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绝情毒物:黑客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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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淮阳王看见戚氏一脸为难,就说:“那就明天天亮了再买麻糖供吧,今天免供。”戚氏扑通就跪下了:“多谢王爷。”淮阳王直纳闷:“你谢我什么?”戚氏说:“您刚才不是说免供(棍)吗?我丈夫的二十军棍不用挨了。”王爷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说你家里的,不是府衙里的!”“对啊,我丈夫就是我家里的,我一向这么叫他。”淮阳王只有苦笑,免就免了吧,谁叫刘安祖坟上冒青烟,娶了个这么聪明的媳妇呢?

地下举办的婚礼

周勇和杨娟在读大学时就是一对恋人,如今大学毕业,两人的婚事也就列上了日程。杨娟家住南方平原的一个村子里,她领着周勇到自己家面见二老,只要父母没意见,这事就算定下了。

周勇这小伙子条件不错,要个头有个头,要长相有长相,把杨娟的父母喜得合不拢嘴。趁杨娟妈张罗酒菜的工夫,她爸杨力威就和周勇唠嗑,说:“现在你俩都毕业了,你想做什么工作?”周勇腼腆地一笑:“我想在我父亲的煤矿企业帮忙。”话音刚落,杨力威的脸色就变了,他拄着拐杖一瘸一瘸地走进里屋,一言不发地抽起了闷烟。

这是怎么了?杨娟这个急,慌忙进屋去问,没想到老爷子抽了半天烟,才硬邦邦憋出一句话:“这婚事我不同意。”杨娟脾气也不小,气鼓鼓地回应:“现在不讲父母之命那一套,您不同意也不行,反正我们下个月就结婚。”老爷子气得抄起了拐杖要打女儿,幸亏杨娟妈拦住。末了杨力威说出一句狠话:“只要还能看见天上这颗太阳,你敢结婚就别进我的门!”

话说到这块儿,就算谈崩了。外屋的周勇听着直纳闷,凭自己这条件,怎么就配不上杨娟?杨娟妈把他俩拉到一边,细说了原委。就在上个月,杨家对门的大牛在一所小煤窑里出事了。大牛打小死了娘,由他爹一个人拉扯大。那时候大牛没少在杨娟家吃饭,杨力威称得上是他半个父亲。大牛是死在煤矿塌顶上的,这所小煤窑安全设施严重不达标。因此周勇一提他家也开着煤矿,杨力威就气炸了肺管子。

事情讲明,杨娟这个气,是有的煤窑设备简陋,不把矿工生命当回事,但不是所有煤矿都这样啊。她拉起周勇就走:“到你家见你父母去,只要他们同意,咱们就结婚!”

杨娟两人一走,杨娟妈就絮叨上了,女儿连个地址都没留,出了事咋办?杨力威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说咱的女儿别看脾气大,那骨子里孝顺着呢,过几天准来信。这话还真说着了,过了四五天,一封信被邮递员送到了村委。等老两口打开,不由傻了眼。

信是杨娟寄来的,上面写着:我和周勇是真心相爱,此生非他不嫁,既然您不同意,那么下月初一,我们就到地下举办婚礼!杨娟娘一看就傻了,她边哭边捶起了老头子,说都是他这个倔脾气,害女儿要殉情!关键时刻还是杨力威镇静,他扬着信说:“你嚎啥?要出事也是下月初一,现在咱们赶紧上路,初一前见了面,答应她还不行?”

杨力威和老伴照信上的地址,坐上了火车。等到了地头,才发现这是座县城。县城那有多大啊,老两口四处打听着,但都没杨娟的消息。两人一算时间,明天就是初一,急得火烧眉毛,但急也白急,只好先找家旅馆住下。

到了晚上,杨力威怕听老伴的哭哭啼啼,就自己到旅馆的前堂散散心。前堂里开着个小食堂,里面哄笑声,划拳声响成一片,墙上还贴着大红囍字。杨力威站在门口,看见此情此景心头就是一酸,都怪自己的倔脾气,害女儿想不开。

杨力威心里不痛快,干脆要了二两白干,自斟自饮的喝完,才晃晃悠悠的回房间。刚一进门,就见老伴举着张请帖直晃悠:“我刚才一觉睡醒,就看见门缝里夹了这个。”杨力威接过来,凑到灯下,竟是一张结婚请柬,上面写着周勇、杨娟谨邀,请二老光临。一旁的杨娟妈高兴了,说女儿是不是真的办婚礼?杨力威的手却抖个不停:“这请柬来的神出鬼没,怕没这么简单。何况上面镶着粉白绸花,多不吉利!看婚礼地点,不在大饭店,却在七号煤矿地下!”这一说杨娟妈也哆嗦上了,那怎么办?杨力威一摆手,这不有地址了吗?赶快走!

