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妾狂
217600000095

第95章

女人的一番话,让两位亲王彻底认识了她的一不凡不处,也明白了冷堡主为何将其留下,皇上为何任其参言,姑苏彦为何不住点头,在场的冷家侍卫为何毕恭毕敬。

午时已过,暖阁主屋仍是房门紧闭,被派去请国师的禁军已回来禀报,国师府拒抗任何人进府见国师,就连先前与国师甚有交情的司天监于大人也被拒之门外,禁军圣喻在身,容不得一群耀武扬威的奴才将去路阻挡,于是一番小磨擦,禁军破门而入,在国师府中却寻不到寒柯身影,其管家解释,国师心情不佳去了效外散心。人都下不了床了,如何能走的出府,又跑到效外散步,真是好雅兴。

直到隔壁的瑶儿玩够了,饿了的来找娘亲时,已做出安排的轩辕殇又下了最后一道旨意,冷家人就安顿在这暖阁中,至于澹台雪娇主仆三人,入住玉雪殿,此话一落,两位亲王及姑苏彦心中了然。玉雪殿乃是凤殿东侧最大的殿宇,其宏大的气势可与凤殿相媲美,此两殿至今空悬,若凤殿中住的女人是皇后的话,那玉雪殿所住的主子,便是皇贵妃,轩辕殇此意不言而喻。

血千叶未多话,此事理应由澹台雪娇自己决定才好。

众人散去,两位亲王甚是听话的,暂且去了他们当初还是皇子时住过的殿宇,轩辕殇未急着走,却做了件让澹台雪娇又是欢喜又是忧的事,他要亲自送佳人去属于她的殿宇,至于贵妃这一头衔,只要澹台雪娇点头,名份即刻就定。远离了雷鸣皇宫,却又再进雪炎宫门,即便这里有他,澹台雪娇的心里还是有些微痛。

此时非比寻常,时间紧迫,那些个宫宴能免则免,冷家人自然在暖阁中享用极精美的膳食,想必轩辕殇会陪着澹台雪娇同共就餐。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小心,别烫到手!”冷烈轻柔的打断了女人的沉思,将新沏的热茶送到了女人手中。

收回神的血千叶展颜而笑,“我在想那个寒柯,尤其他手上的翠玉扳指。这天底下真有如他所说的翠玉石料吗?扳指发出的绿光与鬼戒太像,真会那么巧?”

“鬼戒发冷那是发出警告,发热又是为何?它是要告诉我们,寒柯是好?还是坏?”冷烈接言道。

“唉,要是那个死不了的奴在这就好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他最清楚鬼戒的出处,难不成当初创出鬼戒时,又用余料做了那个扳指?”假郎中搂着下巴上的三棵黑毛,自言自语着。

“你说什么!”血千叶突然问来,惊了假郎中一跳,又将原话一字不差的重复了出来。

“这也太诡异了吧!”冷右感叹着。

血千叶犹豫了,对假郎中所说的余料做出扳指之说半信半疑。当初奴在说鬼戒时,是那般的敬畏甚至有些惧怕,却未说明这鬼戒是否是天间的唯一,更不曾说起鬼戒的出处,只知道鬼戒在王逝去后,一直由奴保管,地宫开启就是为了迎接鬼戒的新主人。

“无论如何,明日便是阴月十五,宁可信其有,绝不可掉以轻心。”冷烈沉声说道,危及时刻,最信得过的还是自己人,命冷左即刻出宫,将冷家各商号中的侍卫聚集,一旦神堂进城,不可惊动,尾随即可。冷右带齐所有鹰卫除了护好暖阁里的孩子,澹台雪娇那边也得护周全。假郎中自然也没闲着,他那三分毒的本事也该亮出来用用了,神堂之中可有一毒堂,既然倾巢而出了,毒堂之人怎能落后,身处皇宫就地取材,太医院可有不少宝贝,能救人自然也有害人。夜狼与假郎中还有魅影,便去了雪炎的太医馆。

走出房门,便见两小人围在锦绣千里那儿嘻玩着,瑶儿的衣袖已湿了太截,不停的躲着春喜的抓捕。

“唉哟!”一声,如同滑腻泥鳅一般的小人儿,撞进了柔软的怀中。

“娘!”小丫头娇声娇气的叫着,扭着小身子准备要跑,却被血千叶抱了起来。

“都玩疯了,看你这衣服湿的!”

