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霄自知多说无益,索性下了师令:“忘书,为师看你是在外心玩野了,后山有一处冰洞,乃是静思收心的好去处,平日里庄子里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如今便破例让你去练功,不到三月不许出来!”
“啊,冰洞,师父您功力深厚,无所畏惧,徒儿我功力浅薄,怕是会被冻死。”说起这个冰洞上官忘书便一阵心寒,昔日,风九霄还当上官忘书是天纵奇才之时,严厉教导,练功稍有差池,便被罚到冰洞练功,直到上官忘书七岁那年第一次进冰洞就差点被冻死,风九霄便再也未罚过上官忘书到冰洞练功,如今这么做也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哼,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你功力总该有所长进,岂能与昔日相提并论。”风九霄心意已决,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第二日清晨上官忘书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冰洞之中小跑,不断喊道:“好冷,好冷。”可惜风九霄是一句也听不见,冰雪铸就的石壁之上刻着“冰天洞地”四个大字,笔法雄浑有力,又草书的笔法,真要看出字来,着实也有些难度。
“‘冰天洞地’也不知哪位前辈所写,‘洞地’我看是‘冻地’还差不多。”上官忘书无聊地盯着石壁上的字,颇为怨恨的念着这几个碍眼的字迹。这寸草不生的冰洞里,除却霜雪,只有一池冒出浓浓寒烟的水潭,潭水因雾气缭绕也不见其深浅,只消瞧上一眼,便觉浑身冰凉。
“接着!”冰洞门口传来一声轻喝,轻灵的声音极为熟悉,上官忘书立刻想起一人来:“木合!”还未待上官忘书多想,一个白嫩嫩、热腾腾的老面馒头便落到了上官忘书的手中,上官忘书也不多疑,拿着便往嘴里塞,好似饿了几日一般。
“风九霄不过饿你一顿而已,怎好似饿了三五日一般?”木合一身血红的衣衫,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便是如同一团烈火,着实看着人心里暖和不少。
“我不是饿,是冷的。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一个馒头顺利被消灭完,上官忘书才慢慢悠悠与木合攀谈了起来。
“原本是走了的,不过,我接到新任务,所以只好半路返回!”木合倒也不多隐瞒,这样直白的说法,反倒十分坦率。
“任务,你该不会是冲着梅花庄来的吧?”
“我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呵呵,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虽说我上官忘书,论相貌论武功论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我也不是随便的人!”上官忘书一脸嬉笑,显然就是在调侃木合。
木合全然不将上官忘书的调侃放在心上,反倒细细观察起这冰天洞地四字来,忽然袖中飞出四五根红线将整个“洞”覆盖掉重新书写一成一个“冻”,这才满意地掠起一丝笑意。上官忘书拍手赞道:“木姑娘真是好功夫!”
木合瞥了一眼上官忘书收敛了笑意,一个纵身跳入寒潭之中,不见踪迹,寒潭再度陷入一种濒死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