这时候都快凌晨了,老两口想打个车,没想到小县城此时的街上根本就没有出租。两人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辆面包车停在身旁。司机看他们年龄大,就提供个顺路车,反正也是去七号煤矿。一上车,杨力威就看见后面睡着两个人,还有一台摄像机,司机笑着解释,他们是县电视台的,到七号煤矿有任务。

杨力威还没说话呢,杨娟妈先开口了,声音都走了调:“同志,我在电视上可没少看见煤矿事故的报道,你们连夜赶过去,是不是那里出事了?”司机边开车边说:“我只管开车,出了什么事睡觉的两人才知道。”这一说,老两口就听见自己的心脏直蹦,难不成女儿的地下婚礼提前了?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面包车停在了七号煤矿的门口。司机以前来过这里,一下车就直嘀咕,看来真出事了,以往大清早的,都是冷冷清清,今儿个人不少啊。杨娟妈觉得浑身发软,腿都迈不动了,杨力威只好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老伴往前走。

人流都是朝三号矿井过去的,老两口也走了过去,只见井口有好几台升降机,不断地把人送下去。升降机一停,杨力威的眼里满是五彩灯光,耳边同时响起了欢快的曲调,正是民间婚曲,喜洋洋!

老两口被灯光晃了眼,忙抬手捂脸,却被一只滑嫩的手抓住,耳边传来女儿杨娟的声音:“爸,妈,想不到您准时来参加女儿的婚礼了。”

两位老人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这才看见身披白纱的女儿和穿西服的周勇,同时也看见矿井四围张灯结彩,坐满了宾朋好友。看样子,女儿没有在地下殉情啊,而是举办了实实在在的婚礼!杨力威的担心这才解除了,可马上又气不打一处来,一向孝顺的女儿竟敢不听自己的话,公然嫁给了周勇。想到这里,他又举起了沉甸甸的拐杖!

杨娟却一点不害怕,得意地说:“那天您说,只要还能看见天上这颗太阳,就不许我办婚礼,您现在倒看看,还能看见太阳吗?”杨力威一听差点气乐了,投机取巧啊,真是女大不由爷了。一时间举起的拐杖,不知该打还是不打。

这时就听一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主意可不是小两口想出的,是我想的啊,杨安全,你还记得我吗?”此人正是周勇的父亲,亲家翁周大壮。杨力威抬头一看,不由热泪盈眶:“是你啊,周班长!”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原来,两人年轻时,都在国有大型煤矿工作。周大壮是掘进组组长,杨力威是安全员,人们都叫他杨安全。两人交情莫逆。可后来杨力威一时疏忽,搭矿井里的撑木时用了一截带疤的红松,结果发生了小范围的塌方。幸亏周大壮及时救助,杨力威才只砸瘸了腿,但好几个工友再也没出来。杨力威无法原谅自己,就自动提出回家,临走还把那根惹祸的红松做成拐杖,作为自己终生的警醒。

周大壮沉重地说:“的确有些小煤矿,只顾挣钱,把安全放在脑后。我办这个地下婚礼,就是想让大家亲眼看看一座合格的煤矿是啥样的,也给那些矿主们树个榜样,所以,我故意请电视台来个现场直播。杨安全,现在你不反对这婚事了吧。”

杨力威是大行家,拄着拐到各处一溜,把矿井里的排水、撑木、瓦斯等各项设施看了个遍,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好!

这时,杨娟妈不乐意了,说:“女儿啊,你在矿井办喜事倒是写个明白啊,来了个地下婚礼,瞧把我和你爸吓的,还有请帖上的白花,多不吉利啊。”

女婿周勇过来解释了经过。信写得简单,其实还是怕挨骂,本打算不请老两口参加喜事。可没料到老两口的父母之心,误会之下竟千里迢迢赶来。当杨力威看见县城那场婚宴时,其实老爷子周大壮就在宾客里面。周大壮认出了亲家,正要上前说话,不料杨力威却走开了。他又有急事,便只好将请帖塞进了门缝。

至于请柬上的白花,杨娟来了番精彩解释:“我们的这场地下婚礼,称得上是最奇异,最浪漫,也最有意义的婚礼,足以名传海外,所以我设计了个中西合璧风格,照西方传统,粉白色的花和粉白色的婚纱一样,象征着纯洁的爱情。”

爱情塔罗牌

安薇看着吉罗为她打来的午饭,就像看着她三世的仇人,“我不吃,除非你陪我一块吃。”吉罗像往常一样耸耸肩膀,推托说别人看见会闹误会,还是逃避似的扭身走了。安薇气得没了食欲,狠狠地对吉罗的背影说:“本姑娘就不信,你这棵铁树会永远不开花!”

