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惊恐走出了警局。司机发动引擎。忽然,训练有素的他皱起了眉头。“不好,夫人,车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这种躲在暗处的冷箭,令上官心惊胆寒。她拍了拍司机的肩膀道:“下来,我们打辆的士。”
回到住所。她立刻惊地跳起,那地上再度躺着一封信。
她惊叫着往楼上跑去。躲在卧室里发抖。
待情绪稳定后,命管家把信封递给了自己。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打开了信封。
上面的文字很犀利:“我学会了你的残忍和卑劣,这下,我们可以做朋友了。”
看着上面带着地狱般召唤的文字,上官的眸子惊恐地不断地放大,此时,正逢仆人敲门,上官浑身一颤,惊呼出声。
仆人感觉到不对,敲门声更加激烈,女人抱着自己的身体惊恐地躲到了窗下,用窗帘遮住了自己。
等仆人们用钥匙打开门,才惊见到了蹲在窗帘后不断瑟瑟发抖的女人。
大多数人都称不上老板,而上官对这个头衔当之无愧,为她卖命的司机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她想到的却是如何辞退掉这个办事不力的家伙。
第一时间,她想到的不是去医院安慰他的家属,而是派出助手打探消息。
助手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医院,看到了哭做一团的家属们,上前不住地安慰着。令他尴尬的是,他手上除了仅有的住院费,什么都没有。
年轻的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残酷,也从来没有见识过比上官更加冷血的人。在哭声震天的环境里,跌坐在冷硬的座位上,却撇到了司机的妻子隆起的小腹。这个发现更是使善良而不经世事的他天旋地转。
他抿了抿唇,掏出钱包,数了数里面少的可怜的人民币,犹豫着该不该递过去。
抢救仍然在进行,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这个结果他也不敢想象。如果他走了。妻子该怎么办?如果他残了。上官该拿他怎么办?
上官通过慈善终于挽回了公司的形象,工商那边也最终给了一个不疼不痒的判定。之前的超市虽然趁机压价,但是毕竟最难的日子过去了。产品又可以上架了。想到这里,上官得意地挑了挑眉对自己道:”我是打不跨的,无论有多少人希望我倒下,但是最终赢的总是我。”
这样的刻意的自我鼓励在最近频繁了起来,女人之所以如强迫症般的鼓励自己,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那个阴魂不散的沈菲。
正在思绪间,就看到秘书带着报喜的姿态来到:“董事长,今天金马超市的总经理来了,和我们签订长期的合同。要知道这个超市的销量一直都是最可观的啊。”说着说着秘书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
上官打落掉她扬起的手臂,道:“行了。这一天来得这么辛苦,你还笑的出来。”
说是这么说,她不是不高兴的。毕竟所有的补救措施发挥了作用。尽管代价惨重,但是哪有想要得到而不付出代价的呢?
上官心情愉悦地登着精致的高跟鞋,“咔哒咔哒”地朝着会议室而去。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和金马的合作,将意味着公司彻底地摆脱了阴霾。
她推开了门,带着春风般的笑容走了进去。和金马的负责人握了手。双方开始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切都进展地相当顺利。对方主动地打开了合同。上官刚刚拿起签字的笔,就看到手机震动了起来。本来在这个时刻应该是拒绝一切来电的。可是,她的急切想要知道结果的心情促使她接了起来。然后她捂着电话抱歉地看着金马负责人道:“我去接个电话。不好意思。”
说完,急匆匆来到走廊,小声而急躁地问道:“怎么样?”
她冰冷的“怎么样”后,寓意是他是死了干净了,还是留着半条命拖累我?
不幸的是,助手艰难地说道:“人是醒了。但是医生说肯定是高位截瘫了。他已经丧失劳动力了。董事长,您看这事怎么办?现在家属正要我给他们一个说法。我实在应付不来。”
刚刚还小声说话的上官一瞬间激动起来:“他们想讹诈吗?没那么容易!你不要怕他们,给我回来,按照社保局的规定赶紧打发了他,和他解除合同关系!”
