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能够把一个女人的七寸死死地掐住,让对方既依赖他又怕他,最终离不开他。能够选择离开的永远是自己,而对方是没有权利和胆量背信而去的。
他自信地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脸上荡漾起欢快的笑容:“哈哈哈,邹燕,邹燕……”
法官打开自己的柜子,那里是识趣的有眼色的人送上的礼物。他很仔细地翻看了两遍。发现这些东西送给女人还真是不靠谱!
他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下巴,端详着这些东西。精明的他当然知道女人都喜欢礼物,但这么多年吃党吃国家的吃到习以为常的他,根本不愿意去自己掏腰包给女人买礼物。那多浪费呀!这么多年以来,他的确给了他的女人们一些好处,但是全都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做到的。比如服装厂让他网开一面,他就立刻压着别人把最好的款式给自己的女人几套。比如,地产商邀请他海外游啊,他就硬是把女人带上。但是让他自己花钱给女人哪怕买个苹果,都困难!他可是标准的好丈夫好爸爸,赚的钱全都是要交给家里那个忠心耿耿的黄脸婆的!
所以,虽然面对一大堆烟酒,茶叶,男士运动鞋,高尔夫球杆……这些和女人完全不沾边的东西,他还是想要从中找出个东西来,送给邹燕,讨邹燕欢心。
在经历了又一翻的甄选之后,他拿起一瓶男士运动香水,他看了看上面的文字,小得几乎看不清。这么小的字,有谁会注意到上面的“MAN”呢?他带着极其侥幸的心理,打了电话,叫了快递员,把东西给邹燕寄了过去。
一办完,他就为自己破天荒的大方感慨起来。要知道,他是用香水的啊,这回他居然把自己能够使用的而不是自己用不着的东西送给了一个女人!哎,看来真是着魔了!
刚刚上任,事情还没有那么多,他闲适地倒了一杯水,打开抽屉从最底部翻出了邹燕的资料。她从哪所大学毕业,毕业后,她的档案开始放在了一家外企的名下,后来又转到了一家大型国企,之后有一段时间的空白期,估计是生孩子去了。接着就是目前这家上市公司。
他抿着危险的嘴角,一付尽在把握的模样。
他太了解女人,女人虽然各式各样的但是一但涉及到孩子,全都会变得不堪一击。自己的老婆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径,但为什么能够从半瞎变成全瞎还不是因为有个娃?女人能有多大出息呢?
想到这里,他的肢体也跟着得意起来。嘴哼起了小调,腿筛了起来。
邹燕在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包裹时,秀眉拧了起来。又是些什么?男人没有一个不添乱的,当你需要面包的时候,他送你鲜花,当你需要鲜花的时候,他送你面包。
真不知道上帝在搞些什么名堂,造出男人女人这样的组合来。
她无奈地按按太阳穴。打开了包裹。看到里面的卡片和东西后,她扯起嘴角苦笑了起来。打发要饭的吗?自己是要饭的吗?这款香水在巴黎的百货公司里,常常被降价大处理,而且这肯定是男士香水啊。呵呵呵,这个法官还真是废物利用!
邹燕随手将东西丢进了垃圾筒。
夜晚,法官接到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的邀约,到湖景酒店用餐。
他于是兴高采烈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就走出了办公室。
法官一步入金碧辉煌的大厅,就被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一群人拥了起来。
男人们很有趣,看起来一大堆人勾肩搭背的兄弟模样,结果一问,都是刚刚认识,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瞬间变成了铁哥们的。
一听说老五把新任法官请来了。那些犯了事的,准备犯事的,全都一起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和法官混个脸熟,等有事情了,再麻烦也不唐突。
酒宴摆齐,男人们就开始了天南地北的神聊,让人误以为这世上没有他们不认识的人,摆不平的事。法官本来也习以为常,笑着听着并悠闲地喝着酒。可是当一个男人提到邹燕的名字的时候,他的手却一震,他很失风度地问道:“你认识邹燕?”
“不是,我一朋友原先是她上司。”那男人答道。
“那你能不能邀请你朋友也来用餐?我目前在判一个案子是有关邹燕的,我很想了解一下情况。”
这句话,立刻被男人作为拍马屁的资料:“哎呀,要是所有的官员都像您这么体恤民情,老百姓就有福喽。”
法官顾不得男人的马屁,命令道:“你现在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
毕竟他是法官,做事还是要谨慎!所以,他的情人的背景他一定要调查清楚!
