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一个很深奥的问题,所以忽略了。”岳少无奈的晃晃小脑袋:“文哥,男人不应该太计较。对吧,凝姐。”说着,他还向戚凝抛了个媚眼。
“噗……”岳少的举动,让戚凝喷笑,让我哥咬牙,让戚逸叹息,而我恶汗淋淋。
戚凝止住笑,一脸认真的问道:“岳少,你在思考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岳少困惑的皱了皱小眉毛:“韦小宝,不值得羡慕嘛?”
“不是值不值得!”戚逸脸色更阴沉了:“而是,不能。”
我哥横了戚逸一眼,耐心的解释道:“岳少,韦小宝是书和电视剧里的角色,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啊。”岳少拖着小脸:“我是问值不值得羡慕,没问他是不是真实的。”
“老公大人、长兄大人、你们的解释,我都不能接受,遑论岳少了。”说话间戚凝接过岳少一边往二楼走,一边解释着,我哥和戚逸无语的对视一眼,叹息着跟上戚凝。
偌大的客厅,独留我自己,哦……还有水族箱里的鱼。
茫然的眨眨眼睛,无意识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我在心中真诚的祈祷:愿主保佑戚逸。
不知是不是我的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所以,戚逸真的安然无恙。我哥并没发脾气,至于摆摆脸色,语言讽刺什么的,向来霸道的戚逸也心虚的接受了。而戚凝姐拉着我,滔滔不绝的讲述了很多与女人过招的经验。据说,那是她和伊娃抢我哥时,磨练出来的。
我是第一次听伊娃与我哥还有戚凝间的故事,听完就震惊了。我不否认,我哥很帅,虽然,他的容貌并不像戚逸那般精致,耐看。但是,他的刚毅也别有一番味道的。所以,才让眼高于顶的戚凝姐不惜放低身段倒追,还要帮他赶:“苍蝇”。这个词汇不是我说的哦,是戚凝和岳少以及戚逸说的。
经萧冉冉这么一闹,我哥和戚凝决定搬回戚家住,戚逸不想妥协,他认为我们之间的灯泡,有岳少一个就够亮了。但是,我哥和戚凝根本不是征求意见,而是知会一声。所以,他不妥协也得妥协。不得不承认,萧冉冉的事情影响我的心情了。但是,左思右想,戚逸都没错。
反倒是我自己太扭捏,太矫情了。为了避免自己藏不住心事的脸露出端倪,连续两天,我都很早就睡,很晚才起床,汤羹由我哥负责监督喝完,因为戚逸下班之后会问我的身体情况,所以,我必需找个证人,证明我真的在好好的调养身体,并且,很乖很听话。
这犹如闭门思过的四十八个小时,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六年前不明白的道理。
比如,六年前,我只有二十一岁,所以,还不太成熟,虽然也懂得,嫁给一个优秀的男人会有压力,但是明显没现在这么深刻的感触。
六年前的戚逸和我,恋爱环境比较单纯,所以,我没太大压力,但是六年过去了,一千多个日夜会发生很多事情,今天冒出一个萧冉冉,谁知道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就算六年间,他的感情区都是空白的,可是以后呢?!他不招蜂引蝶,那些蜂蝶不见得会放过他,如果待在他身边,就代表要时刻警惕着。
再比如,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普通情侣没经历的,这样的感情应该牢不可破。
但是,我们终究分开了六年之久,虽然当前的情况很像破镜重圆了,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东西,这不是他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被时间磨灭掉的某种情愫或者是热度。再大胆点分析,也许我们之间残存的爱情已经微乎其微了,更多的是他因愧疚而衍生的情愫。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绝对不敢和戚逸说的,因为,太伤人心了。不止是他,连我都会很心痛的。
“砰砰砰。”敲门声嘎然响起,将我从烦乱的思绪中拖了出来,抬眸看下挂钟,才刚下午三点,戚逸应该没回来,大概是我哥监督我称体重来了。唉……这群人简直拿我当猪宝宝养了。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靠坐在床头,整理了下衣服,才应道:“进来。”
出乎意料的,推门而进的是戚逸,他走到床边,解下领带扔到一旁,疲惫的倒在床上:“为什么躲着我?”
