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低落的心情,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给搞的更加复杂了。看眼前这几个兄弟神色慌张,我心里不由自主又咯噔了一下,他奶奶的,以我到唐格尔山这边来的“咯噔”经验,肯定又出事了。但是作为这支施工队伍的主心骨,我肯定不能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我的紧张,要是让那些兄弟知道我现在“不堪一击”的话,估计事情会更加难以处理。
我和大山对视了一眼,稳了稳心神,“刘个屁,刘半天没刘出来,天塌了这里这么多人都能给它顶回去,慢点说,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刘…刘总,新来的炸药车不见了!”一个兄弟停了一会儿之后,又结结巴巴说到。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山一下就冲了过去,“这东西你小子可不要给老子开玩笑。”
我也被这句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批新来的炸药是我在这个月初重新向CD西南公司申请的。本来按照以往“走路”的经验,第二批炸药数量和第一批差不了多少,但是考虑到这次这边情况的复杂性,我特意向公司多申请了一倍多的数量足足有800吨炸药!
“刘总,李主任,我们说的是真的!”另外一个弟兄也开口了,“今天我们本来是去换岗的,结果走到临时工业广场才发现,那新来的800吨炸药车和守车的几个弟兄一起不见了。”
听到这,我再也按耐不住,也不想再多问,身上的汗几乎都凝住了,头也不回的向着临时工业广场跑去。800吨的二号岩石炸药,要是一起爆炸,那威力足足可以把CD炸掉一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真没了,我被公安枪毙10次都不够。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临时工业广场,发现这里除了刚刚修筑的值班板房外,空空如也。我大喊着跑进板房,果然没人回应。
他娘的,那几个兄弟都是西南公司的,怎么可能偷炸药?而且就算他们要计划偷炸药,完全可以在半路就给劫了,为啥非要等着炸药都运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才动手?我强迫自己克制住心中的不安和害怕,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值班房。
房子里那几个兄弟所有生活用品都在,和我以往看到的没什么区别。桌子上有杯满满的茶水,虽然已经凉了,但是看这颜色,也没泡几个小时。杯子旁边有一个工作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笔,签字笔搁在本子旁边。我拿起笔记本一看,发现记录的是炸药出入情况清单。在笔记本最后一行,按照正规格式写上了当时领取炸药人的签名。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签名后的时间只写了一半,另外一半没有写上去,这很明显就是当时正在写的人被什么事情给打断了。
我完全蒙了,走出值班房,望了一眼群山,炸药车和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消失?片刻,大山他们都到了这个地方,我赶紧把发现的情况给大家都说了一遍。
“百川,你必须要冷静下来。”老郭走到我面前轻声说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再简单的事情也解决不了。”
老郭这么一说,我知道我是慌了神,已经快分不清南北了。我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对老郭点点头。
娘的,炸药车和人怎么可能消失,我再次问了自己这个问题,肯定有谁给开走了。那么大的一个车队,还能不留下什么痕迹?想到这,我马上跑到广场之前停车的地方,果然发现了车子移动的痕迹。
“老刘,你们快过来看这边!”大山在广场另外一边喊到。
我们跑着过去一看,发现炸药车队在这里调了个头。从车轮痕迹可以看出,他们顺着我们先前开辟的一条简易道路走了。
“800吨炸药,那么多辆车,加上这里地形那么复杂,我们开辟的道路就那么几条,还是简便道路,根本不好走,开走炸药车的人估计也很难走很远。”我想了一下,对大家如此说。
“大山,把矿上二十多个人全都叫上,我们得追上去了。”能这么胆大偷走这么多炸药的人,估计也不是善类,想到这里,我越发紧张起来。
找东西,这里除了黑子,没有人比她更拿手了,我把黑子叫到我跟前,轻轻拍拍她的脖子,看了看面前的轮胎痕迹,叹了一口气,“哥们儿,这次要靠你了。”黑子凑过来轻轻地舔了舔我的脸,又看看我,转过头走到了众人的前面。
我们沿着轮胎痕迹足足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没有发现车队的任何影子。而且令我们感到特别奇怪的还是这些炸药车根本没有顺着我们开辟的道路下山去,看之前的轨迹,反而好像在沿着这片山在绕圈,娘的
就在我无比纳闷和担心的时候,轮胎痕迹突然间就中断了。
“丫的,没想到他们还把痕迹给清理了。”大山走到前面,用脚蹭了蹭地面。
“百川,炸药车肯定还在山上。”老郭望了望周围,“这里这么大,靠人找,太难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但是明显是不想让我们找到。”
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呀!!老郭一说这话,我猛然想起来那件事,“大山,老郭,难不成是她们?”听我这么一说,大山和老郭一惊,相互对望一下。
就是啊,那女人!自从我们来到这里,虽然事事不顺,但是确实没有人再来骚扰过我们。这都过了快半年时间,也难怪把她给忘记了。
“丫的,肯定是那娘们儿一伙人。”大山说起来就郁闷,“要真是她们,这次被老子逮到,就地正法,反正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整翻几个也没有人知道。他奶奶的,想起那些事老子一肚子都是火。”
是啊,想到我们来唐格尔山之前发生的那些事,用CD话说,我也简直“鬼火都是气!”虽然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更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是一直和我们过不去。龟儿子的,不安和愤怒让我情绪无比混杂,这种感觉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