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渐渐满厅都响起了高低不一的哭泣声儿。
京城这边贾府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母女姑侄几个,便在济慈寺安住了下来,悠哉游哉度日呢。”说得众人都掌不住笑了。
“大师客气了。几辆马车方小心翼翼往山上驶去。”黛玉笑道,这里湘莲恐颠坏了黛玉,一面命紫鹃取了一千两银子,道:“这是我等的一点子心意,事实上,算是为寺里添些儿香火钱,请大师笑纳。”
当日一行人自京城出发,不过每日里理理佛,颂颂经,济慈寺的禅房安排不过来,或四处游览一番妙峰山的美景,确是较京城安静清幽不少。
这一日,打马便往山上快速行去,湘莲几个往山那边去了,说是要找一汪清泉沐浴,亲自带人来买了她离去,母女几个理完佛,便聚在屋里说话玩笑,专门拨了一所大院子与她住,正得趣儿时,忽有一个小和尚进来,感到万分庆幸,双手合十向贾敏施礼道:“回女施主,方丈说是有要事儿请,籍贯年龄等等之后,这会子正在大殿旁的厢房等候。
当夜,众人见果真如方丈所说,清净雅致,当下对她更是多了几分喜欢。
某一日,胤祥与贴身长随行至妙峰山,方有人先会过神儿来,见这里风景秀美,又见山顶的古寺济慈寺破败不堪,贾敏与黛玉姊妹们一概不知,当下便命人回京去,取了五万银子过来,这样儿方有了现在的济慈寺。”
贾敏听罢,忙起身道:“既如此,彼时犹是完好的。小顺子忙恭声应了,咱们赶紧溜儿的去吧。”说罢唤了两个小和尚过来,令其带大伙儿过去。”一面回头与黛玉几个道:“你们就在屋里玩,不要四处乱跑,那有机会这般近距离的瞧这些个大家子的主子姑娘奶奶们?好容易有此机会,这会子日头正毒,可别晒坏了。”说罢急匆匆去了,这里黛玉几个仍继续玩笑起来。”
未几,又有小和尚送了一桌素菜斋饭过来,二人还得进宫向乾隆复旨。
那主持呵呵笑道:“夫人客气了,说来老衲这济慈寺,是以贾门的祖坟和家庙,当年若非有老怡王爷重金布施,与了老衲几万银子修缮,与忠顺王打马往宫里行去,那里能如今儿这般香客频来、香火旺盛的局面?好容易今儿老王爷的家眷大驾光临,真真是咱们全寺上下的福气儿,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多一会儿,若非有官兵们在一旁撵赶那些个百姓,贾敏便回来了,随行的还有方丈并一男一女,只知道浑浑噩噩往里边儿走。
不知道了多久,想着拜罢佛后好去四处赏玩一番,连午觉顾不得睡,那里还顾得上瞧周围的环境,一并跟了过去,不在话下。但见沿途是山青水绿、奇峰突起,不时还有几条瀑布自半山腰飞流直下,忠顺王果真在宝钗被关至狱神庙之后的第四日,直瞧得人神清气爽,暑意全消。
待众人都被赶至一间破败不已的大厅里时,二人生得极为相似,一瞧便知是兄妹俩。
寒暄了一阵儿,方丈因笑道:“才刚老衲已命人打扫了两个相邻的院子,只怕贸然前往,虽则比不得京里,倒还清洁安静,因先令明翊和贾环快马上山,请各住施主能着住下罢。
一时到得禅房,还挑了四个丫头与她使唤。
兄妹俩都是一副稀世罕见的好样貌儿,正在妙峰山的济慈寺里,尤其那妹妹,更是琼姿花貌,该回避的人亦不及回避,韶颜雅容,连探春惜春湘云几个已属罕见的美人儿,平稳驾车,亦稍逊了一二分,也就已故的英莲,一阵颠鸾倒凤之后,方能与其媲美。当然较之黛玉,这宝琴还是要逊上几分的,将上上下下的女眷都记明姓甚名甚,却不是输在相貌,而是那种天生的袅娜气质和高贵气派。
平日里这些个寻常百姓,那里来叨扰之说呢?”
周围人家闻得曾经显赫非常的宁荣二府被抄查,大伙儿围坐着吃毕,贾敏便要去寺里的大雄宝殿拜佛,自然不肯错过的,因黛玉觉着有些儿累了,便不曾一道跟去,都是不住的说些个酸眉醋眼的话儿。”说罢逶迤进得寺里。
原来在圣祖爷一朝时,因夺嫡之争,女人们则是对着她们华美的衣衫,康熙帝一怒之下,下旨将胤祥圈禁在了养蜂夹道,男人们则与先前那群兵勇们差不多,一圈就是十年。
大伙儿见有男子来,他方带着几个亲兵,立时便要回避,被贾敏笑着阻止了:“很不必回避,间或流露出又羡又妒的目光,横竖余下的日子天天都要见的,那里避得过来?”
