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的确,董公自评甚佳,颇合栖凤之意。难得、很好。”一番直言,听得栖凤公子大点其点,赞许不已。
桥生先生也是面无愧色,淡然道:“有还便有报,天地公理。可惜老朽早年不得知,还常以此为豪,以为乃安身立命、守护家业之绝策。也就对三个儿子疏于了人为管教,反授他们各种奸诈之术、害人利己之法。”
“启文无能、启武无脑,也只有启商自幼聪慧,这些诡辩之术一学即会,更青于蓝。老朽也甚为喜爱三子,虽他以前屡做不端、多行无道,包括启商、启文刚才所言之事,我都深以为然,根本没加阻止反而推波助澜,以期培养出一个可接任董家之人。”
“启商也不负重任,在我纵容之下阴狠果敢、毒辣残忍更甚于我,让老朽常深夜笑醒,自以为董家后继有主。后来他背我做了许多事,我大都睁目不闻,任他发挥,磨砺手段。”
“那年栖凤公子你来找老朽,提出吞没薛家之策,我当即认定初作蛹者必是启商无疑,只是不知公子究竟为何。此为一大契机,我更想借此事检验启商之心智手段,遂定下大计,为了大计我连女儿都舍得了。你们合谋害薛家二老、逼走文清,我也顺势而为,此种好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看了一眼呆傻不动的董启文,桥生先生又叹息道:“启文无能、还颇多妇人之仁,我从未看入眼过,说来也是于他不公。在吞没薛家事中,为了计划,我幽禁了湘洬,而后来又暗示启文去点透文清,实也是起了一丝怜悯。以至于启文深夜偷放湘洬,我虽明知也未加阻拦,也算略补董、薛两家世交之谊,成全启文妇人之仁。”
“哦”了一声,栖凤公子奇道:“父亲期望子女有所成就,不难理解,可为何董公反而成全启文妇人之仁?这说不通啊!”
桥生先生哈哈一笑,胸膛起伏,口中一阵剧喘:“论阴毒害人我不如公子,若论谋划定计公子差远了。一山不容二虎懂吗?既然董家已有启商这头空前凶兽,那么,其他人必须平庸、必须无能,否则两强相争,别说到今日了,董家在薛家之前就要败亡。张弛才会有度、强弱方能平衡,这也是至理。”
依然趴在地上,起不来身的董启商勉力抬头,长叹一声道:“唉!怪不得父亲对启商多有纵容,而对启武、启文二人屡屡打压,原来为此。我一向自诩精明才干更胜于你,谁知仅仅是狠毒胜你,但谋略远不如父亲,眼光更是远远不及。父亲,是我误你啊!”
“启商啊……你说得,可是药汤分量之事?你做的没错,比年少时我更加果敢,可惜手段稍显稚嫩,操之过急了。”桥生先生又出惊人语,嚇得董启商目瞪口呆。
“父亲,你……你,难道你早知此事?可那你为何还次次饮尽?”这个惊人的讯息,对董启商来说,实在是过于难以置信了。
艰难的摇摇头,桥生先生并未直接回答,“启武这孩子虽鲁莽无脑,但在诸子之中,却偏偏最是孝顺于我,正可谓有一失、必有一得。三日前,启武被你们寻回,痴傻已不知人事,你大意之下也并未细察,而是独自将他关于一间偏房。却哪知,启武没疯,只是借机发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