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烈的笑声将轩辕殇跟端木雄的眼神吸了过来,虽然神情各异,无不嘴角挂笑的看着冷烈。
“陛下说的极是,娶妻如此,确是我冷烈三生修来的福气!内子不擅言词,望两位皇帝陛下见谅!”冷烈说的客气,脸上更洋溢亲切笑意,伸出铁臂很是自然的将血千叶揽入自己怀中。
端木雄微点着头,目光流连于血千叶的身上,最后侧过身对轩辕殇说道,“冷堡主伉俪情深,羡煞我等孤家寡人啊,雪炎帝认为呢?”
“说得极是,甚是让人羡慕啊!堡主可要守好这份缘,莫到花随流水逝,一切晚已!”轩辕殇似颇有感慨般说道。
“谢两位帝王之言,我夫妻二人的情份,我们自会守好护好,那个什么随水而逝,陛下过虑了。流水为润花而生,花因流水而艳娇!”冷烈回得甚是巧妙。
血千叶淡漠的看着端木雄与轩辕殇笑着而去,待仰头看向身旁男人时,娇颜瞬息而变,温柔与赞赏将冰冷淡漠取代。
“没想到你这头狮子还有如此诗意的时候,难得,小女子在此真是开眼了!”
“我以前没露过?”冷烈很是深沉的回忆道,引来女人轻声娇笑,未待女人回话,一道讨厌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夫妻恩爱纵然是羡慕人的好事,可也得分清场合吧,这天南海北的人可都看着你们呢!”澹台万安阴阳怪气的数落着,其身旁跟着澹台逸凡以及东旭的那位国舅爷樊青山。
今天羡慕他们夫妻的还真是大有人在,刚走了两个,这又来了一个,冷烈与血千叶默契的看着来人,只不过一个表情亲切和气,一个娇面冷如寒冰。还是人家国舅爷见过大世面,丝毫不抱泥眼前之事,此时已把自己更把东旭与雷鸣这两个有姻亲关系的大国,任由他给捆到了一起,当着两个亲外甥,一个八竿子才能勾得着的表外甥的面,将事态说得甚是严重。
摆在眼前的情形十分明确,月夕国纯粹到此来过场子的,看看那位礼部大人,活脱一看热闹的主,不知道赤烈皇帝的话他有听进多少。这到也好,省得给他们雷鸣与东旭添乱,至于雷鸣跟东旭,那自不必说了,两家本就亲如一家,在此等大事上更会抱抱紧紧的,相互照应。余下的雪炎国跟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名门大派的,他老人家到真没想到,尤其是雪炎帝能亲临赤烈,莫非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看来那地宫中定是有罕世的宝贝。
樊青山罗罗嗦嗦的讲个不停,见冷烈与澹台逸凡竟然不听他的擅自聊了起来,他老人家甚是不满,这明摆着就是不把他这位国舅爷当盘菜。于是,低吼一声,将两个不卖他面子的人喊了回来。
“敢问国舅爷,您希望我们这些做亲戚的如何做?”被樊青山怒目喊回的冷烈,嘻笑的问道。
“冷烈啊,表舅舅刚才说的话,你是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啊,我老人家罗嗦了半天是为了谁啊,不就是为了雷?”
“好了,国师到底想说什么?此处可不是细谈的好地方!”澹台逸凡打断了自己亲娘舅的话,血千叶第一次在这位淡雅飘逸的王爷身上看到了严厉,尤其那称呼、语气,无不是以雷鸣王爷的身份在与樊青山说话。
樊青山气结之际,也没有发火的理由更没那个本事,这眼前的几位爷,除了安王,余下的那两位都是难侍候的主,他的意思很简单,雷鸣与东旭两家联手,一举得宝。
“哈哈哈,好啊,强强联手,甚至稳妥啊!”冷烈突然笑的很灿烂的说道,可是,细品话里的味道,可没那份喜悦在里面。
到是澹台逸凡表情淡淡的问道,“国师可否回答我,得宝之后又该如何呢?”
