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中国最早的哲学著作：《老子》
美国一位学者预言道，中国的《老子》将是未来大同世界家喻户晓的一部书。前几年，美国
《纽约时报》又把《老子》列为全世界古今十大名作之首。这部诞生于遥远的春秋时期的哲
学著作，迄今仍受到国内外人士的高度重视，赢得东西方学界的一致青睐。
道家思想朴素辩证
《老子》的作者相传为春秋末期的思想家、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老子。然而对关于老子本人到
底是谁，难以定论。据说姓李名耳，字伯阳，谥曰聃。楚国苦县(今河南鹿邑东)厉乡曲仁里
人。曾当过周朝守藏宝之史。《史记》记载，“孔子适周，将问礼于老子”，说孔子曾向他
问礼。周朝衰落后，老子西出函谷关，退隐。从总的倾向看，司马迁似乎肯定老子即老聃。
关于李耳，司马迁拿出一个老子家谱，今人史学家范文澜根据家谱判断，老子即李耳。老子
的学说对后世影响很大，各种哲学派别都从不同角度吸取和阐发了他的思想。老子西行出秦
国，经过函谷关(今河南灵宝县西南)时，关令尹喜知道老子将远走隐去，便请老子留言。于
是老子写下了5000字的《老子》。相传老子出关时，骑着青牛飘然而去。
老子的思想主张，大都保存在《老子》一书中。《老子》所讲的是道与德的问题，后来人们
称它为《老子道德经》。
《老子》全书共五千多字，以精辟的语言阐述了老子的宇宙观、人生观以及社会政治观。共
81章，分卷上、卷下，前37章为卷上，后44章为卷下，有人把两卷分别叫做《道经》和《德
经》。
“道”是《老子》一书的核心与基础。是
老子对中国哲学的巨大贡献，它使老子的思想富于形而上学的深邃与魅力，将先秦哲学由现
实生活扩展到对宇宙、对生命本体的追溯与思考。老子的哲学是以“道”为中心而推展开来
的。
老子指出在天地万物产生以前，就存在着一个超越时空的形而上实体——“道”。“道可道
，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老子说宇宙万物都是由“道”所创生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关
于“道”的思想，在先秦哲学思想领域，具有革命性的意义。他以其大胆的想象和气魄，对
天命、鬼神的观念进行了否定，他将“道”作为天地万物的本始，认为天、地只不过就是天
空和大地，并不是什么神物，而“道”，也不是神，只是一种形而上的实体，是孕育和推动
宇宙万物的物质本源，应有尽有，取之不尽。
关于《老子》中提出的“反者道之动”的辩证法思想。老子指出“道”无时无刻不处在运动
变化之中。并且，由于“道”在自己的运动变化中产生了天地万物，万事万物的运动变化就
必然规定在“道”的总规律中。所以，“道”不仅是万事万物的总根源，也是万事万物所遵
循的规律。没有恶也就没有善，没有丑也就没有美，有无、难易、长短、高下、先后、贵贱
等等对立的双方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没有一方，另一方也就不会存在了。
在承认矛盾双方互为存在条件的基础上，老子进一步说矛盾双方所以能互相发挥作用，也是
各以对立面的存在为根据的。
难能可贵的是，老子还看到了矛盾的对立面并不是处于静止状态，它们是会向相反的方向转
化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老子指出，自然界和社会的运动、发展都遵循着一个总规律，即事物向相反的方向运动、发
展，同时事物的运动总要返回原来的基始状态。这就是“反者道之动”。任何时候，无论是
处世、治国、用兵，乃至个人品格修养，都必须掌握和运用这个法则。
关于认识论，老子是可知论者。《老子》书中常提到“闻道者”、“善为道者”、“有道者
”等等，这就说明“道”是能为人们所认识所运用的。因此，他要求人们应善于掌握规律，
按照规律行事，切忌任意妄为，否则就会受到规律的报复。
老子还指出，要知“道”，掌握规律，就要反对主观臆测和自以为是，要有老老实实的态度
。在他看来，有知而不自以为知，是最好的；不知却自以为知，这就是缺点了。由此可知，
老子的认识论是含有唯物主义思想的。
老子认为，认识的最高任务是把握“道”。可是“道”是无限的，没有任何规定性，因此，
人类的感性认识是不能知“道”的，只有通过理性直觉的认识才能接近“道”。
探讨“道”本身并不是老子哲学的目的，老子哲学的出发点和归宿是社会和人生。老子看到
了社会和人生存在的种种问题，希望寻找解决这些问题的灵丹妙药。但是，老子并不在社会
和人生领域内去寻找答案，而是将触角伸展到宇宙领域，从中引出处理社会和人生各种问题
的准则。这就使老子的思想具有较强的思辨性，高出于同时代的思想家。
在社会政治领域，老子的“道”体现“自然无为”原则。老子认为任何事物都应顺应它自身
的趋势去发展，不必用外界的力量去制约它；事物本身就具有潜在性和可能性，不必由外附
加，这就是“自然”。而“无为”主要的方面就是指顺其自然而不加以人为的意思。这里所
说的“人为”含有不必要的作为或强作妄为的意思。
老子认为，社会动荡不安和百姓生活贫困都是由于统治
者的“有为”；所以，应当顺其自然，无为而治。
老子基于对现实不满而构想出了一个“桃花源”式的乌托邦。在这个小天地里，社会秩序无
需强制力量来维持，人民和睦相处，生活安乐，没有战祸威胁。这实际上是对古代以自然村
为单位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理想化的描绘。尽管老子的理想社会有要求人类复归自然本性
的合理一面，但它与社会进步是背道而驰的，这就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
老子的“道”联系到人生就成为立身处世的准则，具体体现为如下两条原则：一曰守柔居下
，维持不变；二曰以退为进，争取转化。
《老子》奥义哲学奠基
《老子》一书所反映的老子的思想，为他开创的道家学派奠定了基础。老子哲学作为第一个
有系统的哲学思想的体系，成为中国哲学的源头，从而影响了整个人类社会。20世纪初，一
些科
学家在宇宙的起源问题上提出了“大爆炸说”。这一理论与《老子》所说的“有物混沌，先
天地生”的说法，有一定程度的相符。因此，当代一些学者认为《老子》中“道”的思想体
现了“宇宙大爆炸说”的萌芽，从而对它更加推崇备至。
《老子》一书文词十分简约，然而内涵深奥，精微玄妙。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都可以从中找
到各自的“根据”，所以它几乎对中国古代诸子百家的各个学派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尽管人们对《老子》褒贬不一，然而它深玄莫测的含蕴，长久不衰地激发着人们的兴趣，那
透过表象从反面闪耀出的智慧光芒，至今给人们以多方面的启迪。
老子还初步意识到量的积累可以引起质的变化。
当然，老子的自然辩证观是直观的、原始的、朴素的、缺乏科学的论证。同时，他的辩证观
还缺乏不可调和的斗争精神。这是因为他受了时代和阶级的限制。但是，我们也必须看到，
老子
鄙薄知识，轻视文化，反对技术进步，这在中国文化史上曾起过消极有害的影响。尽管如此
，《老子》一书中的光辉的思想火花，是很值得我们珍视的一份历史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