“我还没玩够呢,等玩够再换!”

“要是依着你啊,一准成了水人,不听话,娘生气了啊!还有你哥哥,看你们两个这一身水的!”女人轻斥着怀中的女儿,叫上湿了鞋子衣袍的儿子,朝隔壁而去,冷烈虽笑的无奈,却满目柔情。

玉雪殿内,云儿与张贵守在屋外,屋中静悄悄的,轩辕殇坐在椅上,澹台雪娇坐于床边,相对而坐,久久不语。

“跟我真的没话可说了吗?”轩辕殇温言细语的问道,对面之人仍低垂着头,原本绞动衣襟的手却停了下来。

“我虽没征得你的同意,自作主张的将你安排进了玉雪殿,却是我真心所想,想给你个真正的安身之处!”

“对我来说,到哪儿都一样,你没必要对我说这些!”

“雪娇,你何必总是要逆着自己的心呢,既然心中有我,为何不回到我身边!”

轩辕殇的话,让澹台雪娇猛然抬起头,眼中含怒的斥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心里有你,你,你太自以为是了!”

轩辕殇笑了,因对面佳人的自欺欺人而笑,也因自己以往的想法而笑,“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的眼睛每次都能清楚的告诉我,你放不下,你舍不了!”

“够了!如果皇上还念旧情的话,就请闭嘴,就请给我这个什么也没人的女人留些脸面。跟陛下比起来,雪娇的道行确是浅的可怜。雪娇应该跟陛下学学,如何心冷似铁,眼寒如冰。既然陛下要让雪娇住进这里,雪娇是客,理应听主人安排。谢陛下美意了!”强装硬朗,可澹台雪娇自己心里清楚,那本就砌的不牢固的墙石正点点崩蹋,砸的心好痛,痛的开始喘息困难。

一声轻叹,轩辕殇站起身,缓步朝门而去,嘴中轻轻柔柔的说着,“看来,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女人,如何去听一个女人的心中苦痛。你好生休息吧,我会派禁军过来,别惊慌!”

“为何要派禁军?”澹台雪娇猛然站起身,急切的问道,轩辕殇转过身,本就俊美的脸因那轻轻柔柔的笑,越发耀花人眼。

“安心住在这里,待一切过去了,朕再来看你!”

“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话,你就不能告诉我实情,让我心里有些着落吗?到底为何,为何啊?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是不是!”严声厉语的澹台雪娇眼中含泪,怒气冲冲的斥问着,轩辕殇的笑凝固在了脸上,脚步朝澹台雪娇而来。

冰凉的手触到佳人滚着热泪的娇颜,一行清泪落于轩辕殇指尖,收回手,端看着指尖那颗晶莹,将其送入嘴中,澹台雪娇的泪如决堤之流,滚滚而下却倔强的抬着头,看着久久品味泪之苦咸之人。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除自己之外的泪水滋味,原来,滋味竟然是一样的。我将你伤的那般深,为何还要如此在意我的生死,你应该恨我,报复我才是啊!雪娇,这就是情吗?可以让你不怨我,不恨我,反道一如既往的关心我,在意我?我,真的无心无情吗?”轩辕殇的话,惹得澹台雪娇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委屈痛苦到了极尽,身子不住的颤抖着,看着佳人放声痛哭,轩辕殇不觉越发靠前,伸出双臂将女人好似漂萍般娇柔的身子拥进了怀里。

不曾想用心将一个女人拥入怀中,心里会是热热的,被女人泪水打湿的衣襟紧紧贴伏着胸堂,将女人的委屈苦痛渐渐传递着。这会是开始,还是结局?