“以后?什么以后啊!”樊青山摆明是端着明白装糊涂,站在他跟前的是些什么人,那个个人精,还能让那个老东西占了便宜去。
“哈,国舅爷是揣着明白愣是往糊涂里拽啊,这以后自然是指一旦有宝贝更被我们两家拿到手后,国舅爷的大智慧要替我们如何分这个宝贝啊,莫不是由我们雷鸣保管!”冷烈的话听似调笑戏言,里面可尖厉着呢。
樊青山一个惊灵,到也不客气更是想都未想,很是干脆的回道,“那怎么行,这可是我们一起得来的,东旭也是出了大力的,要保管也得轮流着来才行。”
听得樊青山的话,澹台万安的墨眉瞬间揪结又放开,冷烈脸上带笑与嘴角轻扬的澹台逸凡相视一眼。说话的还是冷烈,还是那嘻笑之色,“可是我觉得,凭我冷家与两位王爷的本事,足以应付眼下的事。如此一来也省得国舅爷为分宝而大伤脑筋了,国舅爷认为我说的可有道理!”
“你们想独吞!”樊青山瞪大了眼睛,凶光突现的抵声喝斥着,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过冲,赶紧干咳了数声。
冷烈到是不怒反到笑了起来,将身子向樊青山倾了过去,高大挺拔更健壮的身体似近一堵厚墙朝樊家老儿压了过去,使其不得不赶紧后退半步。
“国舅爷当前亲戚的面说这样的话,真是太伤情份啊。国舅爷怎敢如此肯定那地宫里藏有宝贝,而非害人噬血的邪恶之物,今天我不妨跟国舅交了实底,我们冷家也是来看热闹的,我可没那个雄心壮志要得什么宝贝,别到时候,有命拿,没命享!”冷烈的话,未等将樊青山的火气点起来,不知何人那般不小心将桌上的酒壶摔到了地上,顿时酒香扑鼻,令人寻香看去。
“唉呀呀,对不住,对不住小将军了,我个粗人第一次进这金銮宝殿,难免手脚发颤啊,对不住,对不住啊!”假郎中点头哈腰的对临桌的赫明赔着礼道着歉。
“哈哈,无妨无妨,大侠无心之失,不碍事的,到是雪炎陛下的外袍?”态度亲和的赫明好心的提醒着站在赫连身前的轩辕殇。
湛蓝精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赫明,随后看了眼被酒水打湿的外袍,轩辕殇那挑起的嘴角上,能算是笑意吗?听得那很有磁性的声音轻扬殿中,“为件衣服伤了和气,不值!”
“都是些不长眼睛的奴才,还不快将此处收拾干净!”端木雄对身旁的内侍斥骂道。
待澹台逸凡等人再回到原位时,夜狼为血千叶解释了假郎中的不小心,其实是赫明要使坏,准备给轩辕殇来个下马威,被假郎中给破了更将祸事担了下来。血千叶看了眼已坐下与赫明对饮的假郎中,不禁微点了下头,此事若是算在假郎中头上,无非会被认为土包子进宫手脚发抖以至失手碰倒了酒壶,若是赫明所为,那说道可就多了,出于面子国威,端木雄明里暗里的都不会放过赫明,难怪赫连会那般怒视赫明,年少气盛若再不收敛,早晚会吃到暗亏。
喝得尽兴,聊得投机,若大的金殿中无门派之别,无私心可言。有的是齐心协力,有的是替天行道,有的是仗义执剑要让太平满乾坤。
此时的血千叶早已坐不住更不耐烦起来,家有嗷嗷待哺的娇儿,她哪有心思看眼前这些三毛野兽,听他们说什么驱杀邪魅的武器,话什么众人齐心力可断金。女人心思冷烈最知,大掌轻按了下女人的肩膀,冷烈起身向玉阶而去,听不到他对上位的两个皇帝说了什么,只看到冷烈很是礼貌的行过弯腰之礼,两位皇帝齐向血千叶看来,稍待片刻,目光又移回给了冷烈。
“唉,朕本想等宴会散了,要跟堡主好生的把酒言欢呢。这把个女人带在身边本就麻烦碍事,更别说还带上了孩子,算了算了,朕也不强留于你了,总有机会的,等地宫之事了却后,朕会将堡主全家请到宫中小住几日,到时候,朕再与堡主好生的详谈。”
“赤烈陛下的抬爱,冷烈真是受之有愧,陛下说的对,会有机会的,冷烈告退,两位尽兴!”话落,冷烈漂亮的转身,大步而回。
端木雄到真是抬爱冷烈,特令赫明替其送冷大堡主出宫。金殿中独冷家堡中途退席,其余人等继续畅饮热议,血刹门也不例外。
入得赫府,血千叶急三火四直奔后院,非但没有听到小儿的哭声,近得门口,她家宝贝女儿奶气十足的笑声,让急归的父母安下心来。推门而入时,但见赫老夫人满脸嘻笑的逗着奶娃娃,春喜则一口口喂着奶糊糊。
“娘!”见到久盼的娘亲回来,开心的天悦一个高从床上蹦了下来,扑进了血千叶怀中。
“小夫人回来了!”赫老夫人亲切的问候着。
“您老快坐,还得劳烦您帮忙照看我这闹人的女儿!”血千叶客气的谢道。
“哪有劳烦,这娃娃可真是招人稀罕的紧呢,别看她小啊,可长了心眼呢!”
