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金属
《魔鬼的金属》是玻利维亚著名小说家塞斯佩德斯(1904~)的作品,发表于1946年。
小说的故事梗概如下:
塞农·欧蒙泰是个私生子,自幼跟着当神父的叔父。他生长在科恰班巴的山谷小村卡拉萨;村旁有条河,它是工业重镇奥鲁罗和科恰班巴间的必由之路。一天,从奥鲁罗来了一队驮运机器的骡马,带队的是博特黑尔先生商店的一位职员,人们都称他为里戈。里戈不小心将主人的一盒金子掉在河中。塞农·欧蒙泰帮他将金子捞了上来。
10年以后,欧蒙泰来到奥鲁罗,正好碰见那位将金子掉在河里的里戈先生,他把欧蒙泰介绍到奥地利人博特黑尔开办的商店工作。这个商店经营机器、各种用具和杂品,经常将这些商品送到科恰班巴矿山出售,然后再从那里将矿粉运回奥鲁罗变卖。在这家商店里,欧蒙泰在拉莫斯手下工作,但他不甘心在那里干一辈子。
此时,一个叫何塞的西班牙人和他谈到了开矿的事情。由此他突然想起以前印第安人瓦齐蓬多曾跟他说过在圣胡安·德尔耶莫发现一种闪闪发光的矿石。不久,瓦齐蓬多又来到商店,想用锡矿粉偿还他欠拉莫斯的债。欧蒙泰一听便动了心。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个主意:答应为瓦齐蓬多还清欠拉莫斯的200比索,并且额外再给他20~30比索。他叫瓦齐蓬多不要对拉莫斯提起锡矿粉这件事。
欧蒙泰率领5个小工,带着炸药、引线、食物、工具到了现场。那个矿坑是几世纪之前人们寻找银矿时丢弃的。那里虽然没有银矿,但是有锡矿矿脉,矿坑还埋着遗骨。锡矿含量很高,不必水选,纯矿粉就可以达到40%~60%。欧蒙泰把矿粉运到奥鲁罗去卖。
欧蒙泰的矿业逐渐发展起来。他雇用了瑞士工程师,购置了“智利机磨”,成立了管理处,工人达到了100多人。他在矿区专门为自己盖了住所。在奥鲁罗挂出了“欧蒙泰矿业公司”的招牌。锡矿粉的价格不断上涨,从每公担20比索涨到40比索;他每年可开采8万公担。欧蒙泰成了“百万富翁”。他十分欣赏这个具有魔力的字眼。工人不断增多,开采量不断增加。锡矿粉在欧蒙泰手里变成了金子,玻利维亚国内银行已储蓄不下,他把金子存在智利、巴黎、伦敦的银行里。“金属女神对他忠心不渝。从女神在圣胡安·德尔耶莫的那两只巨大的石乳房里挤出的奶汁越来越多。”
欧蒙泰发迹之后,曾回家乡看望家人,为叔伯兄弟买了庄园,并让他们到国外观光。
欧蒙泰的影响日渐扩展到北美、西欧和远东。他与妻子、3个子女住在巴黎。同他居住在一起的有巴西的变咖啡为金刚石的咖啡庄园主,有阿根廷的把牧草变成比比皆是的牛羊皮革的牧主,有古巴的飞马奔驰24小时也跑不到尽头的甘蔗园的园主……即使在巴黎,他仍不忘如何巧取豪夺。他一再写信、拍电报要总管埃斯特拉达抓紧开采,提高包伙小商的香槟酒的售价,不要卖给工人烧酒,而要卖酒精。他去伦敦参观冶炼厂,那里堆满了印有他名字的矿粉麻袋。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国封锁了大西洋通道,美国为了储备锡,也开始冶炼欧蒙泰的矿粉。他的巴黎办公大楼门前的铜牌上写着:
塞农·欧蒙泰
巴黎—伦敦—纽约—圣地亚哥
12年以后,他回到玻利维亚时,年开采量达一万吨。
欧蒙泰通过代理人在伦敦、阿姆斯特丹、上海等地的交易所购买马来亚海湾和荷属印度尼西亚的矿业股票,并成立了总公司,一跃而成为远东的“百万富翁”。他的手伸到了世界各地,伸进了各个经济领域。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由于矿质不佳,工人不断罢工,欧蒙泰的矿业开始走下坡路。希特勒占领法国以后,他逃离法国,经西班牙去美国纽约。玻利维亚工人的罢工浪潮和民族主义革命的胜利消息不断传到美国,使欧蒙泰惊恐万状,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爬上财富金字塔的顶端,欧蒙泰一方面对政府,对国内外的竞争者竭尽欺骗、贿赂、串通之能事,把他们从金字塔上推下去;另一方面对广大工人敲诈勒索,百般盘剥,不顾他们的死活,把他们压在金字塔的最底层。
我们在前面说过,那个印第安人要用发现的锡矿偿还欠拉莫斯的债。欧蒙泰买通了律师,占有了本应属于拉莫斯的矿脉所在地的5公顷地皮,他还购置枪支,用武力夺取别人地盘。
山的另一端是法国、智利联合经营的“进步公司”。为了挤垮欧蒙泰,该公司在附近开设了一家酒店,售价低廉,以此吸引欧蒙泰的矿工,贿赂他们,把矿粉半路劫走。欧蒙泰与总管一起策划,指使人炸毁了那家酒店。
欧蒙泰雇用了不少律师,为他出谋划策。他们说开矿“不单单是镐头和锤子的事,还应用金钱来施加影响”,要看到“进步公司”在拉巴斯有“外国人撑腰”。于是,欧蒙泰一面和政府拉关系,一面花钱贿选,并在选举时制造混乱,乘机捣鬼,把自己的代理人塞进议会。
欧蒙泰巧妙地周旋于玻利维亚国内的政治风云之中,并且千方百计为“保护好自己的后背”而寻找后台——外国垄断资本,进而成立股份有限公司。这样就使得政府不得不尊重他,不敢向他征收高额税款。反之,如果政府敢于向他征收高税,他就不给政府贷款,进而支持反对派,他自己却不会因政府垮台而垮台,甚至还会成为下届政府的中流砥柱。
欧蒙泰把无数工人、妇女和儿童压在他的金字塔的最底层。“银桥之侧,还有一孔尸骨之桥”。矿工们象骡马一样地劳动。年幼的儿子接替死去的父亲,推斗车,运矿石。经过层层盘剥,矿工所得甚少。公司按每掘进一米付给承包商100比索,而他们付给工头50比索,工头付给掘进矿工十比索,到了小工手里只有1个比索。矿上缺少劳动保护,事故接连发生,有时吊罐掉下去砸死工人。“锡矿是一些无声的血淋淋的天神,张着大嘴,吞噬工人”。“它那巨大的齿颔,常常把工人咀嚼得粉碎”,“送到墓地,送到十字架的村落”。
矿工们受到布尔什维克宣传的影响,尽管不断地遭到欧蒙泰勾结政府军所发动的镇压,但仍常常起来反抗和斗争,要求增加工资,改善劳动条件,他们打碎商店门窗,在矿山管理处前示威,高呼打倒强盗,打倒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