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曰:“不妨,吾与大夫取来,你们在此路等片时。”飞虎上了神牛,此骑两头见日,走八百里,撒开辔头,赶不多时,已是赶上;只见弟兄二人在前面,荡荡而行。黄飞虎大叫曰:“方弼、方相慢行!”方弼回头见是武成王黄飞虎,多年不见,忙在道旁跪下,问武成王曰:“千岁那里去?”
飞虎大喝曰:“你为何把散宜生定风珠都抢了来?”方弼曰:“他与我作过渡钱的。”飞虎曰:“你二人一向那里去。”
方弼曰:“自别大王,我兄弟盘河过日子。”飞虎曰:“我弃了成汤,今归周国,武王真乃圣主,仁德如尧舜,叁分天下已有其二。今闻太师在西岐征伐,屡战不能取胜,你既无所归,不若同我归顺武王御前,乃不失封侯之位。不然辜负你兄弟本领。”方弼曰:“大王!若肯提携,乃愚兄弟再生之恩矣,有何不可。”飞虎曰:“既如此随吾来。”二人随着武忙王飞骑而来,刹时即至。宜生、晁田见方家兄弟跟着而来,吓的魂不附体。武成王下骑,将定风珠付与宜生:“你二人先行,吾带方弼、方相后来。”且说宜生、晁田星夜赶至西岐篷下,来见子牙。子牙问:“取定风珠事体如何?”
宜生便将渡黄河被劫之事,幸遇黄飞虎取回,并收得方弼、方相兄弟二人一节,说了一遍。子牙不语,成把定风珠上篷献与燃灯道人。众仙曰:“既有此珠,明日可破风吼阵。”
古今游记之最
《徐霞客游记》
·作者简介·
徐霞客(1586—1641),名宏祖,字振之,号霞客,江阴(今江苏江阴市)人,明代地理学家、旅行家、探险家和文学家。
徐霞客自小博览群书,小时候就树立了远大理想。他酷爱史籍舆地之学,对历代地志的抄袭附会深感不满和愤慨。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他开始有计划地远游:东游普陀,北游幽燕,南涉闽粤,西北抵太华之巅,西南达云贵边陲;足迹遍布于今江苏、浙江、安徽、福建、广东、广西、江西、河南、陕西、山东、山西、河北、湖南、湖北、云南等十六个省区及北京、天津、上海等地,直到五十五岁那年才停止游历。每到一处,他都对当地气候、地貌、地质、植物等科学问题进行深入而细致地考察和研究,以其科学的态度和惊人的毅力,用锐敏的观察和生动的文笔写成了这部《徐霞客游记》。
·作品导读·
在徐霞客的笔下,祖国的锦绣河山和万千奇景被描绘得如诗如画,栩栩如生。写静态,清新秀丽;写动态,千变万化;写水,或碧波荡漾,或水清石寒,令人心旷神怡;写山,或峻险幽奇,或巍峨雄壮,令人目不暇接;写洞,或玲珑剔透,或乳柱缤纷,令人眼花缭乱;如此种种,美不胜言。加之真挚的情感,细腻的刻画,给人以身临其境的感觉。
《徐霞客游记》不仅是一部伟大的地理著作,同时还是部享有盛名的文学佳作,甚至是一部思想教育的好教材。从《徐霞客游记》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爱憎分明,对当时政治的腐败极为不满,尤其对宦官头目魏忠贤一伙的丑恶行径更是深恶痛绝。徐霞客一生不与贪官污吏为伍,他同情被迫害的东林党人,敢于和他们交朋友。此外,他还关心民间疾苦,“恤孤怜寡,拯弱救饥”。
·作品概要·
《徐霞客游记》是作者用30多年的旅行考察得来的真实记录,进而编著成的伟大著作。它的内容十分丰富、广泛,有山川源流、地形地貌、奇峰瀑布、异洞温泉的探索考察;有动植物到手工业、农业矿产、交通运输以及城市建设的记录,包括从各地区的风俗人情到民族关系和边陲防务等。主要贡献在于它详细记述了中国西南广大的石灰岩地区的峰林、溶沟、洞穴、石梁、石芽、落水洞、圆洼地、天生桥和地热现象等地貌景观,以及其分布、类型、变化、特征和成因等。在水文方面,徐霞客对很多河流的源流做了详细勘察,对诸水的源头、走向也进行了仔细的探索,敢于打破传统的错误说法。
