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店里上班,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我不会把你被盗的事告诉戚逸,否则……”他欲言又止,却掐中了我的死穴。
“你随便说。”我嘴硬,想要搪塞过去。
“好,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他拿起电话,作势要拨号。
“打吧。”我继续嘴硬,但是心底已经泪奔了,如果他真的打电话给我哥,在把我被流氓骚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上一说,我就得和自由say—bay,bay,了!
“我把你的光荣事迹跟你哥说一下,看他是为你鼓掌还是抓你回家。”他冷笑着拨号。
我暗暗握拳,咬牙,压下去抢电话的冲动,玩的就是心理战。
“喂,我是尚文。”
不行了,我忍不了了,危急时刻,我很没种的抢下了电话,当机立断的挂回了原处。
面对他得意的死样子,我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好,我去你店里上班,但是,你不许趁机报复我。”
“看心情。”他伸了个懒腰,像个凯旋的将军一样施施然的走向卧室。
我则恨的压根都痒痒了,没错,他不是单细胞动物,而且,还聪明的要死,但是,我不是吃素的,别想我任其宰割。
“我住哪个房间?”我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前,到了那几间房门外的走廊里。
他挥手指了指一扇淡蓝色的木门:“别动其它东西,否则,你会死的很难堪。”
“滚,死ET!”我骂他的同时推开了房门,将他恶毒的瞪视隔在了门板之外。
萱儿的房间布置简单温馨,一张双人床,一台台式电脑,一组衣柜,地面上铺着格子地垫。照片墙大多是她和岳少,以及那个ET的合影。岳少小时候好可爱,脸颊嫩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要是我哥看到这些,估计会被自责遗憾吞噬八百次。
到现在我都不懂,他当年为何会怀疑萱儿背叛他,他死鸭子嘴硬,我撬了好几次都没撬开他的嘴,最终只得放弃,我只知道他对萱儿很执着,很愧疚,十分想弥补。
我在房间内参观了一圈,最后被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瓶吸引了,里面是干燥的白色花瓣,花的品种已经看不出来了,但是每个花瓣上都有个字,我怕弄碎了,就没敢动,估计应该是心情日志之类的,萱儿还真是别出心裁。
参观结束,我浑身乏力的进了浴室,冲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因为喜欢旅行,所以,我从不认床,盖着泛着草莓味的夏凉被,我很快就被周公召唤走了。
一夜好眠,醒来时,我又精神百倍了,本来很好的心情,结果全被尚文给搅合了,我又不是故意赖床的,只是因为昨天忘记定闹钟了,结果大早晨就摆脸色给我看,弄的我连吃早餐的心情都没了,直接和他去上班了。
他的水族馆,开在镇子的一条小商业街上,由于路程比较远,所以他是以车代步的。
一路无语的进了他的店,我倒是自在了不少,原因很简单,和那些不会说话的小冷血动物在一起,都比和尚文那个大的冷血动物在一起来的自在。
尚文丢给我一本关于热带鱼的介绍书籍,就进柜台里忙活去了,大概是清点数量,盘账什么的,具体的我没主意。
我随意的翻了翻那本书,觉得很无趣就扔一边了,我在水族箱的过道里转了两圈,见上面积了一层灰尘,就找了块抹布主动干活去了,免得他找我麻烦。
“戚凝!”尚文叫我,似乎是第一次叫我名字,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我拿着黑乎乎的抹布到了他桌前,他对着显示器,压根没时间看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我站了几秒,见他拿我当透明的,主动问道:“有事?”
他抬眸:“你在做什么?”
我扬了扬抹布:“干活,免得你说我光拿钱不做事找我麻烦。”
“我有那么无聊嘛?”他瞥我。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我没正面回答,却不会让他很轻松的占上峰。我怀疑他就是要找我麻烦,而且,这只是个开端而已。
他没理会我的话茬,兀自吩咐道:“捞一只海龟,放在小水族箱里,一会有客人来取。”
果然,老板眼里都不存闲人,况且我还没闲着!
我撇撇嘴,把抹布扔到一旁,来到放海龟的水族箱前,里面的懒家伙还挺大的,。
我双手叉腰,回首问道:“捞哪只啊?”
