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开着坦克去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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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开着坦克去唐朝(4)

唐玉的故事果真就像一首诗,让我们感动不已,尤春容和绿珠,更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缠着唐玉说,唐姐姐,你说李白和贵妃娘娘他们后来又咋样了呢?唐玉说,我离开唐朝已经有许多日子了,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呢。赵晋则说,有关李白的故事你们应该问我,我对于唐朝的历史是做过专门研究的,恐怕我知道的要比唐玉更全面一些。唐玉是唐朝故事的亲历者,那她的历史局限性就大了,比如唐玉说李隆基是个圣明的好皇帝,这就不全面了。唐玉生活在开元盛世时期,她所看到的是一个繁华向上万民乐业的唐朝,这个时期的李隆基的确是一个圣明贤达的好君主。可人终究是会变的,后来他生活糜烂,闭塞视听,任用了一批像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史思明这样的官员,最终导致了唐朝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叛乱,这个历史的责任,完全应该由他来负的。倒是那个贵妃娘娘,的确是很值得让人同情的,她刚进宫的时候,还是个纯情的少女,她天真烂漫美丽多情,也并不乏有一颗善良之心。尽管在她的身上也有许多的缺点,可这些缺点也都是人们可以原谅得了的,她贪图奢华的享受,就有失了检点她身为贵妃,却又不善心计,是她的单纯最终把她害了,以至于在马嵬坡那棵大树下面,当赐死的白绫系到她的脖子上的时候,她竟然还温顺的像一个绵羊一样,连挣扎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她把世间想的太美好了,她把男人们想的太美好了,其实,置她于死地的,还正是她所爱过的那些男人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李白,李白是诗人,他有着黄河瀑布般激荡的热情但手中缺少的是权力。当贵妃娘娘大难临头的时候,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她说一句公道话。就这样贵妃娘娘成了那场战争那场动乱的牺牲品,把一场战争的灾祸完全归罪于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是有失于历史公正的。

赵晋的话说得慷慨激昂,很有点儿女权主义思想。春容说,赵晋你行了,我们不是来听你上历史课的,你快说说,李白和贵妃娘娘的事到底咋样了?赵晋说,关于这个故事,史书上是没有记载的,据我推测,他们的恋情也只能是一件悲剧而已,事实上,不多日子李白就离开长安走了。我说,李白的出走,不仅对贵妃娘娘是一个悲剧,乃至对整个唐朝都是一个天大的悲剧。千百年来,天下的读书人,对于李隆基没有能重用李白而都深感不平。在当时,李白被人们公认为是天下第一才子,他不仅诗文俱佳而且还精通几门外语,若按眼下的标准来说,如果给他评职称的话,说什么也应该是个正教授或者是一级作家。像这样的人才你李隆基不用,却用的是李林甫安禄山,你大唐的江山不乱那才怪呢。所以,李隆基在知识界一直口碑不好,这大概是很重要的原因吧。岳光接着说,李隆基之所以没有重用李白,那一定是他的嫉妒心在作怪,李隆基是一个轻江山而重美人的皇帝,你李白竟然敢和他平分秋色,那不是要了老头儿的命吗?老头子没有找茬儿除掉你李白就算是你天大的造化了,赶出京城永不录用也是情理中事。赵晋说,李白的没有出仕这似乎还不能全怪李隆基,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李白的才分太高了,一个人的才分高了,这天底下就没有他的位置了,所谓大而无位,就是这个意思。再说李白他是个典型的诗人,在他的身上充满了诗人的品性,他为人坦诚,缺少政治家的韬晦,他好感情用事,动辄便锋芒毕露,缺少的是宽厚中庸的精神。试想如果让他担任一个部门的领导,就他那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性格,对上他不尊重领导,不会讨上司的欢心,对下他疾恶如仇爱憎分明。他的眼光太锐利了,看问题总是明察秋毫入木三分,属下但有个芝麻绿豆大的差错,他便重杖责罚绝不放过,这样一来,他就必然失去了群众的基础。他上无领导的赏识下无群众的拥护,既不得天时也不得地利,天地不合,你们说他这个官儿还怎么当啊?唐朝的时候做官是很辛苦的,要想做一个好官更辛苦,单是那每日的五更早朝李白他就受不了。李白一向是自由散漫惯了,夜里不睡觉,早上不起床。唐朝的早朝那也是要签到的,迟到早退那是绝对不行的,你李白的诗写得再好,名气再大,可你总是不遵守纪律,不能按时上班,长期下去,那就要被开除公职的。李白最致命的缺点就是爱喝酒,一见了酒他就什么都忘了,他曾写诗说,五花马,千金裘,呼尔将出换美酒,与汝同消万古愁。五花马千金裘那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啊,他竟然就能拿出去换酒喝。唐朝的时候,一般政府官员的俸禄并不是太高的,像李白的这种生活方式,有多少钱也不够他喝酒的,自己的工资花完了,谁能担保他就不会挪用公款呢?用公款吃喝那是要犯错误的,弄不好那是要被杀头的。李白的没有入仕,这正说明李隆基还是了解李白的,正是因为他把李白看的很透彻,所以他让李白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也是唐朝唯一的一个)专业性诗人,在这一点上,充分说明李隆基还是很明智的。

