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父亲……您怎么会在这里?”说着,眼中闪过疑惑,瞧了眼四围:“锦儿……锦儿怎么会在屋内?”
“锦儿,可有哪里不适?”沐老爷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担心她身子还有其它不适。
沐如锦眨了眨眸光,迷糊的眼眸又大了一分,摇摇头:“就是有些头晕……锦儿记得方才吃了一口燕窝粥,就觉得腹痛,头晕……然后便不记得了……父亲,锦儿出什么事了?”
“庞大夫,你看……小女她有无大碍?”沐老爷依旧不回答她,只看向庞大夫问道。
庞大夫摇了摇头:“沐老爷放心,二小姐无大碍,只是……沐小姐的身子原本就虚,近日来却连续受惊中毒,往后定要注意,万不能再有状况了。”
“是,是……沐某记下了,多谢庞大夫。”沐老爷起身,朝着庞大夫拱手道谢。
庞大夫点点头:“那在下便告退了,二小姐好好歇息!”说罢,便自顾自往屋外走去了,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丫头在耍什么花招,方才为她把脉时,便发现了残留在她指间的毒粉,想必粥内之毒是她自己所下,却倒是猜不透这小丫头想做何了……
“母亲,你也来了……”沐如锦见庞大夫离去,便瞧向了一边的萧氏,柔柔的唤道,忍住了心中刺骨的恨意与万般不甘。
萧氏点点头,慈祥的走到沐如锦边上,为她掂了掂锦被,笑着道:“锦儿莫动,锦儿无事便好!”
沐如锦微微点头,再瞧向沐老爷问道:“父亲……锦儿这是怎么了?”
沐老爷回头,瞧着她,轻声道:“锦儿,你先躺着好好歇息,一切有为父做主。”
沐如锦不明所以的瞧着沐老爷,却是乖乖的点点头,安静的躺在床上。
“安儿,风兰,风竹,你们从实说来,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这粥中如何会有毒?”沐老爷转向三人,儒雅的脸上尽是严厉,沉声问道。
“回老爷,方才安儿一直陪着小姐,小姐说饿了,便让风兰与风竹去厨房端了燕窝粥与点心来,谁知小姐方才吃了一口便晕厥了。”安儿抬头,很是镇静的道。
沐如锦眸光微微一眨,瞧着此时的安儿,未想到安儿会这般镇定,倒一点也不似前世那般单纯,看样子,前世是她小瞧了这丫头,只是……不知她的心思有没有变……今世她并不能确定安儿对自己是否忠心……除了今日之事,还需试她一试。
“如此说来,这粥是风兰与风竹端来给小姐的。”沐老爷说着,眼光在风兰与风竹两人之间徘徊。
风兰与风竹心中大惊,急急嗑头:“老爷,奴婢二人什么都不知啊,奴婢只奉小姐之命,从厨房端了粥和点心来,其它什么事都没做过啊,请老爷明察。”
沐老爷瞧着两人,眼光沉了几声,又开口问道:“这燕窝粥是哪个厨子做的?还有何人碰过这碗粥?”
“老爷……这燕窝粥是慧茹让人端来给锦儿补身的……可是不知这粥内如何会有毒……是慧茹的疏忽,差些害了锦儿……请老爷责罚!”萧氏敛下了眸光,朝着沐老爷屈身道,语气中尽是自责,将责任全数往自己身上揽了去。
沐如锦微微扬眸,母亲果真聪慧,知道此事自己逃脱不了干系,便干脆将责任全数揽了去……当然谁会笨到光明正大的将下了毒的燕窝粥送给自己的女儿喝呢……父亲与所有的人自然是不会怀疑是她下的手……不过,自然也没有人会想到,这毒是她沐如锦自己下的……她下这毒自然不是为了陷害萧氏,而是为了给父亲提个醒,这沐府里有人想置他女儿于死地……也为让萧氏生疑,除了她萧氏竟有谁会擅自给她沐如锦下毒,让她萧氏猜不着摸不透,暂时让她分神也好……还有,便是弄走风兰与风竹,依照父亲的性子,查不出下毒之人,必定会调走风兰与风竹的……
果真如沐如锦所料,沐老爷听了萧氏的话,只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燕窝粥虽是夫人让人端来给锦儿的,却也不能怪夫人,夫人亦是一番好意……只是此事必须彻查。”顿了顿,瞧向风兰与风竹:“风兰,风竹,你两人有下毒之嫌,此刻起你们无需再服侍二小姐,暂且去外院干活罢。”
风兰与风竹大惊,急忙嗑头:“老爷,奴婢两人真得没有下毒,请老爷相信奴婢两人啊!”
沐老爷却是不听,皱着眉头朝着外面唤道:“沐平。”
“老爷。”很快,屋外便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褐色锦袍,看似平凡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精明。此人正是沐府的两大管家之一沐平,沐老太爷在世时便做了沐府的管家,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带她们两人去外院,给我看紧了……还有,调查清楚今日碰过这碗燕窝粥的人,定要查出是何人在这粥内下了毒!”沐老爷说着,脸色更沉了,若是查出是谁在粥内下的毒,他沐继林定不能饶之!
“是,老爷,沐平记下了。”沐平管家比沐老爷大十多岁,又是沐老太爷定下的管家,在沐府已有几十年,因此在沐老爷面前便是自称了。
沐老爷点点头,又挥了挥手,示意沐平可以带两个丫头出去了。
沐平会意,朝着风兰与风竹道:“你两人随我出去罢。”
风竹慌张的摇摇头,看向萧氏,眼光一闪,急急爬向萧氏,拉住了萧氏的金丝软烟罗裙角:“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奴婢不想去外院,求夫人救救奴婢啊。”
沐府的丫环们皆知,外院都是那些低等家丁做得活,很是脏累,若她们去外院做活,怎能吃得消。
风兰见状,也急急爬向萧氏,同风竹一般扯住了萧氏的裙角,哀求:“夫人救救奴婢两人啊,奴婢两人怎么敢给二小姐下毒啊!”
萧氏低下头,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与厌恶,这两个贱婢,竟当着老爷的面这般求她……只怕老爷会多想……心中有些担忧,只是仍要保持端庄温婉的主母模样,朝着两人道:“你两人先随平管家去外院,若粥内之毒不是你们所下,待老爷查出原凶,自会让你们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