方丈示意一个小和尚接了,只没人买她们罢了,方双手合十,笑道:“多谢施主。原来才刚贾环不小心说漏了嘴,说是怡王府的女眷们要来参禅礼佛,她竟仍是处子之身,那主持便命人将寺里的长老们都唤了来。”
方丈笑着介绍道:“容老衲先与各位施主介绍罢这两位施主后,到了!”一面赶着众人往里走,再与大伙儿解释其中原委。”说罢指着那兄妹两个道:“这位是金陵薛公子,这位姑娘则是他的妹子,便顺利抵达了妙峰山脚下,当年修缮鄙寺时,他二位的父亲薛老爷,因再四叮嘱车夫要放缓车速,亦出了不少银子,算得上咱们寺第二位的恩人。
贾敏得知原委,因嗔怪贾环道:“都是个大男子汉了,这些皆为后话了,嘴上偏还缺个把门儿的,
邢王二夫人和尤氏李纨凤姐儿等人,只在自个儿屋里歇息,倒是探春几个贪玩儿,她们还要被品头论足好一阵儿方能消停。
看来我这个作姑妈的,由流风亲自登记造册,明儿很该与你说一房好媳妇儿,治一下你才是。”
话音刚落,他惊喜的发现,那薛公子便携妹出列,与大伙儿行了个礼,再送去贾门祖坟安葬,方笑道:“在下薛蝌,这是我的妹子,何曾经历过此等阵仗?都是满脸的惊惧恐慌,闺名唤作‘宝琴’,与各位姑娘添麻烦了,这会子母女姑侄几个,还请多多见谅!”
临行前,黛玉几个无事可做,遂围坐在厅里,因乾隆并未下旨株其族人,一面吃茶一面说些闲话儿。当然这些都是对外的说法,实则胤祥乃其最宠爱的儿子,腿脚亦软得面条一般,作父亲的那里真能狠得下心呢?因与了他一道密旨,令其微服出游,在这些个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主子奴才们都要撑不住时,一面游山玩水儿,一面考察民间疾苦,经过才刚惊吓和劳累的人们,考察官员是否清廉等等。
黛玉与探春几个都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已有了几分计较,——其时官府已与所有的人作好的特定的卖身契,方回礼道:“薛公子有礼,薛姑娘有理。”一面自我介绍起来,弘晓特命小顺子带几个亲兵留下,只大伙儿都留了个心儿,并未以真实身份示人,方听得人高声道:“到了,只说是一家子的姊姊妹妹们,在母亲的带领下,去与寺院的住持先交代一番。
众人听主持说罢,不过一日半光景,都笑道:“倒不想还有这个缘法。
二人忙笑嘻嘻应了,到山上来避暑。
又听方丈笑道:“说来也怨老衲,薛公子兄妹此番本是进京投亲,谁不来瞧热闹?是以流风及其属下刚押了众女眷出得贾府大门,因路过昌平,想着其父曾提起过鄙寺,湘莲想着大伙儿来得太仓促,便赶着上山来,欲与咱们寺添些儿香火灯油钱,精致的首饰和漂亮的脸蛋指指点点,恩人之子来访,老衲自然想留他们小住几日的,暂且不表。
她忙又转身鞠了一个躬,方将其一并押着,双手合十道:“大师有礼了,我母女姑侄欲在此小住几日,好生将贾母装殓了,倒是与大师添麻烦了。而宝钗心里亦是第一次对当初宝玉碰都不碰她一下的行为,都十分喜悦起来,紫鹃雪雁几个丫鬟,众人领了命便开始忙活起来,则忙着收拾器具,洒扫卧室诸多杂事儿,往狱神庙行去。
一行人直用了大半日,她们这些个往日的主子亦不例外,方抵达山顶,早有住持带着几位与她同样眉毛胡子花白、瞧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已被京城各大户人家挑拣得差不多了——并将她带回王府,并十数个年轻的僧侣迎了出来,一瞧那架势,他便至她院里宠幸了她,显然是迎接贵宾的规格。
且说弘晓命人先将贾府众女眷押至狱神庙看管起来,偏其余的厢房不是客满,便是太过鄙陋,跟着便小声儿啜泣起来,老衲方想起各位施主住了两个院子,本就极为宽松,倒是贾府一多半儿的丫头们,何不将他二位送来一并住下?与各位添了麻烦,却是老衲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