安薇是大学校园里的一道亮丽风景,再加上家庭豪阔,追求的人都排起了长队。可她只看上了书呆子吉罗。但吉罗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对安薇也是鞍前马后的跑,就是不肯更进一步,把友情升级为爱情。就像现在,连两个人同吃一份饭,在他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独自吃完午饭,安薇走出校门打算消消气。一抬眼,看见校门口的林**上有一溜卦摊。什么周易八卦,麻衣神相,她一个个看过去,到最后的一个角落里,发现蹲着一个黑衣女人。这个女人用一块黑色丝巾蒙住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对深不见底的黑眸。在她前面铺着一块绣着五芒星的羊毛毯,毯子上放着一付牌。安薇看见这牌不像是扑克牌,便问那个黑衣女人。黑衣女人一张嘴,说出的汉语竟是非常生硬,安薇只能勉强听得懂。原来这牌名叫塔罗牌,是他们吉普赛人用来算命的东西。这吉普赛女人自称能算出过去未来所有的事情。

安薇听完来了兴致,她要吉普赛女人给算一卦。吉普赛女人却连眼皮也没抬,只是说了句:“我这卦每天只算一次,很贵的,五十元。”安薇哪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立刻掏出钱来放在毯子上。吉普赛女人慢吞吞地把牌洗了洗,要安薇随意抽出一张来,然后问她要算什么。安薇其实就是想开个心解个闷,便说:“你算我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暗想这该难住这个外国骗子了吧。吉普赛女人没作声,自顾自的翻开牌来,却是一张“倒吊男。”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什么,忽然眼睛一睁,说:“是鸡翅膀!”安薇惊讶地一吐舌头,她吃的真是鸡翅膀啊。忙问为什么,吉普赛女人说:“倒吊男的形象,就像挂炉中的烧鸡,但牌是倒放的,说明是鸡的一部分,所以是鸡翅。”这声音像是飘荡在空中的幽灵,鬼声鬼气的,把安薇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不过内心倒是挺佩服,便要女人给她再算一卦。不料吉普赛女人一脸冷漠,说她每天只算一卦,算多了太耗灵气,便收摊走人了。

下午在课堂上,安薇兴冲冲的给吉罗讲了这件事,要明天两人一起去算一卦。吉罗却是一脸不耐烦,说你我都是大学生嘛,还信这个?气得安薇奋起花拳绣腿一顿揍,吉罗才勉强答应一起去。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大早,安薇就拉着吉罗往校门口走。她知道吉普赛女人的规矩,要是去晚了,别人先算过不就得再等一天吗?当走到林荫道时,吉罗说他到报刊厅买份晨报去,要安薇先过去,安薇只好一个人走到黑衣女人的摊子前。照安薇的想法,是两人一起来抽牌,算算两人的爱情之花会不会结出幸福之果。可是过了老半天吉罗也没来,把安薇气得够呛,别是出国买晨报去了吧,哪有这么久的。赌气之下,她决定自己独自算一下,对吉普赛女人说要算一算她的爱情,伸手就要抽牌。吉普赛女人拦住安薇的手,说要算爱情的话,方法得变一下,说着先洗了一下牌,然后请她按自己的出生月份抽出一张牌。安薇出生在十一月,便抽了第十一张。翻开来,却是一张恶魔!

看着牌上那副张牙舞爪的图案,安薇一下子紧张起来。果然吉普赛女人叹了口气,说:“正位的恶魔啊,象征着痛苦和失败,就是勉强结合,也只能带来无尽的苦难,还是和你心目中的恋人分手吧。”安薇一下子就惊呆了,但她还是舍不得吉罗,不由恳求起来:“您有没有补救的办法?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吉普赛女人叹了口气,说倒是有个改运的办法,她让安薇把刚才那张恶魔牌放在男友衣兜里,而且一定要倒放,还不能让男友察觉,等十二个小时后再悄悄取出来还给她。就这么简单啊,安薇一下子高兴起来,她掏出钱来要谢这个女人,女人却不肯收,说这是逆天行事,成功不成功还很难说。