·经典章节·
游天台山日记
癸丑(公元1613年)之三月晦自宁海出西门。云散日朗,人意山光,俱有喜态。三十里,至梁隍山。闻此於菟即老虎夹道,月伤数十人,遂止宿。
四月初一日早雨。行十五里,路有岐,马首西向台山,天色渐霁。又十里,抵松门岭,山峻路滑,舍骑步行。自奉化来,虽越岭数重,皆循山麓;至此迂回临陟,俱在山脊。而雨后新霁晴,泉声山色,往复创变,翠丛中山鹃映发,今人攀历忘苦。又十五里,饭于筋竹庵。山顶随处种麦。从筋竹岭南行,则向国清大路。适有国清僧云峰同饭,言此抵石梁,山险路长,行李不便,不若以轻装往,而重担向国清相待。余欣然同意之,令担夫随云峰往国清,余与莲舟上人就石梁道。行五里,过筋竹岭。岭旁多短松,老干屈曲,根叶苍秀,俱吾阊门盆中物也。又三十余里,抵弥陀庵。上下高岭,深山荒寂,恐藏虎,故草木俱焚去。泉轰风动,路绝旅人。庵在万山坳低洼处中,路荒且长,适当其半,可饭可宿。
初二日饭后,雨始止。遂越潦积水攀岭,溪石渐幽,二十里,暮抵天封寺。卧念晨上峰顶,以朗霁为缘,盖连日晚霁,并无晓晴。及五更梦中,闻明星满天,喜不成寐。
初三日晨起,果日光烨烨,决策向顶。上数里,至华顶庵;又三里,将近顶,为太白堂,俱无可观。闻堂左下有黄经洞,乃从小径。二里,俯见一突石,颇觉秀蔚。至则一发僧结庵于前,恐风自洞来、以石甃塞其门,大为叹惋。复上至太白,循路登绝顶。荒草靡靡,山高风冽,草上结霜高寸许,而四山回映,琪花玉树,玲珑弥望。岭角山花盛开,顶上反不吐色,盖为高寒所勒耳。
仍下华顶庵,过池边小桥,越三岭。溪回山合,木石森丽,一转一奇,殊慊(qiè)所望。二十里,过上方广,至石梁,礼佛昙花亭,不暇细观飞瀑。下至下方广,仰视石梁飞瀑,忽在天际。闻断桥、珠帘尤胜,僧言饭后行犹及往返,遂由仙筏桥向山后。越一岭,沿涧八九里,水瀑从石门泻下,旋转三曲。上层为断桥,两石斜合,水碎迸石间,汇转入潭;中层两石对峙如门,水为门束,势甚怒;下层潭口颇阔,泻处如阈(yù),水从坳中斜下。三级俱高数丈,各级神奇,但循级而下,宛转处为曲所遮,不能一望尽收,又里许,为珠帘水,水倾下处甚平阔,其势散缓,滔滔汩汩。余赤足跳草莽中,揉木缘崖,莲舟不能从。暝色四下,始返。停足仙筏桥,观石梁卧虹,飞瀑喷雪,几不欲卧。
初四日天山一碧如黛。不暇晨餐,即循仙筏上昙花亭,石梁即在亭外。梁阔尺余,长三丈,架两山坳间。两飞瀑从亭左来,至桥乃合以下坠,雷轰河隤(kuì),百丈不止。余从梁上行,下瞰深潭,毛骨俱悚。梁尽,即为大石所隔,不能达前山,乃还。过昙花,入上方广寺。循寺前溪,复至隔山大石上,坐观石梁。为下寺僧促饭,乃去。饭后,十五里,抵万年寺,登藏经阁。阁两重,有南北经两藏。寺前后多古杉,悉三人围,鹤巢于上,传声嘹呖,亦山中一清响也。是日,余欲向桐柏宫,觅琼台、双阙,路多迷津,遂谋向国清。国清去万年四十里,中过龙王堂。每下一岭,余谓已在平地,及下数重,势犹未止,始悟华顶之高,去天非远!日暮,入国清,与云峰相见,如遇故知,与商探奇次第。云峰言:“名胜无如两岩,虽远,可以骑行。先两岩而后步至桃源,抵桐柏,则翠城、赤城,可一览收矣。”
