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早有警觉,怕芳茗伤害他们,在她冲上来之前身子闪电一移,人便护在二人面前。
看着张卿萧杀的背影,沅沅有些反应不来。
宇文擎不合时宜地扑哧一笑。
笑什么笑?
沅沅扭转脖子。
他的黑眸熠熠生辉,静静地注视着她,轻声提醒,“沅沅娘子,怎么办?这位姑娘诬蔑我们杀了她爹呢!”
沅沅闻言色变。
杀人罪名何其大?
血色上涌,因为震惊,说出口的话结结巴巴,“……我们跟你爹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是杀你爹的凶手?姑娘你丧父之痛,就算言辞激烈,我们尚能体谅,但是无凭无证请不要将罪名随便按在我们身上!……镇长,我想我们先回去好了,今日多谢你款待,他日再登门拜谢……”
“不准走!你们四个都有嫌疑!不准走!”
芳茗急急忙去拦住他们,回头泪眼汪汪地寻求镇长帮助:
“赵叔,我说樵夫是杀人凶手赵叔你不管,那他们呢?他们都是陌生人,镇上常年没有外地人来,他们偏偏来了,他们这一来,我爹就出事了……此事就算不是他们所为,也必定跟他们有关!赵叔!赵叔!!茗儿求求你,不要放他们走!爹爹死的很冤枉啊……”
声色俱厉呼天抢地哭诉到最后,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呢南着:
“不可以放他们走……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都不可以放走……爹爹死得好冤枉啊……赵叔……茗儿求求你……你就帮茗儿一次吧……茗儿不能让爹爹枉死啊……”
镇长不忍。
地上坐着的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侄女,人生最痛苦最无奈的事情是白头人送黑头人,但是又有谁人能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在的苦楚?
芳茗这孩子性格暴躁了些,莽撞了些,但是对她的爹,确实实实在在的孝顺,听话,对待他这个长辈亦是说不出的言听计从,如今这般惨况,叫他怎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因为她爹的遭遇而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