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奇怪:“飞儿姐姐——啊不,奴婢该死,奴婢应该叫你大小姐了。大小姐,你怎么啦?”
我连忙说:“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儿太多,我整个人都糊涂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到脑子里空白一片,有点糊涂。”
春梅单纯,相信了,她笑着说:“对啊,大小姐和金莲小姐,一样的高矮肥瘦,如果不是看衣服和穿着,我们还真的分不出谁是谁来。有一次,小姐不是命令你穿她的衣服嘛,你们两个人打扮得一模一样,不单单是我们认不出来,夫人还看了好久,才知道哪个是金莲小姐,哪个是你呢。”
“真的啊?我和金莲小姐这么相似啊?”我问。
“当然是真的了。”春梅说:“大小姐,你做了老爷和夫人的干女儿真好,老爷就不会因为白日的事把我卖了吧?”
“他敢?”我撇撇嘴。
“老爷有什么不敢的?他除了怕夫人,什么也不怕。”春梅说。
“春梅,你放心好啦,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卖你的。”我拍胸膛,豪气万丈地保证。
我说这句话,未免有点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厚。其实我心里也明白,我不过是他们的干女儿,又不是亲生女儿。如果惹毛了他们,别说卖春梅,就是卖我,对他们说,也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儿——只要他们愿意。
半夜里,我睡得朦朦胧胧,突然感觉到床口好像站着一个人,穿了一身雪白,正在低头,一动也不动地看我。
古代没有电灯,用的是烛台——是一种用蜂蜡制成,中间有灯芯的柱状照明器具。据说,那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穷人到了晚上,如果月亮不出来,只有做瞎子的份。那烛台的光,与电灯没得比,是小巫见大巫,光线微弱得不能再微弱,风一吹,周围的景物便随着烛光摇晃起来,影影绰绰,面目模糊。
此时站在我床口的那个人,在摇晃的烛光下,影影绰绰,面目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