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找了个就近的小镇停了车,此时的柳舒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脸色苍白得吓人,满头都是汗,虚汗!秋月见了柳舒的样子焦急万分,急忙让柳舒住进了客栈,又张罗着找来了大夫。
“大夫,怎么样了?”秋月见着大夫皱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身子太弱,太过劳累了!”大夫摇摇头。
“我就说嘛,小姐这样弱的身子,应该好好的休养几天才上路的!”秋月心疼的说道。
“是了,这个……恩……我开几味安胎……养气血的药,另外要好生静养几日,否则,只怕会对胎儿不利!”大夫琢磨了一下,还是仔细交代下来。
“安胎?这……?”秋月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是仔细听完大夫的话,又见柳舒的表情,想是她早已知晓了。难怪她会和秦宇轩闹翻,原来……
“姑娘,这是你家小姐的药方,去抓药吧!”大夫收完诊金,走了。
秋月看了看药方,叹了口气,去抓了药来,在客栈里煎来药来。
“秋月姐姐,谢谢你!”柳舒一路上多亏秋月的照顾,此时又累她跑进跑出的,心中非常的过意不去,看着秋月端了药碗进房,于是感激道。
“不客气,这是我该做的!”秋月淡淡的道,服侍着柳舒喝了药就出去了。
柳舒喝完药,头上又冒出许多汗来,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一动也不想动,于是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睁开眼,见秋月正坐在桌边,若有所思。
“秋月姐姐。”柳舒觉得自己非常的口渴,沙哑着声音叫道。
“啊!你醒了!”秋月看了看柳舒,忽然说道:“还是叫我秋月吧!”语气非常的生分。
“啊?”柳舒呆呆的看着秋月,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她了,怎么她这样的疏离自己。柳舒想不明白,以为自己无意中得罪了她,于是,她傻傻的笑了笑:“秋月姐姐,我想喝水,麻烦你帮我倒一杯。”
秋月冷着脸倒了一杯水过来:“小姐,请喝水!”客气而冷漠。
“谢谢!”柳舒的心扑腾一下跌进了冰窖里。这个一直以来保护自己的人,忽然间没有缘由的远离了自己。自己一直把她当作朋友,依赖她带给自己的温暖,可惜……为什么?柳舒不明白她忽然生分的原因。
“我去给小姐准备点吃的!”秋月说完就走了。柳舒默默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是在逃避自己吗?难道我是瘟疫,让她避之不及?柳舒非常不习惯秋月的转变,自己现在在这世界上唯一可以说笑的朋友,没有了!
饭菜是店小二送来的,柳舒看着桌上冷清的饭菜,忽然流下泪来,若是往日,她和秋月会笑吟吟的桌在桌边边吃边聊,一点也不觉冷清。可是现在她居然连饭也不和自己一起用了。柳舒挣扎着起来,就着自己的眼泪和饭吃了几口就再也不想吃了。
“秋月,请等一下!”当秋月再次端药进来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柳舒叫住了她,“为什么?”
“小姐,你问什么?”秋月转回身来,恭敬而冷漠。
“为什么这样对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秋月迅速说道。
“给我理由,我要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朋友,我的姐姐。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我渴望友情,就像越是寒冷的人越需要碳火一样,我渴望着一个知心朋友,可是,为什么现在连那仅有的一点温暖都没有了?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柳舒乞求的看着秋月,往日明亮的眼睛里如今满是迷惘。
“还是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吧!”秋月看着无助的柳舒,冷笑道。
“我做了什么?”柳舒不解的反问,“我还是以前的我呀,没做什呀。”柳舒想想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起秋月的事情呀,就是说话也都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摆主人的谱,尽管她一直就叫自己小姐,可是自己从未觉得自己要高人一等。
“哼,孩子都有了还没做什么!真是不知羞耻!”秋月见柳舒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气道。
“这……”柳舒看着秋月的表情,气极而泣,“有孩子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连你也这样对我。”
“小姐,还是保持好自己的心情,你现在身子弱,可禁不起一再的折腾了。”秋月看着哭泣的柳舒,冷冷说着,出了门。
柳舒听着秋月冷冷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连原本关心的话语都是有着冷漠嘲讽的意味?没想道,不幸的是自己,可同是女人的她没有理解与同情,有的只是谴责,自己真的就那么十恶不赦,让人引以为耻吗?
