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摊老板瑟瑟发抖,身若筛糠,吓得尿都要出来,眼睛已经闭上,抱着已经吓晕的孩子,心里一阵悲哀,一想到自己和儿子就这样死去,而家里的妻子无人照料,想来不久,一家三口就要在地狱相见。
这个时候,他对这些纨绔的恨,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暗暗发下誓言,做鬼了也要爬上来,一直缠着那些人,让他们不得好死。
难闻的腥风传荡来,死亡一下子笼罩他,他的心竟一下子平静了。
但就在他想着只要忍住最初的一阵痛就行了时,只是可怜的孩子,唉!
骤然他做了一个决定,在这一刻爆发出大的潜能,将孩子扔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将要到来的伤害。
“孩子,好好活着,爹不能照顾你了,替我照顾好你娘。”
肉摊老板流着泪,心陡然变的很平静,孩子得救,让他的死亡没有了后顾之忧。
“爹,爹,不要离开我,不要。”
童子被一个好心人接住,但不住的哭喊着要往他爹爹那么跑。
这样的情景,感动了几乎所有人,有人一时冲动,忍不住就要上去救人,但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火豹临近——
正当肉摊老板等待死亡降临时,骤然他只听到两声金属落地声音爆破而响,然后又听到两声哀鸣。
嗯?!不对啊,那哀鸣怎么像那两只畜生啊。
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只见到他身前直挺挺的插着两个铁枪,还在不停的嗡嗡震颤,并且两道裂痕从枪体和地面交交接处,蔓延开来。
地上铺的可是大理石,他们一锤子砸下,都只能留下一点痕迹,现在竟被硬生生插入两杆铁枪。
但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思考,只因为他被化险为夷不用死的喜悦塞满的脑袋和心田。
而这时童子挣脱了好心人的保护,扑向肉摊老板,父子二人哭泣相拥。
“嘶!”
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一股喜悦,那对父子得救了,他们也不用忍受那中恶心的情景了。
“轰轰”两声,火豹撞在刚刚扑过来的彪形大汉身上,然后在彪形大汉惊叫声中,一同砸入街道对面的房铺里,木屑乱飞,尘土飞扬。
“这……”
“那两个人是灵徒五层吧,那两只畜生是堪比灵徒灵徒四层的妖兽,他们都被一杆铁枪打飞了。”有识货的惊骇。
“一定是灵士级高手看不过去出手了。”
“灵士?不够看啊?”
“怎么了?救了他们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你以为纨绔霸王是白叫的,他们猖狂惯了,会善罢甘休吗?”
“这又怎么不能善罢甘休的呢?”
“你傻啊,你没有看到那两只火豹和彪形大汉,这一撞不就受伤了吗?还有你看那些少爷脸上,都有了怒火。”
“草,他们就这样不把我们当人啊,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那些少爷都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他们自诩高人一等,我们呵呵……”
“那人惨了。”
“而且现在你看他们队伍里那侍卫四周的四个便衣男子,就是灵士,等会他们找事的时候,一个信号,就又能招来一大帮子”
“人比人气死人。”
“唉,是啊,这个年代好人难做啊。”
众人中一些有些实力的路人暗暗议论着。
“谁,站出来,打了我的宠物,就想就此离去吗?”
冯冬环视四周,要寻找目标,但未果,他冷哼一声道。
“你如果不出来,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抄了你的家,拘禁你的家人。”
王欠冷笑道。
“你们这些人还讲不讲理,对我们这些百姓不管不顾不说,还要抓那个好人,我要告你们,去候爵府告你们。”
一些人隐在人群怒道。
“告我们?呵呵,候爵府就是我家告我,去我家里告我,真的好搞笑啊。”
冯冬嗤笑一声,然后和一众纨绔哈哈大笑起来。
“候爵府不行,我们去大唐国都告你们。”
一些人怯懦,但还是有人铮铮道。
“就你,你觉得,你能走到那吗?”
一个纨绔捋捋衣领轻蔑道:“来啊,去把那个高声喧哗的人抓来,他妖言惑众,我要将他征地就法。”
说着一个侍卫,就狞笑着走过去,将那人像提小鸡一般扔到空地上,一脚踹在其肚子上,踹的那人直吐酸水。
“小子,这就是你逞能的后果。”冯冬嘻嘻哈哈一笑,毫不在意的挥挥手:“将他舌头割掉,这次便宜他了,在三位美女面前,不宜动大的。”
但就在这时,侍卫周围的四位便衣高手中蓦然跳出一人,从马背上脚掌一跺,像苍鹰搏兔一般,抓向人群。
“叮!”