安薇带着牌回到学校,见吉罗正在报刊亭前跟人说话呢。不由火冒三丈,质问他刚才怎么放了她鸽子。吉罗赔着笑脸,说遇到个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所以多聊了几句。安薇没心思跟他在计较,使出空空妙手,把魔鬼牌塞在他衣兜里,然后采取糨糊战术,挽着他的手逛街,挽着手吃饭,又挽着手看电影,总之做什么事都挽着他的右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让他伸手掏衣兜。总算熬到夜晚十点,满了十二小时,安薇才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牌取出来,这才放累得一滩泥似的吉罗休息。

安薇倒不觉得累,想想两人的爱情将一帆风顺,她几次在睡梦中笑醒。第二天,她早早的跑到吉普赛女人摊前,把恶魔牌给了吉普赛女人。吉普赛女人接过来,忽然手一抖,整张牌燃起了黄绿色的火苗,瞬间就化为灰烬。安薇吓了一跳,吉普赛女人解释说,这张牌是陪伴她多年的牌灵,为给她男朋友改运,已然耗尽全部力量,所以自焚了。说着说着,两行眼泪滚下面颊。安薇自觉歉疚,忙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来要补偿她。吉普赛女人却把手一挡,说牌灵已毁,但改运是否成功还很难说,需要摆个塔罗牌阵验证一下。说着马上布置起来,嘴里同时向安薇解释着。

原来这塔罗牌阵算命要复杂得多,不是一张牌,而是三张,名叫“圣三角”,能看出过去未来现在所有的事。吉普赛女人先在毯子四角放了四样东西,分别是水晶、海螺、蜡烛、匕首,象征地水火风四元素。然后点燃线香,重新洗了牌,让安薇取牌。这取牌也不是随意取,而是取第七,第十四,第二十一张牌。安薇依言取了牌,摆成三角状,然后由吉普赛女人一张张翻开。

“逆位死神,正位塔,正位命运之轮。”吉普赛女人越念声音越迟缓,到后来竟颤抖起来,“上天注定不可更改,再勉强会受惩罚的啊。”她哆嗦着手掏出五十元钱来,一把塞给安薇,然后催促她快速离开,就当两人从来没见过。

安薇不知是怎么走到大街上的,她想此生要是不能和吉罗在一起,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万念俱灰之下,恍恍惚惚看见一辆汽车驶过来,不由自主就扑了上去。就在这刹那间,一个人拦腰把她抱住,同时汽车擦身而过。安薇抬眼,入目的吉罗那关切的脸,不由哭出声来:“该死的命运,注定咱们不能结合,活着又有什么用?”吉罗紧紧抱着安薇,脸色扭曲的可怕,忽然说:“看来,得让你看看命运的真面目了。”

就这样抱着安薇,吉罗在马路上飞奔起来,引得街上的人行起了注目礼,他也全然不顾。直跑到那个塔罗派摊前,他才把安薇放下,然后对正收摊的吉普赛女人说:“妈,你该告诉她真相了,她刚才查点因为您的话自杀!”吉普赛女人吃惊地看着安薇,忽然把黑丝巾一掀,露出一张酷似吉罗的脸来,“想不到现在还有愿意为爱情献身的人,好,我答应你们。”语调变成了地道的方言,哪还有一丝外国味。

原来吉罗的父亲嫌贫爱富,另娶了一个富家女。是吉罗的母亲含辛茹苦的供儿子上了大学。因为家境所迫,她才在校门外摆了算命摊。所以昨天吉罗才推三阻四的不愿意一同来算命,就是怕安薇看出来。但是却一直跟在不远处,所以适时救了安薇。

安薇听完没露出太多的惊讶,既然两人命中注定没有缘分,吉罗母亲是谁有什么要紧呢?吉罗母亲看看儿子,笑着说:“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妈就说出塔罗牌的秘密,只是以后不好干这一行了。”关于安薇的事,吉罗给母亲讲过,她鉴于自己的经历,是一百个反对,认为两个家庭悬殊的人结合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吉罗又孝顺,所以才对安薇若即若离。就在安薇找吉罗母亲算命时,吉罗母亲为了打消她对儿子的爱意,故意算出坏结果来。算出了鸡翅膀,是因为吉罗跟她讲过,安薇每天中午都吃鸡翅膀。那张着火的魔鬼牌,则是在牌上涂了白磷,再封上蜡,只要一擦掉蜡就会自燃。至于每一张都是坏牌,是由于吉罗母亲在牌背面作了记号,自然是要哪张取哪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