闫旭正看着电脑里面的数据,就接到了电话。他有些烦恼地皱了皱眉头,但是这个打电话的朋友毕竟是生意伙伴,人在江湖走,怎么能不守江湖的规矩呢。他只好强颜欢笑着道:“好,我马上到。”
启动汽车,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向着目标而去。
进入包间,对上法官亲切的眼眸,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用了几口菜,法官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起邹燕的情况来。闫旭的眉也越蹙越紧,邹燕的事情早就见诸报端,他心里也知晓一些。所以,他狐疑地看着法官那故作镇定的模样。抿紧了唇。
席间,法官出了包房,向着卫生间而去,闫旭也起身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相视一笑后,法官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你的得意门生邹燕现在的成就应该也有你的功劳吧?”
看着这个三句就拐到邹燕身上的男人,闫旭的眼眸在镜片后幽深起来。他凑近法官的耳,悄悄说道:“她是我的的情人!你说我会不会对她很用心?”
法官的身体一瞬间僵直,直到闫旭离开,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以后,他无奈地耷拉着头走了回去。
邹燕的办公室里,女子正无奈地删除着法官发来的短信,此时电话打了进来,是刘杨,男子道:“燕子,你今天来接孩子回你那边住一段时间吧。我在医院等你。”
女子一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含着泪激动地不知如何回答。
很快,她就站起,冲出了办公室。
来到医院,刘杨已经抱着孩子在门口等她了。他刚刚想要把宝宝交给邹燕,孩子就张开嘴大哭起来。孩子的词汇量很少,但是表达却准确无比:“爸爸,我不要!”“爸爸,我怕!”
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孩子,邹燕既心痛又不知所措。几次欲抱过来,都被孩子的小脚狠狠地抵着。刘杨无奈地开口道:“要不,我和你一起走,等到你家了。我再找机会走。”
邹燕认同地点了点头。谢阿姨此时从后面赶来,将办好的出院单据交给刘杨。邹燕道:“我来吧。”
刘杨苦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个男人,你还这样羞辱我。”邹燕马上就识趣地不说话了。
邹燕的助手将奥迪开了过来,他们上车,驶向邹燕的住所。
等在小区门口的路虎旁站着神色忧郁的男人,马浩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表。期待着那辆奥迪的出现。远远地他瞥到了它的身影。刚欲上前,就发现车内的异样。
他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定定地看着车里一家三口的和谐场面心如刀绞……
马浩怔怔地看着奥迪缓缓地驶入小区,强忍着夺眶的泪水,转身将路虎停靠在路边的固定停车位,交了停车费。他步入街对面的一间酒吧。时间还太早。他推门进入使得正在前台掺瞌睡的侍者一愣,那人用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他道:“先生,我们这里是酒吧,要不你晚上十点再来?”
马浩低头看了看腕表,才刚刚晚上6:00钟,他苦笑道:“你不用管我,我会坐到十点钟点餐的。”
看着男人失神的样子,侍者也明白了很多,哎,失意的人还真不少。他倒了些开水给马浩端了过去。一付心中明了的架势道:“哥们,凡事想开点,是我们的就是,不是争也没用!你看你还长那么帅,一定还可以遇到更好的。”
马浩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算是感谢。
侍者走开了。男人开始了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在等什么?他也不知道!
邹燕,谢阿姨,刘杨和宝宝一行人向着单元门走着。孩子在刘杨的怀里变得乖顺了很多,但是她的目光只要一接触到邹燕就立刻变得惊恐起来。进入家门,邹燕连忙放下皮包,对着谢阿姨说道:“我下楼到小区菜场买些菜。你们等我回来做饭。
刘杨抱着孩子和谢阿姨同时点了点头。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谢阿姨心疼地环顾四周,这个豪华的公寓的确装修考究,但是似乎没有一点人气,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清冷地反射出倒影。华丽却没有温暖的水晶灯,发出黯淡的光。还有那诺大的露台,燕子一个孤身女子夜半该有多么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