时间如同从指缝中流出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不会因任何人停下它匆匆的脚步,唯一的恩赐,便是将往日的忧愁、悲伤,任由似水流年冲涤,直到随风轻逝,而留下的美妙瞬间、开心笑靥会在记忆深处久久弥新。

娇阳西沉,晚霞如血染红天际,夜悄无声息更无可阻当而来,待最后一丝红晕消散,却久不见月升星耀,苍穹一片黑暗。用老人的话,阴月十五哪也不要去,命不硬阳气不足的人,会遇到邪鬼撞身,天地间真好似处处邪风乱舞,遍布鬼怪哭嚎。皇城外一队黑衣人自漆黑的暗处而来,行至城门外不得不停下来,并非皇城之门紧闭将其去路阻挡,而是,皇城的门四敞大开,让其不得不停步细想。早过了宵禁之时,按常理说这城门应该关闭上锁,城防上应该有守军巡查才是,眼前之景,城防上灯火通明,却不见有任何守城侍卫,打开的城门处更是不见任何人影,黑衣人犹豫不前。

“放响箭!”一道沙哑的声音幽沉的说道,随即一只铁箭发尖厉鸣声,刺向漆黑的夜空。未过多久,自城中跑出一骑,城门灯火清楚的映照出来人的脸,此人正是国师府的管家。

来人打马行至黑衣人阵前,翻身下马,朝带着鬼面具之人跪地请安,更为禀报城中之事。轩辕驰跟轩辕漠已住进宫中,其亲王府外皇上特命禁军把守,冷家的人也被召进了皇宫,皇城四门皆是如此,四敞大开,灯火通明。据宫中探子禀报,皇上不知从何处得知阴月十五神堂逼宫,故而特命皇城四门大开,就连宫门处也未有任何防备,既然来了,就让神堂达成所愿。

“哼,无能小人儿,简直丢尽我尤氏颜面,轩辕家的人就是没用,枉费了我尤氏一半的血脉!轩辕殇是如何得知,本尊会率神堂替其清理门户?”

“回尊主,定是魅影!”

“魅影?她有那个本事从你们四个手下逃出吗!真若那样,你们四个该知道如何处罚你们自己!”

“尊主息怒,魃影的确没那个本事,不过,与其随行的那个人却本事不小,就那人功夫套路来看,看不清其出自何门,不过,既然当初魅影被雪炎帝所捕,那人定然与雪炎帝有关联!”

“轩辕殇身边何时有了那么神秘人物?本尊到觉得那人跟冷家脱不了关系,不过,不打紧,本尊今天驾临就是要清君侧,替轩辕殇小儿扫除身边一切碍事的东西,往后,能辅佐圣君的只有神堂。还有天算门,可恶,你给本尊安份点,别忘了今日可是阴月十五,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既然知道本尊驾临,那本尊就直接进宫见见那个丢了我尤氏颜面的无能小儿。”

“答应老夫的,你绝不可失言!”

“再给我多话,本尊就借阴月之力,将你这个老东西彻底除去!”

“你敢,除了我,你以后就是个真真正正的鬼!”

“哈哈,鬼?做鬼怎样,本尊不但要成为鬼界尊主,更要掌管这人世。哼,还不赶紧闭嘴,等下见到你一手教出来的小人儿,本尊到要看看,他是如何个无能法,那些碍其大业,让其记起情字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静寂漆黑的街道,百来号的黑衣人骑马迅速驰过,但见一座酒楼中突然有了光亮,随后接连不断,光亮越来越多,整条街越来越亮,酒楼的门迅速打开,冷左率先而去,挥手间其身后涌出身着青衣手持火把的冷家各商号的侍卫,待点齐人数,冷左带人步行赶往皇宫。此时,再看城门处,火光映亮了一片天际,城门紧闭,大军严密把守,城防上不仅有侍卫手握寒刀不停巡查,更有弓箭手将利箭上弦,只要敌敢来犯,张满弓,寒箭齐发。

神堂之人一路无所顾及急奔向皇宫,在他们的法则里,只要四鬼发令,那所经之处必是血流成河,更何况今夜尊主亲自坐阵,更何况今夜他们是在做一件神堂有史以来最伟大,最光耀的事,他们在为一国之君办大事,这是他们神堂正大光明现世的最好机会,大事成后,神堂的人不再是见不得光的杀手,他们是雪炎的功臣,是受雪炎万民仰望的神使,他们的尊主将会与雪炎帝一样,受万民尊仰爱戴。

