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铃正在做的,是一顶帽子。
虽然卖相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可是雪漾拿来出去给小厮戴上,倒也有模有样。
更重要的是,这顶帽子比一般的帽子都要大,更适合在这样暴雨的天气用。
太子倚着背后,声音温温缓缓的,“时铃,你手可真巧。”更应该说是蕙质兰心,他不禁要迷惑,这真的是传说中那个任性骄纵的时铃县主吗?
“太子过奖了。”
雨还在下,马车顶被豆大的雨点砸得噼啪做响。
太子的看着她手上握的匕首,很小巧精致,可是面壳已经将近磨平了,懒懒地问,“你都随身带着匕首?”
时铃低下头,笑,“习惯了。”要怎么对别人说,这不是一把用完就可以随手放下的匕首,而是一把与她相濡以沫的匕首。
这把匕首从她进佛堂起就带在身边。
她需要它。
比如,佛堂里装碗筷用的那个木托,比如垫桌子脚用的那个小木块,还有装书的用那个木盒子,上面还刻了字的……这些,都是这把匕首帮她一一做出来的。
在佛堂里没事做,她不喜欢念经,她更宁愿用这把匕首做一些简单又实用的东西。
“习惯带匕首?”太子还是疑问,这是否说明她戒备心重?
“什么东西都是,带在身边久了,就会产生感情的。”比如这把匕首。
雪漾突然大叫,“看!那个人好像是纪王爷!”
闻言,时铃抽一口气,手指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血正往外冒。
太子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却没有说什么,撩开帘子,那远远策马向这边,一身胄甲的人确实是纪王爷,他浑身湿透,顶风雨而来。
时铃不动声色地收起匕首,划伤的手指放到背后在衣服上压着伤口。
纪王骑马到跟前来,脸上不断地淌着雨水,先是扫了一眼马车内。
“太子为何会在这里?”
他问的,也是时铃想要问的,太子这个时候本应该在宫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和小倩一起,两人也没有备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