一股劲气自上而下扩散,使得人群散开,一股劲气扑散而开,雪亮剑光一闪,一柄剑猛烈刺出,刺在这个人手掌上,竟响起了金铁交接声。
“喀嚓。”
这人冷笑一声,手掌一动,捏住了剑尖,然后一挽,剑被拧断,看着执剑人惊异道:“没想到是一个小子!”
执剑人是一个少年,样貌极为英俊好看,对于对方将他的剑直接折断还是有一丝异样的惊色的,但随后他便冷静了,一脸冰冷的看着这人不说话。
这正是路钧,他出了未知森林,而一出森林,就看到了远处那雄伟高大的城池,既熟悉又陌生。
重新回到风轻郡城,路钧可谓是感慨良多,心情复杂至极,这座城池,带给他有悲伤、失望,但他依然想要去看看,为的就是了结一些恩怨。
在街上换了一个身份行走闲逛,有一些特别的感受,别人看他的神色不再是怜悯嘲笑,他喜欢普通的感觉。
郡城很大,一个人平常步伐,只看只转在外城,也需要一个月,至于内城也许要半月有余。
由于路钧体弱多病,不受冯家人待见,所以人生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内城,外城出去的机会,在他记忆里,似乎只有两三次。
而且每次去外城,都是被人带着,根本没有时间领略普通人的快乐。
不错,风轻郡郡城内外城是不一样的,内城住的大都是有地位的名士,上流人士,外城则是普通民众。
内城人把自己身份抬得很高,不屑于外城民众为伍。
但每当大唐征兵,或他国来犯,都是外城人民守护在第一防线上,俗称炮灰。
他很喜欢做一个平凡的人,因为他渴望像一个普通孩子那样,有父母亲的关爱,哪怕他需要劳动得到一切,哪怕他们的生活有多么艰苦,那都是他向往的生活。
就在他享受从来没有的生活时,一道道张狂娇蛮的声音传来,而且隐隐有数道声音,让他感觉到熟悉。
他寻声而来,正好看见那些纨绔纵兽伤人,简直就是禽兽,眼看那对父子就要丧命,他出手了,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了,因为那对父子的感情触动了他的心弦。
一股酸楚涌入心池,为何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对于那些纨绔,他是打心眼里没有好感的,因为在他软弱的那几年,风轻郡大部分纨绔几乎都嘲笑欺压过他。
前来抓他的侍卫,是一个灵士,对于现在的路钧还是有较大伤害的,所以他将心神已经提到了很高的程度。
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使用魔力,遂他只能靠肉身。
“给我走吧!”
侍卫冷冷一撇嘴,一只手对着路钧肩膀抓下,劲气四溢,隐隐像要穿金裂石。
“呼!”
抓中的只是一道风声,原来是路钧已经躲开了。
“嗯,有点意思。”
侍卫冷笑一声还要再上,就在这时冯冬的声音响起:“李柱,抓住那人了吗?”
“少爷,是一个小子,胆大妄为。”
李柱回应,一步一步逼近路钧,猛然一跃,下一时来到路钧身前,再次伸手抓出。
而这一次又隐隐不同,因为他的手上已经缭绕着灵力,足以让灵徒境界变脸的程度。
砰!
少年脸色也是微变,一拳轰在那闪耀着星星点点光芒的手掌上。
一声爆噗声,一阵风自二人扩散而开,掀翻了一旁的几个路人,而少年弹射而出,只是步履略显急促,在地上擦出一道痕迹。
他的手臂有些酸软,衣袖被震裂,望着李柱,神色变幻起来,就现在而言,走为上策。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些纨绔队伍中,起码还有三个像李柱的灵士,一个他都对付不过来,三个能让他丧命。
他现在的实力,可能在灵徒一境界,有自傲的实力,但在灵士高手面前,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李柱逼的路钧现身,众人才见到暗中出手帮助肉摊父子的“高手”。
“为什么,我在他身上有感受到一丝熟悉之感。”
冯冬看见路钧本来在冷笑,陡然一愣,喃喃道。
“冯冬,你在说什么。”
王欠诧异的对冯冬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不过感到一丝熟悉。”冯冬皱眉,忽然一拍手,讥笑看着、指着路钧对王欠道:“哦,对了,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们冯家那个废物路钧影子,你说奇怪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