“娘,妹妹不肯吃糊糊,是奶奶逗她,她才肯张嘴吃饭呢!”
“是啊,小小姐现在也跟着小少爷学坏了,就知道欺负春喜!”
“我哪有欺负你,我可一直在旁边帮忙呢,妹妹不吃,我也有哄她的!”
趁着天悦跟春喜打嘴仗之时,血千叶从赫老夫人手中接过了女儿,一进到娘亲的怀里,小东西美的咯咯直笑。
“还是见到亲娘最乐,看把她美的,你们一家人聊吧,我回了!”
春喜去送老夫人,房中尽是冷家的人,当然还有夜狼也在。
血千叶在床上哄着女儿,一旁天悦不停的追问着赤烈皇宫好玩与否,赤烈的那个傻皇帝长得何种模样,女人耐心的回答着。至于一家之主则带着冷左冷右还有夜狼在听着鹰卫的禀报,以及对两天后的安排。
直到夜幕降临,直到月上枝头,假郎中与赫连才双双回府,雷鸣的两位王爷到是与他们一起离开的皇宫,至于那位雪炎帝想必仍会离在宫中。到是赫连自回府后,就没给赫明好脸色看,就连赫家老爷子知道了赫明金殿所为,也给予了一顿斥骂。大恨要藏于心,时机未到小打小闹的看似解解气,丢了对方的面子,其不知却将自己暴露于外,让人有机可乘,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算来哪头合适。到底是个浅薄的孩子,若不是其二叔从中破坏,更将此事担下,狗皇帝正愁没理由治赫家呢,这不是引火烧自家大门吗!爷爷斥,爹爹骂,奶奶跟娘虽数落几句,总归是心疼赫明,不免一番好言劝说。看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假郎中的脸上扬逸着血千叶从未见到过的,温暖亲热的笑意。
两日之限不过转瞬,天未亮,后院便忙碌了起来,血千叶将冷右冷左以及夜狼叫到了屋里,打开了个小包裹,六颗黑乎乎的大药丸子稳妥的摆在了里面。
“霹雳火!”夜狼惊呼,将姓冷的男人们,目光全聚到了女人摆在床上的包裹上。
血千叶对夜狼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的说道,“好记性啊,只见过一面,就记住了我的霹雳火!”
“那般强悍霸道,哪敢不记在心里!”夜狼感叹道,冷烈不满的瞪了眼自己的女人,为何夜狼个外人都知道这叫什么霹雳火,而他却根本没见过,如此大的药丸子,至于有何名堂,那更是不得知。
给了自己男人甜美更是安抚的笑,女人随即收起了笑脸认真解释道,“此行必会凶险无常,你们身手故然厉害,可是,一旦遭人陷害或者在我们大家失散后被外人群攻,这霹雳火就会派上大用途,先炸死他们一半,再吓破他们另一半的胆,至于用法,你们给我坚起耳朵听仔细了,到时候别傻了叭叽的把自己害了……”
冷右不停的端祥着手中的两颗苦味十足的药丸子,怎么也无法跟杀人联系在一起,到是夜狼的那双狼眸中,不但信心十足更有些兴奋的将霹雳火稳妥包好,放入袖袋中。
“就这两颗?就能杀人?”冷左自言自语着,随后看了看冷右跟夜狼。
“能,我见过门主用过,炸塌了一半木屋,更引起了大火,其中的铅珠穿透皮肉留在了腿中。”夜狼好心的解释着,血千叶却摇了摇头,得意的说道,“你看到的那是未改良前的,你们手中的这些可是经我细心改良过的,两颗,杀个五六十号人不成问题,行了,千万收好,别没等用,反道把自己伤了。等会假郎中会把我要的追踪粉拿来,到时候你们还有鹰卫身上都带上几筒。”
“追踪粉?又是何种宝贝?”冷右急切的问道,好似看不到他家主子那开始变臭的脸色,这到也是,他们这三个都分到了霹雳火,唯独没给主子,难不成是因为主子功夫高用不上?那也得给个一颗半颗的安慰一下啊!
