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植?还是武大郎?不会是武大郎。“飞飞”是我的小名,只有我老爸老妈这样叫我,武植有时候也这样叫我,但武植大多数的时候都叫我“潘金莲”。我讨厌潘金莲,我不想做潘金莲,但我,还是做了潘金莲,武大郎的潘金莲。
我又再哭了。
我好像又再叫:“我是潘飞儿!我不要做潘金莲!我不要,不要,不要做武大郎的潘金莲!武大郎,我不喜欢你!武大郎,我恨你!”
后来我喊累了,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长的时间,感觉到很久,久到有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就在恍恍惚惚中,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春梅的哭声,她的嗓子哭哑了,一边哭一边说:“娘娘你别吓奴婢,你快醒醒啊!娘娘,奴婢求求你了,醒醒啊。”
我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但我还是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我眼中的,是春梅一张憔悴而又焦急万分的脸,她的眼睛通红,哭肿了,她一会儿握着我的手,一会儿又摸摸我的额头,还不停换着敷在我额头上手腕上的湿毛巾,湿毛巾热了,又换上冷的。
我虚弱地叫:“春梅——”
春梅身子猛地一震,顿时把脸转过来。
我努力的,张了张嘴巴:“春梅——”
“娘娘,娘娘,你醒了,真的醒了!”春梅看到我睁开了眼睛,还开口叫了她,顿时喜极而泣,又是哭,又是笑,她语无伦次地说:“娘娘!娘娘!你,你醒过来了,你没事了!你没事了吧?”
我轻轻地说:“我没死。”
春梅急了,又哭了起来,她哽咽:“娘娘,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她一边抹着眼泪:“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不想活了。”
我叹了一口气。
我想死,还死不了呢。
没一会儿,太医来了。他给我把脉:“淑妃娘娘淋了雨,邪寒外袭,以致血气失调,肺气失宣,身子难免虚弱些。幸好淑妃娘娘年轻,只要好生调理,身体就会慢慢复原。”又再说:“微臣一会儿为娘淑妃娘开几剂药方,须得好好调养,才不至于日后落下病根来。微臣愿淑妃娘娘的玉体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