这以后,秋月成了柳舒最亲近的陌生人,每天都来服侍柳舒,可是眼中却没有彼此。柳舒自那以后也不再与秋月说话了,就是不得已要说的话也都是冷邦邦的。柳舒静养了半个月左右,正儿八经的静养,一天话都说不上两句,柳舒原以为自己会疯掉,不想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只是,她的身上多了抹宁静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半个月后,柳舒身体见好,于是又和秋月上路了。行行复行行,终于在两个月后,柳舒在马车的掀开的帘子下,见到了玉门关高高的城墙,和那三个苍劲有了的字。
“你来了!”当柳舒在秋月扶持下,走下马车的时候,一双淡泊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她。
看着立在城门边等她的那个修长淡定的身影,柳舒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你变了!”冷然看着眼前的柳舒,以前她是静不下来的,现在,不光她人是静的,好象连她的心都静了下来,无论什么事情都激不起半点的涟漪,难道秦宇轩伤她伤得那么重吗?为什么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半点的生气了?“军营里不能住女眷,我已经安排好客栈了,你们跟我走吧。”说着冷然,深深的看了一眼柳舒,就在前面带路。柳舒不置可否,跟在冷然的身后,秋月跟在柳舒的后面。
冷然领着她们到了客栈,“这是你的房间,很挨着后院,很清净的。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冷然安排好柳舒就想离开。
“冷公子,请等一下!”柳舒却叫住了他。她冷漠的小眼睛看着冷然,现在的她好象不会说话了,等了半天,她才说:“我想现在就问你。”
“好吧!”冷然一直看着柳舒,见她执意如此,也就回转身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说吧。”
柳舒坐到另一张凳子上,静静的不说话,等着冷然开口。冷然却不知如何说起,看着柳舒冰冷的小脸,等着她提问。于是两个人都不说话,等着对方先开口。好半天,柳舒才看了看冷然道:“你怎么不说啊?”
“你想知道什么?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想知道……那次,我吃了那药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是有解药的吗?”柳舒直接问道。
“那……那个……是没有解药的!”一样淡定的冷然,变的迟疑起来,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那,谁给我解的毒?”柳舒忽然激动的站起来,看着冷然, “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难道,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
“不是那样的,我,当时,我是怕你接受不了,原本想等你恢复了以后,找机会告诉你的。”冷然急忙解释道。
“我,要知道真相,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只想知道真相!”柳舒看着冷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公子,有人找你!”冷然对着柳舒那双冷漠的眼睛,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秋月在外面叫道。
“你先休息一下,可能军营里有事,我明天来告诉你好不好,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冷然慌乱的安慰柳舒,匆匆出门而去。冷然原以为柳舒会纠缠不放,不想她看着他匆匆的出门,冷冷一笑,就自己去休息去了。
“谁找我?”冷然来到门外,看秋月站在门外没有其他的人,于是问道。
“公子请跟我来。”秋月不回答冷然的问题,把冷然领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什么事情?不是有人找我吗?”冷然见秋月的屋子里也没有人,有点生气。
“公子请息怒,是我有事情找公子。”秋月见冷然的脸有怒色,急忙说道,“是关于小姐的。”
“什么事?”冷然听说关于是柳舒的,脸上的怒色就没有了。
“公子,恕奴婢斗胆,奴婢觉得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公子是可不以跟她有牵扯的……她都已经是有身孕的人了还……”
“住嘴!不准你这样说她!你说什么……有身孕了……”
“是呀,奴婢觉得秦府肯定是由于这个把她赶出来的,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还跟秦公子和公子你纠缠不清,秦府已经不要她了,公子,你可别……”秋月点点头说道。
冷然根本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只知道,柳舒有身孕了,怀了孩子了!“秋月,你要好好的服侍柳舒,以后不能对她有半句不敬之言,否则别怪我无情!”冷然呆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对秋月吩咐道。
“公子,难道你没有听见我说的出话吗?”秋月听见冷然的话,瞪大了眼。
“你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冷然冷哼道。
“不要,公子,你责罚奴婢吧,我不要去服侍她!”秋月说着,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