶身上。
“姐姐,我,我还能跟姐姐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吗?”澹台雪娇终找到机会怯弱的试探着。
血千叶红润娇面上绽放出亲切细腻的笑意,细语温言的说道,“公主这话,我真是不爱听呢,能攀上公主的高枝,能跟公主称为姐妹,可是我修来的福气,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好姐妹吗!说句冒犯的话,我跟公主还是姑嫂关系呢!”
澹台雪娇笑意莹莹赶紧点头称是,娇俏玉颜笑的比春花还要灿烂。时间分秒流逝,那对黑心的不良夫妻根本就没有留客用晚饭之意,一味的天南海北乱扯一通。
“行了,时候不早了,本王府里还有要事,今日只为替太贵妃她老人家办差,礼物喜欢与否,改明进宫谢一声就行,如若不去,就派人送上信也行。雪娇,我们走吧,母妃还在宫中等消息呢!”话落,澹台万安已然起身,那位高雅的公主也随之而起。
“天冷,姐姐跟烈哥哥就别送了,我本想再亲亲瑶儿呢,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吧!”
时间耗了如此久,还在乎出门一送吗?冷烈牵着血千叶的手,将两位贵人送至堡外,待马车刚起动时,两人默契的同时转身而去。
车帘被轻轻放下,哀怨轻叹,澹台雪娇那娇俏的容颜上满是女儿家的愁绪。
“五哥,我看此事还是做罢了吧,烈哥哥的眼里只有姐姐,雪娇根本就是多余之人,等天暖了,雪娇就离开雷鸣,也许雪娇这辈子就是个飘泊之人。”
“这话你最好淹死在腹中,今日说与五哥听听也就罢了,不可再说第二次。你澹台雪娇是什么人,是我雷鸣帝国尊贵的公主,选个可心的男人做夫君,理所当然,更是被选之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别多想了,冷烈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妹妹的心意,一旦知道了,他不得乐死才怪,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喜美色,更何况是妹妹这般佳人,左拥右抱何乐而不为之。放心,这层窗户纸无需你亲自捅,自会有人帮你捅开,你啊,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做个美娇娘吧!”
“可是姐姐她会乐意吗?还有天悦那孩子。”
“糊涂!男人娶妻纳妾天经地义,何来女人愿不愿意。”澹台万安说的理直气壮,澹台雪娇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冷家堡中,对于面前这些个烫手的礼物,血千叶越看心里越堵的慌,莫非早上心境不济,就是提前感觉到了会有不速之客登门,送这些碍眼的东西?
“全放石屋里,省得看着心烦,冷烈,这可不算我们欠人情啊,这可是他们主动送上门的。”血千叶的话自己也觉得莫明其妙,皇家赐物当然是他们愿意,可是,她心里越看这些东西越是揪结,她几时会有这种发神经的感觉。
女人的心烦,冷烈感觉的清楚,挥手间,冷行风已带人将东西全数搬往石屋。这莫名的情绪,血千叶也解释不清,无论男人如何破天荒的温柔安慰,女人的心还是安不下来,直到三天后,男人进宫谢恩,女人那莫名其妙的心绪荡然无存,心非但未安稳下来,反而开始揪结。
午时已过,眼看着太阳西斜,冷烈却迟迟未归,直到冷左急三火四回堡禀报,主子今晚回不来了,被太贵妃软硬嫌施的留在了宫中。
心在刹那间彻底落实,原来女人真的有第六感甚至是第七第八感,这几日的烦乱心绪无不在警告着她今天的到来。女人的嘴角升腾起邪媚更阴冷的笑,算计她,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公主怎样,太贵妃又如何,敢算计她血千叶的还没生出来呢。至于她家男人如何挣脱,那是他的事,她可得尽到自己的本份。
“我们进宫!”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更不容任何人质疑。
“是!”冷左冷右气盛的痛快应下,却被冷行风打断,这皇宫大内可不是菜市场,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总得有个名头,总得找个引路人吧。
老奸巨滑说的就应该是冷行风这样的老人,还是他老人家想得清楚,而血千叶更算的仔细。
“我不但要自己进,更要抱女领儿一起进,他冷烈真是好样的啊,将我们母子往家里一扔,自己却在宫中逍遥快活,孩子哭着喊着要找爹爹难道有错吗?我一个妇道人家寻夫回家难道有错吗?那地方再深再严也得讲讲人世的道理吧!皇上英明,就算他是冷烈的表哥也不能护短啊。至于引路人,那更是现成的,公孙平摆着不用简直浪费。事不易迟,再不去,保不准你家主子就成了附马爷了,我可不想让我的儿女有个后娘!”女人说完,已开始给宝贝女儿穿起外衣,冷右眼尖手更快的拿来天悦的外衣,冷左与冷行风则转身出门,一个放鹰,一个准备马车。
而被太贵妃善意拘在宫中的冷烈,翻涌的怒火快将暖香阁烧得砖瓦不剩。混蛋澹台方旭,他现在批什么狗屁折子。吱咔一声,房门被推开,娇俏的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