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艾锦,你真该反省下自己的性子!”他们两才是一对牛脾气的家伙吧,相比之下自己还算是何其的,苏静缓如是想着!
“你是想说她更像我是吗!”揶揄的笑浮上眼角,眸中却被为父者的骄傲填满,越发熠熠。靠近苏静缓,艾锦在她耳边低声轻语:“可不,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脸上一热,苏静缓赶忙抬头看他,不经意间他的唇滑过她的脸庞,湿热的一吻不着痕迹的落在她的唇上,只浅浅一吻却叫她的脸更红了,活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又羞又恼。事后,回想自己当时的反应,苏静缓不禁抱怨定力不佳,明明是混迹情场多年身不染尘无欲无念的“高人”,为何偏偏在他面前毕露无疑?一个吻,一个眼神,一句暧昧都会让她沉沦,仿佛回到曾经热恋的时候。
如果,这不是爱……
苦笑,她早已抵挡不住他的爱,又何必在苦苦挣扎呢?可眼下,她只想让女儿早日康复,不再想其他。
转眼,一周过去,苏亦浅的身体早已康复,只是艾锦不放心,执意要让她在医院里多住些时候。或许真应了那句“母子连心,父女天性”,血缘这东西真的很奇妙,仅仅一周的时间,苏亦浅已经不再为上次那件事对艾锦记仇,反而同他很是亲密,一口一个“艾叔叔”叫得别提有多欢!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苏静缓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制止那边闹得正欢的父女,淡淡的说:“浅浅,不准没大没小的,快从艾叔叔身上下来!”
“不嘛,我还想多玩会!”苏亦浅软软的反抗,继续和艾锦玩骑大马的游戏,从来不屑的游戏倒是和艾锦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几位欢快。
“我说不准就不准!下来!”苏静缓厉声说。凤眼似嗔还喜,淡淡的扫过艾锦,“她不懂事,你也陪着她疯!”
“静缓,孩子高兴,你别扫兴好不好!”女儿今天就要出院了,他自然要给孩子留下更多印象,日后还要靠女儿在静缓面前多多美言,早日促成他们的事儿。
“你……你们啊!”叹气摇头,苏静缓想了想,或许是自己对女儿管教的太严了,算了,今天就由着他们吧,以后……
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就在苏亦浅出院的第二天,艾锦的母亲着急想见孙女,便邀请苏静缓携女去艾家做客。虽不知艾母是否有别的心意,但她从自己母亲对浅浅的表现中,隐隐明白艾母对浅浅的感情,便没有拒绝。
一早,她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便早早的去幼稚园接了女儿,带她去了艾家。车子驶入艾家别墅门口,艾母早早的在门口等候,待她将车子停稳,便迫不及待的唤着亦浅的名字。
“浅浅,来了吗?”
“艾奶奶!妈咪艾奶奶也在耶!”后座儿童椅里的苏亦浅,已等不及地想要从座位中出来。
苏静缓先行下车,同艾母问好后,为女儿拉开车门,拆开绑着她的安全带,将她抱下车。
“来,来,给艾奶奶抱抱!”见艾母如此,苏静缓心中一软顺势将女儿交到她手中。艾母逗弄着怀中娇儿,一脸疼惜的说:“我的小乖乖,怎么病了呢,瞧着瘦的叫人心痛!”她一边招呼着苏静缓进屋,一边对苏亦浅说:“中午留在奶奶这儿,奶奶做了好多好吃的,给我们的小浅浅补一补!”
“艾伯母,你别太宠着她,放她下来自己走!”苏静缓拎着礼物,随艾母走近小院。
“没事没事,我还抱得动!”艾母温和的笑着,目光移向苏静缓,在她无名指上顿了下,笑容渐渐明朗,心中腹诽着儿子的速度可够快的,本以为还需要些时日,可看到这戒指,她算明白这几日的变化是因何而起了。
看来,她该去找苏母谈谈他们的婚事了。
走至别墅门口,苏静缓的脚步顿住,挂着温柔浅笑的脸庞僵住,诧异迅速的从眸中划过,却还是被对方捕捉到。她的目光落在门口迎接她们的一名文秀女子身上,不,准确点说她看的不是那女人,而是女人耳垂上别着的耳坠。
红钻的光芒在眼前摇晃,一瞬晃了她的眼,也晃乱了她的心。淡淡的酸意涌上,狐疑随之而来,不确定的打量着,她淡淡的说:“‘永不离弃’,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它!”
