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灵论者说“幽灵”等。虽然他给我一张我并不喜欢的图像,但我仍然有了清楚的看法。我知道很多有关的东西,一些人把这个词与某种特殊的证实联系起来。我知道某些人并不是这样——例如信教的人——他们并没有提到证实,但有完全不同的观念。
一位伟大的作家说过,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父亲给他一个任务,他突然感到没有什么东西(即使是死亡)可以摆脱完成这个任务的责任;这样做是他的责任,即使死亡也无法阻止他履行自己的责任。他说,这在某种意义上证明了灵魂的不朽——因为责任不会死亡,这种观念是经过我们所谓的证明而得到的。
上帝是否存在?
“上帝”这个词是从最早学到的图像、教理问答等中得到的。但从蚂蚁的图像中却得不出相同的结论。我无法表明图像所表现出的东西。
使用“上帝”这个词就像是代表了一个人的词。
“一旦呈现了所有这些东西,你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了吗?”我会说:“也是也不是。我知道了它所没有的意思。我有自知之明。当问题被以不同的方式提出时,我会回答它们,理解它们——在这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理解了它们。”
如果提出了诸如神的存在或上帝的存在这种问题,它所起的作用完全不同于我所听到过的某个人或某个对象的存在这种问题。人们说过而且是不得不说,人们相信存在,而且如果不相信的话,就会被看做是糟糕的事情。在一般情况下,如果我并不相信某个东西的存在,那么就没有人会认为这里有什么错了。
同样,存在“相信”这个词的特别用法。人们谈到相信,同时又不在通常的意义上使用“相信”。你会说(用通常的用法):“你只是相信——嗯,好吧……”这完全是不同的用法;另一方面,这不是像我们通常使用“知道”这个词的用法。
如果我模糊地记得我所学过的有关上帝的知识,我会说:“无论相信上帝什么,都无法相信我们可以检验的东西,或能够找到检验方法的东西。”你会说:“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人们说他们有证据相信或者说他们相信宗教体验。”我会说:“有人说他们有证据相信,这个事实并不足以使我能够说我是否可以谈论‘上帝存在’这个句子,因而你的证据是不能令人满意的或不充分的。”
假定我认识某个人史密斯。我听说,他在这场战争中的一次战斗中被杀了。有一天你来看我,对我说:“史密斯在剑桥。”我就去寻找,发现你站在协会大楼,看见了一个人在另一端,说:“那就是史密斯”。我会说:“听着,这并不是充分的证据。”如果我们都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他已经死了,我就会使你说你的话无法使人相信。假定再也没有人听说过他,那么就没有必要说,要去作这种寻找完全是没有可能的:“是谁在12:05分穿过市场走到玫瑰新月的?”假定你说“他曾在那儿”,我就会完全被搞糊涂了。
假定有一个宴会。许多人站成一个圆形。假定每年都是这样做的,于是每个人都会说,他曾看见他死去的一个亲威是在这个圆圈的另一边。在这种情况中,我们可以问这个圆圈中的每个人。“你握着的是谁的手?”然而,我们所有的人都会说,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我们死去的亲戚。你在这种情况中会说:“我有一种特别的经验。我可以把这种经验表达为:‘我看见了我死去的堂兄。’”我们会说你是根据不充分的证据这样说的吗?在某种情况中,我会这样说,而在另外的情况中,我就不会这样说了。对听上去有些荒谬的东西我会说:“是的,在这种情况中,是不充分的证据。”如果完全是荒谬的,那么我就不会这样说了。
假定我去了像法国卢尔德这样的地方。假定我是和一个非常轻信的人一起去的。我们在那里看见了血从某个东西中冒出来。他说:“你在这里了,维特根斯坦,你怎么能够怀疑呢?”
我会说:“这只能用一种方式来解释吗?它不可能是这样或那样吗?”我试图使他相信他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不知道我是否在所有的情况中都可以这样做。我的确知道在通常的情况下我会这样做的。
“人们难道不应当考虑一下这一点吗?”我会说:“快点。快点。”我处理这种情况就像是我在实验室中处理实验一样,我把这看做是处理得很糟糕的。
“当我想要移动它时天平就动了。”我指出这并没有被掩盖,气流会移动它,等等。
我可以想像,某个人在这种现象中表现出了一种极端热忱的信念,我无法把这种信念说成是:只是通过如此这般的东西才会出现这个信念。因为他可以把这个亵渎神明的言辞归咎于我。他也许会说:“这些牧师可能会欺骗,然而在不同的意义上发生了神奇的现象。”
我有一座塑像在一年中的某一天会流血,我有红墨水等。“你是个骗子,但神会利用你的。在某种意义上是红墨水,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则不是红墨水。”
例如,会议上带有标签的花朵。人们说:“是的,花朵是由于有了标签而成形的。”一定存在哪种情况使得这个故事不会成为可笑的?
