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察觉到萧尘并没有什么内力,廖青儿拼着全身的内力,反手想要夺剑,谁知手刚刚一动就是一阵剧痛钻心,刚抬起来的手又软了下去。萧尘在她颈边微笑道:“廖姑娘,不管你内力有多强,有的地方一旦被制住你就不要想翻身。比如说这里。”轻轻在扣着她手上穴道的地方施力,廖青儿忍不住痛吟出声,“别说是你,就是绝顶高手,被人在这些地方刺伤一下也是要废掉半只手臂的。”
“师……师父,师兄救我。”
“萧姑娘,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萧尘露出个奇怪的笑容,“刚刚她对我下杀手的时候,怎么没有听到有人说手下留情?”不屑的瞟了吃痛的廖青儿一眼,“本公子不屑杀你。不过若是不留下一点纪念,别人还以为我是什么善良可欺之辈呢。”信手将廖青儿往外一推,廖青儿身子往外倒去,持剑的手却依旧在萧尘手里,萧尘右手的青玉萧轻轻在她手腕上一点。
“咔嚓”一声轻响,廖青儿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杨骏慌忙抱起廖青儿焦急的查看她的手,那手腕上没有外伤,手掌却软软的搭了下去,显然是手腕骨头断了,“她……她废了我的手!”廖青儿脸色惨白,颤声道。杨骏愤然抬头怒瞪着萧尘,“你好狠!”
萧尘冷冷道:“我若是被她刺伤了那一剑,又是谁狠?”同样是动手,廖青儿想要她的命,她只是要了她一只手,她不觉得自己有多狠。大家都动手了,差别只在他成功了,廖青儿失败了。这是能力问题。
玉清子冷冷道:“果然是个邪道妖女,莫怪老夫不留情面。大家一起上!”
萧尘悠然,“相死还怕没鬼当不成?”
“刷!”为围成一圈的几十个人齐刷刷的拔出了剑,剑尖指着中间的两个人。萧尘优雅的从袖带里摸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慢慢带上。自从进入江湖中,开始杀人。萧尘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次杀人之前一定要戴手套。冷兵器时代杀人实在是太过血腥了,而她一向不喜欢血淋淋的。所以她一定要带手套。一边套着手套,萧尘看向站在一边的上官家兄妹,“上官公子,你们是想一起上,还是退到一边观战?”
上官衡一脸为难,一边的上官铭已经拉着兄长和小妹退到了一边。笑道:“这是玉虚观和落花宫的私事,咱们既非江湖中人还是不介入的好。”
萧尘点头,“那就好。动手吧。”
动手吧。不是对围着他们的玉虚观的人说的,而是对站在一边静候命令的秦书岩说的。话音未落,秦书岩已化作一道暗影扑向一边的人群。这场仗结束的非常快。快到玉清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竟然会这般的不堪一击。当秦书岩如一道巨大的阴影扑向他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师父!”杨骏放开廖青儿飞身扑了过去,举剑迎上秦书岩迎面而来的一掌。纵然杨骏号称是玉虚观这一代武功最高强的弟子,但是要与秦书岩这等一流高手硬拼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即使只是以剑接他一掌,当秦书岩的掌轻击上剑面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巨大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心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但是他却硬是吞了回去,身子也是站得稳稳的半步也不肯往后退。站在他身后的是养他教他的师父,无论如何他都是不能退的!
秦书岩望进他坚定地眼中。一向阴冷灰暗的眼中划过一丝暖意,他慢慢撤回了掌力,回身看着已经丢开染血手套的萧尘。萧尘浅笑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看我做什么?”秦书岩转头看着杨骏,“你走吧。”杨骏默默看了他一眼,一手扶起廖青儿,一手扶起玉清子,“告辞……”没有留下什么以后秋后算账的话,杨骏带着人离开了。还活着的玉虚观弟子也连忙抬着自己师兄弟的尸体跟在后面离开。萧尘淡淡的叫住众人,“不要让我知道有人去找成家庄的麻烦,否则……”唇边展出一朵绝美的笑话,美丽却残酷,看得人都不尤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玉虚三杰就是各位的殷鉴。”
上官家兄妹三人并没有随着玉虚观的人离开,都是怔怔的望着一脸淡漠的萧尘主仆,神色复杂。萧尘看了秦书岩一眼,“走吧,进城了。”秦书岩低着头有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行五人,没有任何交谈,一起进了城,住进了同一间客栈。出过饭,萧尘要回房休息,还没进门,上官雪匆匆跑到她跟前看着她,“上官姑娘,有事吗?”