“最大的。”他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又觉得这么想很小人,说不定那个傻帽儿客户就喜欢大海龟呢。
这么想着,我就动手了,但是那个水族箱很高,我要站在椅子上才能捞到,而他老人家口中最大的那只,据目测至少三十公斤。
我废了老毛子力气才把那个大家伙捞上来,他一句:“不是那只”,我就得放回去,重新再来一遍。
靠靠靠,我说他没整我。有人信吗?!反正我不信!
“尚文,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放狠话,却还得和海龟继续较劲。
话说,这是哪个变态要的啊?!为什么不养热带鱼?这什么垃圾品味啊?!
“天啊,你好能干。”一个陌生的法国男人在我和海龟战斗的时候,到了我身旁。
撑着一双湛蓝的眼珠子盯着我看。
“我不能干,我老板不付钱。”我半开玩笑的说了句大实话,内心小剧场早已经把尚文打死一百遍了。
“我来帮你吧,你赶紧下来。”法国人很绅士的伸出手,我就坡下驴,说不定这玩意儿就是他要的呢,既然有人帮忙,我乐得轻松。
可是,我的脚丫子刚踩到地面,就听尚文不紧不慢的说了句:“他是客人。你才是拿薪水的人。”
他说的是中文,所以法国人没听懂,只是纳闷儿的看着我又回到椅子上,并且一脸戾气。
我估计找人拼命就是这种脸色,黑气沉沉,阴气森森,寒光闪闪,反正是凶相毕露就对了。
以至于把法国人弄的更纳闷儿了:“小姐,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养海龟呢?”我一边捞海龟一边回应他,而那只该死的大乌龟就是不肯上来,我都快趴水族箱里了,它却躲的更远了,就是不肯进网,我干脆上手了,但愿它不咬人。
“那你觉得养什么好?”法国人满含笑意,还挺谦虚的。
我停驻动作,从凳子上跳下地,把从我哥耳濡目染的那一套全搬出来了,滔滔不绝的讲给法国人听。
要知道我哥可是爱鱼成痴的主儿,我家的在加上他办公室的鱼肯定比这个小水族店里多很多。虽然我对这些玩意儿没兴趣,可是多少也知道一些。
我的一番讲述,成功的打动了法国人,让他把海龟换成了价格更高昂,利润更丰厚的红鹦鹉二十条,以及几条小罗汉鱼。
送走了客人之后,我没好气的白了始终在看戏的尚文一眼:“很想看我吃瘪对不对?没看到是不是很失望?”
“原来,你不是只会吃喝玩乐。”他若有所思的说。
“滚,你才是饭桶呢!”我开骂,压根不在乎什么淑女形象,反正在他眼里我压根就不是淑女,何必憋的自己太难受呢。
“我惹你了?”他还挺委屈,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形容就是我口中的饭桶。
“对,你惹我了,你愿意说一百遍对不起,给我熄火嘛?”我依然是备战状态,我不相信他会向我求和。
“凭什么?”他双眸一撑,好似在说:你疯了吧?!
“你最好每天念一百遍阿弥陀佛,祈求上苍,你不会成为我男朋友,否则,就不是说一百遍对不起那么容易了。哼!”我很满意,因为我觉得自己占了上峰。但是,随即就听他很大声的念阿弥陀佛。
我当场石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破攻大吼:“尚文,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国,你最好期待我一辈子不翻身,否则,我一定一定整死你,让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笑的还挺好看的,但是,我却很想捏死他,放在油锅里炸,然后捞出来,一脚踩着粉末,看着海风把粉末吹向无边的大海,再也不会吹回来。
不可否认,他的店生意很好,而他收钱收的手酸,我却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酸。
这比我做的任何一份临时工作都累,我忽然很想念我哥和我哥的钱。
早饭时被他影响了心情,我没吃成。午饭时,因为太忙太累,我又没吃成。晚上撑到家里的时候,我都快挂点了。而他又用泡面对付我伤痕累累的胃和心。
“我是不是杀了你全家啊?”我窝在沙发里欲哭无泪的哀嚎,四肢酸的抬不起来,好像要断掉脱离我的身体一样。
“应该没有。”他不温不火的回道,夸张的吃着泡面,我越听那声音,越想把他当面一起丢进厨余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