上官果断而不带一丝犹豫的命令,令刚刚出了会议室打算去卫生间的负责人浑身一震。
他和上官的成功之路是截然相反的。她靠的是背景,是冷酷,而他靠的是和气生财,诚实守信。他瞪圆眼睛看着这个方才还美丽优雅的女人,口中吐出如此冷酷的话,竟然忘了走开。
助手极其难过地说道:“这个时候急于和他解除合同是不是不太妥当啊。他的妻子怀孕了。”
“天下的孕妇多了。谁没有当过孕妇?我要是每个都同情过来,我的公司还办不办了?况且他的合同的确正好到期了。”上官的声音再度拔高。
负责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冷血女人。张大了嘴。他没有去到卫生间,而是返回了会议室,留下了一张字条。然后带走了已经摊开来的合同。
虽然他深深地明白,遭受重创的该企业给到自己的让利是可观的。但是他的胸口堵得难受,难受到不得不用尽力气按压。
这样的老板,这样的落井下石,他真是不能认同。和这样的人合作,自己会不会也会下地狱。肯定会的,助这样的人站起来,怎么会不遭天谴?
他艰难地看了看合同上那诱人的条款,还是拿起笔,写下了字条:“对不起,上官女士,金马不能和贵公司合作,原因是我忽然发现和你比起来,我算不上真正的老板,我羞愧难当,所以,合作就此终止。”
写完,他长舒出一口去,站起,走出会议室。走廊里,上官的声音不再温婉,而是冷酷和刻薄。他几乎想要捂住耳朵,男人紧咬着下唇,三步并做两步地离开了魔鬼的领地。
等上官发号完司令,收了线,走回会议室的时候,就惊诧地看到了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字条。
拿起字条,女人五雷轰顶。她跌坐在椅上上。颤抖着双手掏出了速效救心丸,然后渴求地吞下后,才斜靠在椅子上喘起了气。
最近,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每个黑色星期五,如期而至的信件。
跟踪邹燕和马浩的司机神秘出事。
现在又是金马的飞单!她按压着绞痛的胸口,强势如她却几近崩溃。
她掏出手机,拨打了马雨的电话,歇斯底里地吼道:“马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若是男人,就回来帮我。不要只顾在美国快活,你管那个最不用动脑筋的农业基地,我却要管最棘手的销售?我嫁了你,我占了什么便宜,你只会当甩手掌柜!”
那边的马雨一言不发,等着女人狮吼完,喘气的当口,他挑着冷漠的眉道:“不要搞得像我们相爱似的,你不觉得很好笑吗?这样的组合,是你当初的选择。你得到了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财富,现在还想要我像个体贴的丈夫般飞到你的身边?怎么可能好事都是你的呢?”说完,马雨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他对她尊重,是因为她有能力。但是现在她没有能力了,他自然就厌了。我又不爱你,凭什么和我耍脾气。可笑的女人!
马雨眉头厌烦地皱着,拿起书桌上的一叠信封,仔细地一一打开……
上官愣着,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的确马雨说的没错,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所以,就连冲对方发火都变得莫名其妙。有谁能比自己更悲哀。天下所有的平凡女人恐怕都不会遇到这样的嘲笑吧。她们可以找自己的男人发火,不管有没有作用,但是至少是有资格的,可是自己的行为在马雨那里却是莫名其妙?
没过一会儿,她的手机却又响了起来,女人以为是马雨,竟然有些期待,连忙接起电话,却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边沉稳地说道:“女士,您要的变异后的非典病毒已经到了。我们先保存在我们这里,等你需要的时候,就通知我们。”说完,男人迅速挂线,前后不到30秒钟。
之所以30秒钟,是因为此人分外谨慎,警方如果对一个人的电话实施监控,只能在开始通话的60秒后,开始记录,之前是空白。所以,他看着秒表,以最精炼的语言传达了消息后,就挂断了。
上官似乎有了一些精神,她缓缓撑起身体,眯起冷酷的眼睛。
她是说到做到的人,曾经她咬牙切齿地对马浩吼道:“我要让邹燕在地球上消失。”所以,她决不食言。
之所以,建议马浩让邹燕怀孕,是因为孕妇是免疫力低下的。
2003年,非典在大江南北肆虐的时候,官方就做出了总结,死于非典的大多是免疫力低下的人群。这些人主要是羸弱的老人、幼儿,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