女子目含骄傲的淡淡扫过苏静缓,笑了笑并未说话,只是在打量她。眼底却划过一抹算计,接着转向艾母,及艾母怀中的苏亦浅。
艾母一心扑在苏亦浅身上,并未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古怪,只是不待见的说了句:“小宋啊,你先陪缓缓坐会儿,我带浅浅去花园。”交代完,她就牵着女孩走了,身后却成了女人的战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女子侧身让了让,请苏静缓进门,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殷勤的招待着苏静缓。见她的目光几次都落在她的耳坠上,不由笑的更欢,还伸手撩开耳畔碎发,任那刺眼红光在苏静缓眼前摇晃,得意之色写满脸庞。
“苏小姐也知道‘永不离弃’?”
“嗯,那场拍卖会刚巧是朋友办的,只可惜我作为主办方嘉宾,不能参与拍卖。”
“哦?倒是我夺了苏小姐的心头好?”宋予咯咯的娇笑着说,可这话听在苏静缓耳中却是另一番味道。
优雅的捏着咖啡杯耳,苏静缓浅尝了口咖啡,不由的蹙了下眉头。不经意的抬眼对上她挑衅的眸,轻描淡写的说:“若这颗红钻未被雕琢成饰品,我定不会让它登上展台。可惜,被雕琢成了一对耳坠,若非名字和心,怕是根本不会去记。”
宋予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一脸平静淡漠的女人,深怕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她嫉妒,嫉妒她天生的优雅高贵,嫉妒她拥有的姣好容貌身材,更嫉妒她那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淡漠。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软棉花一个,怎么刺都没法应。
听了她的话,宋予更是恼了,这女人明摆着再告诉她,艾锦是她的,不论她怎么抢都抢不来!那未被雕琢的红钻不就是艾锦,而她那句不会让它登上展台,不就是在警告她她的手段?至于可惜被雕琢过,若非名字和心根本不会记,大概是在说,如果艾锦不再属于她,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丢开。
被她这么一激,宋予眼珠一转,不明的含义浮上眼眸,嘴角牵起一丝嘲弄,又有些自鸣得意。就连脱口而出的话,也带着些说不出的骄傲与挑衅:“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艾锦怎么会随手就扔给我了呢!”
捏着银勺加奶精的手突然顿住了,唇边的笑容在某一瞬也绷住了,苏静缓很快整理好情绪垂下头,淡淡的说:“他就是这样,玩腻了,不喜欢的东西随手就扔。”
思及此,她想起了艾母前些时候找她时,给她看的东西。整整齐齐的放在一个小盒子了,里面尽是他们曾经的回忆,包括那个不知他从那找到的早该粉碎了的水晶娃娃,娃娃被细心的粘回原形,只是翅膀上缺了几块碎片,不再完整。可她从那娃娃盒底的绒布下找到一张纸片,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迹,她一眼便认出这字出自谁手。上面赫然写着:“折翼的天使留在我身边,而我的天使则在她身边守护。”
本以为那些年少轻狂的他们曾经共同的回忆已被他遗忘,可当她看见那个载满记忆与爱的盒子时,心竟突然明朗了许多。他并没有忘记,甚至常常拿出来翻看,有关他们的故事在彼此心中缠绕了四年认为消散。所以,她才决定尝试着同他继续走下去,可如今……
对上那双故作镇定的眸子,苏静缓笑的更是温柔娇美,心中却在嘲笑这女子的不自量力。
“我哥救过他,临终的时候把我托付给了他,我是他的人。苏静缓,即使这样你还坚持和他在一起吗?”宋予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心中却在盘算着她此刻的想法。
“呵呵,好老套的剧情,恩人要求被救的人以身相许?”轻笑,苏静缓的笑容永远都是恰到好处却又迷魅缥缈,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一个柔软的视线都像是女王的俯瞰,高高在上。“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宋予,艾家的那点势力我还不屑。”
堂堂E国伯格家族的小姐,又怎么会因觊觎艾家在国内的版图而委屈自己和他纠缠?若非他们之间有所谓的真情,又怎么会纠缠至今?这些简单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你!”
“我不喜欢被用过的东西。”苏静缓眼也不抬的淡淡的说,“他若真的背叛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而你,必死无疑!”
柔柔的声调听在耳中给人以阴测测的感觉,叫人不寒而栗。宋予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敢吱声,就连呼吸都减弱了些。这女人不可小觑,恐怕她要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