御书房外灯光通明,禁军各个无不死握手中寒刀,严阵以待。阴月十五真不是个好日子,神堂偏偏挑了这么个日子闹事,阻止不了,只能拼全力,看天意了。

暖阁中,血千叶坐在床边,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母爱源源不断的流泄着。

一双温柔双臂从女人身后将其揽入怀中,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撒在女人耳后,女人的一双玉手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心意在此传递着。

“叶儿!”男人温柔的唤着。

女人轻应一声。将身子彻底依进男人怀中,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说好的,今天晚上一起。你将鹰卫安排于暖阁守着孩子们,我怎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神堂!”

“傻瓜,我哪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冷右夜狼他们吗!”

“傻的是你才是,如若神堂的那个尊主真会什么邪术,你们这些肉体凡胎的怎是他的对手,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伤了胳膊腿的,休想让我养你啊,兴许到时候我看你不顺眼的,一咬牙就休了你!”

“你敢,我们死死融在一起了!好,我不再犹豫,我们夫妻一起,将神堂彻底解决了,大家都安生。”

“对了,用不用把雪娇接过来!”

“不用,我问过了,轩辕殇已将玉雪殿封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冷烈话落,一声轻柔叹息,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感叹道,“两个小东西睡的还真是沉啊!”

“呵呵,疯玩了一天,能不累吗,这样也好,他们睡的踏实,我也放心些!还是做小孩好啊,整天吃好的玩好的,无忧无虑的!”

“那可不尽然,瑶儿与天悦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他们有你这个好娘亲,是你将他们保护的好好的,让他们尽情欢快的长大!”

“冷烈!”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呢?”女人仰躺进了男人怀中,温柔似水的问道,男人的嘴角渐渐张扬,俯下头,将火热的吻重重的印在了女人唇上。

“没说过,可是,我知道!”冷烈肯定的回道。

“那你想不想听我说!”血千叶万千妩媚的问道,一双含情目朦朦胧胧的看着眼前这张俊美英气的脸。而渐痴迷的男人却摇了摇头,女人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红艳娇唇嘟起,明显不满起来。

冷烈轻声笑道,“听是一回事,为夫更想看你如何做!你的心里只装着我,事事爱我,处处爱我,这可比一句话,更让我心花怒放!”

“哼,真是个没情趣的男人!不过,我还是要说,清清楚楚说,冷烈,我真的爱你!”女人的娇斥,随后的郑重表白,换来男人浓情深望。

这不是结局的表白,却是为一生的许诺,相伴相守相爱一生,不,应该是生生世世才行,霸道的狮子不是早就将两人的生生世世锁死在了一起,对这特例的夫妻来说,说不说我爱你其实真的不重要,冷烈说的没错,真爱一个人,无需用言语来表白什么,在心里,在举手投足间,爱处处流露,处处彰显,情与爱将两人紧紧套牢,密密融合,分不开,扭不掉,扯不碎,相反,越是危及时刻,那份爱会如山洪狂流,如天蹦地裂般,越发汹涌、无敌。

门外轻微却急促的敲门声,让夫妻两人起身,整理好衣衫,紧牵彼此的手朝门外而去,待门开之时,冷右等一干人已恭候在厅中,当家主母一番叮嘱过后,春喜与鹰卫入得房中,将房门关好,其他人等随冷家夫妻朝御书房而去,那里除了灯火通明,已人满为患。

阴森沙哑的笑声,震荡着御书房前的这片小天地,禁军握刀的手已渗出汗水,双眼如铜铃死死盯着对面如黑云般的神堂杀手。

“尊主没名没姓吗?难不成没爹没娘,是自己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轩辕漠不屑的取笑着,对方阴冷的笑嘎然而止,浓烈杀意自鬼面尊主的身上传来。

“大胆,污辱尊主者死罪!”

“即使不辱骂他,你们也不会让我们活着,何必说的那般动听!清君侧,你以什么身份来清君侧,又以什么资格替君铲除逆贼?轩辕家的江山几时容你个外人费心,该杀该诛的应该是你们这些视人命如粪土的渣子!”轩辕驰气势威严的说道。

“凭什么?哈哈,好,本尊今天就让你们这些逆贼死个明白,就凭本尊驾临,就凭本尊要替小辈出气,就凭他身上流着本尊一族的血,替他扫清身旁多余没用的人,本尊当仁不让!”