“追踪粉是我让假郎中格外配的,我还是那句话,一旦进入地宫我们只要顾好自家人就行,至于外人我们就省了那份没用的好心。万一我们这些人也走散了,就根据追踪粉寻人找路,把粉撒在所经之处,黑暗中这混有萤粉的东西会发出淡绿色的萤光,这就是我们的印记,这可比用绳子绑着腰来的更隐密更不易被破坏。”
“妙,甚妙!夫人的宝贝果然厉害,我们这就下去安排!”一向冷硬的冷左竟也如此兴奋起来。
待房门关合,血千叶扭转头来,对上的是一双满是抱怨的黑亮眼睛,女人忍不住娇笑出去,更不忘数落几句,“大男人家的,还不如天悦大方。”
“哼,你也得让我大方的起来啊!你将他们安排的如此稳妥,那我呢,你的男人就不需要稳妥了!”冷烈得理不饶的说道,不待男人有所防备,便被女人叭叽一声亲在了脸上,更好似拖小孩子一般,将男人拉到了床上。
“看看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你总不能让我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吧,虽然你是我男人,那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偏心吧!”
冷烈打开眼前的黑色包裹,细细查看着包裹里的物件,那个霹雳火有三枚,两筒好似黄色细沙的东西,还有一块红色的好似骨头一样的东西。忧怨不在,男人学着女人先前的样子,在女人的唇上烙下重重的响吻。
“真是的,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什么天下第一堡的堡主,活脱一个讨不到糖吃生闷气的孩子。”血千叶说完,拿起那红色的骨头就往冷烈脖子上套。
“喂喂,这什么东西!”冷烈有些反感的问道,大掌紧紧握着女人的小手,未弄明白,他个大男人可不是那些个小孩子,要往脖子上挂什么长命百岁锁的。
“你必须给我带上,这是我从假郎中那要来的,驱邪用的,看看,我身上不也挂着一块吗?你要是不戴,我马上出门,亲手给夜狼带脖子上!”血千叶衣服里露出了她戴的那块血骨,更摆明的威胁着自己的男人,冷烈到也不气,笑了笑将手收回,任由女人给他戴上这不知真得能否驱邪避灾的血骨。至于那两筒似黄沙般的东西,就是血千叶先前说的追踪粉,本来她只让假郎中准备了这两筒,后来细想,还是给冷右他们还有随行了鹰卫也备上,以求稳妥,万一大家真的在地宫中失散了,有此物也能派上些许用途。
他们此行,至于何时能回返也没个准时候,故而血千叶格外叮嘱春喜和留守的一队鹰卫,定要保护好两个孩子。虽说在赫府安全的很,还有赫夫人跟赫老夫人帮忙照顾,可是,为娘的总是不放心。
旭日高升之时,赫府大门外随行的侍卫、鹰卫还有血刹门的兄弟们,已整装待发,正待出门时,赫明的打扮让血千叶实在是忍无可忍的笑了起来,赫明大窘却无奈至极,他这身上挂的脚上绑的,可全是他娘亲跟奶奶的一片心意,不过,也确实太显眼了些吧。也怪他二叔多嘴,说什么要给自己的亲侄子多弄些降妖除魔的利器,还有驱魔避邪的法宝,他的娘亲跟奶奶听了那一声,这下到好,他便成了此时这种好似要上街杂耍一般,如果此时他手里再牵只猴,那一准会被人看成是街上的耍猴之人。
“没事没事,我们知道的!”血千叶拍了拍赫明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一拍,拍出来笑声一片。
“奶奶,为何我爹跟二叔没有,就给我弄成这般花花绿绿的,让我如何带自己的手下啊!”赫明板着脸极是不满的抱怨道。
赫老夫人也着实被自己孙子现下的打扮逗得笑了起来,当时只顾着跟儿媳妇一味的往这唯一的孙子身上套着绑着,没想到竟然出这般效果,这是有损孙子以往帅气威风的样子。可一想到那地宫险恶,可能真有妖孽存世,老夫人赶紧码下脸来安慰道,“不碍不碍的,我到看着挺好的,媳妇,你说呢!”
