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仍被冷烈温柔的包裹于大掌中,两人几乎是并肩向大厅而去,所经之处,无不惹来惊艳嫉妒的眼神。男俊女艳,男威严女娇媚,前看后看,上看下看,果真是绝配的一对碧人。
问候示好的人接连迎向冷烈,打过招呼后,很是自觉的为冷烈让开出路,血千叶的小手时而会向腰间摸去。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冷烈脸上挂上始终不变的笑意,声音又轻又低的问着。
血千叶很自然的低下了头,很好,腰带够宽没有丝毫泄露,“是有些,可能平日里静惯了,这里太吵有些不适。”
“再忍会儿,用不了二更,我们就能回堡!”
“好!”
男的温柔,女的乖顺;男的体贴,女的温柔。谁敢说他们不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甚至连当事人都开始怀疑更有些吃惊,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假面人哈!
“你小子,当了一堡之主,就给老夫摆起谱来了,是想让老夫亲自去请不成!”一道浑厚的声音自厅堂中传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跟红对上了,只见客厅中走出的这位满头银丝,年约七旬的老者,也是身着一衣朱红穿花蝠纹大袍,那黑缎镶玉宽腰带紧束,却完全没冷烈那份精瘦,他却束出了一个大肚子。血千叶随着冷烈步上石阶时,宇文启那炯炯有神的黑眸打量着血千叶。
“这位是?你小子别说,让老夫自己想,噢,对了莫大人的千金,应该是二千金吧!”宇文启说得热情,血千叶却在心里抽搐,二千金?她还五百斤呢。
“您老的记性一向出奇的好,这点小事,不值得您费这个心神!”冷烈满面堆笑,极是和气的说道。
宇文启赶紧摇头摆手的,“老了老了,就怕这脑子不好使,所以才要自己拼命想呢,我与莫卫同朝为官多年,也颇有些交情,这些事自然记得的,来来,就等着你小子了,你的岳父也在里间呢!”
岳父两字让冷烈点头扬笑,却在血千叶的脑中嗡的一声炸开,莫依依老爹莫卫是四品大员,这丞相过寿,他哪有不来之礼,这真爹见了假闰女,要如何相处。奶奶的,真是烦啊!
宇文启过寿可非一般人,前院里搬满了喜桌,而这客厅里只摆了三张大桌,此时也已人人就坐,唯独主位处空着三个位置,不用想,那一准是给冷烈与其女眷留的。自打血千叶一进屋,便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如闪电般飞了过来,屋外灯光暗些,她的这身红装只现了三分,而在这灯火通明的大厅,身着妖红艳装,绝美妩媚的血千叶才是此时此刻众人眼中的焦点,就连冷烈的光彩也被其夺去了五分。有人大胆的看,就有人寒刀飞闪,其中只有一人无畏冷烈的寒刀相待。
一身文人气,简单的发冠将头发整整齐齐的束起,年轻应该四十有余,看面相此人到和善的很,不过,看人可看不得脸,一张皮囊可是会骗死人的。可那满脸满眼疼爱的笑,又做不了假。冷烈不甩其他人,唯独走到莫卫身前,很是恭敬的行礼问好,简直给了这莫卫这个岳父大人十足的面子,可是理子里,他清楚,血千叶也明白。
“爹爹安好!”一个漂亮的侧身礼,血千叶做得再标准不过,黑印记的公主可不是白当的,她的本事说出来吓死一片人,至于会不会把身边这个冷硬的暴狮吓到,那得另说了。
莫卫赶紧伸手扶起血千叶,有些激动的说道,“好好,爹爹一切都好,快坐快坐吧!”
回之温柔一笑,血千叶紧挨着莫卫而坐,其旁边是冷烈,冷烈旁边则是正主宇文启。
寿宴开始前,宇文启当然要来一番感谢豪言,先谢皇恩浩荡,皇上虽未亲临,却让公孙平大人亲自送来寿礼,这对他宇文启来说,那是何等的殊荣,简直就是光耀门庭,光宗耀祖之事。再来谢谢在坐的所有亲朋好友,今夜,大家尽情,如若喝醉了就留宿于宇文府。
话落,厅里厅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人举杯同饮,更祝宇文丞相,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气绵厚,长寿康健。
酒敬三旬,宴席正式开始,一大桌子人拿起筷子奔着桌上自己喜欢的菜式而去,而血千叶却仍在泯着茶水,未抬手动筷。开什么玩笑,要她跟眼前不知底细的牛鬼蛇神们变相互吃口水,她可没大方成那样。
血千叶未动,可有人替其动,更是两双筷子,自不同方向而来。
“哈哈,看堡主如此待依依,我心甚慰啊!”莫卫将一块又香又嫩的香酥排骨放到了血千叶碗中,更对冷烈亲切的说道。
冷烈手中夹来的虾球也放了进来,“岳父大人总是这般客气,您叫我冷烈便好,叫堡主其不让人笑话了去,依依是我的娘子,我自然疼爱的很,岳父安心便好!”
真的假的?这男人说谎不但不用打草稿,更脸不红,气不短的。而且他跟莫卫之间,看似很客气热乎,可是敏感的血千叶还是从丝丝细节,甚至是心中所感中,品出了别样的味道。
“冷烈啊,别光顾着给你媳妇夹菜,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位雪炎国的朋友。”宇文启的声音让血千叶转头看来。
此时,宇文启身旁正站着三个身材好似冷烈一般高大,面色偏黑的男子。其中两位年级大些,至于看着血千叶的那个,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男人之间的事,无非先客气,再借宇文启的光互饮杯中酒,交个长久的朋友。宴席到了此时,也没了什么规矩束缚,走动着说,流动着喝,男女老少聚在一起闲聊、品菜,各式各样自由惬意的很,此时的冷烈与那三位雪炎商客谈得也甚至投缘。
真热闹,不觉想起前世为躲避酒会,独自一人上得天台,坐于天台边,腿悬在外,脚下便是五十层高级会所的停车场,那份独上高楼,独自迎风、对月的感觉,真是好到了极点。想至此,血千叶不觉起身。
“依依,你这是要去哪儿?”莫卫关心的问道。
“噢,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顺便去?”尾声拉长,至于顺便去哪,除了茅房再无二选,大家小姐,怎么可能说的那么直白露骨。
“好,快去快回啊!”
“嗯,我是不是得跟夫君打声招呼!”血千叶很是乖巧的问道。
“你先出吧,为父给他说!”
再微微行过礼,待血千叶转身款步珊珊时,那娇美的脸上扬起邪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