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是跟我套近乎吗?”上官忘书看着这碧落如此直白地盯着自己看,一时有些慌张道:“复姓上官,名忘书!”
“你是碧落?”这回倒是木合有些吃惊了,忽然了然道:“当年主人那么宠你想不到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不懂人的心思!”
碧落老实地点了点头,如果上官忘书确定自己没看错的话,碧落竟然也有人的表情,眼底里竟然可以看出难过来。一想又觉得不对,好似他们两都木偶,只有自己才是人,上官忘书在心里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碧落乃是檀木所制,主人又喜爱檀木之味,而碧落模样又是按照主人所想象的喜爱模样所做,故而主人一直很宠碧落,还给碧落赐了名字,只是那日有人行刺主人,碧落为主人当下一剑就此划破了脸,主人费了不少功夫想添补好伤口,可惜总觉得不满意,有所缺憾,后来便放弃。碧落原本是要被处理掉的,恰好冯总管说这山洞缺个看管的人,便将我弄到了这里来!”
“那你为何要离开?”这回问话的却是上官忘书,碧落依旧诚实地回话道:“这里十分潮湿,容易受潮!”说罢,碧落拉起一截袖子竟然生了几个黑黑的小点,原来竟是受潮发霉了,上官忘书对碧落多了几分同情。
“你这样一走了之,便是背叛主人!难道不怕?”
“碧落在此等了十年,想必是不会再在意碧落了!”碧落的哀伤、失望之情不加掩饰的浮现在脸上,如此至纯至真的性情当真世间少有。突然小舟一阵晃荡,撞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不再动弹,上官忘书往后一看,原来已经到岸边了。
山洞外依旧是漆黑一片,这一切都印证了木合那句“我们在地下!”面对这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上官忘书唯有既来之则安之,身边这个名为碧落的木偶当真能够信得过?上官忘书再度疑心地打量了一边碧落。木合忽然插话道:“木偶比人更可信!”这明显偏袒碧落的话,上官忘书只好转移了话题道:“不去找凌伶与凌澜吗?”
“凌澜急需救治,它们必然会比我们先到达幽城!”木合转而朝碧落问道:“可见过两兄弟从这里路过?”
“昨日的确有两兄弟来此过路,其中有一个受了很重伤!”碧落上岸之时,只听得一声轻响,一个打满补丁的布袋子掉到了地上,碧落慌忙捡了起来,还特意打开袋子看了看,确信没有丢东西,才放心的将袋子放回了衣服里。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木合瞥见那破布袋子里装的全是铜钱,想着每次过路都要交过路费,还以为是主人定下的规矩,没想到都被碧落收到自己的腰包里面了,不由得问起缘由来。
“只要有了钱就可以到外面找到个厉害的木匠修好脸上的伤口,这样碧落又可以回到主人身边了!”
“真是愚蠢之极!人都是喜新厌旧,就算修好缺口,主人也不会再在意你了!”
上官忘书总觉得木合有些偏激,不由得出言反驳道:“也不是全然都是这样,世上总有执着之人,只恰巧你们口中的那位主人乃是薄情之人罢了!何况碧落在那个人眼里无非就是一具木偶罢了,哪里需要什么执手一生的誓言责任?”
“碧落这可是少主人所说,还是早些清醒吧!”木合看着上官忘书的眼神一下子冷了好几度。碧落有些呆呆地看着前方,也不知想些什么!忽然道:“只要能呆在主人身边就好!”
“简直无可救药!”木合有些气闷的甩了袖子走出了山洞,上官忘书也不知哪里说错话了,木合怎么一脸看仇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寒毛都不由得竖了起来。
上官忘书与碧落后一步出了山洞,只见山洞之外突然间灯火通明,周围围了一圈人马,也不知是何来路,莫不是舞境主那边派来的追杀之人吧,由不得将站在身前的木合拉到了身后,全神戒备的看着这些人马。为首之人乃是一个大胡子,头上裹着卷布帽,看起来足有四十来岁,忽然那大胡子下了马走上前来,对上官忘书作了一揖,笑道:“属下胡大爙,特地在此迎接少主人!”
“胡大伯,木合不辱使命将少主人带回来了!”发话正是身后的木合,原来他们竟是一伙人。紧接着凌伶也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手中还牵着两匹马,恭敬道:“恭迎少主人!”
“呵呵!你们认错人了吧!”真是才出虎穴由入龙潭,时运不济,上官忘书心里感慨万分,面上却是一派和蔼之象。不由得看向了木合,眼里写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木合懒得理会上官忘书对凌伶道:“凌澜的伤势如何?”
“虽然毒已经解了,血也止住了,不过失血过多,怕是一时半会是醒不来了!”说罢眼里全是担忧的神色,看着上官忘书有些有心虚了,毕竟是因为自己才闹出这么多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