我受过很好的教育,就像你们所有的人一样,所以知道所谓的对预报不充分的证据是指什么。假定某个人梦到了最后的审判,说他现在知道了它会是什么样的。假定有人说“这是可怜的证据”,我会说:“如此你想把它比做明天要下雨的证据,那么它就完全不是证据了。”他可能会使这听上去有道理,就好像是你通过延伸这一点就可以把它叫做证据。但把它作为证据可能更为荒谬。但现在会让我去说:“客气地说,你是把你的信念基于极端微弱的证据之上的。”为什么我应当把这个梦看做是证据——检验它的可靠性就像是我检验气象事件证据的可靠性一样?
如果你把这比做科学中所谓的证据,你就无法确信有人会严肃地说:“好吧,我做了这个梦……所以……最后的审判。”你会说:“就一个错误的而言,这太严重了。”如果你突然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些数字,然后说:“现在,我要做加法了。”然后说:“2加21等于13。”等等。我会说:“这并没有错。”
有这样的情况,我会说他是疯子或他是在取乐。于是就会有这样的情况,我寻找一种完全不同的解释。为了理解这个解释是什么,我就应当理解这个和,理解它是以什么方式完成的,他由此得出了什么,他是在什么不同的情况下这样做的,等等。
我是指,如果一个人在做了梦后对我说,他相信最后的审判,我就会试图发现它给他留下的是什么样的印象。一种态度是:“这将是在2000年之后。这将是非常糟糕的,如此这般等等。”或这将会是另一次恐怖。在存在希望、恐怖的情况中,我会说这个证据不足以证明他所说的“我相信……”吗?我无法把这些话看做是我通常谈论的“我相信如此这般的东西”。这完全是不着边际,而且,如果他说他的朋友如此这般,他的祖父曾做过这个梦并相信它,这也完全是不着边际。
我不会说:“如果一个人说他梦见过的东西明天就会发生,他会拿他的大衣吗?”等等。利维看见了他死去的朋友这种情况。在某种情况中你不会想要去确定他,而在另外一种情况中你会公事公办地确定他。在其他情况中,我会说:“我们可以假设我们有一个公认的基础。”
通常,如果你说“他死了”,而我说“他没死”,没有人会说:“他们所谓的‘死’是指同样同样的东西吗?”在这种情况中,人们会有各种视觉,而我不会随便地说:“他是指不同的东西。”例如,一个人有虐待狂。
意味某个不同东西的标准是什么?不仅是他作为证据的东西,而且是他处于恐惧等等情况中时是如何做的。
我如何去发现这个命题是否可以被看做一个经验命题——“你会再次看到你死去的朋友吗?”我会说:“他有些迷信吗?”不止这一些。
他可能一直在进行辩护。如果某个人是在范畴上陈述它,而另一个则是为此进行辩护,那么前一个人比后一个人更聪明些。
“看见了一个死去的朋友。”这对我来说等于什么也没有说。我不会考虑这些话。我永远不会对自己说“我将再次看见如此等等”。
他总是这样说,但他并没有去进行探究。他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他的故事有着梦幻般的特征。”在这种情况中,我的回答可能是“是的”,然后给出一个特别的解释。
就拿“上帝造人”来说。米开朗琪罗的绘画展现了世界的创造。一般来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解释语词的意义以及图像的意义,我把这看做是米开朗琪罗像其他人一样都可以尽力做好的事情,这就是描绘了创造亚当的神的绘画。
如果我们看到这幅画,我们肯定不会想到这是神。如果我们把披着这个奇怪毛毯的男人叫做“上帝”或其他什么,那么我们就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使用的这幅绘画。你可以想像,宗教就是用这些绘画来学习的。“当然,我们用绘画只能表现自己。”更为奇怪的是……我可以给摩尔看这热带植物的图片。这是在图片与植物之间的比较问题。如果我给他看的是米开朗琪罗的绘画,说:“当然,我并没有给你看真实的东西,而只是图片而已”……极为荒谬的是,我从未教过他使用这幅图片的技术。
显然,圣经题材的绘画与上帝创造亚当的绘画,它们所起的作用是截然不同的。你可以问这样的问题:“米开朗琪罗认为诺亚方舟像是这样,而创造了亚当是上帝像是这样吗?”他并没有说过,上帝或亚当看上去就像是这绘画中的样子。
这好像是,如果我们问这样的问题:“利维实际上是指,当他说某某还活着的时候就是指某某所指的东西吗?”——这好像是有两种截然区分的情况,即他会说他在字面上并不是指它。我想要说这并非如此。会有这样的情况,我们有所不同,而且知识的多少都无关紧要,所以我们可以走到一起。有时,这会是个经验问题,所以你可以说:“再等十年。”我会说:“我不会鼓励这种推理的。”而摩尔会说:“我不会不鼓励它。”就是说,人们总要做点什么。我们会互相支持,继续向前,直到我们之间出现了重点分歧,最后利维先生会说:“维特根斯坦想要渐渐破坏理性。”这不可能是错的。这实际上正是提出这种问题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