初五日有雨色,不顾,取寒、明两岩道,由寺向西门觅骑。骑至,雨亦至。五十里至步头,雨止,骑去。二里,入山,峰索水映,木秀石奇,意甚乐之。一溪从东阳来,势甚急,大若曹娥。四顾无筏,负奴背而涉。深过于膝,移渡一涧,几一时。三里,至明岩。明岩为寒山、拾得隐身地,两山回曲,《志》所谓八寸关也。入关,则四周峭壁如城。最后,洞深数丈,广容数百人。洞外,左有两岩,皆在半壁;右有石笋突耸,上齐石壁,相去一线,青松紫蕊,翁苁(wēng cōng)于上,恰与左岩相对,可称奇绝。出八寸关,复上一岩,亦左向。来时仰望如一隙,及登其上,明敞容数百人。岩中一井。曰仙人井,浅而不可竭。岩外一特石,高数丈,上岐立如两人,僧指为寒山、拾得云。入寺。饭后云阴溃散,新月在天,人在回岩顶上,对之清光溢壁。
初六日凌晨出寺,六七里至寒岩。石壁直上如劈,仰视空中,洞穴甚多。岩半有一洞,阔八十步,深百余步,平展明朗。循岩石行,从石隘仰登。岩坳有两石对耸,下分上连,为鹊桥,亦可与方广石梁争奇,但少飞瀑直下耳。还饭僧舍,觅筏渡一溪。循溪行山下,一带峭壁巉崖,草木盘垂其上,内多海棠紫荆,映荫溪色,香风来处,玉兰芳草,处处不绝。已至一山嘴,石壁直竖涧底,涧深流驶,旁无余地。壁上凿孔以行,孔中仅容半趾脚,逼身而过,神魄为动,自寒岩十五里至步头,从小路向桃源。桃源在护国寺旁,寺已废,土人茫无知者。随云峰莽行曲路中,日已堕,竟无宿处,乃复问至坪头潭。潭去步头仅二十里,今从小路,返迂回三十余里。宿。信桃源误人也。
初七日自坪头潭行曲路中三十余里,渡溪入山。又四五里山口渐夹,有馆曰桃花坞。循深潭而行,潭水澄碧,飞泉自上来注,为鸣玉涧。涧随山转,人随涧行。两旁山皆石骨,攒簇拥峦夹翠,涉目成赏,大抵胜在寒、明两岩间。涧穷路绝,一瀑从山坳泻下,势甚纵横。出饭馆中,循坞东南行,越两岭,寻所谓“琼台”、“双阙”,竟无知者。去数里,访知在山顶。与云峰循路攀援,始达其巅。下视峭削环转,一如桃源,而翠壁万丈过之。峰头中断,即为双阙;双阙所夹而环者,即为琼台。台三面绝壁,后转即连双阙。余在对阙,日暮不及复登,然胜风景已一日尽矣。遂下山,从赤城后还国清,凡三十里。
初八日离国清,从山后五里登赤城。赤城山顶圆壁特起,望之如城,而石色微赤。岩穴为僧舍凌杂,尽掩天趣。所谓玉京洞、金钱池、洗肠井,俱无甚奇。
鬼狐有性格,笑骂成文章
《聊斋志异》
·作者简介·
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又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山东省淄川县人,清代杰出的文学家。
蒲松龄出生于一个逐渐败落的中小地主兼商人家庭。他自幼聪慧伶俐,勤学好问,十九岁参加科举考试时,县、府、道三考全拿第一,顿时名扬千里,不料最后科场不利,以至于终身不得志。
蒲松龄一生怀才不遇,穷困潦倒。但因其少时就“雅好搜神”、“喜人谈鬼”,后又通过多年刻苦努力,终于写成《聊斋志异》一书。
除《聊斋志异》外,蒲松龄还有大量创作,如戏本三出《考词九转货郎儿》、《钟妹庆寿》、《闹馆》;俚曲14种《墙头记》、《姑妇曲》、《慈悲曲》、《寒森曲》、《翻魔殃》、《琴瑟乐》、《蓬莱宴》、《俊夜叉》、《穷汉词》、《丑俊巴》、《快曲》、《攘妒咒》、《富贵神仙复变磨难曲》、《增补幸云曲》;以及《农桑经》、《日用俗字》、《省身语录》、《药崇书》、《伤寒药性赋》、《草木传》等。
·作品导读·
《聊斋志异》一书体现出了作者惊人的想象力。书中妖魔鬼怪无奇不有:红莲变成美女、裙子可作帆船、襟袖间飞出花朵、诵诗能治怪病……
作者在描写鬼狐时,不仅写出了他们的怪异,而且在怪异之外还写出了人情味和世态万象,大大增强了故事情节的感染力。这也正是《聊斋志异》较一般志怪小说的高明之处。正如鲁迅所说:“《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
