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思量之间,随从们已然收拾好了我们返程的行装。
此刻,男人们已经上马在前开道,女眷们也都坐进了马车。
尝过骑马之苦的我,这一次不再吵嚷,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内。
幸亏身边坐着乖巧伶俐的李云一直在逗我说话,否则要我一直面对雷萧萧漠然的神色,我倒还宁愿一路颠簸的策马而回算了。
马车行持到半路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环绕在马车周围,周凤池的声音在车旁响起:“菲仪,让大家都坐好了,一定不要出来!”
周凤池那一贯有条不紊的声调中,竟然在此刻隐隐约约的透出一丝慌乱的意味来。
这是怎么了?
外头出了什么事情吗?
似乎被周凤池口气之中的凝重所感染,车内的人以眼神无声的互相探询着。
我奇怪的靠近车窗,隔着薄纱帘子向外张望。
树木连荫的林中小路上,天举和李勇策马立于马车两旁,周凤池、天养和随从则立于车前,与对面一群徒步的人对峙着。
在我们队伍的面前,只见一株参天大树横于倒于地,想必这就是我们停止前行的原因了。
“我们一行乃由此路过,不知各位大哥以树拦路有何指教?”
我还在马车里细细思量,行在最前面的周凤池已是双手合抱,彬彬有礼的闻讯出声。
太大意了吧,如果真是强盗的话下马不就危险了吗?
看着最前面的周凤池已经跳下马来,我不由担心。
“指教不敢,”
看不清楚拦路众人的相貌,只模糊看到其中貌似首领之人拱拳还礼道:
“这百年大树既是倒塌于此,想必是天可怜见咱们这些将死之人吧。如今灾祸连连,咱们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只盼您几位贵人看在我等无福之人将此拦路之物移开的份上赏口吃的吧?”
那人口中说是要把拦路的树木移开,可是实际上却并无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