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曾国藩30年为政修身的黄金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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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艰难困苦,育汝于成(5)

咸丰皇帝看了奏折,深为曾国藩的一片“血诚”所感动,从此不再催其赴援外省,并以朱批安慰他说:“成败利钝固不可逆睹,然汝之心可质天日,非独朕知。”曾国藩“闻命感激,至于泣下”,更以十倍的努力,加紧了出征的准备。多少年后,他还对此念念不忘,并专门请人从京中抄回原奏(因底稿在九江与座船一起丢失),与咸丰皇帝的“朱谕”一起保存,“同志恩遇”。

曾国藩为坚持船炮不齐不出省作战的原则,不仅拒绝了清朝最高统治者咸丰皇帝的命令,也摈弃了师友的私人情谊。可见,曾国藩坚持不轻易出省作战的方针,虽然使他赢得了充分的准备时间,为其后的军事胜利打下了基础,但同时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曾国藩深通天道盈缩、洪荒变换的道理,他常常告诫诸将说:“宁可好几个月不开一仗,绝不可以开仗而毫无安排、准备和算计。凡是用兵的道理,本来力量强而故意显示给敌人以懦弱的多半会打胜仗,本来力量弱小而故意显示给敌人以强大的多半会打败仗。敌人向我进攻,一定要仔细考究衡量而后应战的多半会打胜仗;随意而没有仔细考究衡量,轻率地发兵向敌人进攻的多半会打败仗。兵者是不得已而用之的,应常常存留着一颗不敢为先之心,必须让对方打第二下,我才打第一下。与强悍敌人交手,总要以能看出敌人的漏洞和毛病为第一重要的道理。如果在敌方完全没有漏洞、毛病,而我方贸然前进,那么在我方必有漏洞和毛病,被对方看出来了。不要乘自己有急躁情绪的时候,不要为大家的议论所动摇,自然能够瞄准敌方可破的漏洞。”

曾国藩语录精粹:

初五日城贼猛扑,凭壕对击,坚忍不出,最为合法。凡扑人之墙,扑人之壕,扑者客也,应者主也。我若越濠而应之,则是反主为客,所谓致于人者也。我不越濠,则我常为主,所谓致人而不致于人也。稳守稳打,彼自意兴索然。峙衡好越濠击贼,吾常不以为然。凡此等处悉心推求,皆有一定之理。迪安善战,其得诀在不轻进不轻退六字,弟以类求之可也。

——咸丰八年四月

8.面对困境,“挺”字应对

咸丰八年(1858)七月十五日,也就是庐州城被攻克的当天,李鸿章就给老师曾国藩写了一封长信。这封信在吴汝纶所编的《李文忠公全集》中没有收录,而是保存在李鸿章的门生黄书霖所辑录的《合肥李文忠公墨宝》石印本里,一般人难以看到。在信中,李鸿章首先对曾国藩表达了景仰之情,同时也对自己五年来的经历进行了反思和自责:

窃念今日之事势艰难极矣,人才败坏极矣。惟吾师倡义旅于湘中,拂拭英奇,别树一帜,积年经营委折,独具深心,道力乃久而见功。咏之(胡林翼)中丞推衍余波,参时得地,发挥光大,抑亦人中之豪也。阃帅皆能如此用人理财,则兵不难治,贼不难灭矣。

睽教以来,略无进益,事不能办,书不得读,官不欲做,而家又不可食。夙夜扪心,愧汗交集,此生已矣,实负吾师。

而真正的用意,则是表示自己有意到曾国藩门下办事。这也是李鸿章遍寻海内发现的最适合自己、也最有前途的一条道路。只不过走投无路之际,他没有明确说出来。

此时湘军刚刚在三河镇打了空前的大败仗,湘军悍将李续宾和曾国华率领的精锐六千余人全军覆没,急需熟悉安徽情况的人来相助。曾国藩得知李鸿章一家流落到南昌的消息后,曾国藩马上派人送去白银三百两,作为安家的费用,同时通过李瀚章邀请李鸿章前来相助。

就这样,李鸿章在转了好几圈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生根发芽的地方,进入曾国藩的幕府,从做幕僚开始,逐渐登上了舞台。

曾国藩出山以后,并不是一帆风顺,而是事事掣肘,历尽艰险,有两次差一点丢掉性命。咸丰七年的家居生活,使他有时间反思了自己的过去。从自己屡战屡败的经历中,他发现,真正的困难并不是敌人的强大而是内部的倾轧和自身的缺陷。于是他调整了自己的人生态度和处世方略,总结出了一个“挺”字诀。他从新出山后,把这个字看作是千金不换的秘诀,传授给自己的亲信。但是真正能体悟到他的深意的人并不多。李鸿章在曾国藩的幕府中,与其说是来帮忙,不如说是在锻炼和学习,因此对于曾国藩的一言一行都非常重视。许多人听了曾国藩的话后就算了,而李鸿章则是放在自己的心里。“挺”字的精髓,也只有他才真正领悟了。他关于《挺经》的回忆,记载在曾国藩的孙女婿吴永的《庚子西狩丛谈》中:

我老师(文正)的秘传心法,有十九条《挺经》,这真是精通造化,守身用世的宝诀,我试讲一条与你听。一家子有老翁,请了贵客,要留他在家午餐,早间就吩咐儿子前往市上备办肴蔬果品,日已过巳,尚未还家。老翁心慌意急,亲至村口看望,见离家不远!儿子挑着菜担,在水塍上与一个京货担子对著,彼此不肯让,就钉住不得过。老翁赶上前婉语曰:“老哥,我家中有客,待此具餐,请你往水田里稍避一步,待他过来,你老哥也可以过去,岂不两便么?”其人曰:“你教我下水,怎么他下不得呢?”老翁曰:“他身子矮小,水田里,恐怕担子浸着湿坏了食物。你老哥身子高长,可以不至于沾水。因为这个理由,所以请你避让的。”其人曰:“你这担内,不过是菜蔬果品,就是浸湿,也还可以将就用的。我担中都是京广贵货,万一着水,便一文不值。这担子身份不同,安能教我让避?”老翁见抵说不过,乃挺身就近曰:“来来,然则如此办理,待我老头儿下了水田,你老哥将货担交付给我,我顶在头上,请你空身从我儿旁边岔过,再将担子奉还,何如?”当即俯身解袜脱履。其人见老翁如此,作意不过,曰:“既老丈如此费事,我就下了水田,让尔担过去。”当即下田避让。他只挺了一挺,一场竞争,就此消解。逑便是《挺经》中开宗明义的第一条。

民国人黄浚在所著的《花随人圣庵摭忆》中评价道:“曾文正自言欲著《挺经》,世多知之,此其刚处。自做《墓铭》曰:不信书,信运气,公之言,告万世。盖晚年受尽谤毁困难,始悟以柔道行之之语,此其柔处。”“《挺经》之刚,亦是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之义,虽刚实柔。”

曾国藩生性刚强倔强,他刚出山的时候之所以处处碰壁,主要是因为太过刚硬,不懂得柔能制刚的道理。再次出山后,他认识到,应当变刚为柔,寓刚于柔,这样才能化解危机,顺利办事。

可以说,“挺经”是曾国藩经历了官场风波以后的独得之秘,也是对自己人生阅历和生存智慧的总结,最能反映他的内心世界和处世手段。

于是曾国藩去世后,关于他自著《挺经》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事实上,作为著作的《挺经》是不存在的,但是关于曾国藩写“挺经”,却非空穴来风。

目前所见最早提及《挺经》的是曾国藩的友人欧阳兆熊。他虽未做过高官,因为救过曾国藩的命,是曾国藩的心腹之一。曾国藩从军,他曾到幕下任幕僚,二人关系极密,其言应属可信。他在自己著的《水窗春呓》笔记中说:“文正一生有三变……尝自称欲著《挺经》,言其刚也。”

非常明显,欧阳兆熊记载是“尝自称欲著《挺经》”,而不是已经写《挺经》,而这句话,也无疑是在闲聊的时候信口说的。

在曾国藩的大营,每天早起后,曾国藩召集群僚吃早饭,饭后座谈,他经常讲一些笑话之类,既缓和气氛,也给新的一天增加活气,调动属下的积极性。同时,他所讲的这些,都含有丰富的智能,也是对幕僚和下属进行教育的一种极好的方式。李鸿章曾对吴永说:“在营中时,我老师要等我辈大家同时吃饭。饭罢后即围坐谈论。夸经论史,娓娓不倦,都是于学问、经济有益实用的话。吃一顿饭,胜过上一回课。他老人家又最善讲笑话,讲得大家肚子都笑疼了,个个东歪西倒的。他自家偏一些不笑,以五个指头作把,只管捋须,穆然端坐,若无其事。教人笑又不敢笑,又不能止,这真被他摆布苦了。”李鸿章的这段话就是当时生活的逼真照。

曾国藩说话很幽默,留传下来的笑话不计其数。《挺经》之说,应该就是欧阳兆熊和李鸿章同在幕中时传下的。李鸿章所说的十九篇,欧阳兆熊较早离幕,或未得闻。

再看李鸿章所举的第一篇,也是传下来唯一的一篇,言语通俗,正是席间讲谈的笑话之类。谈过即罢,无人记录,所以也就没有文字留传。这唯一的一篇,也是靠了李鸿章的记忆传下的。

当时曾国藩的幕府中有几十人,一同吃饭的也不在少数,但只有李鸿章能回忆起《挺经》的内容,可见的确引起了李鸿章的注意。非常可惜的是,他只说了其中的一篇,否则,留传到今天,就又多了一份宝贵的智能资源。当时,郭嵩焘兄弟也在曾国藩的幕府中,因此也可能听到了这些内容。

在曾国藩写给他们的信中,有四处提到了“挺”和“挺经”。由此可见,“挺经”确实是有的,不过不是一部真正的著作而已。

“挺经”是曾国藩的独得之秘,在开始做事业的时候,要有足够的刚气,而在具体的行动中,则要刚柔结合。可惜的是“挺经”没有记载下来,只留下了“挺经”的第一条。不过,可以看出,“挺”字的确是曾国藩心法中最为重要的、开宗明义的一条。

曾国藩语录精粹:

敝疮亦小愈,然手不停搔,颇以为苦。郑板桥有言:“隔靴搔痒,赞亦可厌;入木三分,骂亦可感。”阁下既吝此‘隔靴’之赞,鄙人当自为‘入木’之爬。何如,何如?

——咸丰十一年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