《聊斋志异》最高的艺术成就在于作者的创造力。作者能够把真实的人情和幻想的场景以及奇异的情节巧妙地结合在一起,然后通过对妖狐鬼怪的刻画从中折射出人间的理想光彩。它既结合了志怪、传奇两类文言小说的艺术传统,又吸收了清末白话小说的众多长处,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叙事风格。
·作品概要·
《聊斋志异》共分为16卷,全文400余篇。
《聊斋志异》的故事来源十分广泛。有的是作者的所见所闻,有的是出自过去的题材,有的来源于民间传说,有的则为作者虚构。
就其内容而言,其中有揭露现实社会黑暗的,如:《促织》写成名一家为捉一头蟋蟀“以塞官责”而经历的悲欢坎坷;《席方平》则写席方平魂赴地下、代父申冤的曲折。这些作品虽然写的都是妖狐鬼怪,但其实是黑暗现实的映射。《梅女》中的典史为了三百钱的贿赂,便逼死人命;《书痴》中的彭城邑宰贪爱别人妻子的美貌,竟利用职权,捕人入狱。另有揭露科举考试弊端的故事。蒲松龄本身就科举不利,所以对科场的黑暗了解至深,如《司文郎》、《于去恶》等篇章讽刺考官的不学无术;《素秋》、《申女》等篇章写科举考试中的营私舞弊。有些作品则生动地描写了被科举考试毒害的读书人,如《叶生》、《三生》、《素秋》等。书中还有描写人与狐鬼之间的爱情。《聊斋志异》中数量最多的当属人和人、人和狐鬼精灵之间的恋爱故事。如《娇娜》、《青凤》、《婴宁》、《阿宝》、《巧娘》、《翩翩》、《葛巾》、《香玉》等,都写得十分动人,让人潸然泪下。如《青凤》写狐女青凤与耿去病相恋,两人不顾礼法与险恶的阻碍,互相爱慕,最后终于获得幸福。还有些作品则歌颂了青年男女的爱情生活,以及反抗封建爱情观念的故事,如《连城》写乔生和连城相爱,因为父亲阻挠,连城含恨而死,乔生最终也悲痛而亡,但两人在阴间相会,成了夫妻。
·经典章节·
画皮
太原王生早行,遇一女郎,抱幞独奔,甚艰于步,急走趁之,乃二八姝丽。心相爱乐,问:“何夙夜踽踽独行?”女曰:“行道之人,不能解愁忧,何劳相问。”生曰:“卿何愁忧?或可效力不辞也。”女黯然曰:“父母贪赂,鬻妾朱门。嫡妒甚,朝詈而夕楚辱之,所弗堪也,将远遁耳。”问:“何之?”曰:“在亡之人,乌有定所。”生言:“敝庐不远,即烦枉顾。”女喜从之。生代携幞物,导与同归。女顾室无人,问:“君何无家口?”答云:“斋耳。”女曰:“此所良佳。如怜妾而活之,须秘密勿泄。”生诺之。乃与寝合。使匿密室,过数日而人不知也。生微告妻。妻陈,疑为大家媵妾,劝遣之,生不听。偶适市,遇一道士,顾生而愕。问:“何所遇?”答言:“无之。”道士曰:“君身邪气萦绕,何言无?”生又力白。道士乃去,曰:“惑哉!世固有死将临而不悟者!”生以其言异,颇疑女。转思明明丽人,何至为妖,意道士借魇禳以猎食者。无何,至斋门,门内杜不得入,心疑所作,乃逾垝垣,则室门已闭。蹑足而窗窥之,见一狞鬼,面翠色,齿巉巉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睹此状,大惧,兽伏而出。急追道士,不知所往。遍迹之,遇于野,长跪求救,请遣除之。道士曰:“此物亦良苦,甫能觅代者,予亦不忍伤其生。”乃以蝇拂授生,令挂寝门。临别约会于青帝庙。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陈骇涕不敢声。
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首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鬼!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