“啊?是,婆婆说的极是,明儿,你可不光是给你自己戴的,你爹爹,还有你二叔那份,也全在你身上呢,娘看着甚好,再说了,你二叔都说这些东西是宝呢!”赫夫人也是强忍着笑顺着自己婆婆的话说了下来,赫明重重一哼,既然扭不过,也只好全戴在身上。
本该压抑的气氛,因赫明的一身装妆有了调节,众人也可谓嘻笑着出发,不求嘻笑而回,只求平安便好。
皇城的外城广场上,各路人马集结的越来越多,澹台逸凡跟澹台万安也在列,他们不会亲自进入地宫,却会在山下营地中等候,所带禁军也好随时给冷烈搭把手。东旭的那位国舅爷自然带着东旭的侍卫,当初的协议达不成了,他老人家也只能乖乖的在山下等着,他的老命也高贵着呢,总不能因个不知有无的宝贝,亲自入得地宫喂了怪物。轩辕殇仍跟姑苏彦一起,至于两人会一起入得地宫,还是只让姑苏彦去探路,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牛角号沉闷的声音久久回荡于外城这片天地中,集结起来近千号的人马,好似要出征的大军般,伴随着战鼓声声,人声随之沸腾。得大将军令,大队人马没规矩的开拔,直奔宝山皇陵。
虽不是一路欢歌,也相差无几,那些个江湖中人兴奋的就差没唱起来,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咒骂声接连而起,车队不得不停了下来,未等将前路看明白,已有臭气扑面而来。引路的先锋军,非但不气反道在心里大笑了起来,老百姓明面上打不过那些江湖混蛋,可不表示就不能暗中做些小手脚,发泄下心中怒气。怪不得赫明手下的两个兄弟此次不让赫明引路,他们自告奋勇呢,原来明堂在此啊。
大路通天,却陷井不断,里面没有利器,更不见捕猎用铁铗暗钩,里面竟然全是人屎狗粪,还有好长一段路被臭气熏天的夜香之物所盖。那些江湖人若规规矩矩的跟着大队走,怎会走上屎运。
“唉呀,未到宝山先踩上狗屎,这可不是吉照啊!”一道虽是嘻笑,却很响亮的声音,自车队中幽幽传出,更渐渐传来。
“娘的,老子才不信那个邪,该死的赤烈小老百姓,要让爷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坏,老子非撕了他不可!”
“那就等你有命回来再说吧!”先锋军中一员小将讽刺道。
“行了,吉时耽误不得,绕过去!”赫连大声命令着,车轮的滚滚声随之又起。
路在脚下一点点向后飞跑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宝山越来越近,可是,大白天的,路上竟然升腾起了一片轻柔的雾霭,路两旁的绿树、农田、山峦被蒙上一层乳白色的薄纱,越往前行,白皑皑的雾色越发浓重,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渲染得朦胧更有些诡异。
赫连急命大队人马放缓速度,大家伙别在雾中走散了,可是,还是能听到有车子陷进路边的农田里,或是掉到路坑中。
“唉呀,这是何种征兆啊,莫非是警告?我说大将军,这赤烈时常会有这种突来大雾避日的反常天气吗?”假郎中冲着阵前大喊着,不久便传来了赫连大将军的话,他也甚是不解,这宝山皇陵他也去过数次,从未遇到过如今日这般怪异的天气啊,话刚说完,又接连传来数声惨叫,又不知是哪家的车马翻沟里了?还是什么人踩到了什么?
车队在迷雾中艰难前行了许久,待雾气渐渐稀薄时,车队终于走出这白雾之围,众人本想喘口大气,再细点点失了几辆车,损了多少马时。突然天际狂风大作,空中阴云翻滚,路上飞沙走石,黄尘滚滚,搅动得天地瞬间变得昏暗无光,狂风中似有尖厉的悲鸣,更好似鬼哭神嚎般叫嚣着。如此突变异相,惊了人心,更惊得马匹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