公元736年的秋天,秋风萧瑟万木凋零,李白站在灞桥之上,回望长安,一腔悲凉万千愁绪,想前路漫漫忧情难禁,由不得潸然泪下……

当我们正在为李白的离开长安叹息不已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去了日本的里柱,不知怎么他又回来了。 10.关于里柱在日本的遭遇

里柱出了一趟国,带回来的不是钱财,而是一身的伤痕,那一颗脑袋被人打得凸凹不平,像一颗发了芽的马铃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显然是腿也有了毛病了。里柱一见着我们就满脸羞愧地哭了起来,岳光说,里柱你男子汉一个你哭什么?里柱说,我被人打成这样,我苦大仇深我咋能不哭呢?赵晋说,你这是被谁打的,咋就打成这样了呢?里柱抹了一把眼泪又说,是被两个狗日的美国兵打的。我说,里柱,你不是去的是一九四二年的日本吗?那时候的日本怎么会有美国士兵呢?里柱懊丧地说,屁啊我他妈的走错了地方,跟着原田他们稀里糊涂就到了日本。到了日本一看才知道坏了事了,那时候的日本已经不像是日本了,城市不像城市乡村不像乡村,到处是残垣破壁,人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那可真是苦惨了我一看时间才知道出了差错了,我去的不是一九九九年的日本也不是一九四二的日本,而是一九四六的日本,你说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呢?

要说这个里柱也真是够倒霉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梦想着出国,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机会出了国了,可没想到去的却是一九四六年的日本。那时的日本已经投降已经是战败国了,由于连年的战争,已经耗尽了它近百年的资本积累,经济的崩溃如同冰山倒塌一落千丈,连日本人自己的日子都很难过了,他里柱一个扒分的,哪里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唐玉说,里柱,你们到了日本以后,原田一郎他们又咋样了呢?里柱说,我们一到日本,迎面就碰到了一群美国大兵,此时的原田他们还不知道时间已经到了一九四六年,他们的思想意识还是一九四二年的思想意识一九四二的日本,哪里会有美国士兵呢?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回到了日本还以为他们又回到了达瓜厄尔岛了呢。他们迅速地卧倒向美国兵开了火那群美国兵一下子就被打懵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一九四六年的日本本土,他们竟然会受到一群来自一九四二年的日本士兵的袭击,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被打倒了一大片。那一仗打得很激烈,日本兵的枪打得很准,可以说是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后来美国兵不得不开来了几辆装甲车前来助战。那情景可就惨了,美国人的炮火太猛烈了,美国人就是凭着猛烈的炮火来打仗的,原田一郎他们的阵地被炸得天翻地覆血肉横飞,结果是原田一郎和那个名叫清水的小兵身受重伤成了美国人的俘虏,其他的几个人都被打死了。

岳光说,里柱,原田一郎他们和美国人打仗的时候你干啥呢?里柱说,我藏起来了,咱是一个中国人,咱犯不着跟那些日本人一起去送死你说是不是?所以,仗一打起来,我一看情况不好,就藏起来没敢露头儿,要不然,我还能活着回来吗?赵晋说,那后来的情况又咋样了呢?里柱又接着说,美国人俘虏了原田一郎和清水,把我也当成俘虏抓去了。美国人审问我的时候说,你是中国人?我说我是中国人。美国人又说,你是中国人你为什么和这些日本人在一起来和我们打仗?我说我没有和你们打仗啊,我连枪都没有我怎么和你们打仗啊,我是被这群狗日的日本人抓来给他们干活的,一九四六年的中国和美国还是同盟国呢,我们的国家是同盟国,那我们就是盟友了,你说我这个人再混蛋说什么我也不能打我们的盟友啊,你说你们再混蛋你们也不会打你们的盟友是不是?我这个人再没文化,一九四六年的历史情况我还是知道的。我这么一说,那些美国人就笑了,美国人喜欢幽默,我一幽默他们就把我给释放了。从美国人的拘留所出来,我又去看了一次原田一郎,原田一郎就托我去寻找他的亲人,说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就让他们到拘留所来一趟,跟他们再见上一面,就是死了这心里也没有什么牵挂了。我答应了原田一郎,几个月里,就到处奔波着去寻找他失散的亲人。你们大概也是知道的,原田一郎的妻子和女儿是住在长崎的,长崎早在一年前就被美国的原子弹炸平了,能够在那场大劫难中侥幸生存下来的人是很少的。从长崎回来,我就到了东京,去寻找原田一郎的父母和他的妹妹。东京曾经是日本最繁华的大都市,此时刻也变成了一片焦土,一九四五年年初的那场大轰炸,其惨状比广岛和长崎还要厉害。由于在这场大轰炸中,美国人大量地使用了凝固汽油弹,从而使这座木质结构的城市成了一片火海,大火燃烧了数日,使得附近的河流和湖泊里的水都成了热的。在这场大火中,有数十万的日本人不是被炸弹炸死的,而是被火烧死的。原田一郎的父母也葬身于这场大火之中,幸运的是他的妹妹原田樱子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当樱子听说她的哥哥还活着并且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这个被悲痛和苦难折磨得身心破碎的少女竟然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自从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政府宣布投降以后,它在国外的侵略军很快都被解除了武装回到了国内。在那些日子里,樱子真可以说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地盼着她的哥哥能够回来,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半年都过去了,和哥哥一同入伍的人大多都回来了,即便没有回来的,也有阵亡通知书寄回来也有骨灰盒送回来,可哥哥什么也没有,这给在痛苦中等待的樱子又增加了许多的痛苦,樱子万没想到,事隔一年以后,哥哥他竟然又回来了。我带着樱子到拘留所看望了原田一郎,兄妹俩一见面就抱头痛哭起来,那情景才叫感人呢。

