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铃睁开眼睛的时候,雪漾正抱着她在哭泣。
两人泡在水里。
眼神有片刻涣散,好一会才记起来,她们是从山坡上滚落下来了,怎么那么巧,就掉到个水洞里来了呢?
衰得太悲惨了,时铃反而想笑。
倒还是三年前那个任性的自己走运些,虽然大家都看她不顺眼,没有人喜欢她,但是,趾高气扬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大家不敢惹她,而且……不会衰到掉进什么沟沟沆沆里……
雪漾哭得眼睛都肿了,哽咽着,“县主,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时铃先是抬头看一眼上空,只看见洞口对上的那一小片天空,湛蓝得不可思议,洞口里却黑乎乎的,光线都到不了的地方,而且非常深。
想沿着洞壁爬上去是不可能的了。
“别哭,还没死呢。”
这样一说,雪漾更哭得历害,“对不起,县主,都是我害了你,滚下来的时候我不应该拉着你的手。”
“是你救了我才对,如果不是你,我早被淹死了。”雪漾熟水性,时铃却是个旱鸭子。
雪漾一手攀着墙壁,一手扶着时铃不让她沉下去。
“雪漾,我们掉下来多久了?”
“有近半个时辰了。”
“有没有听到上面有脚步声走过?”
“没有,奴婢试过大声呼救,但是都没有人。”
时铃想了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拔下头上的一根发簪,拿出匕首割下一块衣服的布料,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救命”二字,可是衣料被水泡湿,血一沾上去就晕染开,字变得模模糊糊。
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沾了血的布绑在发簪上,时铃将她交给雪漾。
“你力气比较大,试试看能不能将它丢上洞口去。”这是求救的一种方式,她头上三支珍珠簪,珍珠是异常光彩夺目的东西,尤其是在有太阳的时候,丢上去落在洞口边,也许会被路过的人发现。
雪漾接着,郑重吸一口气,用力往上一抛,珍珠簪果然被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