“我……没有啊……”我心虚的搅合着手指头掰借口:“是你比较忙,我起床的时候你已经去上班了,我睡觉的时候,你还没回家。所以,碰不到面很正常。”
“你拿我当白痴嘛?”他懊恼的瞪我一眼:“戚凝,尚文,岳少,都能和我碰面,为什么就看不到你,你连饭都不下去吃,我有那么可怕嘛?”
“呵呵!你不是白痴。”我尴尬的笑了,如果他是白痴,那我岂不是连白痴都不如。
“别这样,别躲着我。”他把我拉进怀里,低声呢喃:“我们已经错过很多了,我不想在有遗憾。”
“对不起。”我下意识的缩了缩,把戒指脱下来塞到他手里:“这个你先拿着吧,等结婚的时候我在收。”
他火大的瞪我一眼,强行把戒指套回我的手指:“你是不是整天窝在家里就会胡思乱想?如果是,那你就回公司上班吧!”
“好。”我点头应允,他说的很有道理,人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也许忙碌一点更好。
“萱儿……”他把我的头压在自己胸前,心跳声以及他沉痛的声音震荡着我的耳膜和心房:“你想让我做什么,才能解开你的心结,你告诉我好嘛?”
“不是你的问题。”我愧疚的低垂眼眸:“你做的够多,够好了。我很感激也很感动,大概是我庸人自扰吧,我正在反思呢。我觉得自己很糟糕,很愧对你的执着和煞费苦心。你觉不觉得,我像只矫情的丑小鸭?”
他没好气的捏了下我的鼻子:“你又没翅膀,怎么会像丑小鸭?”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那我换个好听点的,矫情的辛德瑞拉怎么样?”
“你有南瓜马车嘛?就算有,我也没水晶鞋给你穿。”他将我抱的更紧了些,可是,心与心之间似乎有条细微的缝隙,却让人无法忽略。
“我觉得我们俩很幼稚。”我傻笑,居然把复杂的感情局势当成童话故事聊。
“萱儿,别躲着我,别把事情复杂化,现在的你,让我很没安全感,我总觉得你随时会离开我。”他痛苦的呢喃让我很心疼,也更加愧疚了。
“微不足道的我,让你没有安全感,你对的起你的身家和你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嘛?”我试图活跃气氛,但是没成功。
他倏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我,斥责道:“萱儿,别自我贬低!”
“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爬了起来,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一脸傻笑的转移话题:“我们聊点别的吧?”
他习惯性的握住我的下巴,用那种可以看穿人灵魂的眼神睨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想、聊、别、的。”
“额……”我眼珠转了转:“我说岳少小时候的事给你听。”
他松开手,靠回了床头,迟疑了下,才说道:“我不想听。”
他迟疑的那零点几秒,给了我一种暗示。或者说,是我体会到了他没察觉的意愿。
“真的么?”我抛砖引玉:“岳少生下来是四点七千克,比普通的西方娃娃还大一圈。我哥说,我的肚子像包子,但是皮薄馅大。岳少走路,说话,都比普通孩子早很多,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美女,你好。”
汗死,我家的少爷真特别,人家都是最先学会叫妈妈,可是那小子第一句话就是和一个陌生的中国美女搭讪,当时,我差点崩溃了。
“还有呢?”那个声称没兴趣的,不想听的人翘首以盼的追问。
“你不是不想听嘛?”我坏心眼的笑了,看来谈论这个话题是明智之举。
“我现在想听了,快点说。”他催促,对我抛出鱼饵后不肯继续的行为很不满。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我盘腿做好,摆出有问必答的架势。记忆恢复的好处体现出来了。岳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并且每一个小细节,都会令我感动和开心。
他稍稍思索了下:“他的名字是谁取的,为什么叫他岳少?”
“我取的啊。”我得意的笑了笑,讲述岳少名字的由来:“岳少性子急,还没到预产期就不安份了。当时我自己在看店,忽然觉得肚子疼,恰巧有对中国客夫妇上门买东西,他们见我快要生了,就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哥赶到医院前,都是他们陪着我,我很感激他们,所以就在他们两人的名字里各取了一个字,做岳少的名字。因为都是中国人,所以在异国他乡很亲昵,岳洋和王一弦夫妻很喜欢岳少,所以总叫他小少爷,叫着叫着就变成岳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