上官雪有些委屈的咬咬嘴唇道:“我现在知道大哥二说萧姐姐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人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萧姐姐真的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可是……我觉得萧姐姐是好人,就算永远都不可以做朋友,我还是会记得萧姐姐的。”噼里啪啦的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上官雪也不等萧尘回话,和来的时候一般又匆匆的跑开了。萧尘愣了一愣,才淡笑着摇摇头。这样也好,很多人在别人的人生中都只是个过客。上官雪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永远不再交集才是对她最好的。
深夜,萧尘坐在窗边独酌。
“主子。”秦书岩的声音轻轻的在门外响起。
“书岩,进来吧。”
门被推开,秦书岩走进来。看着坐在窗边一身雪白单衣,秀发随意的披着,因为经常作男装,所以她的头发比一般女子短了一些,却是乌黑柔顺的令人羡慕,如今这披着发的样子更将一张精致的小脸衬得柔弱美丽。秦书岩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去。
萧尘放下酒杯回头,“怎么了?站在门口干什么这么晚不睡觉。”
“我睡不着。”秦书岩幽幽道。声音里满是疲惫和失落。萧尘讶然,“怎么啦?你今天下午就有些不对劲。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秦书岩黯然的摇头,“没有。只是……看到杨骏拼死保护玉清子,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萧尘想了想,“是不是想起你的父母了?”秦书岩点头。
“你在想什么?书岩。你在愧疚你救不了他们?”
“不是。”秦书岩闷闷的道:“父亲他们行刑那天,我就在人群中。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冲出去和他们同生共死。”萧尘慢慢踱到她跟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愚蠢。”
“主子?”
“不许回嘴!我说得不对吗?难道你的家人宁愿你跟在他们一起死而不愿意你好好的活下来?人死了就是死了,难道你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都不懂?我早就说过,同生共死,这是世间最愚蠢的誓言。”现在的萧尘还不明白,同生共死这个流传了千百年的誓言能一直流传下去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愚蠢,而是萧尘还不明白真爱真的是可以同生共死的,更是她还没有遇到可以让她生死与共的人。秦书岩沉默着。萧尘走到她面前,抬头瞪着他,虽然矮了一截,不过气势上却半点不输人,“秦书岩,你过得不快乐?……那为什么不去找让自己快乐的生活?”
秦书岩眼神沉郁,“没有。”
“什么?”
“除了在主子身边,书岩没有快乐的生活。主子……”
“怎么?”
“书岩……可不可以抱你一下?”萧尘一愣,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请求。不过抬眼看到他难得的脆弱摸样,萧尘突然有些心软了。没等她应声,秦书岩已经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将他埋在她的颈间,静静的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再次遇到玉连城,对萧尘来说是个意外。当初说要玉连城卖身为奴其实有多办是说笑的。后来查清楚了他的底细萧尘更加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没想到玉连城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萧尘一下楼就看到站在客栈大堂里的白衣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来。果然是不愧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的称号,一身白衣的他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眼球,一大早,从客栈门口路过的人就特别多,而且大都是芳龄少女,一个个娇腮欲晕眉眼含情的偷瞄着站在厅堂如谪仙人般的男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主子不是说要玉连城为奴吗?连城这就来服侍主子前后。”白衣男子嘴里说着为奴,那语气神态却是不卑不亢,安然闲适,哪里有为奴的样子?
萧尘对他的言辞冷漠以对,“堂堂出云国的大皇子殿下,萧尘可不敢自抬身价以为自己用得起这么贵的奴才。”玉连城幽怨不已,“我就知道主子你嫌弃我。枉我为你抛弃荣华富贵……一路追随而来,没想到你还是嫌弃我……”好哀怨的声音,好痴情的男子。门口痴痴望着的众女子有志一同的将指责的目光射向站在楼梯上的白衣少年,好似在指责她的负心薄幸。虽然那位小公子长得也是容貌出众,但是却万不该抛弃加嫌弃这位仙人一样的公子啊。痴迷的众人完全没有觉得将两个的事男子装扮的人陪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