赵晋说,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的那场罪恶的侵略战争,不仅给世界人民带来了无尽的战争灾难,也让日本人民饱尝了难以承受的战争恶果。这历史的教训是不能忘记的。

岳光说,里柱,你刚才说你的腿是被美国人打的,你不是都跟美国人认了盟友了吗,怎么又被美国人打了呢?

里柱说,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先别着急嘛。接下来里柱又说,从拘留所出来以后,我送樱子回家,哪里还有什么家啊,只不过是一个仅能遮风挡雨的草棚而已。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没想到就有两个美国兵跟了上来,他们看樱子长得好看,就兽性大发,要污辱樱子,于是我就和他们打了起来。那两个美国大兵长得人高马大,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我没有能保护住樱子,结果我自己也被他们打成这样了,后来,我就又回来了。

我说,里柱,你长这么大,恐怕只做了这么一件事多少还是件人事你出了一趟国,没挣上钱,却弄了一身的伤残回来,你说你回来的时候为啥就不把樱子也带回来呢?把樱子从那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不也是你的一件好事嘛。里柱说,我咋就不想把她带回来呢,如果她要是活着说啥我也要把她带回来的。樱子是个烈性女子,她不堪忍受污辱,出了那件事以后她就上吊自杀了。

听说樱子死了,一群人便发出了一阵唏嘘之声。接下来岳光又说,里柱,你还出国吗?里柱说待他把伤养好了他还是要走的。我说你还去日本啊?里柱说他这次不去日本了,他要去美国。赵晋说美国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里柱说他到美国不是去挣钱的,他是去找那两个杀害樱子的美国人报仇雪恨的。岳光说,你知道那两个美国人叫什么名字啊?里柱说他知道的,一个叫斯密斯,另一个叫约翰逊。赵晋说,里柱你就算了吧,你眼下即使到了美国也未必就能找到那两个美国人,你前一次去的是一九四六的日本,现在已经是一九九九年了,半个世纪都过去了,即便他们还活着的话,也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你说你再过去把他们揍一顿,那还有什么意思啊?里柱说,我等的就是这一天啊,他们年轻力壮的时候我打不过他们,我就是要等他们年老体弱没有劲的时候才去揍他们呢,有一句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像我这样的血海深仇,别说过去了五十年了,就是再过五十年,我也不会忘记的。

11.为唐朝人制订的一个营救计划

唐玉一觉醒来,便惊慌失措地说她做梦了。我说你梦见啥了?是不是又梦见你的贵妃娘娘了?唐玉说她梦见长安城了,长安城里是一片血光之色,城头上火光冲天,城墙下血流成河。那好像又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地看见了的,甚至连护城河里那血水的腥味儿都闻到了,那情景真是可怕啊。我说如果那不是梦境,便是幻觉了。唐玉说即便是幻觉,那也是有缘由的啊,莫不是安禄山真的造反了吗?莫不是叛军真的攻占了长安了吗?我说根据时间的推算和你梦中所看见的景象,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情。唐玉闻说便急忙翻身坐起,一边穿衣一边说她要回唐朝去了。我说唐玉,眼下唐朝正处于兵荒马乱之时,你一个文弱女子,既不能盘马弯弓驰骋疆场,又不能献计献策谋划于朝堂之上,你说你回到唐朝又有什么用呢?唐玉说我知道我不能救唐朝于水火之中,但我可以尽我的微薄之力去救助贵妃娘娘,我现在知道贵妃娘娘在马嵬坡必定要有一死,我知道她有一死而不去救她,这让我于心何忍啊。我说唐玉你好好想一想,在那六军不发的危急时刻,连李隆基都没有办法救她,你又怎么能救得了她呢?唐玉说,正是因为连皇上也救不了她了,所以我才要去救她的,如果皇上能救她,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再冒这个险了,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我们再不去救她,那她只有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