突来的笑声再起,此笑却是来自轩辕殇之口,好似听到这世间最好笑之事,轩辕殇笑得痛快,笑得淋漓尽致,笑得那位尊主不悦的低斥。

“国师真是费尽心思啊!”轩辕殇止住笑声,突然说道,深蓝眼眸逼视着那幅鬼面。

未想到轩辕殇会如何直接,尊主正要开口说话,轩辕殇的蓝眸猛然间射向黑衣人中身着淡青衣衫的男人,“管家不在府中照顾国师,跑来此服侍何人啊,为了那张鬼面具下熟悉之人。”

眼神好毒的轩辕殇,竟然将国师府上的管家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但见其身形一顿,想躲,躲不了,想解释又看向带着鬼面具的尊主,“不是,他不是我家主人,他是?”在接触到尊主狠厉毒辣的眼神时,管家瞬间哑然,畏惧的后退数步,一系列的表现,轩辕家的兄弟们看的清楚。

“本尊没那些闲功夫听你们讲什么国不国师的,轩辕殇你给本尊让开,待本尊做完应做之事,往后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做你的皇帝,往后有本尊辅佑,你亦可独霸天下!”

不轻不重的“啧啧啧!”自人群后传来。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闯进人家门里乱吠不止,还敢像个疯狗似的咬天下人啊!啧啧啧,戴面具的人不是没脸,就是脸皮厚如鞋底啊!”女人娇媚的话里充满了无尽的污辱之意,这让那位尊主目中冒火寻找敢触怒他尊威的人。

随着看清来人,尊主身旁的四鬼齐认出了夜狼跟魅影。不待四鬼兴师动众,女人似笑非笑的话又置,即使不动手,也要先将对方气个半死。

“夜狼,魅影,你们今天可的好好回敬故人才是,我看啊,无需客气,直接送他们去阎王殿里喝酒吧!那里一准热闹!对了,那位没脸的尊主啊,我们是应该叫你寒柯呢,还是应该叫你尤柯,或是你还有什么更气拔山河的鬼名字,来来,全摆出来,让大家拜一拜!”

“来者何人,给本尊报上名来,本尊会开恩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真是没见识,你冷家的爷爷奶奶来了,还不跪地请安!”

“冷家堡?哼,本尊本想与你们井水不泛河水,既然主动敲地府之门,那本尊就先送你们一程,再来收拾轩辕家的事!”话落,尊主挥出左手,早已气的发疯的四鬼带人一涌而上。

既然要打何需那般费力,自打离御书房越来越近时,血千叶手上的鬼戒异常的跃动,若不是血千叶右手紧握成拳,那红光之力恨不得挣脱束缚朝说话之人打去,鬼戒如此强烈的反应,好似人气怒到了极点,越是如此,血千叶越发肯定鬼戒之意比他们还要强烈还要急不可待,要消灭眼前的这个神堂,或者说是针对尊主而来。

不是血千叶忍不住,而是红光过于急切,催动着血千叶挥出了右掌,一片耀眼红光自女人的袖间冲出,瞬间幻化成一把削天巨刀,四鬼带人根本未近得冷家人身前,便被红光覆盖,痛苦的哀嚎声仅在眨眼间接连不断,再看攻来之人,除了反应极快的四鬼抓来身旁人做了垫背,逃过绝杀,其他们如同身被乱刀所砍,倒在血泊之中。

血千叶收回了手,可鬼戒之光依然叫嚣,此时不仅仅红光耀动,在红光中夹杂着寒意点点的绿光,再看尊主那里,那宽大的衣袍下也有绿光隐耀。

不等轩辕家的兄弟缓过神,冷烈不屑的朝尊主喊道,“国师还是摘掉面具的好,今日无月无星,国师手上的扳指可急着出来见见火光呢!”话落,不知什么东西从冷烈手中瞬间飞出,直击尊主而去。

尊主不屑一顾的嘲笑冷烈小小伎俩,拥袖迎回,只听得衣物破碎之时,闪耀着绿光扳指露出原貌,尊主的衣袖少了一截,火光映照下,寒铁雪花镖将截断的衣袖钉在了青石板上,可见,冷烈发此镖时用了十足力道。

“臭男人,何此有这般厉害的暗器,我怎么不知道!”血千叶满眼红星星的娇斥道。

冷烈得意笑道,“夫人那般厉害,为夫当然也得小有一手才是,省得到时候被夫人欺负!”

