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恐怕一生,也不会吃如此清淡的食材。
青菜配着小米粥。
几乎清到淡而无味。
但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吃着她亲手做的小米粥,淡淡地说,“这些食材有你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就连她亲手做出来的小米粥,也特别香,带着一点点甜。
时铃只是笑笑,她其实知道自己的厨艺,差不到哪里去,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只是够自己勉强度日罢了。
她温温笑着倒了两杯酒。
太子见了,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想灌醉我么?”
时铃但笑不语。
太子又说,“你知道的,灌醉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时铃还是笑,她突然抬起手来,手上捏着一方绣兰帕子,轻缓地替他拭去嘴角的汤渍。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喉结动了一下,喃喃地唤她的名字,“时铃……”
她的手从手背看很纤细,白皙,但是手心里却结了厚厚的茧,是日子清苦的凭证。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手心里的茧,带着些心疼的语气,“真不知道你在佛堂里的那三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时铃笑笑,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心态淡淡地说,“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的。”他握着她的手,手指轻柔抚着她的手背,“那三年,变成一个印记,它烙在你心里,印在你的身上,否则,你怎么会变了个性子,你又何需隐忍至此……”
他光是看她今日所做的菜,便能想像到她在佛堂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孤寂,绝望,却不能言说。
时铃抬手端起桌面的酒杯一口饮尽,笑,“太子,不陪我喝一杯么?”
“看来你当真是要把我灌醉啊。”他笑看向她的目光里意味深长。
时铃摇摇头,“太子你错了,我没有要灌醉你,我是要把自己灌醉。”她说话间又一杯清酒下肚。