“呵,美的你,既然被我看到了,你还想藏得住,等把鬼都赶回地府,我再跟你细算!”

这种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眼前还有一滩血水,他们夫妻竟然能打情骂俏起来。

“鬼戒!”尊主突然的惊呼声,打断了小夫妻不分场合的嘻笑。

冷烈与血千叶相视而笑,没想到这天下间,除了奴跟冷家的人,还有人会认识这个宝贝,莫不是真被假郎中言中了,鬼戒与翠玉扳玉有关联。

见戴戒的女人满是不屑看来,根本没有好奇之心问他为何识的鬼戒,没了耐心等候的尊主再次恶狠狠的追问起鬼戒的来历,冷家的这个女人怎会有鬼戒。而血千叶的回答让尊主险些发狂更凶神恶煞的否决。

“不可能,不可能,你敢欺骗本尊,下场只有死。王早死了,本尊亲眼见到他死了,亲眼看见的!”

“你知道王!”冷烈的声音瞬间拔高,知道王的人除了他们冷家,再就是已成了灵的奴,那眼前的这个尊主寒柯又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难道也是个灵?可寒柯的相貌他们见过,跟成灵的奴完全不一样,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

此时的尊主根本没听进冷烈的质问,仍沉浸在自己的心魔中。

“不可能,不可能,王死了,王死了,奴?奴!那个奴呢,你有说那个奴对不对,死女人快告诉本尊,你刚才有说那个奴是不是?”

“你还知道奴?呵呵,莫非你是奴的奴!”血千叶有意激怒着尊主,让其心神变乱。

“死女人你敢拿本尊跟那个死奴才相比,若不是他做了手脚,鬼戒早就是本尊的了,该死的奴,他宁愿把自己变成怪物,也要死守着王的鬼戒,该杀,该杀,王死了,为何不把鬼戒给我,只有本尊才配拥有鬼戒,该死的奴才,竟然把鬼戒给了外人,哈哈哈,天意天意啊,本尊等了抢了百年,终于让本尊等来了,只有本尊才是鬼戒的主人,哈哈,死女人赶紧把鬼戒交给本尊,本尊可免你一死,否则,你要跟他们所有人一样,死!”

“你敢,你答应我只替皇上铲除碍事之人!”

“你闭嘴,没用的东西,我答应你的事太多了,今日鬼戒现世,你以为本尊还会答应你那些没用的事,哈哈,这天下不是王的,却是本尊的!”

“尤啻,你不能那么做,你答应我的就不可反悔,你忘记了你的毒誓可锁在扳指里,一旦你违逆誓言,你只会烟消云散!”

“再敢给本尊多话,本尊现在就将你的三魂逼出,彻底击碎!”

“哈哈,将我的三魂击碎?好啊,我到要看看没我的三魂你如何存世,到时候你连奴也比不上!你只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叛徒!”

“我不是叛徒,我不是,该杀的尤柯,你竟然说我是叛徒,我撕烂你的嘴!”那张恐怖的鬼面被尊主撕碎摔到了地上,火光下寒柯的脸露了出来,白发不见,却是满头乌丝,清淡如水的眼睛此时却赤红一片。

“寒柯?”

众人惊呼丝毫没打断那没了面具遮掩之人独自狰狞扭曲的脸,自言自答自骂,更不时挥舞着双手。

“同一身体,两个灵魂?”血千叶感叹道,冷烈微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即便是同一个躯壳,也有不同之处,尤柯白发白眉,而尤啻黑发赤眸!”

“小姐,您慢点,陛下一定不会有事的!”云儿的声音清晰传来,不光冷家夫妻听见了,轩辕殇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